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HP]》炙露

11、第 11 章

　　之后每天乔治和弗雷德都会在哈利刚钻进杂物柜不久就跑来魔药教室，你争我夺的抱起哈利就跑回格兰芬多，丝毫不给他抗议的机会。
　　哈利在稍稍了解这对双子的性格后，也不再那样的战战兢兢了，甚至还会在被抱起后搂着对方的脖颈向后面追赶的另一人腼腆的笑笑。哈利笑起来不喜欢出声，只是笑意吟吟的勾起唇角，隐隐露出一排小碎牙，一双碧绿的大眼睛也弯的像两枚月牙。看了就让人满心欢喜，可爱的不得了，弄得一对双胞胎格外喜欢逗他发笑。
　　哈利请求双胞胎不要让别人知道他回不去寝室跑来格兰芬多过夜，一向性格跳脱的双子也难得认真的没让任何人发现这个秘密，这让哈利对两人也更加信任了几分。

　　很快公告栏就贴出通知写着本周四要上飞行课了，所有的学生都兴奋异常。马上的，哪怕只是在走廊走着，哈利的耳朵都被周围关于骑扫帚躲过各式各样飞机的故事塞满了。哈利从来都很向往天空，羡慕可以自由飞翔的小鸟，他当然也非常期待即将到来的飞行课，但也不由得暗自担心自己会不会驽钝的根本飞不起来。
　　不过哈利一向极少会在事发之前忧虑过多，可赫敏却对飞行这件事紧张极了，这几天晚自习的时候她都拉着哈利翻遍了图书馆里跟飞天扫帚和魁地奇相关的所有书籍。托赫敏类似考前焦虑症的福，不出几天哈利已经对飞天扫帚各种型号、材质、挑选、养护和各种细微优劣之处了然于胸。而哈利更是看了很多他最为感兴趣的飞行技巧，图片上各国著名的魁地奇选手灵巧的飞行姿势和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极速俯冲、绕行、过人技术让哈利惊叹连连、渴望不已，但赫敏看了之后脸色却变得铁青，转而开始专心致志的研究起霍格沃茨一至七年级飞行课考试标准细则。

　　*******

　　终于快到了周四的下午三点半，哈利跟着布雷斯，还有其它同学，怀着兴奋的心情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训练课。课堂的地点在禁林外边，可以看到今天清朗湛蓝的天空，草地上细细密密的铺着一层小草，它们随着清风微微地漾着细浪，轻轻地拂过孩子们的脚踝，痒痒的像是能挠到心里。不远处，禁林里的树木也在随风的摆动着，沙沙的唱着歌。
　　斯莱特林的学生早已到齐，格兰芬多只零零星星来了几个人。赫敏正紧张的瞪着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二十支大扫帚，扫帚有些破旧，手柄看上去磨损的很厉害，尾部也有很多枝条乱刺出来。哈利不安的想起弗雷德和乔治抱怨过学校里的扫帚质量不大好，有些扫帚会在你飞到高空的时候发颤，有些还会往左偏。
　　过了一会，飞行课的老师胡奇夫人来了。她长着一头灰色的短发，一双澄黄的眼睛就像鹰的眼睛一样锋利，是位很干练的女士。
　　“你们呆呆地站在那儿干嘛？”她大喝道，“每一个人都给我站到扫帚边上去，快点！”所有人纷纷就位之后胡施夫人站在队伍前面说，“把你们的右手伸到扫帚上方，然后大声说‘起来！’”
　　“起来！”大家一齐叫道。
　　哈利的扫帚马上就跳到他的手里了，但别的同学竟然没他这么顺利，赫敏的扫帚也只是在地上滚了滚。
　　等大家都成功的命令扫帚起来后胡奇夫人示范了一次骑扫帚的标准动作，提点了应该怎样才不致于坐不稳而滑下来。接着她让大家各自练习，自己在队伍中走来走去，纠正错误的坐姿。
　　“现在，我一吹哨子，你们就用力往地面一蹬。”胡奇夫人说，“紧紧抓住你们的扫帚，试着上升几英尺高，然后向前慢慢滑行，再回到地上来。好，注意，听我的哨声——三……”
　　但是纳威实在太紧张了，还没等胡施夫人吹哨，他的脚就不由自主地往地上一蹬，呼地飞了起来。
　　“你这孩子，快给我回来！”胡奇夫人大叫，可是纳威飞得太快，就像一枚从香摈瓶里蹦出去的木塞子弹了出去！他惊恐万分，脸吓得煞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飞到更高的地方时他好像没抓稳扫帚……滑下来了！
　　砰的一声巨响，纳威脸朝下摔进一堆草里，他的扫帚却还在不断地往上升，摇摇晃晃地往禁林那边飞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胡奇夫人弯下腰去为他作检查，说道：“手腕摔断了。来吧，小家伙——没事的，试着站起来。”
　　她又转头看其余的同学：“在我送这位同学到医务室的时候，谁都不可以擅自试飞。谁敢乱动，谁就给我滚蛋！明白吗？小家伙，来，我们走吧。”

　　两人刚一走远，马尔福就哈哈大笑着讽刺起纳威来，还在草地上捡起了他掉落的记忆球。
　　“把它放回原处，马尔福！”罗恩怒愤地叫嚷。
　　马尔福不怀好意地笑了，跟罗恩吵了几句便跨上他的扫帚飞起来要把记忆球放到树上。
　　罗恩愤怒极了，也骑着扫帚追上去。
　　还在地上的学生们不是冲着天上的两人大喊就是彼此争吵起来。

