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双飞》冷成水

7、第21章西进

　　等一返回到南京总部，凤语嫣和尚之雄就按照事先商定好的部署，在南京总部召开了总经理办公会，布置完工作就兵分两路。一路由尚之雄、张伟良和刘继功带领去北京和天津；一路由风语嫣和修伟、荣毅、风雨娇、凤雨菲和凤雨琳三姐妹陪同大姑姑凤子梅去成渝，行程属于半旅游半开发。
　　走前，凤子梅就给凤语嫣列了一个旅程计划和谒访名单，凤语嫣看了不由得不打心底里佩服。大姑姑做事太精细、太周密了，每到一处多少个景点、需要几天旅游，然后拜谒地方大员，看工地、谈判、签协议，各需要几天，都给罗列得清清楚楚，真不愧是做过市政府秘书长出来的。
　　到达重庆市后，修伟和风雨娇就直奔修伟的老家---彭水县。
　　凤语嫣和大姑姑就住进了重庆朝天门附近的汉庭酒店。
　　凤语嫣陪同大姑姑游览了重庆解放碑、朝天门泰坦尼克广场、磁器口古镇、宝轮寺、南山一棵树观景台等，大姑姑一路上都是感慨万千，不住地惊叹着“解放后，市容变化真是太大了！以前的样子全然不见了”。凤语嫣发现，大姑姑故地重游，兴奋得跟个孩子似地。她就只是笑不作声或是陪着感叹两句，因为重庆解放这么多年，又到了如今改革开放的时代，变化再大还不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么?
　　接着，凤语嫣又陪着大姑姑游览了重庆的“新巴渝十二景”。在去往每处景区的路上，凤语嫣看到重庆郊区的很多地方有很多工地都是热火朝天，耸立旋转的大吊塔高耸入云，令她晕眩激动！看来，她对重庆还是有很多真挚和深厚感情的啊！她是多么期待能让“建馨”也加入到重庆改升直辖市的大改造、大开发和增容建设中去啊！
　　回到汉庭大酒店，凤语嫣让随行人员一整天都没有去做任何事情，她请大姑姑好好在宾馆休息了一整天。傍晚时分，修伟和娇娇也从彭水县回来了，修伟说：“我老汉（四川人称呼“父亲”）已经把婚礼的所有事宜全都准备妥帖了，婚礼时间定在大后天中午举行。”
　　“好的，后天下午，我和大姑姑去参加你们的婚礼。现在，你要专心地跟我和大姑姑去见市政府领导。”凤语嫣冲他温和地笑道：“你是大西南分公司的领头人，这里的点滴情况和人脉、人缘，都是你必须要熟悉和掌握的。”凤语嫣说完这些话，就站起身往外走。她回头又说：“你们俩先聊，我去看看大姑姑，可能马上就要走。”
　　凤语嫣快步来到走廊上，她轻轻地敲响了大姑姑房间的门，听到里面说“请进”就推门而入，就看见大姑姑正在心情愉快地打着手提电话，她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了大姑姑旁边的沙发上。一直过了二十多分钟，大姑姑才把电话打完，只见她笑容满面地冲着凤语嫣松了口气，点点头很是轻松地说：“妥了，妥了，妥了！我老同学顺水人情是做到家了，一开始就先问你能给重庆‘招商引资’带来多少个亿？然后就说‘重庆是开放的，只要你有资金吃得下，重庆就给你足够大的发展空间’。我跟他说了，我们是大户人家，不是小商小贩。他让我们下午三点，到重庆市政府找他，要亲自面谈。”
　　“好--，大姑姑！我们不怕他们套路我们。无非就是先叫你修路架桥，然后才跟你签订需要开发的地块。”凤语嫣胸有成竹地说。
　　“你很聪明，语嫣！情况就是这样。”凤子梅慈爱地望了凤语嫣一眼，她是她心心念念帮扶成长起来的，她对她从一开始就倾注了她一个长辈对晚辈所有的爱。怎么能够帮助了她，她就会觉得心里有一种很是舒服、很是安逸的感觉？那是一种用语言也无法表达出来的人间大爱和亲情。想到这里，凤子梅就很是轻松地笑了。她说：“下午，让去看地块并签定协议，三条柏油路、四个开发地块，位置都在江北的横江流域。”
