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HP]》炙露

8、第 8 章

　　到了下午哈利独自一人来到禁林边海格的小屋，他没有按照海格在字条说的叫上自己的朋友，因为他更怕自己会被海格赶出去。
　　海格那么的讨厌斯莱特林，也非常明确的说过斯莱特林是个邪恶巫师才会待的地方，还说过他的父母都毕业于格兰芬多。哈利觉得自己进了斯莱特林就像背叛，辜负了海格的信任，更是背叛了父母。
　　在海格的木屋门前等到了三点零一分，哈利才不得不局促而小声的敲了敲门，他不敢迟到：“海格，你在吗？”
　　房子里一阵激烈的狗叫声让哈利惶恐的想要逃走，但房门在那之前就被砰地一声打开了，海格牵着一条大狗不让它扑到哈利身上，爽朗的大笑着：“哈利，快进来，这是牙牙，看起来他很喜欢你！”
　　在海格热情的招呼声中，哈利不得不磨磨蹭蹭的跟着进了木屋，海格栓好了牙牙，给他倒了一大杯热腾腾的茶和一大盘岩皮饼。
　　哈利捏着海格硬是塞进他手里的茶点，羞愧万分，他不配得到这些，他辜负了海格的期望。而海格却是第一个给他过了生日的人，是给了他人生唯一一块生日蛋糕的人，是给了他一个美好的世界通行券的人，是给了他第一个拥抱、第一份关怀、第一次安慰的人……
　　哈利心里堵堵的难受，有点埋怨分院帽，为什么要把他分进斯莱特林，而也加倍的憎恨自己起来，为什么他不能更勇敢一点，为什么不能更像父母一点，为什么没有资格进去格兰芬多，为什么会是个坏人、会是个怪物……为什么，只能被送进那个斯莱特林……

　　“海格，对不起……”不堪重负的哈利终于忍不住缩起身子抖动着肩膀，呜咽着哭出声来，“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呀，小哈利。”海格一下子慌了，手忙脚乱的想要拍拍哈利的背，又怕力气太重会伤了他，海格发现比起那些不够强壮美丽、刚出生的脆弱小动物，他还有更加不擅长应付的，那就是哭泣的小孩子。
　　“我、我不是故意要进斯莱特林的，我不想的……”哈利抽泣不已，“我求过分院帽了，可它说我……我…胆子小，不能去格兰芬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哦，小哈利……那是分院帽决定的，不是你的错。”海格被绝望悲伤的哈利哭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他想起了德里斯一家更是愤怒起来，“胆子小不是你的错，哈利，真的不是你的错……”
　　“……海格……”哈利哽咽的更加厉害，“你…真的……不恨我吗？”
　　“我怎么会恨你呢？！”海格的声音讶异而且难得的柔软，“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哈利……”
　　“可是……爸爸妈妈会恨我的！对吗？”哈利终于喊出了那根一直扎在他心底最深处，折磨得他寝食难安的刺。
　　“怎么会呢，哈利！”海格马上反驳，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试着小心的揽过哈利，轻轻抚慰他的后背好让他能感觉好过一点，“他们不会恨你的，你是他们最宝贝的宝贝。”
　　哈利颤抖了一下，他无法相信海格的话，他明明是个小怪物！如果……海格知道了真相也怕是要将自己赶出去……哈利反而更剧烈的哭着埋进他怀里，仿佛贪恋着又恐慌着什么，哭泣声仍然细小压抑，但瘦瘦小小的身子颤抖剧烈的让海格不知所措，他只能心疼的喃喃着反复说道，好了，哈利，不哭，我的小哈利，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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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哈利的抽泣终于逐渐减弱到停止，他疲惫不已趴在海格的腿上陷入熟睡，海格慢慢停下手中的抚慰，他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竟然已经六点四十分了，哈利竟哭了三个多小时！
　　海格有些担心哈利的身体和眼睛，但他不忍心叫醒哈利，便小心翼翼的抱起哈利走向医疗翼。从城堡外通向医疗翼的路很偏僻，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当庬弗雷夫人看到海格怀中满脸泪痕的哈利小声的惊呼了一声，急忙指挥着他将哈利放在病床上。
　　海格站在一旁搓着手解释：“哈利他从三点钟哭到现在，刚刚睡着……”
　　庬弗雷夫人听了狠狠皱起眉，对着哈利念了道基础检查咒语，看着哈利身上那些变幻莫测的光芒再次拧起了眉头。
　　海格的心一下跟着揪了起来：“哈利他——？”
　　“哈利没事。”庬弗雷夫人安抚了一下海格，转身就通过壁炉叫来了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两人。