　　哈利安静的看着事态从马尔福的挑衅慢慢发展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争执，他并不觉得一只玻璃球有多重要，而且他也不认识纳威更不喜欢罗恩，也就不打算介入其中。
　　哈利能看得出马尔福飞的很好，平稳而流畅，罗恩飞的也不错，只是他太紧张了，双手握的太紧还有一点颤抖。
　　不出意料的，马尔福把记忆球扔到了树上就回到地面。罗恩找不到位置，也不敢飞进茂密的树冠中，只好跟了回来继续对骂。等到到胡奇夫人回来他们才停下来。

　　按照胡奇夫人教的，哈利用力一蹬，扫帚就带着他飞到了半空。飞翔在天空中的感觉让哈利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他是如此渴望离开大地的束缚，如此渴望能自由自在的翱翔在蓝天。终于等到胡奇夫人允许他们小范围的直线飞行，哈利一听眼睛刷的一亮，立刻本能的前倾身体，微微拉升扫帚柄，双脚夹紧后蹬——扫帚马上平稳迅速的以微微上升的趋势笔直的飞了出去。
　　哈利的头发都被半空中的劲风刮乱，衣服也被刮得呼呼作响——流动的风就像他血管中奔腾的鲜血，飞行在空中的感觉是如此的自由、如此的舒适、如此的享受……哈利没有听到赫敏的惊呼声，没有听到胡奇夫人呼喊他回来，甚至没有听到马尔福在身后的挑衅，他摒弃了外界的全部世界，什么都无法听到，耳边除了猎猎的风声什么都没有，吹过的风跟他鼓动着的脉搏一致，哈利与风融为了一体。
　　哈利沿着风的轨迹驰骋着，他与清风一起，抚过郁郁青青的草地，撩动宝石蓝的湖面，掠过葱翠的树梢，擦过古堡厚重的石壁……他们是那样的自由，快乐的享受这一切。
　　风变得小了些，哈利也渐渐随之慢了下来。四周的风如流水一般温柔的抚过，和煦的阳光撒在身上，温暖怡人的像被人拥入了怀抱。哈利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温暖而安全。他停了下来，仰起脸看向太阳，风也似乎不走了，打着转儿绕在他身边。午后的阳光并不刺眼，只温暖而耀眼的照着他。
　　哈利此时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觉得自己现在拥有了全世界！心底脑里只剩了一句话——我属于这片蓝天，这片天空也属于我！

　　哈利的眼泪突然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流下，大颗大颗的泪珠被阳光折射出闪烁的光芒，晶莹剔透的如钻石一般，它们顺着哈利脸颊滑落，砸进了他的袖子湮没不见。
　　哈利自己也被这些眼泪吓了一跳，他胡乱抹了一把脸，但泪水没有止住，反而越来越多，他看着太阳干脆摘下了眼镜。哈利告诉自己，是阳光太刺眼了，才激出了眼泪……
　　哈利现在已经听到了赫敏焦急的呼喊，但他不想马上回去，他也不再擦拭泪水、不戴回眼镜，就那样安静的看向太阳的方向感受着流动的风，感受着个世界。

　　过了好一会，哈利擦干净了脸，重新戴好眼镜，一压扫帚柄漂亮的俯冲下去，接近地面时轻轻一转手，微侧过身体蹬住扫帚尾，他利用反向的旋转让扫帚绕了个圈就利落平稳的更快停了下来。
　　哈利刚一跳下扫帚，赫敏马上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冲了过来：“哈利！你不是答应过我第一次骑扫帚的时候只按照标准动作来做，不会飞的太快！你怎么能做这些危险的动作！你会摔断脖子的！”
　　“呃……”哈利一愣，现在他根本就不记得之前自己做了什么危险的动作，从他发现起，人就已经停到了很高的半空中，“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顺着风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赫敏听了暴跳如雷。
　　胡奇夫人却压住了赫敏，盯着哈利问道：“你这是第一次骑扫帚？”
　　哈利脸色一白，僵硬的想起老师叮嘱的只可以小范围缓慢直行的命令，他一下说不出话来了，艰难的点了下头。
　　“上课不听号令，斯莱特林扣五分。”胡奇夫人冷淡的说道。
　　哈利的脸色更白了，没有反驳。
　　“斯莱特林加十分，为你出色的飞行的天赋。”胡奇夫人继续说着，表情仍然是冷冰冰的。
　　哈利一愣，迷惑的看着她，但她没有理他。
　　“好了，下课！”胡奇夫人拍拍手，唤回所有学生的注意力，便雷厉风行的率先甩开袍子漂浮起扫帚走掉了。

　　学生们也三三两两的开始散去，赫敏好像生气哈利的气了，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跑掉，哈利心里咯噔一下，想追上她解释自己真的不是故意不遵守约定，但两条腿却怎样也迈不开。如果，赫敏不原谅他怎么办……
　　哈利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双手变得冰凉。
　　这时马尔福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哈利淡淡的看着他，不愿意去思考，哈利的全部注意力还都放在赫敏身上。
　　“泥沼。”马尔福突然冷冷的说道，哈利一怔，他已经继续向前走去，看都不看哈利一眼，但擦身而过的瞬间他更冷淡的说了一句，“今天的口令。”
　　口令？哈利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迷茫。

作者有话说

　　周末大概上不了网，留言最迟周一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