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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小店铺,感觉可太好了,不用四处摆摊,每日开门见客,迎来送往,正是林绫所期盼的生活。

      陆祈服从着林绫安排,专心坐在店门口的小桌边拆九连环玩,引得路边不少行人都为这俊俏公子纷纷侧目,林绫突然出现在桌边,陆祈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视线便再也收不回了,手上的九连环也不动了。

      林绫特地拎起裙摆转了一个圈圈,然后扬起嘴角娇俏一笑,歪头问陆祈:“我这样好看吗?”

      陆祈眼神清亮,一秒都没有从林绫身上挪开:“好看,真是好看。”

      自从认识林绫以来,林绫不是穿着灰褐衣裤就是灰白衣裤,极少穿过裙子,整日随时都能扎起袖子下地劳动的模样,久而久之,陆祈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个灰扑扑又不掩活泼灵动的姑娘。

      今日的林绫,换了一件鹅黄色的交领短衫,下配一条水绿色的百迭裙,乌黑的秀发还是斜斜地编了一条麻花辫,辫子里也编进一条与衣裳颜色相配的鹅黄发带,衬得林绫肤色白皙,清丽明媚。

      林绫眉眼带笑,眼波流动,自然而然地上前在陆祈身边坐下,陆祈连呼吸都微微窒了一下,连忙垂下眸子。

      “好看就好,好歹我现在也算进城了不是,你看,小玉我也给她换了一身,不错吧?”

      林绫点了点陆祈的肩膀,陆祈回过神来,循着林绫的指示,看到柜台前的罗小玉也换了一身浅橙色的衣裙,比之前精神亮丽了不少。

      林绫坐在桌前开始摆弄手上的材料,小锅架上小火炉,小火慢煮,等水沸开,慢慢氤氲出红茶的香味。

      两只新鲜圆滚的橙子被去皮切块,连上面的白茎也被细细剔除干净,还有几片被切得薄如纸片的老姜,与橙子一齐被扔入锅中的红茶水里。

      趁着小锅这边在煮,林绫又将小半只去皮了的凤梨舂碾出果汁,倒入几只杯子中,等果肉沉淀,林绫才在上面一层又注入牛乳,然后又将另外半只凤梨切块,果肉铺在杯子的最上层,果香诱人。最后再淋上一层蜂蜜,中和凤梨的酸感,撒上金黄桂花,与晶莹的果肉配在一起,很是养眼。

      等满杯凤梨乳茶做好,这边的橙姜红茶也已经煮开,橙香甜爽,茶香醇厚,还有丝丝老姜的辛辣,三者完美混合,仅仅是闻到香味,就迫不及待让人想在这样的深秋里,一杯一杯慢慢品酌,驱散寒意。

      林绫起锅,取了一只上好的琉璃杯,将暗红清透的橙姜红茶倒了进去。

      “终于做好了!”林绫拍了拍手,将刚才做好的凤梨乳茶和橙姜红茶都小心放入一个大食龛中密封起来。

      陆祈正纳闷林绫要做什么,林绫往外面招了招手,是丽娘过来了。

      林绫便跟丽娘介绍起她今日做的两款茶:“张夫人怕冷,平日里食欲又不太好,眼下快入冬了,这杯橙姜红茶最适合她喝来滋养脾胃;至于她几个心尖尖上的小孙儿嘛,正是挑食的年纪,凤梨乳茶酸甜爽口,应该是孩子们喜欢的味道,牛乳吃了长个儿呢。”

      丽娘还有些忐忑畏怯:“这……这可行吗?夫人会愿意吃我送过去的东西吗?”

      “这你让张大人去送呀,放心好了,她不会太为难你的,”林绫将手中的食龛一把塞到丽娘手中:“这橙姜红茶可千万不能凉了喝,你快些送过去啊。”

      丽娘接过食龛,咬了咬唇,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好,我去试试。”

      等丽娘离开,陆祈不禁有些好笑地问林绫:“你怎么肯定张夫人一定会让丽娘进府啊?”