　　两人来的很快，当他们看见躺在病床上苍白的哈利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庬弗雷夫人阴沉着脸飞快的为他们解答：“海格说哈利哭了几乎整整四个小时！而且他严重的营养不良还有发育不良！”
　　一阵难言的沉默。
　　邓布利多先打破了寂静：“海格，哈利为什么会哭那么久，你知道原因吗？”
　　海格一脸的难过：“我知道哈利今天下午没有课，本来想找他问问这个星期过得好不好，结果他一来就哭起来，跟我道歉，还问我恨不恨他……”
　　“道歉？！”余下的三人都惊讶起来，不知道哈利有什么需要跟海格道歉的地方。
　　海格点点头：“哈利说他有向分院帽请求进格兰芬多，但是它说他不够勇敢，不是个格兰芬多。”
　　斯内普闻言露出轻蔑不屑的表情，冷哼一声但没有打断海格的话。
　　“……当然，我告诉了哈利不会恨他，他永远都是我的小哈利！”骄傲的宣布着，海格的神色却忽然又黯淡了下来，他的表情看上去更加难过了，“可是小哈利相信詹姆斯和莉莉会为此恨他，他哭的都快窒息了……”
　　所有人听了海格最后的叙说都愣住了，就连斯内普的表情都出现了松动。这一个星期里所有的教授都看出了哈利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而也一直惶恐不安着，但没有一个人猜到他竟是为了可能会辜负父母的期望而痛苦至此。

　　终于，再次打破沉默的还是邓布利多校长：“波比，你说哈利的身体——？”
　　“发育不良和营养不良都很严重！”庞弗雷夫人马上又恢复了气势，“他还没有九岁的孩子发育的好，那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要是照这样发展下去他的身体会非常脆弱，一点小小的突破口都能让他的身体崩溃！”
　　又是一阵沉默，斯内普轻蔑的说道：“挑食的小鬼。”
　　这个星期谁都看到了哈利吃的比小鸟还少，他每餐的食量远远不到其他孩子的一半，没人能反驳斯内普的话。
　　“西弗勒斯！”庞弗雷夫人不满地瞪他一眼，口气却稍稍缓和，“你可以熬制一些温和点的营养剂？这孩子的身体现在承受不了药效太强的魔药。”
　　斯内普一听猛地狠狠拧起眉，剜了哈利一眼才极勉强的点了下头。
　　邓布利多上前爱怜的摸摸哈利的头，叹了口气：“波比，他会好起来的，是吗？”
　　“是。但是哈利的身体要慢慢养起来，用药没有用，必须改变他的生活习惯，我不可能总监督着，那是你们——他的校长和院长的责任。”庞弗雷夫人说着死死盯着斯内普，直盯的他不得不抽搐着嘴角点了一下头才移开视线。
　　“好了，你们都离开吧，不要妨碍哈利休息了。”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庞弗雷夫人立刻毫不留情的赶走病房里站着的三人，生怕他们惊扰到了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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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睡得很熟，直到第二天清晨他的生物钟才将他叫醒。一睁眼，哈利迷茫的看着一片雪白的房间和被褥，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
　　“哈利你醒了。”庞弗雷夫人马上来到哈利床前。
　　哈利往后缩了缩：“呃，我……”
　　“这里是医疗翼，你昨天在海格那里哭晕过去了。”庞弗雷夫人很熟悉哈利的反应，解释清楚了现状，“你可以叫我庞弗雷夫人。”
　　“您好，庞弗雷夫人。”哈利缩缩脖子，脸颊微微变红，“嗯……谢谢……”
　　“好了，来喝了这瓶魔药。”
　　哈利接过药，立刻被那诡异的一瓶稀泥浆吓得头皮发麻——这真的是魔药？
　　“谢谢您，夫人。”哈利努力让自己显得更礼貌，“不过我确定我没有生病。”
　　“你知道你的身体有多糟糕吗！”庞弗雷夫人对哈利的态度非常不满，“严重的营养不良、发育不良！再这样发展下去你的身体迟早要完蛋！现在，喝下去！”
　　“是的，夫人。”哈利被吓得脸色刷白，连忙端过魔药舍身就义般一口气灌下去，又酸又苦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差点儿吐出来，他低下头咬着唇强忍住反胃的感觉，只有捏的紧紧的拳头微微有些抖。
　　“好孩子……”庞弗雷夫人看着像只受惊小兔子的哈利心软了，她知道斯内普故意把这瓶魔药熬成什么味道，也不忍心像预想的那样狠狠教训他，“来吃点东西。”，说着强势的塞了一只装得满满的餐盘到他手里。
　　哈利受宠若惊：“谢谢您，夫人。这太多了……”
　　“太多？”庞弗雷夫人皱起眉，十一岁男孩子的食量比这应该只多不少。但见到哈利一下子又怕的直往后缩，只得摸摸他的头柔声说道，“不要挑食，你每顿饭都必须好好吃完，不然身体好不起来。”
　　哈利一动都不敢动，偷偷享受着庞弗雷夫人摸他的头发，心里暖洋洋的一片，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关心他身体好不好。在庞弗雷夫人收回手时哈利连忙红着脸道谢，腼腆而小心翼翼的吃起来，生怕自己吃的太粗鲁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尽管强压着全部吃完之后他的胃隐隐作痛。然后庞弗雷夫人让哈利反复保证了以后不会挑食、每周末都会来喝药，才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