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双飞》冷成水

8、第22章有缘人

　　当飞机准时到达首都国际机场，凤语嫣走出机场候机大厅时，尚之雄就迎了上来。他接过行李箱说：“夫人辛苦了！先去白玉兰大酒店吧？你去睡上一天，明天醒了再说。”
　　“不--，老公！直接去办公室吧。”凤语嫣非常固执地说道，几乎是命令式地。
　　尚之雄就又是怜惜又是心疼地回头望了她一眼，还是忍不住劝说道：“夫人！你还是先休息一天吧，不为了自己，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吗？”
　　“我没事，老公！你不用担心。听我的吧，办公室。”凤语嫣开心地抿着嘴儿笑了。她发现，尚之雄还是很细心，很会关心人的嘛。其实，她自己心里有数，火车上的六个小时，她在卧铺上迷糊了五个多小时，然后成都宾馆又睡了五个多小时，她一天都没有缺觉。所以，她不想浪费时间，到了办公室，她就把刘继功他们搞得“玫瑰园设计图”摊开在桌面上，然后就认真仔细地审查核对起来，并用铅笔开始在上面勾勾画画，非常投入地工作了起来。尚之雄就赶紧给她泡了一杯热咖啡，并给她加了椰子粉和白糖，端到了她的面前。他说：“夫人！你喝杯热咖啡提提神，若是觉得困，你就去里间床上睡一下。我专门在里间屋，给你摆了一张单人床和沙发。”
　　“谢谢，老公！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凤语嫣冲他露出甜美的微笑。
　　尚之雄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他说：“我先去工地了。中午回来，跟你一起吃午饭。”
　　“好的，老公！你让刘继功马上来我这里一趟。”凤语嫣点头说道。
　　“哦，”尚之雄看出凤语嫣精神十足，心里对她稍稍放下心来。他对夫人真是又心疼又爱怜又敬服又钦佩，她漂亮绝对称得上是美女，她优雅绝对是气质俱佳的知识女性，他钦佩她业务水平和管理能力已臻出神入化，她对工作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又勤奋又敬业。
　　临近中午十分，凤语嫣还在认真地推敲天津分公司关于天津滨海新区的开发方案。“嘀铃铃”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话筒那边响起了尚之雄的声音。他说：“夫人，你下楼吧！我已经叫齐了之明两口子。你下来，我们开车去东直门‘东来顺’饭店去吃‘刷羊肉’。好好给你补补身子，暖和暖和。”
　　“好的，老公！我有个想法。你把刘继功、肖重阳和王健生三位，还有荣家两位大姐、姐夫都通知一下吧，让他们一起过来聚聚。”凤语嫣边说边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好的，夫人！我马上打电话。”尚之雄笑了笑，他发现凤语嫣从来都是一刻不能停，总是那么细致稳定又成熟周到。
　　“我是想，派刘继功、肖重阳和王健生他们仨进驻成渝地区，因为那边25条公路和4座过江大桥等着设计和开工呢，小区居民楼建设就更不用说了，起码也要干上个十年、八年的。所以，让他们都过来，我们边吃边谈工作。也算为他们践行。饭吃完了，工作也就布置完了，他们明天就可以启程上路嘛。这样岂不是更好？”
　　“好的，夫人！我已经通知他们了。”尚之雄说着又嘱咐道：“夫人，你要多注意休息。不要那么拼命，工作是干不完的，要劳逸结合嘛！”
　　“好的。老公，谢谢你的关心！”凤语嫣又开心地笑了，太暖人了！这个男人还是挺会关心人的，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于是，会齐了人，他们分乘三辆小轿车，从北京南站出发前往朝阳区西坝河南路4号的北京东来顺饭店。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冷，所以一路上车少人稀，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到达了东来顺饭店。可是，东来顺饭店门前的停车场确实已经挤满了，尚之雄只好让尚之明陪凤语嫣先下车，自己开车去别处找停车位。凤语嫣就跟荣家姐妹和她们的老公、还有张海霞一起奔东来顺饭店门口走去。
　　在饭店引领员的带领下，他们被安排进入了羊肉馆的“雍和宫”雅间，服务员问清多少顾客立刻摆齐了餐具，给他们斟茶倒水。凤语嫣刚坐下来刘继功就急忙问道：“凤董事长！天津滨海区的玫瑰园设计规划图，您是否审核过了？”
　　“哦，是的，设计得不错！只是需要做些微调即可。譬如，我们的香水加工厂和化妆品生产车间的位置要调换一下，就是把生产车间调到玫瑰园边线外，玫瑰小区的十几栋居民楼调到厂区外。这样，原料进出库就很方便，玫瑰小区的环境会变得更好更适宜。再个说，怎么玫瑰园里的凉亭或是八角亭子，起名都是什么‘凤凰亭’、‘凤来亭’、‘凤鸣亭’、‘凤飞亭’、‘报恩亭’，几乎都带个‘凤’字呀？”凤语嫣惊奇地问道。
