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小猪妖》花夏汐

3、人界张家村（2）

　　可众人预料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当阿布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睁开的时候，林执那杆旱烟杆子正升起一缕青烟，他老神哉哉的吸一口，吐出圆圆的一串眼圈。
　　“这火，点烟刚好。”
　　他从怀里摸出两张草纸，上面还歪七扭八的写着教人看不懂的字符，林执的手一抖，那草纸悠悠的飘向阿布和林隽寒，两人的脸上各被贴了一张，身上的火势马上就消了下去。
　　林隽寒刚以滚动的姿态滚到河里，此时解开束缚，半身还浸在水里，看着那张融化在河水里的草纸，脸色发青，“这该不会是你用过的吧？”
　　林执讪笑，“怎么可能？”
　　“那上面不是墨吧？”他指着草纸上经久不化的字。
　　“那是马粪……”
　　林隽寒突然非常不想说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些的火道初被人如此压制，面色极其难看，压着火气就要再唤一道火舌，却被边上那年长些的拦住了。
　　“小姓林，林执，你们不是知道么？”林执一边说着，眼神示意阿布和林隽寒先离开。
　　后两者会意，小心翼翼的从边上撤离，路过俩火道身边的时候，对方也没敢动作，阿布因此大了胆子，扭动身子，把一身的水都撒到对方华丽贵重的道服上，然后扭动着翘臀跟在林隽寒后面走了。
　　“别冲动，这里到底还是火尊的地界，他们这样侮辱火尊，我们放过他们，火尊的信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年长些的火道附在年轻些的火道耳边说道。
　　林执眼昏体弱，却独独耳朵还好使，不甚介意的说，“你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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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影斑驳，阿布紧紧的跟在林隽寒的后面，小心翼翼的偷看他。
　　虽然种族不同，但是阿布知道的，她的小主人长得很好看，因为虽然隔壁的男孩子们都讨厌他，但是女孩子们都喜欢他。她们用在学堂学到的，她听不懂的词语形容他，说他玉质金相，说他俊美无涛，说他一树梨花压海棠。
　　她说不来那样子的话，只是觉得，如果玉米饲料不是小主人喂的话，那玉米也没有味道了。
　　林隽寒走着走着停了下来，选了一处树影，带着它过去坐下。
　　他似是习惯的揉着阿布的脑袋，不知道是在同她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你刚才一定没吃饱吧？”
　　阿布点点头，林隽寒看着阿布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极其好看，眼中的湖泊像被三月春风吹过，柔和的荡起涟漪。
　　“我就知道你听得懂，等过一会我们就回去，继续吃饭。”
　　他把阿布抱在怀里，阿布的脑袋就蹭在他的腰边上，刚才的火绳与他的人相接触的地方衣服都烧焦了，露出里面被烧红的一些皮肉。
　　阿布很是心疼，忍不住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一舔……
　　恩，味道大概和烤猪肉差不多。
　　林隽寒咯咯的笑了起来，“痒……”
　　于是阿布也跟着笑。
　　笑着笑着，她忽然觉得背上一重，她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上身裸（和谐）露的大汉，胸口还长满了汗毛。他身前的白色围腰虽然洗去了血色，但阿布还是闻出了腥味和肉味。
　　只见他身边那个人开口道，“屠户张，这应该就是老林说的那头猪了。”
　　那屠户张眼神一溜在她身上滑过，似是极其满意。
　　“这嫩猪崽确实不错，下个礼拜刘老爷的寿宴有着落了。”
　　阿布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两人，原来他们就是小主人他爹说的买家……
　　“去，把这兔崽子搬开，先把猪拖走。”
　　“好勒！”那助手模样的人半拖半拽的挪开林隽寒的身子，他很瘦，于是不费半点力气。
　　阿布拼命的叫了起来，大概是它嗓子好使，在他们绑起它之前，林隽寒竟然真的醒了过来。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推开两人，两人扭头，与他抱打作一团。
　　林隽寒一天只吃两顿，砍了一天的柴，晚上那顿还未下肚，早晨的却早已消化掉了。那屠户显然是个有力气的，于是只打成平手。
　　他被压制住的时候，大声叫道，“阿布快跑，快跑！跑了不要回来！”
　　树林间的风擦着它蒲扇般的大耳朵吹过去。
　　阿布这辈子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她想，如果再跑的快一点，大概她也要变成风了。
