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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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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阀三代再现丑闻!月前大韩民国的继承者们在度假海滩举办游轮派对,被美国警方突击查处聚众淫.乱和drugs,据悉还有一位SK集团的子公司高管之女似乎在药物作用后掉入海中,至今下落不明......”
餐馆内人挨着人,声音鼎沸,老板不得不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大,才能够听清楚主播在说什么。
“喂,小伙子!把行李放进去,挡路了!”服务员双手举着餐盘,站在过道上不满地嚷道。
“非常抱歉!”那男孩显然是刚毕业不久,第一次来到首尔的学生,连服务员大妈的催促都能让他十分紧张局促。
三月瞥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无聊地用筷子戳开紫菜包饭,把里面的泡菜都挑出去,然后面无表情地咀嚼寡淡无味的饭粒。
银贤洞,伊甸考试院。
三月拖着行李箱,打开手机搜索起这个连导航都定位不到的地方,地处偏僻正合她的心意,可是这似乎没有尽头的爬楼梯实在是太痛苦了!
她铆足劲头又往上爬了半小时,追上一个正停下来猛擦汗的人——是刚才在餐馆的那个男生。
三月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自顾自地喝着,远远望见一栋楼上挂着目的地的大字。
难不成他也要去伊甸考试院吗?
尹宗佑看着掉了一个轮子的行李箱,心里一阵阵的躁意上涌。本来他都已经累得不想去考试院,但现在行李箱变成这样,不去的话感觉更亏了。
谁都没有说话。
考试院在三楼,灰暗、肮脏的楼道环境直让三月皱起眉头。她就知道,在首尔一个月19万的房租不是这么好占便宜的。
“呦,小伙子、小姑娘!你们是今天来看房的吧?”楼道的收银窗口突然探出一张热情洋溢的脸。
女人已经显露出中年富态,涂着过分浓艳的口红,笑得已经看不见的细小眼睛,和一头烫得十分呆板庸俗的短卷发。
也许是三月的眼神太过直愣,严福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这位绿头发的小姐怎么这样看着我?”
三月:“喔,您的口红颜色很好看,衬得您十分年轻,想知道是什么牌子什么色号。”
严福顺又大笑起来:“小姑娘可真会说话!”
“不过,你们两个怎么是一起来的,难不成是互相认识?”她试探道。
尹宗佑摆了摆手:“我们不认识,只是路上正好碰到。”
“大热天的,你们一定累坏了吧!来,喝喝我调的冰咖啡,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严福顺从301号房间里端出两杯冰咖啡,尹宗佑正渴得要命,所以不在乎这冰咖啡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便“吨吨吨”地往嘴里灌。
“我刚喝完一瓶水,喝不下了。”三月回绝后,只是略坐了坐,便开口要求看房间。
“小姑娘还真是心急啊!”看尹宗佑没有拒绝的意思,严福顺只好站起带他们看房。
“302和304都有租户,小伙子你就住303,小姑娘住305。”
一打开房间就是股霉味扑鼻而来,整个房间面积不超过四平米,通风口只有上方一座窄窄的小窗,坐牢也不过如此了吧?不对,应该说比这条件好的监狱都多了去了。
303的上任租客据老板娘所说是自杀了,再加上这里六个月后就要拆迁,所以房租才会这么便宜。
尹宗佑站在303房门外,显得十分纠结。严福顺随后为三月打开了305。
这时从后面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嘻嘻嘻,又有,新的来了,嘻嘻……”
是一个身穿黄色条纹T,留着寸头的大叔,脸上表情显得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他边笑着挠头,边走进了306号房。
三月深吸了一口气:“洗漱间在哪里?”
“厕所、洗浴室和厨房是公用的。小姑娘你要洗浴的话,我会让其他住户避开,或者你也可以去楼下的。不过千万不要上四楼,四楼以前是女性租户住的,但是意外发生过一次火灾,年久失修,所以那地方现在不太安全。”
严福顺观察她的表情像是很不满意,再接再厉道:“在整个首尔,你绝对找不到第二家只要19万设备这么齐全的地方,而且不用交保证金就可以入住。大妈我啊,平时还会给租户免费提供鸡蛋和自制的腌泡菜......”
