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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你当真懂读心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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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玧飞踢一脚踹开殿门，径直奔向李惟，推开他怀中的女子，揪起衣领把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殿外。
可苦了李惟这短短一路被屋内陈设摆件撞的是头晕眼花，面颊手掌擦得皮开肉绽，脑门鼓起老大的一个包。
纪玧在门前停住脚步，甩手将他扔在地上。
李惟忙不迭爬起来跪在三人面前，不住的说好话。
“啪！”
纪玧给了李惟一个耳光。
李惟大呼道：“纪兄饶命。”
应程鹏功夫不敌李惟，但也不怕他，指尖戳着李惟脑门：“哪个是你兄弟！”
李惟连声说是。
又一记耳光啪的甩了过来，青灰色的面颊登时火辣辣的。
纪玧还是不说话，啪啪又甩了李惟两记耳光。
一声比一声响，一下比一下重，只打得李惟鼻子喷血，口中吐出了半颗碎牙。
李惟忽觉眼前一黑，趴在了地上。
楚盈缩在椅子下，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握着椅子腿不敢出来。纪玧绕过李惟，伸手来抱他：“不怕，师哥来了”
楚盈低低垂泪：“你去哪里了呀。”
纪玧难得也红了眼眶，敞开鹤氅把楚盈裹在怀里，怀里的小兽瑟瑟揪着他的里衣，声音很轻很轻：“我吓死了，我吓死了。”
陆聿明回转过来，抬脚勾起李惟的下巴：“李惟，兵部侍郎李忠第四子。我记住你了。”
李惟大声道：“你是什么人，敢直呼我爹的姓名，黄口乳子好大的口气！”
陆聿明冷哼一声：“你听好了。他姓纪，我姓陆。若要寻仇，随时奉陪。至于我有没有资格叫你爹的名讳，只好让我把你打回西京去亲自问问李忠便知。”
“啊！”李惟大惊：“你，你是陆国公三子，三爵主陆聿明？”
陆聿明朝李惟前心就是一脚：“陆聿明是你叫的？”
李惟仍在吃惊，“他，他”手指纪玧道：“他就是纪相国独子纪玧？”
纪玧直直向殿外走去，自始至终没向这边看过一眼。
“阿玧！”陆聿明叫住纪玧：“这李惟怎么办？”
纪玧冷冷瞥了李惟一眼，接过应程鹏手中提着的那袋桃子，抱着楚盈回往住处。
陆聿明手握剑柄，半截鱼肠剑漏出鞘外架在李惟的脖子上，冲殿内那女弟子喝道：“衣服穿好！把盆端过来！”
女弟子这才慌慌张张系好了衣服，端着那盆洗脚水快步走了过来。
陆聿明斜睨一眼那盆作恶的水，直道：“把他喝了。”
“这…”李惟苦着脸，犹犹豫豫抬起头来。
“喝。”
“哎，哎！”李惟强打精神从地上爬了起来端过那盆洗脚水，下了好大的决心闭上了眼睛。
“慢着。”陆聿明伸手拦住他：“笑着喝。笑着谢大老爷。”
“你。”李惟心知陆聿明有意折辱他，却也不敢发作，强颜欢笑道：“小的谢大老爷赏赐，谢大老爷。”
“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小猴受了惊吓，偎在纪玧怀里不肯出来，口中不停喃喃。
纪玧一直怀抱着他，心痛不已。只能用嘴唇贴着它伶俐的小耳朵：“没有大老爷，不怕，师哥在呢。”
“师哥。”
“师哥？”半晌，小猴抬头望着纪玧。
纪玧：“好些了吗？身上还冷吗？”
楚盈摇摇头，空洞的大眼睛又明亮了起来：“那桃是给我吃吗？”
“嗯。”纪玧点头。
楚盈：“那我要一个。”
纪玧一笑，拿过桃子给他：“吃吧。”
楚盈捧起桃子，在纪玧怀里扭来扭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条斯理啃起了桃子。
“好吃吗？”纪玧摸着楚盈的头：“甜不甜？”
楚盈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十分可怜，眼睫扑闪扑闪：“你去给我买桃啦？”
“嗯。”纪玧扳过小猴的脑瓜靠在胸前，低头看他：“让你担心了。”
楚盈坐直了身子，挠挠脸蛋：“师哥输了。”
“没关系。”纪玧晃晃楚盈的小手：“现在还怕么？”
“你吓死我了。”挂在睫毛上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楚盈扬起脸轻轻亲纪玧：“我以为你受伤了。到处也找不到你，”
