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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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这一夜，伯特睡得及其安稳，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门外堆了很多东西；极境的零食，棘刺的失活浓缩爆炸原液，贾维的罗德岛健身房月卡，奥斯塔的手工围巾，Logos写满奇怪文字的绸缎，还有Mechanist手写的铳械保养卡，还画了一个迷你版Mechanist小头像。
简单洗漱之后，他去了医疗部报道。
现在的医疗部没有什么人，但却意外的遇到了熟人。
“伯特？你也来了啊……”极境揉搓着肿胀的太阳穴，满脸困意，在他的旁边，是看似昏昏欲睡的棘刺。
“你们怎么了？”
“昨晚喝太嗨了，有些头痛。”极境没精打采的推了推棘刺：“都怪这个家伙，大早上上非要跑医疗部，说我们昨晚喝的是他的实验药剂。”
伯特想起早上门口的药剂，说道：“那个药剂在……”
“那个药剂早就没用了，也就颜色好看点，最多当个小摆件；我记得是今天早上送给你了。”说道这，极境更无语了：“我都指给他看了，他偏不信，说少的不是那个，非要过来一趟，结果自己在这睡的这么香，老子现在头痛的要死，根本睡不着了！”
他愤愤地踹了棘刺一脚，但对方睡的非常香甜，毫无反应。
“你是来体检的？”就算精神萎靡，极境依旧不减他“交际花”的本性。
“昨天体检过了，来拿报告。”
“这样啊……哎，伯特，低个头，我有话和你说。”
伯特低下头，被极境一把搂过，小声的说：“待会如果是嘉维尔医生的话，信我！赶紧……”
“赶紧什么？”
“啊！！！”
那一声嚎叫穿透耳膜，对耳朵造成了成倍的声波伤害，连带着脑壳嗡嗡作响；伯特并没有被后面的人吓到，而是被耳羽炸起的极境吓个半死，
昨天看到的绿发阿达克里斯站在后面，翠绿的法杖扛在肩膀上，做出了一个手臂拉伸的动作，笑容“健康”：“怎么？极境干员？你对我的医术是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有，怎么可能呢？啊哈哈……”极境尽可能的缩小自己：“我是想说，如果是嘉维尔医生，一定要赶紧……赶紧跟上！她的医术在我们罗德岛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你不体验一下都是他的损失！”
“好啦！别编排我了。”法杖像锤子一样抡在极境面前，抵住他的侧脸：“你两是怎么回事？又喝嗨了？”
“没有！我们只是路过！”极境咻的一下拉起沉睡的棘刺，站的笔直：“我们马上就走！”
伯特看着立刻消失在医疗部的极境，还有他临走前自求多福的眼神，心底止不住发憷。
“切！我有这么吓人吗？”法杖重新扛回肩膀上，她瞥了伯特一眼，看的伯特不由得立直后背。
“你就是伯特？”
“是……是。”
嘉维尔示意旁边的诊疗室，说道：“进去吧，你报告在我这。”
诊疗室干净整洁，桌面上放着一个丑丑的小黄色机甲，台签上写着：“骨科与矿石病专科医师：嘉维尔。”
“坐吧，有啥好害怕的。”嘉维尔把法杖随手扔在旁边的沙发上，换上白色的衣袍，从包里拿出了伯特的体检报告。
“报告我看过了，没啥大问题；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和血液源石结晶密度都很低，目前没有爆发的迹象，以后按时吃药治疗，说不定它永远都不会发作。”嘉维尔示意他把手拿出来：“不过你不能仗着病轻就疏忽大意，你这属于急性感染，因为处理及时，没有发作而已，但这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你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给你突然来一下。”
她摸了摸伯特手臂上的源石结晶；从核磁共振所反映的情况来看，结晶只停留在表皮，应该是高活性源石接触了这片皮肤所引发的病变，但因为接触时间短或者活性不大，只是感染了表皮而已。
如果当时及时切除这一块，说不定就不会感染了。
当然，这种马后炮式的发言，嘉维尔才不会说；对于她而言，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应该起想办法把它去解决掉，而不是在这里叹天怨地。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手术，把这块源石切除，可以进一步降低你的感染程度。”她用伯特看不懂的字，快速写下一份申请：“下午有时间不？我觉得最好尽快完成，这样好的快一点还可以赶上生日会。”
“我都可以。”伯特回答道。
伯特看着眼前的认真撰写手术申请的嘉维尔，虽然人看起来有些凶，但其实很负责，至少在医术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极境害怕成这个样子。
申请写好，终端录入完成，现在只要等审批通过。
正当伯特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嘉维尔突然说道：“好！矿石病的事情完成了。那么！下一个问题。”
在伯特疑惑的目光下，嘉维尔又拿出了他全身的核磁共振影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题，就是你的骨龄偏小。”她指了一些地方，说：“从其他报告上看，你现在应该没有营养不良的问题，那就应该是小时候有所损耗，所以骨龄小了将近一岁左右。”
她放下影像，对伯特说：“我的治疗计划是给你每天做骨骼松弛按摩，为期一周，之后看看效果，再适量增减，如何？”
伯特没怎么想就答应了；没进过几次医院的他，还不知道他将面对什么。
今天算是第一天，正好诊室里就有一张床，伯特天真的躺在病床上，即使看到嘉维尔在他旁边做着拉伸运动，他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还想着：按摩吗，能有什么啊。
直到嘉维尔拿起他的手臂，狠狠一掰……
“啊啊啊啊！！！……”
……
伯特感觉自己要废了。
躺在病床上的他，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他是知道为什么极境跑得这么快了，就这种程度的按摩，嘉维尔毫不费力地为他“按”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