以往她这么说的时候,那些穷鬼不管怎么都会动心迟疑一下,但这绿头发的死丫头却是直接拉起行李箱往外走:“不了,我有洁癖。”
一个身穿白色背心的锅盖头大叔突然无声无息地从313号房里“飘”出来,哪怕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也掩盖不住他看向三月时眼里的猥琐恶心。
“你的眼珠子如果不想要的话,我可以免费帮忙挖出来。滚开。”
虽然考试院老板娘一直亲切地称呼三月“小姑娘”,但实际上她个子一点也不小,穿着增高的靴子足有一米八,居高临下望着洪南福的时候颇具压迫性。
再加上她的打扮,绿色的头发微卷及肩,黑色的眼妆和指甲,一些乱七八糟的骷髅头、盘蛇样式的金属戒指和挂饰,十足十地像个不良社会青年。
洪南福本应该是不害怕的,考试院310号可是住着一个真正混□□的大叔,那人也不过是个玩具。
但他下意识地低头让开了。
因为有一瞬间,洪南福以为是304号在和他说话。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姑娘怎么这么不讲礼貌!”
三月走得像阵风似的,根本没有把严福顺的抱怨放在心上。
“喂喂喂!303号小伙子你也不租吗,不再多考虑一下?”
“我租的,我很快回来!”尹宗佑把行李箱留在房内,跑出去追三月。
“那个,请你等一下!”
三月刚把行李箱拎到一楼,她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总是让她一遍遍回忆起泉边保育院。所以她走出门外才停下来,听他要说什么。
“那个,你好,我叫尹宗佑,刚从地方到首尔。”
三月点头:“你好。”
没了。
尹宗佑大概是第一次碰到比他还不通人情世故的人,愣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不住考试院的话,要住哪里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找地方住的话,我女朋友租的那里正好有多一个房间。”
三月:“那你为什么不和你女朋友住一起?”
尹宗佑:“这里离我工作的地方更近,我公司就在大学路上。那里的房东是年轻女生,所以希望租客也是年轻女性,而且房租是这里的两倍多一点。不过你是女孩子的话,或许可以和她讲讲价。”
“不过,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
“因为你刚才说你有洁癖。”
“什么?”三月怀疑自己听错了。
尹宗佑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个房东也非常爱干净,我听我女朋友提起过这点。”其实更像是抱怨。
“而且水电费是分摊的,如果多一个租客的话,单人承担的就会少一些,如果新租客不是那种浪费水电的人。你应该不是吧?”
三月:“……不是。”
一个大喘气差点没把尹宗佑憋死。
三月问:“是民宅吗?”
尹宗佑:“对。”
“把地址给我,我会去看看。”三月打开手机记事本递给他,尹宗佑打下地址以及他和女友闵智恩的手机号。
“如果你现在坐公交去的话,应该时间正好人都在。明天是工作日,白天她们要上班。”尹宗佑说完,把手机递还给她。
“知道了,Love。”
尹宗佑回到考试院,交完房租后连忙收拾房间,把衣服、枕套和床被单都洗了挂在天台晾晒后,才有空喘口气。打开手机想给女友打电话,一条短信突然映入眼帘。
是个陌生的号码,短信的内容写着“Mars Song”。
尹宗佑一脸莫名其妙,正当他以为是发错的时候,同号码的另一条短信送达。
“忠告:别吃任何考试院大婶做的东西。”
尹宗佑拨打这个号码,电话嘟了三声就接起了。
“你有事吗?”是熟悉的,有点欠揍的说话口吻。
“果然是你啊,Mars Song是你的名字吗?很少见到女生取这个英文名诶。不过,为什么告诫我不要吃任何考试院大婶做的东西?”
三月:“不要问为什么,就是别吃。”
有点奇怪。
尹宗佑皱了皱眉:“好吧。”
这时他听到手机里传来公交车到站的播报声。
“你是在去的路上吗?”
“对。”
“那我打个电话和智恩说一声。”
“好的,再见。”
尹宗佑看着迅速挂断的电话,有些无语。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