      林绫皱起眉头也颇为奇怪地看了一眼陆祈,按理说陆祈这种古时候的富二代,不就是成长在宅斗土壤中吗?这还看不出来?这小孩心境单纯,怪不得在家里混不下去,至今流落在外。

      于是耐心跟他分析了一番:“张夫人容得下七房小妾,肯定也是不在乎多丽娘这一个了,何况丽娘一介无依无靠的农妇,对张夫人又没有实质性的威胁。无非是进府时的一点不愉快,张夫人撒撒气罢了,张大人这样整日往外面跑不回府,现在丽娘给她递一个台阶过去,张夫人才是求之不得呢。”

      林绫分析得头头是道,陆祈也频频点头:“要是以后你做了谁家的正头夫人,操持庶务,打理后宅,应该会特别让夫君安心。”

      “呸呸呸,”林绫忙不迭否定:“我才不要做这种冤大头呢,夫君找一堆女人回来,我还得负责替他管理,这么憋憋屈屈地活着,我为什么不一个人自在快乐地经营我的甜水铺呢?”

      “那……就算你未来夫君是王侯将相,你也不愿意吗?”陆祈追问。

      林绫本来不想多说什么,想来陆祈应该生活在一个妻妾众多的家庭里,很难理解自己这种刻在骨子里的一夫一妻现代人思维。

      但看着陆祈颇有几分认真的模样,林绫还是斟酌了一下:“如果我不喜欢这个人,那我很乐意做着王侯夫人这份差事,尽好本分来换取荣华富贵的生活;但我若真心喜欢这个人,我是不能允许任何人来沾染他分毫的。”

      林绫目光灼灼,陆祈有些耳热,小声支吾了一句:“我明白了。”

      林绫不禁好笑:“你明白有什么用啊?”

      这天夜里,陆祈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甜水铺的阁楼上,一个人一间房,夜里,陆祈不能再像小冲村的竹楼里那样,他隔着门板可以清晰地听到林绫的呼吸声。这里的房间要宽敞许多,也给人感觉空荡了许多。

      陆祈头枕着手臂,愣愣地望着屋梁,脑海中一会儿浮现出林绫穿着绿萝长裙娇俏甜笑的模样,一会儿是林绫一样认真地说不会跟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夫君,画面越来越凌乱,最后交织成一团什么也分不清。

      想那么多做什么,这会儿他不是还没娶妻纳妾嘛。

      陆祈重重地叹了口气,翻了个身,直到天边破晓之际,才将将睡过去。

      还没来得及入梦,迷迷糊糊中,一阵啾啾鸟鸣又把浅睡的陆祈吵醒,他只好起身下床,拉开门,便是林绫举着一只鸟笼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看,这是张大人送来的一对相思鸟。”林绫特地把鸟笼举到陆祈面前炫耀。

      陆祈揉揉眼,看到里面确实是两只上品的红嘴相思:“他大清早给你送这个来干嘛?”

      林绫扬起下巴:“那当然是张夫人昨晚接丽娘入府了,张大人感谢我呗,这鸟儿叫起来可好听了,我正好把它们挂门外的檐下,给咱们铺子来点意趣。”

      说完,林绫拉着陆祈就到了楼下,楼下罗小玉已经在开门扫洒,林绫高高兴兴地去挂鸟笼,一抬手,才发现自己矮了点,再踮踮脚,竟然还是够不到!?

      差那么一点还真是让人怪生气的,还真就不信了,林绫准备跳起来试试,还没发力,自己就被陆祈抱着膝盖高高举起。

      “诶诶诶,你干嘛啊?”林绫吓得喊了出来。

      陆祈懵懂抬头:“你不是要挂鸟笼吗?”

      “好了好了,”林绫把鸟笼在檐下挂稳,觊了一眼还好罗小玉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连忙拍打了几下陆祈的肩头:“你赶紧放我下来。”

      陆祈稳稳地将人放下,林绫却觉得自己脚底发软,站立不稳,甚至心跳都快了几分,她抬眼看陆祈一副真就举手之劳的表情,连忙稳了稳自己的呼吸,指着笼中的鸟儿转移话题。

      “听说这种鸟一般都是一雄一雌养一对儿,要是一只不幸死了,另一只也难独活,所以叫相思鸟?”

      陆祈却笑她:“这你也信啊,张县令要送你东西,自然把它吹得天花乱坠了。”

      林绫翻翻白眼:“算了,小屁孩不懂情趣。”

      听到“小屁孩”三个字,陆祈噌地一下就火大,还没来得及反驳,身后有人笑着跟林绫打招呼。

      “林小娘子,早啊。”

      林绫和陆祈双双回头,外面站着的是赵县尉和他手下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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