　　刘继功听了就笑着直点头，他心悦诚服地称赞凤语嫣图纸看得细致、话说得在理。他犹豫了一下，才笑着说：“至于玫瑰园的瀛台楼阁，为什么都有个‘凤’字，那我就没办法了。一是您儿子尚凌云给起的名字；二呢，也是得到了尚总的首肯和默许。”
　　“也罢。”凤语嫣就不失时机地把成渝地区的情况给他和肖重阳、王健生介绍了一遍，并告诉他们以及荣家的两位姐夫都奔赴成渝，并把“蜀南竹海”万岭箐的最高峰上设计和修建一座孟获陵园的事告诉了他。刘继功和荣家的姐夫都很是痛快地答应了，因为凤语嫣最后的话是给了她们项目经理的位置。但是，凤语嫣看见刘继功紧皱着眉头不停地唉声叹，凤语嫣见状还以为他是不想离开北京市呢。
　　她就直白地问：“怎么，刘总？您有什么困难，要说么？”
　　“是有困难，要跟凤董事长说。今天我说了，您要是给解决了，我就安心地走，安心去大西南把您指派的工作做好。否则，年前我只能再回徐州设计院当设计室主任了。”刘继功紧皱着眉头说。
　　“为什么？”凤语嫣关切地问：“这些事，您跟尚总说过嘛？”
　　“说过。可是，尚总说，他答复不了。他要我跟您汇报，要请示您，才能决定。”刘继功坦白地说。
　　“好的，您把具体情况说给我听听。”凤语嫣冲着他笑了笑说。
　　“其实吧，您知道，我们设计院是事业单位。事业单位和国营企业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在提干问题上较为讲究“根正苗红”等背景关系。这些年，我在设计院任上兢兢业业、勤勤勤恳恳，起早贪黑地工作，得到了什么?论学历，我是院内唯一一个博士研究生毕业；论业务，我5年考取了结构工程师和建筑工程师证书。老院长退休了，我是设计院最有资格接班的人。可是，我业务最棒，却没有什么背景关系，最后选拔提干竟然败给一个老复员军人---李永文。在我眼里，这个李永文简直就是个废物，学历是初中生，考个安全员考三回都考不上，还建筑设计和管理业务啥都不懂，这样的人能胜任当设计院院长么？所以落选后，我才一气之下，办理了停薪留职，跑‘建馨’来了。现在，我老婆也被他们撤了职，从总务科科长变成了普通科员。她一直埋怨我跑出来单干，说她科长也因为我当不成了，越混越低了，没脸见人了。所以，我想，干脆让她，还有我儿子，都来‘建馨’上班。好不好？她说‘如果行，可以带她侄子一起来’。”
　　“你儿子和侄子都是学什么专业的，大学毕业么？”凤语嫣问。
　　“是的，都是本科大学毕业。我儿子‘城市规划’，她侄子‘消防应急’。”刘继功如实说道。
　　“好哇，都来嘛！我们公司正需要这样的人才。您老婆就去后勤给向远向副总当副手吧，直接任命为‘建馨’总部总务科长。而且，我给尚总说，在上海下一个小区给你们每人桃一套位置好、交通方便又宽绰点的大房子。”凤语嫣给出了这样的许诺。
　　刘继功和荣家姐妹一听都高兴坏了，他们立刻站起身来双手合十，一个劲地给凤语嫣鞠躬作揖。刘继功跟荣家两女婿说:“我们一定好好干！听凤董事长的，明天我们就去重庆。谢谢，谢谢，凤董事长！”
　　这时，王健生也推门进来了。他说：“我可都听见了，凤董事长！我外侄是学《钢结构设计》的，现毕业在家待业呢。我老婆一直催我，要我问问您，看能不能给安排个工作岗位呢？”
　　“好哇！这样的专业，多多益善。来吧，待遇跟老刘的儿子同等。整好荣家二姐夫也是这个专业，就跟他去大西南吧，宜宾我们要修建四座钢结构跨江大桥呢。你还可以让他拉几个刚毕业的同学来，一起做个伴，到大西南去干番事业嘛。”凤语嫣很高兴，真是缺什么来什么，又都是圈子核心的子侄辈。
　　“来的新人，可以明天启程，先去南京总部报到，学习一周，然后去大西南分公司实习两年，再考虑重新分配。”尚之雄进门落座后就交代了这么几句。
　　然后，就吩咐服务员开始上菜开唰，凤语嫣边吃边称赞：“嗯，老公！好吃。这家的刷羊肉，很好吃！味道不错，真不愧是名店名吃。”
　　“来---，兄弟们！今天是为你们的嫂子---凤董事长接风，也是为刘总、肖总和王总、还有两位姐夫践行。来--，同起一杯，都在酒中，干---！”尚之雄很是高兴地举起了酒杯。
　　大家都很高兴，虽然喝得是度数较高的北京牛栏山牌“二锅头”，但都是一饮而尽。于是，在“二锅头”那种很特别的“小米醇香”的酒精刺激下血性就都上来了。三巡过后，尚之雄就跟几个兄弟吆喝起来了。凤语嫣就用右手压住了尚之明的左手，她小声言道：“你不要喝酒，或者以茶代酒，或者喝点饮料。一会儿，我们仨要开车回去。”
　　“嗯，嫂子！”尚之明很懂事地点头应道，他就开始跟凤语嫣汇报京津两地的地块开发情况，并告诉她：“凌云谈对象了，对方家里怕有变，急着催婚，就等嫂子你来拍板做决定呢。”
　　“是不是他妹妹那个闺蜜呀？”凤语嫣想起与儿子尚凌云分别时的那番对话，心里感叹儿子进展神速。所以，她忍不住“扑哧”一声就抿着嘴儿笑了。
　　“嗯，嫂子！正是。”尚之明又说：“黄家给小凌云改名了，他现在叫‘黄岩松’了。改名那天，黄家摆了宴席，我哥亲自去了。听我哥说，他那个女朋友家庭背景很不简单，她爷爷离职前是天津市市委的老领导，她爸爸是滨海新区的头头脑脑。”