　　可无论她怎么跑，身后一轻一重两人的脚步还是越来越近，他们的鼻腔里急促的喷出贪婪的呼吸。虽然她不聪明，却也明白，他们的贪婪，是源于她，或者说，是她身上的肉。
　　可谁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和几两碎银子划上等号呢？哪怕她是一只猪。
　　她没命一样的跑着，可作为一只猪，尤其是一只刚在“看谁长肉快”大赛上“肉挫群猪”的小母猪，她自然是跑不过他们的。
　　因此当张屠户用手指粗的草绳把她的四条腿绑起来的时候，除了奋力的嚎叫，阿布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用一根木棍穿过绑着她腿的绳子，两人一人扛着棍子的一边。朝小树林的另一边走去，阿布嚎啕着，她知道，那是向张屠夫的肉铺的方向。
　　而她，马上要成为肉铺的新成员，他们会把她的心脏，脑袋，手脚标上不同的价钱，或许她的肉还会和其他同类的肉放在一起，凑个整数，图个方便。指不定哪天她还能有幸在烤炉里姿态优美地旋转几天，转完以后把头搁在祭祖宗的牌位前。
　　她曾经为其他同类的命运叹息过，叹息的时候同时庆幸，她不会变成那样，因为她的主人说，它叫阿布，是我的朋友。
　　小主人……
　　她在心里念着这三个字，有一些悲伤。
　　以后她就吃不到他喂的饲料，他会在其他猪的晚餐里加那么多的玉米么？
　　嗯……也许其他猪不像她这么爱吃玉米……
　　不知道小主人怎么样了……在被屠夫打晕之前，这是她脑海中最后的意识。
　　还以为再醒来的时候，她会是在血腥味极重的肉铺里。可当阿布睁开眼睛的时候，鼻腔里满溢却只有香烛被燃烧后的烟味。
　　她眨巴眨巴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满眼跳跃的烛火，围绕在酬神台中央的青铜鼎周围，青铜鼎上铸着火尊原型的样貌姿态，头生双角，鹿身马蹄只是脖子偏短，全身布满鳞片。那全身鳞片全数用红玛瑙切片而成，在团团火光的映照下，焕发出令人叹为观止的光彩。
　　阿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值钱这么耀眼的东西，直直的看着，眼珠动也不动。
　　除它之外，包括张屠户和他的助手，全部都虔诚的低着头跪拜，嘴里跟着神台上的人在说些什么。
　　那台上共有三人，其中一个特别显眼，全身上下只金红两色，头发却是削得极短，染成通红通红，法冠用镂空的金冠束起在脑后，眉心一点金沙，真真的灼人眼球。
　　阿布听小主人说过，那是侍神的神官，神官一般都是女子。
　　它便看得更加仔细，果然是不一样啊，不一样。
　　就在她的带领下，大家跟着念完了火经，所有人的都抬起头，目光注视于那金红女子。那女子双手合十，便在众人注目之下，登上了高处。
　　就在阿布看的入神，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少女脱去身上的衣物，一件不剩。
　　阿布几乎要惊呼，它诧异的将脑袋转左转右，周围的男性竟然没有一个露出亵渎的神情。
　　就在这个时候，神官像一只轻巧的蝴蝶，跳入鼎内。
　　一声闷响之后，全场屏息，连那数百只蜡烛一同熄灭。阿布一下子觉得视线黑了，看不到任何东西，便焦急的扭动起来，同时发出“哦咦——哦咦——”的叫声。气氛变得古怪，不过很快，青铜鼎里便升起熊熊火焰，金红二色，夺人心魄，照亮了台下数百张不同的脸庞。
　　酬神台上其他两个神官这时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大声宣布道，“仪式结束，接下来分发火尊真赐，大家到这边来。”
　　信民们便起立，一人端起一盏熄灭的灯盏，排好队跟着那神官去了。
　　两位神官的掌心都是金色，取火不需工具，只要将手靠近青铜大鼎自然会腾起火苗，再把这火苗点到信民们端来的烛盏上。阿布眼瞅着，不由得心生敬佩，直想冲上去也让自己接受一下火尊的洗礼。搞不好让那神官的金手掌一摸，她也能变得聪明点。
　　可惜没有人能满足她这个小小的心愿，因为没有人能抱得动她，而靠她自己被绑手绑脚的状况，估计挪到神官边上，要等明年的酬神式了。
　　没过一会，张屠户和他的助手都举着自己的灯盏回来了，当他们一人一肩挑起阿布的时候，它终于从看热闹的兴奋劲里缓过神来。
　　不能这样被带走！带走就……就真的完蛋了。
　　它“哦咦——哦咦——”的大声叫唤起来了，张屠户嫌它吵，从鞋里脱出一只臭袜子，便塞到了它嘴里，阿布几乎要被熏晕过去。
　　它被二人颠在肩上前进，小心肝就同它的身体一样，一颤一颤的。
　　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屠户二人一下同时撒开了扛在肩头上的木棍。阿布登时觉得她能卖不少价钱的翘臀与大地亲密的接触了一把，可惜的是她腾不出手来揉揉，其实就算没被绑，以她那蹄子的长度也是揉不到她的翘臀的。
　　阿布顺着张屠户气恼的视线看过去，激动的要落下泪来，是小主人！

作者有话说

　　良辰的坑我一定会填……
至于猪妖...大家的热情...决定我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