28、不出所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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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老高去JOC的会好了。”《南方晚报》总编辑办公室里，赵飞业漫不经心地合上了手边的报告，肖雅半倚在沙发上，抬了抬眼：“那你要去福宇的那个会么？去欧洲的。”
“你去吧。”赵飞业不以为然：“我都快飞腻了，上半年集刚刚派去那儿学习了两个月，我没什么兴趣。”
“JOC的投放你不在乎了？”肖雅轻轻一笑，外人只道她是《南方晚报》广告部主任，实际上整个报社内部都知道，肖雅还是赵飞业的地下情人——有不识趣的直接称呼她为老板娘，也只是私下开开玩笑罢了。
赵飞业倒是不避嫌的和肖雅并肩坐在沙发上，环住身旁女人的肩——当然，这里是总编辑办公室，没有敲门和预约，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进来。
“有什么，一年能分到我们这里也不过十几万的量，大头还是《江报》的，领导也习惯了。”赵飞业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而且他们也请不动老周，我干吗要去给人家副总当陪衬？”
赵飞业口中的老周，就是《江报》的一把手周易；年过半百的周易倒是与常人眼光大不相同；要知道，在报社，一般老总都是由新闻条口升上去的；而周易，却是一步步从经营条口坐到总编辑的位子。
如今周易更是把《江报》做的蒸蒸日上，这样的对手，让赵飞业心有不甘，却又只能暗地里较劲：做得再好有什么用，早晚是要退休的！他赵飞业最大的优势，就是比周易年轻。
“我是怕人家觉得我们不尊重他们，这次的规格还挺高，有大老板要过来，特意递了邀请函来的。”肖雅倒是承了上回邮轮旅行的情，说不得帮JOC说上几句好话。
“老高也是个副总，也不辱没了你这个客户。”赵飞业正色：“何况这次福宇的时间又和JOC冲突，这也是没办法的。”
《江报》坐落在A城市中心的50层大厦上，这座大厦有着一个气派又通俗的名字：江城报业大厦。
作为A城首屈一指的强势媒体，《江报》的广告营收和它的发行量一样，在整个片区内都是独占鳌头的——不光是日报，网站、手机报、周刊都有涉及，并且在每个领域都做得相当优秀，才让众多的竞争对手穷追不舍却又望尘莫及。
然而，和绝大部分国内企业正常发展的轨迹一样，在这座庞大的媒体帝国的背后，有着数不清的跳梁小丑在浑水摸鱼撬挖墙脚；也有数不清的小广告公司攀附着这座靠山，利用国人向来擅长的人际关系和厚黑学钻研于媒体人中间，获取旁人不可思议的折扣和利益。
当然，也包括了那些本身就手握权力的人们。
“老兄，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放过鸽子？何况你这么惦记着我，肯定没问题的……”许亚文接电话的声音很是开怀，他不过是个广告部副主任，王华刚这么长时间以来，却都对自己毕恭毕敬，有什么好事儿都不忘记自己，连去欧洲都请了他，还让他做这个顺水人情给王宇腾，他又怎么能不领情？
“许哥，这回其他媒体可都是只有一个名额，这事儿可别再传了，帮我和你们王总说说，下下周一定要来咱们这个会，正好碰面讨论下行程……”王华刚的声音谦卑有礼，许亚文更是开怀：“这有什么问题？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是准时到，福宇这回还真是舍得，算是下了大手笔。”
“那是当然了，难得的机会，咱哥俩多聚聚就准没错。”王华刚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借助《江报》的媒体力量，他名下的利斯传播和利亚顾问分别接下了不少快消品客户；这次若不是MR捷足先登、于曼丽临阵倒戈，他就用利斯传播的壳接下了JOC了。
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王华刚的嘴角抿起了笑：利亚顾问去年接了福宇实业的case，他一直没怎么出面管；但这一次，托JOC内线的福，他说什么也要让JOC的发布缺了必须的高层！
好的红酒会挂杯，好的case总要有点波折才有趣。
“爸爸这几天比较忙，乐乐听话，下个月爸爸回去看你们，好不好？”付维的口气是异乎寻常的柔软而温和的，让门外的徐瑞敏微微一怔——爸爸？
犹疑了片刻，她试探性地敲了敲付维办公室的门；良久，里面才传来一个依旧冷漠的声音：“进来。”
按照级别来说，她是不用和付维直接汇报的；但是出于一点私心，加上跟了他一起工作这么久，所以徐瑞敏多少有点有恃无恐的意思——正如现在，她坐在付维对面，等着付维先开口。