　　“好！其实，名字改不改都无所谓。不改，生意场上，也许更方便些。”凤语嫣考虑得更是深远。
　　“是啊！我哥也是这样说的。可是，黄家不依，非改不可！我哥只好勉强同意了。”尚之明有点不满地说。
　　“嗯，改就改吧！既然儿子都给了黄家了，还在乎他姓尚姓黄，干嘛？”凤语嫣很是宽和地笑了笑。
　　“不过，天津开发公司，也真是！因为有了这些背景和关系，就事事顺利，畅通无阻，没一点挡头。我每回过去，也就是看看高楼又起了多少栋、多少层，厂房盖得怎么样了，带着荣家姐妹审审财务账目，基础设施到什么程度了？几乎没有什么话可说？他们都搞得相当不错，关键是背后有名人指点，让人无可挑剔。我听说，那个黄主任，自家聘了好几个搞建筑的顶尖老专家，去给小凌云当参谋做顾问，也不知道他们的月薪是怎么定的？就是这一点有必要彻查一下，现在整好你来了。其它嘛，真没什么可挑剔的。您说，在这种情况下，小凌云能搞不好吗？所以，天津的事，嫂子你真不用担心。我这边呢，有荣总和房、粱两位副总的协助，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安安全全、顺顺当当地往下走着，大可以放心就是。”尚之明跟嫂子汇报完了这一切，他从心里很是佩服大嫂的远见。他是按着大嫂上次临行嘱咐的话去做的，也才有如此好的效果。
　　“好的，总算没有枉费我一番心思。”凤语嫣听了这些情况就频频点头，她很满意京津分公司目前的发展态势。
　　晚上回到宾馆，尚之雄告诉凤语嫣说：“明天，我让之明送你去天津，你要准备好儿子的彩礼钱。还有，就是儿媳的改口费，我都给了100万，你不能低于这个数哦？”
　　“呣，准备什么礼物？给谁的？怎么个给法？”凤语嫣有点懵懂地问道。
　　“改口费给到儿子手里，就可以。宋家不是一般的官宦之家，他们家的老爷子清廉和善，家风严谨，非常讲究；操作不当，他会把你送的东西，都给你扔出门去。一点都不客气，不管你是谁？”尚之雄又嘱咐道。
　　“那我怎么办，老公？你教教我嘛！”凤语嫣有些不知所措，就搂着尚之雄的脖颈撒娇说道。
　　尚之雄就小心地把她抱到沙发上一块坐下，就急切地吻着她说：“你明天到了天津，不用急着去宋家拜访,。你先去黄家，让黄家老爷子给你准备礼物，他们知道深浅和轻重，拿捏得也会很到位。再就是，宋家老爷子酷爱书法和古代名画,写得一手好‘瘦金体’。你别忘了讨要他几贴书画，等咱爸生日那天当礼物奉上，我想这是个两全其美的事。所以，去的时候，你要提前把笔墨砚台给他准备好，他稀罕这些物件。”
　　“宣纸和砚台。明天，我陪你到北京市书香门第三号门文具店去买，要买最好的。砚台，有几万的，当礼物送了。宣纸，你求他给你写几贴字，到时好给老爸奉上。你知道，现在宋徽宗赵佶的真迹，在文物市场上能够卖到多少钱/帧么？”
　　“多少？”凤语嫣很是困惑。
　　“一帧就六、七仟万。即便是赝品，临摹得好，也能卖到5、600万／帧。”尚之雄说。
　　“啊！六、七仟万／帧？怎么可能？”凤语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真是不敢相信，一副破画和书法能值那么多钱？应该说，完全是商业炒作。当然，物以稀为贵，这是难以想象的，但也不该把价格都炒到天上去了。
　　尙之雄望着凤语嫣笑了笑，很有深意地说：“我听说，宋老爷子是临摹专家，他临摹的宋徽宗赵佶的赝品，在北京古文物市场上也能卖个5、6百万／帧，都绝对不成问题。所以，他也是惜墨如金，很多人慕名而来，梦寐以求，求他的字画，求都求不到！我本来想，看在亲家的份上，求他一贴，结果他根本不给这个面子，没求到！我只好作罢。这一次，你去试一试？对了，黄老爷子家里，有幅宋朝皇帝赵佶《鸲鹆图》的赝品，元代的，但据说也能值个大几千万。你可以借出来，让宋老老爷子给临摹几帧。”
　　“什么画啊，就算是宋朝皇帝的真品，也不该值这么多吧？”凤语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诘问道。
　　“喏—，”尚之雄讯速地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接着在奇石上画出一枝分叉的杂树，又在杂树枝枝尖上画了一只小鸟，奇石地面的左前方又迅速画出两只争抢食物的小鸟。他把它递给了凤语嫣，很是崇拜地笑望着她说 ：“就是这样一幅画。黄老爷子只是拿出来让我瞟了一眼，显摆了一下，就迅速地珍藏了起来。”
　　“嘻嘻嘻，我当什么宝贝呢，不就是三只烂麻雀、一块烂石头、一棵快要枯死的杂树枝子，能值那么多钱？炒作的吧？”凤语嫣仔细看着尚之雄画给她的那张草图，说啥也看不出它的价值在哪里？按他说的，一张元代的赝品，也能值个五、六千万 。她盯着草图看了半天，看得头晕脑胀直摇头，也还是说不出“三只臭麻雀和一石一树”的艺术和文化在哪里？反正觉得值不了那么多钱，难道就因为他是宋朝皇帝画的？要是皇帝画只癞蛤蟆，拿到现在是不是也要值个上千上万么？