　　“好，大姑姑！这就行了。只要有了抓手，大西南就会站稳脚跟了。”凤语嫣非常高兴地说。
　　“还不只这些，我的这位老同学说，他的一个老部下，在宜宾市当副市长呢，昨天刚走。他求他给宜宾联系有实力有意愿到宜宾投资的开发商呢。说是只要愿意到宜宾的临港新区投资，他们愿意以最大的优惠政策，敞开怀抱去热烈欢迎。他问我们愿不愿意去宜宾，他愿意陪我们亲自走一趟呢。”
　　“好哇，大姑姑！我们愿意，愿意。互惠双赢的事儿，我们就是要把资金投到最应该投入的地方，以获取我们利益的最大化嘛，这是每个开发商都梦寐以求的目标啊。”凤语嫣跟大姑姑即兴奋又诚实地说。
　　“好的，语嫣！那我就给我老同学先回个电话嘛？”凤子梅笑嘻嘻地征询道。
　　“回吧，大姑姑！不过，去宜宾的日期要往后拖一拖，定在五日以后吧。因为大后天是修伟和娇娇的完婚之日。”凤语嫣有些无可奈何地说。
　　“好的，就这样。”凤子梅答应着，开始给她老同学回打电话。然后，她兴冲冲地告诉凤语嫣：“都说好了，就五日以后。我老同学说，今晚上在‘莫泰酒店’为我们接风，就顺便把开发协议签了，□□和市长都去，他让我们俩准备准备。”
　　“好的，我去通知修伟、娇娇和菲菲。”凤语嫣看了一下手表，起身离开大姑姑的房间。
　　晚上的宴会，当然是大姑姑唱主角。让凤语嫣没有想到的是，大姑姑的革命生涯竟然是那么丰富，她的资历竟比重庆的□□和市长都要长久丰富得多。原来，大姑姑在上中学的时候，就已经加入了中国□□，而1944年她在重庆上大学期间就组织过很多次非常有影响的□□、□□，并带领一批革命青年和进步学生奔赴延安，正式加入了革命队伍。其中，这些进步学生中就有大姑姑的这位当副市长的老同学，不过那时的这位老同学跟大姑姑比，却是人微言轻，没有展露任何头角。凤语嫣看见他们频频给大姑姑敬酒，非常非常尊敬他们的革命老前辈和老大姐。
　　不知为什么？凤语嫣这时就想起了她的亲生父亲---凤子祥。如果掐指一算，妹妹在带领一帮学生走上街头搞□□、闹□□的时候，哥哥凤子祥作为黄埔军校出来的年轻军官，却正率领着国民党军队在战场上与□□领导的人民解放军进行着殊死大搏斗呢。亲兄妹啊！却一个是坚定的□□地下工作者，一个是义无反顾的国民党腐朽政权的保卫者。历史---，真是跟他们兄妹开了一个大玩笑！到如今，兄妹俩不也为了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又握手言和走到一起了么？
　　“建馨”到重庆投资开发的协议，在宴会休息的间隙就签定了，而且由市长临时决定将渝中区旧城改造的一块最好地块也给了建馨。□□跟大姑姑提出了补齐重庆1946年□□□□的历史记录和文献，大姑姑同意后他就给市委宣传部长打了电话。这个宣传部长马上带着一帮秘书到达酒店，他们就重新介绍认识，重新开始了宴会，围绕补齐1946年重庆□□历史的事儿开始了商讨。凤子梅就让风语嫣带着手下的人，先离开了莫泰大酒店。
　　修为和凤雨娇在老家的婚礼，完完全全是一场乡下的旧式婚礼。修伟说了，岳父在台北给他们办了一场完全西式的婚礼，在他们老家就干脆来一场老式的仿古的旧式婚礼。可是，凤语嫣还是没有想到，旧式就旧吧，可所有仪式真是土得掉渣了。大姑姑凤子梅倒是连连点头称是，她是解放前在重庆生活过5年的，也曾参加过乡下同学的旧式婚礼。所以，对修伟和娇娇举行的旧式婚礼，她表现出了极大的浓厚兴趣。
