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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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已经到了学期末的最后一天，哈利并没有找到斯内普教授，而且向斯内普教授教授道歉……不知为什么哈利总觉得教授会直接撕碎了他。
试图逃避现实的哈利决定把道歉留到下个学期，他的暑假已经够糟了，至少不要连晚上都做被斯内普教授修理的噩梦吧。
哈利终究没有向邓布利多教授提出暑假留校的申请，因为他没有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哈利知道，无论是不喜欢家人还是被家人厌恶，在别人眼里都会是个弥天大错，而哈利不希望被别人讨厌。
在驶向就有四分之三站台的特快列车上，哈利隐隐约约的对赫敏说起自己在假期里不一定能写信保持联系，赫敏只是微微一愣笑着说没有关系，脑中却条件反射般地飞快闪过一大堆猫头鹰拦截咒、麻瓜驱逐咒之类的防护咒语，大半个学期对哈利近乎神经质的保护让她一时停不下这种思维方式。
霍格沃茨专列到站之后哈利故意推着行李前前后后的胡乱走来走去，直到看见绝大部分熟人都已经离开才穿过墙柱出了站台。果然，过久的等候让弗农姨父气急败坏，他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哈利，还恶狠狠的发现哈利竟然胆敢在这个挤满普通人的车站上明目张胆地提着一只装着猫头鹰的笼子！
弗农姨夫扑过来一般猛冲过来一把抢过哈利手里的行李，另一只手拽过哈利细瘦的上臂大步向前边走边低声骂道：“该死的小子！你是故意让我等这么久是吧！等回去要你好看！”
“对不起，姨夫……”哈利努力的跟着弗农姨夫的步伐，但由于他现在还是太矮小了，被扯的身子歪向一边，踉跄着小跑才跟得上对方的脚步。走到了车子旁边，弗农拉开车门一把把哈利甩了进去，哈利死死抱好了海德薇的笼子连滚带爬的在后座规规矩矩的坐好，而弗农粗暴的把哈利的行礼统统丢进后备箱，上了车开车离去。
回到德思礼家的假期果然不出哈利所料，他根本没能碰到他的行李，也被勒令交出了魔杖，这些东西都被锁进了碗橱，只有他的猫头鹰因为也需要吃饭而被破例扔进了房间。尽管哈利很担忧无法完成假期作业该怎么，但唯一让他感到宽慰的就是只要干完所有家务，德思礼们都会尽量无视他的存在。
烹饪，洗碗，擦窗户，洗汽车，修整草坪，整理花圃，给玫瑰剪枝浇水，重新油漆花园长凳……好像是劳动服务，哈利一项一项的干下去忽然扑哧一笑，开始想象如果是斯内普教授会怎么说？大概是皱着眉凶巴巴的说“晚上八点去休整草坪，波特，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祷告不要被我发现你没有做完——或是用了魔法。”哈利想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发觉无论如何干这些活比单调的清洁魔药教室有趣多了，虽然当头的烈日和饥饿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但想着想着哈利又耸了耸肩，细细一想他才发觉原来斯内普教授是真的对自己不错，斯内普教授从来只会让他吃饱了饭才去劳动服务，不会说不干完活不许吃东西的话，而且如果他真的没有干好活也只是被罚更多的劳动服务，而不是被劈头盖脸的狠狠揍一顿。
只是一个多月，这并不难熬，哈利告诉自己，回学校后熬几个晚上暑假作业也不成问题的，但是如果被赫敏知道了她大概会狠狠吼他一顿。偶尔想念一下霍格沃茨的生活让哈利心情很好，而且从另一个角度观看没有魔法的麻瓜世界对哈利来说竟也有着不小的乐趣，不会动也不会尖叫的花草、完全静止不会抱怨的画像和照片，还有哈利偷偷摸摸翻看看到达利物理课本上的有趣实验……都让哈利觉得惊奇欢喜。
就连每天跟海德薇分吃食物也让哈利觉得有趣，海德薇体贴的并没有对食物的低劣和稀少的分量表示不满更让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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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学前不久的一天，弗农姨父说会一个有钱的建筑商梅森先生和他妻子要来吃晚饭并谈生意，他希望那人能在他的公司订一大笔钻机。
哈利得到的唯一任务就是提前准备好晚餐，然后待在他的卧室里，不发出一点声音，假装他不在家。但哈利知道这样做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梅森夫妇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叹了口气，愈发的想念魔法世界了。