　　她摇了摇头侧身冲他笑了笑，顺手把那张草图扔进了废纸篓子里去了。她皱皱眉头说：“唉---，不想了，头疼！”
　　“好的，你累了。老婆！来---，我抱你上床，去休息吧？”尚之雄就轻轻地把右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嗯，”凤语嫣红了脸温柔地娇呼一声就向他伸出手去，他就顺势来了个“公主抱”，稳稳地抱着她走向那张席梦思双人床去……
　　碰巧赶上了周末，尚之雄就让尚之明开车送凤语嫣去天津。一路上尙之明都在跟凤语嫣畅谈他所知晓的北京十大旅游景区，还有北京的三山五园。他说，北京大多数古迹景点都在二环以内，故宫这一圈最经典的怎么也得逛一天，最多晚上再加几个热闹的购物街区。主要几个购物街区都在二三环之间，什么西单、王府井、世贸天阶、三里屯等可以选一个，晚上去好好逛一逛。
　　“是呀！”凤语嫣感叹说：“北京公司，我们成立，都半年多了。可是，你说的，北京的这些景点，我和你哥都是一个还没有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这一回，在京津忙活完了，我就和你哥要好好走一走，看一看。”
　　“好啊！让凌云和她女朋友给你们当导游嘛，我还是凌云的女朋友带着我们去的。”尚之明提议说。
　　“好哇！这个建议，不错！一方面，可以购购物，放松放松；另一方面可以融洽融洽感情嘛。好主意！除了故宫这一片，那‘三山五园’是什么？”凤语嫣很是感兴趣地问道。
　　“三山是指万寿山、香山和玉泉山。五园是指：清漪园、静宜园、静明园，此外还有附近的畅春园和圆明园。”
　　“圆明园，你们去看过吗？”凤语嫣关切地问。
　　“看过。破败不堪，一片狼藉，令人触景伤怀，感慨不已啊！” 尚之明说着竟流下了眼泪，他说：“嫂子！我是无能为力，在游览‘圆明园’时，我曾有个想法油然而生。如果将来我有足够的钱，有朝一日，我就去申请修复‘圆明园’，去实现‘中华复兴’的伟大梦想。这样，也不枉活这一世，我们挣那么多钱干嘛？不如把钱捐献给穷困山区的大学生，或者是拿钱来申请修复圆明园，做这种既有象征意义又能流芳万世、名垂千古的好事，该有多好啊！这才是可圈可点有意义的闪光人生啊。”
　　“好哇，二弟！嫂子支持你。这样嘛，我们把它作为我们‘建馨’最美好的跨世纪梦想，藏于心底。有朝一日，等时机成熟了，条件具备了，我们就一起去圆这个美丽的梦想。好吗？”凤语嫣安慰他说。
　　“太好了，嫂子！二弟谢谢你，二弟崇拜你！”尚之明十分激动地言道。
　　“好的，二弟！好好开车吧。”凤语嫣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是啊，如果能有那么多钱，把“圆明园”修复了，留芳于世，，举世景仰，那可真是一个遥远而又美丽的宏伟梦想啊！
　　到了天津的白玉兰酒店，尚凌云已经跟一个穿着黑筒裤、蓝底大花面羽绒服的高个美女坐在酒店大堂的竹编藤椅上，等着妈妈和二叔的到来呢。凤语嫣一进宾馆大门，就以审视的目光望了过去，她立刻发现：在儿子的身边坐着的那个高个子姑娘，身材细高苗条、白皙透红的卵形脸蛋和晶亮晶亮的大眼睛，看上去端庄秀美，优雅又很有内涵。她就径直走了过去，轻轻地喊了一声“儿---子---！”
　　尚凌云听到喊声，就惊喜地抬起头来，“妈---妈---，妈---妈---啊！”他就不顾一切地扑到凤语嫣的怀里，眼泪“哗哗”地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他哭着说：“妈妈，我想你了，儿子想你了，想妈妈了。妈---，妈---！”
　　“儿子，妈也想你了！”凤语嫣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吻着儿子的额头，流着眼泪歉疚地说道：“真对不起，儿子！妈妈难为你了，让你独挡一方，承担那么大的压力，都是妈妈的错。儿子---，对不起！”
　　“不---，妈妈！您做得很对。儿子喜欢这样，儿子愿意承受这种高压快生活节奏和工作状态。儿子从中得到了锻炼，也得到了快乐，儿子已经坚强起来了，妈妈！您看我比以前壮实多了。是不是？”尚凌云流着眼泪倔强地笑着问向妈妈。
　　“是的，我的宝贝儿子！这正是妈妈最想要的结局。”凤语嫣拿出手绢轻轻地替儿子擦去泪痕，并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冲他笑了笑很是满意地说道。
　　这时，她清楚地望见儿子身边的那个高个姑娘站起身来，红着脸正犹豫不定地轻轻地向他们走了过来。她就立刻推开了儿子，笑望着她点了点头。尚凌云这才赶紧从妈妈怀里走出来，并回身牵起了那个高个美女的手 ，缓缓来到妈妈的面前，俩人一起非常正规地给凤语嫣弯腰行了大礼。尚凌云才给妈妈介绍道：“妈--！这是您儿媳妇宋瑾；瑾--儿，我跟你说过的，这位就是我最亲爱、最敬仰的妈妈--！妈妈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最优秀的博士生，也是目前我们中国建筑业稀有的旷世奇才。”