　　为了配合修伟家举办的婚礼程序，凤语嫣和大姑姑提前一天就到达了修伟的老家--彭水县，然后被安排在村口一排有高台子的北屋住下。大姑姑就被算作女方的家长，凤语嫣是亲长姐。修伟和娇娇虽然是自由恋爱，但按照家乡习俗还是要经媒约介绍，也就是俗称的“说媒”，即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要互换庚贴，并经过占卜后，婚事才算确定。于是，凤子梅、凤语嫣和修家二老先通信礼，修家把选好的吉利婚期用龙凤帖送往凤子梅和凤语嫣手中。然后，修家又将礼服、鸡鸭鱼肉及果品等送到了凤子梅和凤语嫣住的地方，名为“催妆”，凤家也要按着规矩把妆奁送进修家。妆物以“抬”数计，又是红漆家具、又是红漆木箱，又是大红花绸棉被，整整抬了一百六十多抬，从村头一直抬到修家大门口。最后是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往村口走来。
　　凤语嫣看见，修伟穿着一身黑色古装礼服，骑了一匹大红枣马逶迤而来。这时候，大姑姑和她住的地方有一帮农村老婆婆们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凤语嫣对此很是困惑，直到修伟下马，老婆婆们就一哄而上，手里抓着打湿的漆黑烟灰都争先恐后地往修伟的脸上抹，修伟好汉难敌四手一下就抹成了黑非洲。看到这一幕，凤语嫣在一旁忍不住大笑起来……接着，一身红礼服的凤雨娇就上了八抬大轿，可是抬轿子的8个人不好好抬轿，把个新娘轿子抬得歪来倒去，拧来拧去的。凤语嫣听见了轿子里的娇娇在大声地尖叫和哭喊声、还有抬轿人发出的开心的坏笑。凤语嫣竟难过得掉下了几滴眼泪……
　　回到重庆市后，在大姑姑的那位老同学的陪同下，凤语嫣和大姑姑、修伟和娇娇一行人，就来到了云贵川三省交汇点的城市--宜宾。
　　令凤语嫣没有想到的是，宜宾市竟然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又精致又秀丽的城市，绵延千里的金沙江和岷江在此相会而成为万里长江的零起点，苍翠浓郁的翠屏山身兼佛道两家圣地，不知潜藏沉淀了多少传统文化和历史传说。凤语嫣发现，一个小小的三线城市开发力度竟然会有那么大！他们要在下江北，重建一个新的临港开发区和要建成长江一桥、二桥、三桥、四桥和长江五桥。因为是先前宜宾市副市长去重庆市求帮的，现在又是由重庆市的副市长亲自带队来的。所以，宜宾市的接待规格很高，而且双方的合作也是谈得顺畅无比。
　　凤语嫣就提出了在宜宾临港开发区新建一座韩系汽车生产厂、手机生产厂及家用日化成品生产厂各一座的规划。没想到対方在30平方公里的临港开发区域内任凭凤语嫣挑选了三块地，并把靠近寨子山的地方交给了凤语嫣，说是十三座大学分校要修建于此并附带了长江开发区二十五条柏油公路的铺设，还把四座长江大桥的建设总包给了“建馨”集团，工期为八年。凤语嫣知道，既然给你那么大的优惠，対方肯定会有尚未谈到的筹码。
　　果然，凤语嫣一点出来，対方也毫无保留地把筹码都说出来了。他们要求在金沙江、岷江和长江两岸建设长达20多公里长的滨江公园。凤语嫣就笑了，她也提出了把宜宾南岸的一座荒山“七星山”规划包给建馨集团，将投资20多个亿建成一座四川省最大的花博园，把荒芜的“七星山”建成“一山一花园”的旅游胜地，并在栀子山后修建两个加工厂：一座是香樟系列产品加工厂，一座是香水系列和化妆品厂。宜宾的市领导对此都很满意，合作的协议就全部签订了。
　　其实，凤语嫣和修伟一到宜宾，就对宜宾的七星山和翠屏山进行了实地考察。他们在进行考察时发现，宜宾的翠屏山几乎满山遍野都生长着香樟树，那可是销售价格昂贵的香樟油和樟脑丸的生产原料；还有七星山是七座土山相连，满山都是荒芜的肥沃山地，却也零星种植着栀子花、金桂花、茉莉花，还有香玉兰、黄鹤兰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香气浓郁的花草，如果在这里建一座香水系列和化妆品厂，一举两得岂不是很好？