浑身酸软的他，连拿起一个水杯都极为费劲；感觉下午的手术都不用打麻药了，反正现在四肢没一个是自己的。
这段时间基本在病床上度过的伯特，觉得他把以前全部的住院时间都补回来了。
肚子咕噜咕噜响，但他一点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饿着肚子看天花板。
忽然，一股蘑菇的清香从门外飘进病房；伯特刚还在猜是什么菜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中午好啊，伯特，治疗还顺利不？”
门外的人是傅平生，拎着美味饭盒的他，此时宛如天神下凡，在伯特眼中闪着金光。
“知道你没吃饭，所以给你随便带了点，看合不合你胃口。”
原本就闪亮的金光更耀眼了。
奶油蘑菇汤配可颂面包，虽然清淡，但对于此时的伯特而言，这就是最美味的食物。
“你是怎么知道的？”伯特三下五除二干完一块可颂，问道。
“猜到的。”傅平生的终端又响了起来，他随手瞟了一眼，而后说道：“知道你今天早上要取报告，但我走的时候你门口的东西都还在，就猜你肯定去的晚，再加上今天是嘉维尔医生坐诊，你肯定事少不了遭罪的。”
正当伯特感慨于他敏锐的观察力时，他突然上前，抬手擦去伯特鼻尖的可颂碎屑，笑道：“骗你的，只是看到了嘉维尔医生，顺便问一问而已，不然我不可能连你的房间号在哪都知道吧？
“在外和人交流的时候就要注意，像是我刚才有明显逻辑漏洞的，一般就说明他有所隐瞒，是否值得信任这一点一定要再三思索。”
他离他太近，没有伪装的傅平生形貌昳丽，瑞凤眼向下微敛，淡粉的双唇上下翻飞着，像轻舞的蝴蝶。
伯特鼻尖忽然一热，总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在鼻腔之中；傅平生接着说道：“你太容易相信他人，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什么坏事，在罗德岛里还好，但外面鱼龙混杂，不注意是会吃亏的。”
“哦……知道了。”他其实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注意力全在鼻子上；他努力掩盖自己的异常，但最后，还是有血腥气从鼻孔流了出来。
傅平生被吓一跳，急忙抽出纸巾，并捏住他的鼻翼止血：“怎么了？上火？”
“我……我不知道啊！”伯特一激动，血流的更多了……
两人兵荒马乱，血终于是止住了，傅平生看了伯特满嘴“血色”的脸，无奈地用温热的毛巾细细擦拭。
“怎么感觉每次我给你陪床都会出事呢？”
“……”
伯特心虚地把目光移向窗外，假装看起了风景。
这时他才发现，原本的绿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垠的黄沙和高悬的太阳，还有在向后缓缓移动的沙丘。
“我们走了？”
“对，我们在往一个更大的绿洲行进，毕竟那绿洲挺小的，再不走湖水都要给咱们用光了。”傅平生打趣地说道。
洗去毛巾上的血迹，没过多久嘉维尔就来了。
“呦！傅先生你也在啊。”她总算是没有扛她那宛如重锤的法杖，而是拿着一块操作板，总算是像一个医生：“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体检还是在一年前，待会别忘了去做检查啊。”
“不用了嘉维尔医生，不必麻烦你。”傅平生连连摆手：“最近事有点多，等我办完一定去体检。”
“晚了，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但嘉维尔明显不买他的帐，在操作板上划拉几下，不容置喙地说道：“你都闲到可以过来陪人了，就算有事肯定也不急；上次就被你逃过去，我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上两次当。”
“手术完记得找我报道啊！”
说完，她就抓起伯特的手臂（伯特：？？？），把他直接扛进了手术室。
如果只是割去一块组织，本不必专门申请一个手术室，但因为是源石结晶，所以必须在封闭且无菌的环境下进行切除，防止二次传染。
墙上挂满了奇形怪状的工具，冰锥，镰刀，大锤，还有一个巨大的链锯。
伯特看看封在透明密封箱里被打了麻药的手臂，看看满墙琳琅满目的“医疗器械”，再看看背着他准备用具的嘉维尔。
整个场景就像是那种血腥电影里要把人分尸的场景布置一模一样；伯特被自己的想象吓到，浑身汗毛倒竖。
好在嘉维尔并没有去碰那些可怕的用具，只是拿了一个手术刀，一个医用缝合针，一卷绷带，一卷棉线，还有一个黑色小盒子。
嘉维尔刀法极快，伯特还没反应过来，那颗皮肤上的源石就已经被完完整整地切下，封进了盒子里。
随后的缝合和包扎也很利索，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好了，结束了。”嘉维尔摘下口罩，拍了拍黑盒子：“帮我把这个东西带到后勤，直接给他们就行，他们有专门的地方处理这些源石。”
“这段时间注意饮食，烟酒都不要碰，伤口不要碰水，明天找时间来换药。”
伯特飘飘然走出手术室，瞧了瞧手里的黑色盒子。
里面装着他的彻底病变的细胞；即使它被切下，它也早已渗入他的每一个细胞，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它会一直潜伏着，直到它彻底同化他，化为空气中微小的尘埃。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
“嘉维尔医生。”伯特回头，望向在收拾工具的嘉维尔：“傅先生也是感染者吗？”
“对啊，跟你情况类似，胸腔处的急性感染。”嘉维尔掰断刀片，扔进医疗废品箱里：“这人仗着自己是信使，天天不回本舰，也不喜欢找人治疗检查，就吃药抑制。”
“上次体检，他的感染程度已经到快发展到中后期了，本来打算摁着他好好治一下，结果又跑了。”说到这，她似乎很无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把废品桶狠狠拍上：“所以这次我可绝对不能让他逃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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