　　宋瑾就赶紧又近前一步，再次行过大礼。她才缓缓抬起头来忽闪着一双惊奇的大眼睛，开始细心地观察起这个让尚凌云一直赞不绝口又无比崇敬膜拜的女人。哇--，她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好有内涵修养，好有高贵气质，好端庄好漂亮呀，真是貌若天仙下凡！宋瑾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未来婆婆了。她心悦诚服地再次行过大礼，才起身羞红着脸温婉柔弱地问候了一声：“妈妈，您好！”
　　“好，孩子！”凤语嫣微笑着向宋瑾伸出手去，她一把握住了她那双纤细柔软的小手，她也开始观察着她。她发现，眼前这个女孩高挑身材，貌美如花，长得真是太精致了！高耸傲人的胸围和圆润的蜂腰，蓝色紧身的牛仔裤衬托出细长匀称的大腿；她五官端庄秀美，回眸一瞬，让人顿觉整个世界都是那么闪亮美好！就跟黄家那个女儿一样，她出身官家，都是见识过大场面的，所以有种处世不惊、遇事不乱又极有涵养的，一种绝尘不染的洁净女孩儿。她从心里也一下就喜欢上了她这个未来儿媳妇，就顺势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改口费银行卡塞到她的手里，见她挣扎着还要推脱，她就执拗地握着她的那双手，把银行卡捂在了她的手里。她说：“拿着，不许推辞！去买几身好衣服，这是妈妈的一点心意。”
　　“谢谢妈妈！”宋瑾只好收下，尚凌云也高兴地笑着问道：“这么说，妈妈你同意我们俩的婚事了？”
　　“当然，儿子！只要你们两情相悦，你情我愿，妈妈没有反对的理由。”凤语嫣笑着点头道。
　　“您真是我的好妈妈！”尚凌云望着妈妈开心幸福地笑了，然后他祈求地望着妈妈说：“我爷爷说，让你回家去，他说他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好的，儿子！妈妈整好也有事，想要跟黄爷爷见面，要求他呢。”凤语嫣说着，转身往吧台走去，她要了房间钥匙。然后，来到尚凌云和宋瑾的面前说：“你俩等我一下，我把行李箱放进房间，就下来一起走。”
　　“不，妈妈！我爷爷说，不让你住宾馆，他说要你住家里。”尚凌云急忙过来拦阻说。
　　“不，儿子！住家里不合适。你听妈妈说，一是妈妈从北京坐车过来，妈妈今天很累，宾馆要比家里清净些。二是你二叔也在，把他一人丢在外边不合适，就让妈妈住宾馆比较方便。好了，你把我的行李拿到房间去，顺便叫你二叔下来，我们一起去黄家赴宴。你二叔在302，我在301，这是门牌卡。给---，”凤语嫣有些霸气地说着就把房门卡递给了尚凌云。
　　尚凌云就拖着妈妈的行李车“呼喽呼喽”地钻进了宾馆电梯，凤语嫣就转身冲宋瑾笑了笑，朝大厅藤椅上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宋瑾就微微一笑点点头，俯身坐了下去。她等凤语嫣坐进藤椅后欠身致礼，然后又笑着问：“妈妈！在台湾我有一个小弟，叫‘凤飞扬’是不是？”
　　“是，正在美国读博士呢。”凤语嫣点点头很是骄傲地说。
　　“哦，他说‘今年春节要回来’，还说‘要来天津，见见哥哥和我’呢。”宋瑾红了脸有些害羞地说 。
　　“哦--？这我倒是不很清楚。他们哥俩有书信来往么？”凤语嫣很是好奇地问。
　　“有---！他们哥俩一直书信不断，一封接一封的。岩松说‘要把黄家妹妹介绍给她当媳妇’呢？他好像很乐意，已经让黄鹂给他寄了照片去。岩松说‘黄家妹妹比我长得秀气端庄，肯定飞扬弟弟能看上。到时，我们也想一起举办个联姻婚礼’，亲上加亲！黄鹂和岩松是亲兄妹，我和黄鹂又是好闺蜜。真是亲上加亲！妈妈，您说，这该有多好啊！”宋瑾很是兴奋地说着，激动地脸颊两侧都升起了大片的红晕。
　　“哦--？”这令凤语嫣感到十分惊讶又错愕，一下囧在那里很是意外地张开了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怎么，妈妈？你不同意他们俩好吗？”宋瑾寸步不让紧逼而来。
　　“不，不---！孩子们自己的事，我不会干涉。”凤语嫣感到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她在心里感叹说：这些个孩子，瞒得好紧，连妈妈都没有告诉一声。唉---，孩子长大了，真是长大了！
　　这时，尚之明和尚凌云一块下楼走出了电梯，凤语嫣看见宋瑾向尚凌云悄悄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伸出一个“OK”的手势,俩人就都嘴里发出一句“Yes”跳了起来，接着就高兴地抱在了一起，互致庆祝地热吻了一下。凤语嫣就用手指了指尚之明，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呀！”就没了下文。她想，这也怨不得他这个当二叔的。是啊，孩子们私下的交往，他这个二叔也管不住呀?