一直到晚上七点半，哈利才终于听到佩妮姨妈喊他，他已经精疲力竭。拿了桌上唯一给他的两块面包和奶酪在催促声中上楼去了。他刚走到楼上，门铃就晌了，弗农姨父凶巴巴的脸出现在楼梯下，“记着，小子！你要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哈利点点头，踮着脚走到自己卧室门口，悄悄溜进去，关上门，转身想要一头扑倒在他的床上。但问题是，床上已经坐了一个人，不，是一个家养小精灵。
“哦，你好。”哈利不自然地说，他并不喜欢有人知道他的住址，发现他的处境。
“哈利•波特！”它尖声叫道，哈利想楼下肯定能听到。“多比一直想见您，先生，不胜荣幸！”
“谢、谢谢。”哈利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貌似随意的向前走了两步，挡在正在大笼子里睡觉的海德薇前面，“我不想失礼，可是，此刻在我的卧室里接待一位家养小精灵有些不太合适。”客厅传来了佩妮姨妈虚伪的高声大笑。小精灵垂下了头。
“我不是不高兴见你，”哈利赶忙说，“可是，你来这儿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我想，是你的主人派你来的，那么你能告诉我他的姓氏？”
多比哆嗦了一下：“哦，不，先生，他们不知道…多比因为来见您，要对自己进行最严厉的惩罚——！”多比声音尖利了许多，“多比将把自己的耳朵关在烤箱门里。万一给他们知道，先生——”
“你是说你是凭自己的意愿私下里来见我的？”哈利惊讶不已，他仿佛听到楼下的声音变得有些结巴，急忙让自己的说话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那么你告诉我有什么事情然后就离开好吗？毕竟你应该急着回去吧，而且我也不太方便接待你……”
“哦！”小精灵巨大的抽吸了一声，哽咽地用身上肮脏破烂的枕套角抹了抹脸，“哈利•波特真是一位伟大的巫师！从来没有一位巫师想要接待多比——像对待平等的人那样——英勇无畏的哈利•波特！他已经闯过了这么多的险关！可是多比想来保护哈利波特，来给他送个信，即使多比过后必须把自己的耳朵关在烤箱门里…多比想说，哈利波特不能回霍格沃茨了。”
屋里一片安静，只听见楼下刀叉叮当之声，还有弗农姨父的咕噜声。
“什么？”哈利大吃一惊，“你想阻止我回到霍格沃茨？你的主人究竟是谁？”
“不，不，不，”多比尖声说，用力摇着头，把耳朵甩得啪哒啪哒直响，“哈利波特必须待在安全的地方。他这么伟大，这么仁慈，我们不能失去他。如果哈利波特回到霍格沃茨，他将会有生命危险。有一个阴谋，哈利波特。今年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会有最恐怖的事情发生。”，多比压低声音说，突然浑身发抖，“多比知道这件事已经有几个月了，先生。哈利波特不能去冒险。他太重要了，先生！”
“什么恐怖的事情？”哈利沉着脸马上问，“是谁在策划？”
多比却发出一声哽咽，然后疯狂地把脑袋往墙上撞。
“好了！”哈利急忙抓住它的胳膊，不让他去撞墙。“我知道你不能说。可你为什么要来警告我？”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等等——这不会和…那个神秘人有关吧？你只要摇头或点头。”
“不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先生。”可是多比的眼睛瞪大了，似乎想给哈利一个暗示，但哈利一片茫然。
“那我就想不出还有谁能在霍格沃茨制造恐怖事件了。”哈利说，“但是我想你知道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吧。”
“多比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校长，他法力能与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最强大的时候相匹敌。可是先生，”多比急促地小声说，“有些法术邓布利多也不…没有一个正派的巫师会……”
哈利制止不及，多比跳下床，抓起哈利的台灯往自己的脑袋上乱敲，伴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楼下突然一阵沉寂，两秒钟后，心脏怦怦乱跳的哈利听到弗农姨父走到门厅里，喊道：“达力准是又忘记关电视机了，这个小淘气！”
“快！离开这里！你说的事情我都听到了！”哈利急切的说道，口气中带着几分命令，“你也不想被普通人发现吧！”
砰地一声，多比不见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同一瞬间弗农姨父也拧开了门，咬牙切齿地把脸凑到哈利面前，近得可怕，“我正讲到日本高尔夫球手的笑话中最关键的地方，都被你给搅了！再发出一点儿声音，我让你后悔生下来，小子!”