　　于是，在宜宾开发的大致方案，双方就这样非常圆满地确定下来了。而要离开宜宾之际，宜宾的市政府又给凤语嫣和重庆的那位副市长安排了一次别致难忘的旅行，也就是去宜宾的“蜀南竹海”和兴文的僰王山旅行。旅行回来，凤语嫣就向宜宾市的市政府相关人员提出了一条重要建议。她说：“你们的‘蜀南竹海’真是太美了!尤其是‘蜀南竹海’的‘全笋宴’，真是人间美味啊！食之满口留香，经久不忘。再就是，游览‘蜀南竹海’的仙寓洞时，我听同行的导游说：‘之所以会有蜀南竹海，是因为三国时候的云南苗裔首领孟获死后葬在了万岭箐的最高峰上，因为深受彝族和苗族人爱戴，就遍插楠竹以为疑竹，故成今日之百里竹海。据说，□□时期，有挖竹笋的人在万岭箐见过孟获的大坟和墓碑，你们市政府也曾派人去寻找过，没有找到就放弃了。为什么不将错就错，在万岭箐的最高峰上建一座纪念孟获将军的大寺庙和古建筑，促进并振兴蜀南竹海的旅游业呢？’”
　　宜宾市政府的相关人员就笑了，他们直白地说：“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足够的开发资金。我们把所有资金，都用在了宜宾市的经济建设上了。哪有那个闲钱去搞这些？”
　　凤语嫣也笑了，她说：“假如我来投资修建，最少投资要10个亿，能为宜宾建成这个旅游胜地和风景区呢？”
　　这位领导一听非常高兴，立刻打电话请示了市长。然后，他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愿意把宜宾最好的位置--三江口华侨城的地块也给了“建馨”开发。”
　　“好！但我再附加两个小项目，就是分别在长宁的竹海镇和兴文的僰王山，各自兴建一个竹笋加工厂。如若可以，我们双方就可以签署开发协议了。”凤语嫣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至此，双方达成了一致，签订了彼此都非常满意的合作协议。
　　晚上，凤语嫣就给尚之雄打电话，通报了在宜宾发生的所有事件。她说：“重庆这边的事，都办完了；蜀南竹海的事，也办妥了。今天下午，大姑姑从成都打电话来说‘她的一个老同学，弃政从教，要在成都西部的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开源大道上开办一所二本大学，并把校区工程建设全部包给了我们，资金是现成的，验收一栋结算一栋’。条件非常优惠，就是工期太紧，我已经派修伟和娇娇开车过去签协议了。老公！你觉着怎么样？”
　　“很好，夫人！真不愧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毕业回国的‘建筑技术博士（Ph.D.）’，少见的优秀人才。”尚之雄给予了首肯和称赞，但是他也十分客观地提醒道：“不过，我要提醒你。可以了，你停下来吧，缓一缓、歇一歇，等个一年半载再行动。现在，我们需要把这些项目梳理梳理，消化消化，等把他们完全建成出手后再展开新一轮开发。好不好？夫人啊---，‘京都’就在我们眼前么 ？它不正是因为摊子铺的太大，过度开发导致资金链断裂，周转不动，倒闭掉的么？如若不是资金链断掉，没法周转运作了，他会接受我们的兼并么？当然不会！所以，夫人，我们不能只是一味地‘开发，开发，再开发’，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才是正道。你说呢，夫人?”