　　于是，他们一起走出了白玉兰酒店的大门口，尚凌云在前面开车带路，他们来到了巡津街250号的“市委一宿舍”。这里环境清幽静谧，周围绿化得很好，虽然小区大门口设有保安岗哨，但由挂着天津市政府车牌的尚凌云开道，所以一路上都是顺风顺水，直接开进小区大门里至三、四排平房之间的空地上把车子停了下来。
　　凤语嫣就招手让尚凌云一起来到尚之明的汽车旁，打开了后备箱搬东西，七箱六瓶装的五粮液原度酒 。尚凌云就说：“妈，你这真没必要，我爷爷家不缺酒。”
　　“你懂啥？这是妈妈从四川宜宾五粮液酒厂带回来的，没勾兑过的纯粮液，窖藏起码都是上百年了，别处是永远都喝不到的。”凤语嫣很是认真地对儿子说。
　　“哦，妈！知道了。一会儿，我能不能偿一杯？就一杯。”尚凌云诞着脸有些嘴馋地说。
　　“当然，儿子!能喝酒，也是我们‘建帮’管理人员的一项技能嘛，但可不要贪杯哟！”
　　“知道了，妈妈！”尚凌云答应着，就一哈腰一个人搬着4箱酒往屋里走。凤语嫣看见，黄世华和黄家老爷子从屋里面走出来了。黄家老爷子一看尚凌云正搬着四箱酒往屋里走，就紧张地惊呼着“可别闪了腰！快---，世华！你快去接一下。”
　　“怎么一下搬这么多？就不能两次搬么？”黄世华有些不满，赶紧迎向前接了过去。
　　凤语嫣又看见，屋里面并排着走出来两个细高个儿美女，一个是儿媳宋瑾，另一个肯定就是黄家小妹了。她---，高挑的身段儿，几乎和宋瑾是一样高，但她比宋锦更苗条了一些，长相也更加端正，俩人都美若天仙下凡，美得像一首奇妙的歌曲，而这歌曲只应天上才有，真是美妙极了！凤语嫣正在边看边鉴赏着两位美女，尚凌云就已端着照相机从屋里面跑了出来，他说：“妈妈，你别动！我拍一张照片，给我弟弟寄过去！你们俩快过去，一边一个，挎着妈妈的胳膊。好，别动---，我拍了！”
　　只见荧光灯闪处“咔嚓”一声，尚凌云就兴奋地喊了一声“好了，真是太美了！”，两个美女就都跑了过去看照片，然后就笑声欢语、互相簇拥着跑进屋去。凤语嫣就笑了，她心里说‘年轻真好！人美，也爱美！’
　　黄世华就站在门口，望着一起跑进屋的三个孩子，在开心地傻傻地微笑。就是黄家老爷子，也是由衷地望着三个在瞎忙活又津津有味、乐此不疲的三个孩子笑眯了眼。这令凤语嫣感到很是欣慰，因为黄世华和黄家老爷子对孩子们的爱是真诚的，那种从内底心里发出来的眼神和笑容是没法伪装出来的。凤语嫣也很是高兴，能让孩子们得到真诚的长辈们的宠爱，她还有什么话说？
　　“请---，凤董事长！”黄老爷子客客气气，他是这样称呼她的。
　　“请，凤大姐！”黄世华却是以上山下乡回城后，知青们之间的称谓来相称。
　　虽然都是理所应当，但凤语嫣不知为什么心里面却感到一阵悲凉。因为这两个儿子的童年都是跟她曾经最艰难的人生历程在纠结在一起的，遭遇过最艰难最困苦的阶段。现在，两个儿子忽然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心仪的女朋友了，要离她而去，在这个茫茫世界里都要放飞自我了。所以，一时悲从中来，她再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落下泪来。
　　这一幕，被黄世华和黄老爷子都看到了。他们顿时就慌了，两个小美女也赶紧从屋里面跑出来，一边一个几乎是架着凤语嫣往屋里走。宋瑾是左一声“妈妈！”、右一声“妈妈！”地叫个不停，黄鹂是“姑姑，姑姑”地喊着。凤语嫣“兹”地一下就笑了起来，她赶紧抿着嘴笑说道：“没事，没事，我是想起了他们小哥俩小时候的事。悲叹这人生如驹，真是稍纵即逝，一转眼就都长成大人了，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这样在场的人，才都稍稍放下心来。黄世华面有愧疚地说：“还不都是我的不是？大姐！现在还不得不从您手里把‘岩松’抢了回来。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了，大姐！”
　　“这话啊，你就别说了。当老的，养活儿孙干嘛？一是传宗接代，二是让他们生活幸福。其他的，想那么多干嘛？”黄老爷子插言道。
　　凤语嫣就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因为爸爸也跟她说过这话。爸爸创业艰难，最后不也把偌大的产业交到了他们的手里？爸爸还说“人活着，上有老、下有小，能让一家人都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就是一个人最大的幸福。”
　　“是啊，爸爸说得很对！”她马上意识到,刚才自己是失礼了。她就掩面而笑，进屋后笑着说:“宋瑾都跟我说了。他们俩的事，我没有意见，同意！”