“这几天辛苦了。”付维把玩着手中的钢笔，没头没脑地忽然说了一句。
“都是应该的。”徐瑞敏轻轻一笑，略有一丝心虚。
“福宇近来有没有什么动作？”付维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却让徐瑞敏的脊梁上冒了几丝冷汗——她不是没见过这个男人在商场上的残酷，五年，他带着IK走向一个又一个高峰，却又毫不犹豫地转身抛给付尧，只身来到A城。
也许她想念的只是那个阳光下的少年，只是那张让人魂牵梦萦的脸；而面前的付维，实际早已不是中学时代的那个付维哥哥了。
“我不是很清楚，这几天一直在不停地开会，香格里拉那边说晚间自助餐包场似乎有点困难，如果移到大宴会厅做就没什么问题。”徐瑞敏尽量让情绪平静下来，五年，她也成长了很多；只是内心痴狂的迷恋从未更改——她握了握拳头，她要让陆羽蘩走开，不管采用什么方式！
JOC又不是付维自家开的，若是能让付维回到C城，他们回到从前的日子，也许……
也许，他就会回头看她一眼？
“这些细节你们商量就好。”付维深深地看了徐瑞敏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嘲弄和了然：“有些细节别太强求，不误了大场面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徐瑞敏收敛心神，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赌一赌；若是MR难堪，她又如何不难堪？
“付……”陆羽蘩轻轻敲了虚掩的门走进，看见徐瑞敏坐在付维对面，难免有些尴尬：“不好意思，Rachel，没打扰你们谈事情吧？我先到外面等一会。”
见陆羽蘩转身想走，付维心里没来由地有些不悦，不由得出声挽留：“已经谈完了，进来吧。”
陆羽蘩看了看徐瑞敏，微微颌首，尔后走了进来：“Rachel，正好你也在，刚刚媒介部给我发了一封最新的确认函，有几家媒体名单可能要换一下，我发了邮件给你。”
“现在换名单？”徐瑞敏顿了顿，看了付维一眼；见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没有表示，不由冷笑出声：“上次是MR说完全没问题，我在于经理面前给你们打了包票才把名单回传给总部的，还有三天老板就要过来了，你现在说换名单？”
“真的非常的抱歉，可能有些媒体的高层临时有事所以有一些变动，我刚刚接到通知就赶过来了……”陆羽蘩还想解释，却被徐瑞敏打断：“我也很抱歉，MR这次真的让我很失望。”
“陆经理，你找我什么事？”付维适时制止了徐瑞敏的责难，看向面前的小女人。
陆羽蘩有些尴尬，手指在手心里掐出了深深的痕迹。
她今天来，本来是想和徐瑞敏商量一下，看看是否还来得及更换出席名单，毕竟以往也不是没有特例；她甚至想好，若是徐瑞敏不谅解，她再求求付维。
谁知道来的时候徐瑞敏并不在办公室，她一时兴起想来看看付维，却正好遇上。
她更没想到的是，徐瑞敏会这样不给面子地当面发难。
她更没想到，付维看着却不做声，而喊她“陆经理”这样疏远。
“没什么，我听前台说Rachel在你办公室，想来看看。”陆羽蘩有些赌气，话语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酸意，却让付维的嘴角滑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行到总经理办公室来找人了，”徐瑞敏看似无所谓地起了身，出口却是刻薄：“陆经理，我希望下次你来找我的时候，如果我不在，还麻烦你在会议室等。”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陆羽蘩生生咽下心头的不满，微笑着答应——她没必要受这种委屈！付维拧起眉毛，有些不悦地开口：“Rachel，你先去看一下邮件，转发到我信箱；陆经理，这次接待的规格很高，有些事情要转达给MR，麻烦你坐下来，我们聊聊。”
“David！”徐瑞敏有些不满，却被付维打断：“去转发到我信箱，然后喊Mary一起到我办公室来。”
就算他要她意识到，也许回到他身边才是最好的；他也不愿意看见别人欺负她。
他的办公室，他的家，都是随时为她而敞开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女人，任何人。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不出所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