　　“你说的这些，跟我想的一样，我也是这个意思。”凤语嫣怎么可能会忘掉“京都”公司倒闭的经验教训呢？她说：“我们是要走一步，看一步，小心经营。老公，我准备明天回南京总部，筹划一下资金的合理运作和分配。你呢？”
　　“别价，夫人！我觉得你得先来一趟天津，一是天津滨海新区玫瑰园的设计图出来了，二是玫瑰花园和塘沽玫瑰苑小区、福星苑小区的预算也都出来了，三是北京丰南B地块的预算也搞妥当了。要不要上马开工？都需要夫人你过来审批签字呢。京津这么多人马，拖家带口的，都在等你凤董事长签字开工，上班挣钱哪？”
　　“那你就直接代表我签字开工嘛！翻来覆去，不都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我还信不过你吗？老公！”凤语嫣皱了皱眉头说。
　　“那不行，夫人！规矩就是规矩。你是董事长，只能由你一人才能有审批权和签字权。规矩不能乱，任什么时候都不能开这个口子，否则乱了规矩，管理上准出岔子。”尚之雄坚持说。
　　“好吧，好吧，老公！我让娇娇在成都给我买明天的飞机票。明天上午，我飞北京来。”凤语嫣只好回答说。
　　“好的，夫人！几点的机票，买了告诉我，我好按时接机。”尚之雄嘱咐道。
　　于是，凤语嫣就给修伟打了电话，让他们去双流机场购买去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飞机票。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凤雨娇就打来了电话。她说：“大姐！飞机票买了。我们住的宾馆吧台就预售机票。航班是明天上午九点钟的，两个多小时到，也就是明天中午的11点40分到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好的，娇娇！我今晚坐夜车来成都。你让修伟今夜两点，去成都北站接我。火车快到成都时，我会打电话给你们。好的，拜拜！”凤语嫣放下电话就开始收拾行李。
　　凤语嫣收拾完行李坐在沙发上，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见时针已经指向八点二十，她知道九点十分有去成都的路过车次。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拉着行李车来到酒店吧台，结完账在宾馆门口拦了一辆绿色大众的士赶往宜宾的的火车西站。
　　到了宜宾的火车西站凤语嫣下了出租车，她抬头看了一眼满天闪烁的星空，忽然心里感到一阵悲凉。这就是所谓的人生么？一天忙到晚，这大老远的还要一个人在奔波流离。在很多人的眼里，也许会羡慕他们做老板开宝马的光鲜和靓丽，可是又有谁知道这背后的艰辛和劳烦呢？转眼间，跟尚之雄分开已经一个多月了，要是他在跟前该有多好！她可以偎依在他的怀里撒撒娇、掉掉泪。她想，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以后要适当改变一下了，何必总是两地分居把自己搞得这么艰难困苦？想到这儿，她自己就笑了，她为自己的一闪念觉得自己总算是开窍了。
　　到了售票大厅，凤语嫣开始排队买票，挨到售票窗口服务员告诉她：“座号没有了，只有站票，要不要？马上就要开车了。”
　　“服务员同志！我是市政府的，要出公差到北京，可否照顾一下，给我一张卧铺票。现在到成都，要6个多小时，又是站票，我怀孕了。怕身体吃不消啊？”凤语嫣恳求道。
　　“受不了，明天走。市政府出差的，都有预留票，可以通过预订渠道来购票。您干吗非要今天夜里走？没有卧铺票！窗口售票，别说是卧铺，就是座号票，也要提前订购。”售票员十分不客气地解释道。
　　凤语嫣知道这个售票员很聪明，一下就看透了她不可能是宜宾市政府的人员，再说她说话的口音根本就不是四川话。所以，凤语嫣发现，她跟她说话时，服务员那眼神表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凤语嫣就不再分辨，但按正常程序检票上车后，她才发现车厢里就是站票也是相当拥挤的，没有一点多余的空间，六个多小时的里程，又是夜车，她肯定自己是受不了。