　　“好的，好的，这就好办了！您是不知道，岩松说‘妈妈的养育之恩，比天大！妈妈没有点头，他不敢私自作主’。弄得小宋和黄鹂哭了一场又一场，我和他爷爷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黄世华笑着解释道。
　　凤语嫣听了这话“扑哧”一声就笑了，她压低声音说：“女孩子嘛，闺蜜之间是没有秘密可言的。这不，宋瑾已经告诉我了，说‘飞扬跟黄鹂好上了’。这事儿，你和黄老爷子，知道么？”
　　黄老爷子闻言笑了，他恍然大悟说：“哦---，才听说！不过，宋瑾和鹂儿，青梅竹马，本就是闺蜜。他们以前就整天‘嘁嘁喳喳’的，很多小秘密，不但不让爸爸和爷爷知道，连她们的妈妈都不知道。从来如此啊。您看，凤董事长！你怎么看，这件事？”
　　“大姐！我看--，这很好嘛！您还了我一个儿子，我嫁您一个闺女，两不相欠。我同意！我真没意见。”黄世华非常高兴地表态说。他在想，若是这样，他那愧疚的心结就可以解除了。何况凤家的条件和孩子的优秀，还从哪里能够找得到？再说，黄鹂和宋瑾又是好姐妹，从小玩到大，从来都是有商有量，这样的婚姻可谓‘打着灯笼再也没处找去’。他很是期待地望着凤语嫣。
　　黄老爷子也“滋”地一声就笑了，他说：“好，好，这是最好的结局。凤董事长，您看呢？”
　　凤语嫣笑了笑，她实话实说：“我儿子现在不在国内，在美国的马萨诸塞州，就读于‘美国哈佛建筑学院’呢，正在攻读古建筑的博士学位。他哪有时间回国谈对象。不过，他今年毕业，在此关键时刻，我不想让他乱了根基和心思。还是等他学成归来，再说吧？你看，再等一等，等他回国以后。好不好？”
　　“不--，不！姑姑，您看，这是飞扬寄给我的信，上午才收到的。”黄鹂已经哭红了一双大眼睛，宋瑾陪着她来到凤语嫣的身边。黄鹂把手里的信，轻轻地放在了凤语嫣的面前，就转身哭着跑回到里间屋里去了。
　　凤语嫣这才撑开已经拆封的信笺，从里面抽出了折叠着的信瓤，果然是飞儿的笔迹：
　　亲爱的鹂：
　　您好！信和照片，我都收到了。看过您的照片，又听我哥这段时间一直在我耳边唠叨，我也认定您就是我在梦中寻寻觅觅的那个小仙女了。既然您已认定“非我不嫁”，我也可以表个态“非卿不娶”。但您要清楚，我和我哥是一样的，就是我们哥俩都有“恋母情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的妈妈不但长得高贵漂亮，优雅绝尘；她还是这个世上最最善良的母亲。您想，我哥当时是个什么情形？亲爸抛弃了他们，亲妈又离他而去。一个4岁的娃儿，寄人篱下，受尽了欺辱。是我妈用2.4万元（她妈妈补发的十七年的工资）把他领养走，从此才让他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我呢？我妈怀着我上班，未婚先育。这在当时的中国大陆，是绝对不允许的。因为违反了国策“计划生育”，是要受到严厉制裁的？可要是我妈直接去医院堕胎把我给打掉，不就一了百了，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可是，我的妈妈，她没有这样做。她孤身一人，千里逃亡，把我保存了下来，给了我生命。这份天大的恩情，我们哥俩每每说起，都是泪流满面。我们都曾发誓，要永远永远听妈妈的话，对妈妈好！爱妈妈，永远，一辈子！所以，您有机会跟我妈见面，一定要乖，要好好尊敬我妈，给我妈妈好印象。我在美国哈佛大学，已经拿到两个专业的博士学位，超过了妈妈预期的学习效果。现在，每天都有美国企业和科研机构追着要招聘我，要我在美国工作，许我以美国国籍和高薪待遇。可我都婉言谢绝了，因为我牢牢记住了我妈妈的一句话，我们是中国人，我们的根在中国大陆。所以，我要回家为祖国效力。请您等着我，回国后，我们好好相处，享受美好生活！
　　飞扬4月6日
　　于美国剑桥
　　凤语嫣看着这封信，泪水一下充盈在眼眶，她的内心真是无比激动。两个儿子跟她，原来有着这么深厚的感情。她觉得自己好幸运，好幸福，可她也是深爱他们的呀！既然“爱”，就要尊重对方的选择。
　　“大姐，您看！我们就打破常规陋习，不讲什么传统规矩了。两家孩子们的事，您是否可以先表个态，准许他们交往呢？让我们亲上加亲吧。”黄世华几乎是在哀求，其实他是在想着为自己年轻时的荒唐赎罪。
　　凤语嫣心里很是明白，但她没有去点明和说破，她望着黄世华笑了笑说：“好哇！他们既然一个‘非他不嫁’，一个‘非卿不娶’，我这个当妈的岂有不允之理？不过，黄世华您想想，我呢？虽然说思想很传统保守，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留英三年、留美两年，受过西式教育五年的人，深受西方‘民主自由’化思想影响的人。我是不会干涉下一代孩子们正常的爱情和追求！因为那是孩子们一生一世的缘分，我怎么会横加干涉？就让孩子们自己去相处、感知、决定，好吗？”