他重重地跺着地板走了出去。
哈利松了口气，但他马上绝望的发现多比又出现在走廊，正亦步亦趋的跟在弗农姨父身后！
不！哈利嘴里发干，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他急忙跳起来追赶，尽量不弄出声响。他一下蹦过最后六级台阶，猫一样地落在门厅地毯上，东张西望地寻找多比。他能听到餐室里弗农姨父正在讨好梅森夫妇的谈笑声，那么，多比还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哈利穿过门跑进厨房，看到佩妮姨妈的杰作布丁、堆得高高的奶油和撒了糖霜的堇菜，正飘浮在天花板下面，缓缓地往餐桌的方向飞去。
而多比正蹲在角落的碗橱上。
“不要，”哈利压低嗓门哀求，“求求你，他们会杀了我的……”
“哈利波特必须保证不回学校——”
“多比…求求你……”哈利绝望的祈求它。
“保证吧，先生。”
“我…不能！但是，多比——”
多比悲哀地看了他一眼。
“那多比只能这么做了，先生，这是为哈利•波特好。”
布丁盘子当啷一声摔到餐厅门口，哈利觉得他的心跳停止了。盘子摔得粉碎，奶油溅得墙上、窗户上都是，甚至是他们的裤脚上。
完了！
哈利徒劳的睁大眼睛，不让自己颤抖。
随着一声抽鞭子似的噼啪巨响，多比不见了，餐室里发出尖叫声。
弗农姨父走过来试图把这件事掩饰过去“我家外甥——脑子有点儿毛病。见到生人就紧张，所以我们让他待在楼上，我想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去打打高尔夫？”，他把受惊的海森夫妇哄回座位，对哈利说等客人走后非把他揍个半死。
但接着马上一只猫头鹰旋风般从餐室窗口飞进来，把一封信丢在梅森夫人的头上，又旋风般飞走了。梅森夫人尖声怪叫，逃出了这所住宅，口里喊着疯子、疯子。梅森先生多站了片刻，告诉德思礼家人，他太太对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鸟都怕得要命，并问这是不是他们故意安排的玩笑。
德思礼一家都用怨毒的目光瞪着哈利，弗农姨父也并没有把信给哈利，他撕开了信封，里面写着：
波特先生
我们接到报告，得知今晚九点十二分你在你的住处用了一个漂浮魔咒。
你知道，未成年的巫师不许在校外使用魔法，你如再有此类行为，将有可能被本校开除(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的法令，一八七五年，第三款)。
另外请记住，根据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第十三款，任何可能引起非魔法界成员(麻瓜)注意的魔法活动，均属严重违法行为。
祝暑期愉快！马法尔达霍普柯克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司
“你没告诉我们你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弗农姨父说，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忘说了，丢到脑后了吧，我猜……”
哈利站在那里，用尽力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但弗农姨父一巴掌就破坏了他的全部努力。
脸颊上火辣辣的一片。
这不疼。
哈利催眠般的默默告诉自己。尽管此刻他正倒在地上熟练的拼命蜷成一团，颤抖不已。
“小子，你知道你毁了我多少钱的生意吗！！”
这不疼，至少不是非常非常疼。
哈利努力遏制自己巨大的恐惧感。弗农姨父的拳头比达利的重的许多，他必须死死咬住嘴唇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哀叫出声。哈利其实大概想象的到那是多少钱的生意，弗农姨父说过只要他今晚能把签字盖章的协议拿到手，明天这个时候他们一家就能选购在马乔卡的别墅了。
他毁了他们的别墅。
哈利知道弗农姨父该有多么愤怒，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疼痛是尖锐刺骨的，哈利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死亡的感觉。
“你这该死的小子！”
该死……的确是不该存在么？
哈利几乎痛到没有知觉，死了，是不是就不在痛苦了？
他捂住脑袋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拳头会从哪里落下，可从哪里落下又有什么区别？他毁了他们的别墅、他们的假期。
一个怪物，不该存在的怪物啊……
哈利最后的意识消失在姨妈的尖叫声中，弗农姨父最后踢出的两脚他并没有什么感觉，身体只是反射性的抽动了两下。
第二天哈利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的小床上，而卧室的窗户就被安了铁条，门上也被装了一个活板门。弗农姨父隔着门告诉他，他的食物会从这个洞里送进去，而且他们每天早晚让哈利出来上厕所，除此之外的时间他都会被反锁在屋里。
哈利一整天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浑身疼的像被卡车碾过一样。一直到傍晚活板门才一响，佩妮姨妈的手从洞口推进来一碗罐头汤。哈利很饿，但只是坐起来这样一个动作就疼的他直冒冷汗，他花了很久才一点一点挪到门口捧起那只碗。
汤是冰凉的，哈利慢吞吞的喝下了半碗，每一口的吞咽都让他左肋生疼。
肋骨，是不是断了？哈利朦朦胧胧的想到，他轻轻按了按最痛的地方，疼得他差点打翻了汤碗。也许没有断吧，哈利不确定的想着，如果骨头断了会比现在更痛，所以开学之前，这些伤应该能好的七七八八。
哈利走到海德薇的笼子旁，把剩下的半碗汤和碗底几根泡了水的蔬菜倒进它空空的食盘里。海德薇竖起羽毛，充满厌恶地瞪着汤水。
“抱歉，好姑娘，下次不会再让你受苦了。”哈利忍住疼痛，慢慢的轻声说道。下次，不要跟我回到这里来了，海德薇。
海德薇啸叫了一声，似乎是接受了哈利的安抚。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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