　　凤语嫣就开始动心思搞卧铺票，这时她看到列车长在两个列车员的陪同下正往前面车厢走。她就及时叫住了他，她说：“列车长同志！我是宜宾市市政府的，有紧急事务要到成都出差。您看，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有关文件。”凤语嫣把签订的协议都拿了出来，一份一份地摆给列车长看。因为每一份协议的最后一页，都有宜宾市政府的鲜红印章，让人看了任谁都不能不信。
　　“您好，同志！您需要什么帮助么？您尽管说。”列车长很是客气地微笑着说道。
　　“是这样，列车长！我需要一张卧铺，因为我随身携带了这么多重要文件。弄丢一份，都是绝对不能允许的。麻烦您！可否想想办法，帮忙解决一张卧铺？拜托！”凤语嫣双手合十作揖。
　　“没问题！您跟我来吧。”列车长摆了摆手，跟随的两个服务员就弯下腰来帮凤语嫣拿起了行李，引领着凤语嫣往前面卧铺车厢走去。
　　到了成都北站，凤语嫣刚一走出出站口，就见修伟和娇娇一边招手喊着“大姐”一边就迎了上来。凤语嫣不好意思地说：“这么晚了，还要你俩跑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辛苦了！”
　　“不辛苦，大姐！您才真正是辛苦了。菲菲呢？怎么没让她陪着你？这大半夜的，还要奔波忙活路。”修伟说着就把凤语嫣手里的行李全都接了过去。
　　“我让她陪大姑姑回南京了。”凤语嫣回应说。
　　“就是，大姐！你才真是辛苦了。”凤雨娇说着，就挽住了凤语嫣的手臂，她说：“大姐！我和修伟都在等你决策呢，是先成都上马呢，还是先重庆，还是成都和重庆同时开工呢？”
　　“同时开嘛，我把雨行和雨轩都给你们调过来，让他们兄弟锻炼锻炼也好。再说，不是‘京都’来的海归人才大部分都派给你们了吗？”凤语嫣略一思索说道
　　“‘建馨’摊子铺这么大，还是人才欠缺呀！这不，大姐！有点经验的海归派，最低都是项目经理，可缺口还是很大。所以，大姐！您到了北京，还得把肖重阳和王健生两位干将拨给我。”修为说。
　　“好的！到北京，我就让他们过来。”凤语嫣答应道。
　　“嗳--，哪儿都离不了大姐去决策。可真是辛苦大姐了！”凤雨娇不禁有些心疼大姐。
　　“是啊，娇娇！这深更半夜的，可真是疲于奔命啊。你看，这大半夜的，啥时候是个头哇？”凤语嫣不禁一阵悲伤，差点掉下泪来。
　　“可不，大姐！现在是初创阶段，辛苦劳累是肯定的。不过，这都是临时的，过一阵稳定下来了，就会有所改变的。到时，您跟大姐夫就可以出双入对，重在纠偏调控即可，到那时自然就轻松多了。”修伟安慰道。
　　凤语嫣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座上，凤雨娇也陪她坐到车子后面。凤语嫣很是赞同修伟刚才说的话。她回应道：“是啊，‘万事开头难嘛’，因为‘建馨’刚成立，百废待兴，在全国的布局总算有了雏形，下一步肯定是要稳着来，但绝对不能步‘京都’公司的后尘啊。你呢？也别闲着，一是抓好三大块的建设方案，二是每一块先从哪里入手，你要让娇娇尽快给我搞个方案出来。我准许你适当的财权、人事权，你可以根据需要随时招聘建筑人才，充实到每个区域的基础班子里去，保证资金一到位，立刻就开工建设。我去北京后，就把肖重阳、刘继功和王健生他们的设计公司都给你调过来。你马上就要领着他们，做好宜宾市长江四座大桥和25条公路的开工准备工作，并在最短的时间內，给我设计出各地块的规划图与施工图，并把施工图预算确定下来，尽快报到南京总部去，我好根据需要及时给你们拨款，使大西南公司早日步入正规。”
　　“好的，大姐！”修为说：“我想把大西南的办公地点设在成都，你看可以吗？”修伟又请示道。
　　“这个你考察一下，自己定嘛！明天，娇娇你一大早，要把我包里签署的文件和协议都复印一份，留给你们好做依据。”凤语嫣说：“成都西区开源大道那所大学的建设工期紧么？要不就设在这里，先期开工这所大学的建设嘛，既然是工期紧、见效快的项目。”凤语嫣说：“听说这里的犀浦镇建设的力度也很大，你要抓住机遇，让‘建馨’在这里发扬光大。”
　　“好的，大姐！我都记下了。”说着，修伟就把车子开进了宾馆大院，房间是早就预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