　　“好，好--，大姐！您说的对。可是我女儿和他爷爷、还有我，都是不放心哪。您知道，现在社会上，一个是出国潮，一个是傍大款，都成了一种非常盛行的风气了。而飞扬呢？样样都在这优选之列，回国后还怕没有很多漂亮女孩儿追求他？所以，我们很是担心。既然您今天来了，整好两个孩子的事，咱们可以一下拍个板嘛！”
　　“黄世华！您太强人所难了。我没看出来，您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呢？我跟你说的话，难道还不够明白吗？”凤语嫣笑望着他无可奈何地询问道。
　　“闺女，凤董事长！”黄老爷子也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他说：“不是我们‘上杆子，没底线’，实在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岩松没来的时候，鹂儿可是黄家唯一的宝贝女儿，她又自小长得乖巧美丽，左邻右舍人见人爱，谁不夸她长得好看？现在，她长大了，自己心里有了想法了。她说她碰上了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她跟我们发誓‘至死不渝，非飞扬不嫁’。您说，让您说，凤董事长！我们能够怎么样？自打您给黄家带来了岩松孙儿，我们这个家还能恢复到先前的平静生活么？假如鹂儿和飞扬婚配成功，黄家不就圆满幸福了嘛。我老汉，快60岁的人了，再过两年就退下来了，我还有什么想法？不就想家庭和睦？能够安享晚年嘛。在这里，您是关键，您是关键啊！我求您了！要不……要不，我……我给……给您……给您跪下吧。”
　　黄老爷子径自说着，还真要给凤语嫣下跪。凤语嫣大惊失色，立刻从沙发上伸出手去扶住了黄老爷子，她红了脸慌乱地应承道：“黄老，你别这样！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您，还不行么？”
　　“好，好--，这就对了嘛！世华---，快去叫孩子们出来！扣个头，认个亲吧！”黄老爷子笑了，他十分开心地挥了一下手笑着命令道。
　　于是，“哗啦”一下里间屋的门就打开了，黄世华的老婆梁艳笑着走了出来。黄鹂和宋瑾、还有小凌云都笑着一涌而出。梁艳一看茶几上杯子里是空的，就不禁手指着老公埋怨道：“世华！你这个人太过分了。都来了大半天了，怎么茶水都没有倒？你这是待客之道么？”
　　“没关系，嫂子！不是外人。”凤语嫣急忙帮黄世华打掩护。
　　黄世华则正正规规走到前面，亲自带着黄鹂、宋瑾和小凌云来到凤语嫣面前郑重地行了个大礼。然后，他对女儿说：“爷爷做主，今天同意女儿做风飞扬的女朋友！女儿，今天你听爸的，直接改口叫‘妈’吧！免得以后见面称呼上尴尬。”
　　“嗳，妈妈！”黄鹂就近前给凤语嫣行礼，凤语嫣就一把捧住黄鹂那双温软细腻的小手，也是顺手递过去一张银行卡，并悄悄地嘱咐说：“买几身漂亮衣服，好好打扮打扮。女孩子嘛，都爱美！”
　　“嗯，妈--，谢谢你！”黄鹂很乖地冲着凤语嫣笑了笑，还兴奋地转身跟宋瑾挤了挤眼伸了一下小舌头，然后俩人就都开心地笑着跑回里屋去了。凤语嫣因为跟黄鹂离得很近，刚刚好仔细地观察和凝视了一下她那娇好的面容，黄鹂和宋瑾的小动作也都毫无遮拦地映入了她的眼帘。她看到这俩小美女高兴的样子，也就忍俊不住“哧--”地一声抿着嘴儿笑了。但是，她还是有一点担扰微微略过心头，要是小飞扬回到中国大陆，没有看上或是另有所爱，这可如何是好？所以，她在和黄鹂正面凝视的那一瞬间，也还是有些不太自信地细心地凝视了她一番。
　　凤语嫣不禁心里一声惊叹，“哇--，老天！这小模样长得，真是如此精致可爱！”她都看得有些痴了。她就不为人知地笑了笑，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终于转移话题说：“黄老先生--,这次来天津，我是有非常重要的大事，要跟您商量的。”
　　“好的，凤董事长！您请稍等一下。”黄老爷子回转身说：“世华、梁艳，你们两口子就不要愣着了，赶紧叫上你妈，或是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开火，或是去大酒店点菜，让他们给送上门。再就是，岩松和宋瑾、还有鹂儿，你们仨一起开车去接宋爷爷和瑾儿爸妈，来这里聚宴，我们黄宋两家今天要好好喜庆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