纪玧紧紧搂着楚盈：“这不是好好的吗。”
楚盈还是不放心，摸摸纪玧的胳膊，又摸摸纪玧的腿，确定无碍后捧着纪玧的脸亲了一大口：“是我师哥。”
纪玧把楚盈拉过来坐在自己膝上，四目相对：“是你师哥。”
楚盈咯咯笑了起来，把头埋在纪玧颈间，露出了一排银白的小牙，一点一点陷进肉里咬了下去。
纪玧闷哼了一声，安静靠着楚盈，纵着这只小猴胡闹。
“师哥。”楚盈揉揉眼睛，天真地问：“相国是什么官呀？”
纪玧笑道：“你问这干什么？”
楚盈晃着头，一口一口吃桃：“往后你长大了，咱俩还像现在这样好。你做官老爷，我当下人，给你打杂扫院子，永远都不分开。”
“别胡说！”纪玧捏住楚盈的鼻子：“你知道自己有多宝贝。”
“有多宝贝？”楚盈笑吟吟望着纪玧：“我小猴会读心术，读你喜欢我呢。”
纪玧轻弹楚盈的脑瓜：“吃桃去。”
“师哥。”楚盈黏糊糊贴上来：“你亲亲我。”
楚盈：“亲一亲么。”
纪玧轻轻推开楚盈的小脸：“你别闹。”
他的身材比楚盈高大许多，双手环抱着小猴时整个身子都牢牢拢住了他：“盈盈。别再乱跑了。师哥找不到你。”
两朵红云飞上楚盈的双颊，猴这会功夫还知道羞耻心了，忐忑拽着纪玧的衣领：“你得找到我。”
纪玧缓缓松开了怀里这团香香软软的毛球：“你当真懂读心术吗？”
一日之内大喜大悲于一只小猴来讲着实有些受不住，楚盈勾着纪玧的脖子：“师哥，我睡一会儿。一会你便叫我起来，亲你…”
纪玧舍不得他累，抱在怀里轻轻晃着哄他睡觉：“睡吧。师哥陪着你。”
“好…”楚盈依依不舍扶摸纪玧的脸，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纪玧睁眼便看楚盈趴在炕上手支着小脸看着他。大眼睛笑弯弯的。
纪玧噗嗤一笑：“你傻乐什么。”
猴神秘兮兮不说话，挑下炕收拾小包袱。
纪玧望着他：“看打擂你带包袱干什么？”
“今天朱师兄也去呢。”楚盈边洗桃边回头对纪玧说。
纪玧幽幽看着他：“你今天好大方啊。”
“我几时不大方？”楚盈环抱手臂，对纪玧的评价很是不满：“在朱师兄面前不许这样说我，听见了没？”
纪玧：“你再横？”
猴不出声了，装起两颗桃子塞进包袱里，又拿了些糖啊果的，准备看打擂时再吃。
“该吃饭你不吃饭，现在又拿出来干什么！”
看台上，纪玧抱着楚盈寻了一处座位。猴屁股刚坐下就不老实，拿出包袱东翻西翻的，这个瞧不上，那个不好吃，零嘴扔得到处都是。
纪玧把着楚盈的手，捏出一块儿香云酥：“就吃这个！别翻了！”
猴哼哼唧唧不情不愿捏着香云酥小口吃，嘴边沾了饼渣还在叭叭：“纪玧你凶我呢？”
“你叫我什么？”纪玧凝眉问道。
“没什么呀。师哥，这香云酥可真好吃。”猴又恢复了快乐的样子，左顾右望。忽然踩着纪玧的大腿跳起来：“朱师兄！这儿！这儿！”
朱昱闻声抬头望向他们，明媚一笑，挤过人群走了过来。
“这儿！这儿！”楚盈拍拍身边座位：“特意为你占的地儿呢！。”
朱昱摸摸小猴的头，坐在纪玧身边：“谢谢楚师弟。”又问纪玧：“轮到小早了吗？”
楚盈嘴快：“没呢，没呢。早兄弟今天可得替我出气，最好把李惟给我推下去！咦～”楚盈忽然捏起鼻子：“朱师兄，你身上好臭呀。”
“楚盈！”纪玧厉声道。
朱昱尴尬笑了笑，满面羞赧：”刚去打扫猪圈，来不及换就…“
楚盈又把桃塞回了包袱里，眼睛乱转，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我去那边看看。”朱昱说着就要起身，被纪玧一把拉住：“小早就要来了。楚盈不懂事，你别放心上。”
朱昱看了看身后，后座那几个人也都搬起凳子离他远远的。
“小早会赢的。”朱昱低下头，捏住指尖：“我不在他也会赢的。”
“朱师兄，师兄，你别生气。”楚盈连忙赔礼，揪着纪玧的袖子掏掏掏：“别走别走，给你这个。”
一块晶莹的药石递到朱昱面前：“你拿着这个，这小石头香着呢。我每次喂鸡都戴着它，一丝臭味都闻不见呢。”
果然，药石的香气渐渐散发在空中，把旁的气味都掩盖了过去。
楚盈拉着朱昱坐回原位，非要贴着人家耳边显摆：“小石头是我师哥送我的呢，天上地下仅此一块。我师哥好吧？”
纪玧整了整脸色，把猴脑瓜扳了回来：“我从没说过把玉送你。”
“啊？没有吗？”猴头扬起老高，佯装不知：“没送给我嘛？那你现在送给我罢。”
纪玧：“土匪。”
猴忝着好大一张脸去和朱昱说纪玧送他药石的来龙去脉，纪玧懒得理他，只盼着小早快些上场。
“咣！”一声锣响，应程鹏起身大叫道：“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