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的复仇》哭泣的瓶子

21、第 21 章

　　接触间，那肌肤好似有吸力一般，让他忍不住反复抚摸。

　　直到大门外传来敲门声，姚乐才惊醒过来。

　　他看着卫舟抖动的睫毛和红润的嘴唇，有些恼怒地把被子盖好，然后转身跳着下楼了。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点生气，为什么明明受伤的是他，最后还要他这个一条腿的来回奔波。

　　咚咚咚地跳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警察，正是昨天在医院问话的那位。

　　“姚乐先生，再次打扰了。”年轻警察站在门外，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

　　“没关系，进来吧。”姚乐不在意地点头，邀请警察进门。

　　年轻警察先在门口跺了跺脚，这才走进来。

　　他先是暗自看了看四周，然后坐在沙发上。

　　“要喝点什么吗？”姚乐单脚站在旁边问道。

　　“不用麻烦了，您坐下吧。”看着姚乐的脚，年轻警察赶紧阻拦。

　　姚乐笑了笑，有点抱歉地坐下。

　　警察四处看了一眼，然后有些疑惑起来。

　　“额，卫舟先生呢？”

　　抬手扶额，一脸的无奈。

　　“他生病了，现在还在昏睡。”

　　“诶？”年轻警察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可能是昨天受到了惊吓吧。”姚乐耸肩，然后继续说道。“昨晚就开始发烧了，烧的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能上去看看吗？”

　　“当然，随我来吧。”

　　年轻警察想要上前扶一下，但被拒绝了，只能在旁边看顾着。

　　很快，两人来到了二楼的侧卧。

　　因为卫舟还在昏睡，窗帘已经被拉上。

　　姚乐打开灯，昏暗的房间瞬间被照亮。

　　卫舟闭着眼，一只脚从床尾露了出来。

　　姚乐跳过去，扶着那只脚小心塞回被子里。

　　年轻警察走上前，看了眼卫舟的脸色，那灼热的样子，根本做不了假。

　　“他没吃药吗？”

　　“吃了，但效果不佳。”摸了摸卫舟的额头，姚乐也有些担心了。

　　刚才吃下去的退烧药，要多久生效来着。

　　警察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药盒，拿起来仔细查看了一番。

　　“最好再吃点消炎的，再过一会儿应该就能退热了。”

　　“好的，我等下喂。”姚乐点头。

　　两人交流了一会儿，警察就离开了。

　　姚乐从药箱里翻找出消炎药，看了看保质期，这才再次喂下。

　　他原本要抬起头离开，但看到那红润的唇，忍不住又低头□□了几下。

　　“算了，等你清醒过来再说吧。”

　　卫舟直到当天深夜才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就看到姚乐趴在他身上舔自己的腹肌。

　　卫舟忍不住眨了眨眼，被烧糊涂的脑子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情。

　　“没有血了，别舔。”

　　沙哑的声音响起，姚乐收回舌尖，盯着有些泛白的伤口，琢磨着要不要再次撕开。

　　卫舟无奈叹气，伸手抓住姚乐的头发就把人扯了起来。

　　其实他根本就没用力，但姚乐还是乖乖地抬头了。

　　“肉也是可以的啊。”舔着唇，姚乐看着卫舟的脸叹息道。

　　“我不想留疤。”卫舟放开他，慢慢坐起身。

　　“这样的伤口已经会留疤了，要不然割一块。”姚乐慢慢靠近卫舟，像猫儿一样趴伏在他上面提议。

　　看着姚乐那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表情，卫舟再次叹气。

　　“要不你还是干脆杀了我，直接吃了算了，我不想留疤。”

　　姚乐安静地看着卫舟，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扫视。

　　最后他发现，卫舟竟然是在说真的，他真的不在乎被吃掉。

　　“你真的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吗？”对此，姚乐很怀疑。

　　“没有。”卫舟耸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样子。“你要是暂时不想吃的话，为了保持新鲜，先给我弄点吃的。”

　　“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害怕？”

　　卫舟安静地坐着，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他真的什么都没想，只觉得怎样都好。

　　看着他，姚乐没等到答案，只能去厨房端了一碗粥上来。

　　卫舟烧的全身酸软，拿着勺子的手都在抖。

　　看到这一幕，姚乐不知道为何感觉很不舒服。他抢过卫舟手里的勺子，一勺一勺开始喂起来。

　　卫舟对此依旧不反抗，乖乖地吃了。

　　当夜，卫舟本就没有退下去的体温再次反扑，烧的比昨夜还厉害。

　　姚乐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卫舟明明看着身体很好，不过是一个伤口，根本不至于变成这样。

　　姚乐坐在床边，神色阴郁地看着卫舟。

　　这时的卫舟已经因为高烧不退，嘴唇都干裂了。

　　明明烧的厉害，可额头上一滴汗都没有。

　　姚乐知道，这是病没发出来。

　　可病都没完全发出来，卫舟就已经这样了，再持续下去，命还能保住吗？

　　他应该高兴的。

　　姚乐心里想着。

　　只要卫舟再也醒不过来，这具身体就是他的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姚乐心里很不甘，他也不知道在为什么不甘。

　　可他暂时还不想看卫舟死去。

　　姚乐冷着脸，把卫舟从床上拖起来。

　　卫舟的身材高大，姚乐本就脚踝有伤，根本拖不住他。

　　但姚乐咬牙忍着疼，把人一点点拖进了浴缸里。

　　温热的水倾洒而下，打湿了卫舟的脸。

　　他仰头靠在姚乐怀里，任由温水慢慢把自己浸泡。

　　姚乐只觉得自己好似抱着一块炭，烫的难受，但又不敢松手。

　　他轻轻吸吮着卫舟的后脖颈，反复叠加着那些青紫痕迹。

　　“醒过来，我还没有允许你去死。”啃咬着那块肉，姚乐压抑着心中的渴望，狠狠地低喃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卫舟过高的体温被温水带走。

　　慢慢的，卫舟从灼热的梦中醒来。

　　他有些看不清，头晕的实在是太难受，还有些分不清真实与虚假。

　　可姚乐已经发现他醒过来了，不禁露出笑容。

　　“好些了吗？”姚乐扶着卫舟的脸，看着他问道。

　　卫舟无力地握着他的手腕，好半天还是没睁开眼睛。

　　姚乐看他嘴唇轻轻抖着，好似在说什么，忍不住低头靠近。

　　“这是一…一场精彩的赴死。”

　　卫舟的低声呢喃传入了姚乐的耳中，他瞳孔猛地一缩，胸腔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样。

　　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想要喊叫或者哭嚎。

　　“我不允许，我没有答应，你给我老老实实醒过来。”

　　“约定已经作废了，作废了你知道吗？”

　　姚乐生气地嘶吼着，可卫舟再次陷入了沉睡。

　　他气得不行，想要伸手掐一把卫舟腹部的伤口。

　　可看伤口泛白，又忍住没下手。

　　半个小时后，卫舟又回到了床上，头发已经吹干，药也吃了。

　　姚乐再次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已经降下去了。

　　一会后，姚乐只身来到一个房间。

　　只见里面到处都是切割工具，角落里有一张书桌。

　　他走过去，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沓沓信件。

　　姚乐站了一会，从里面抽出一封展开

　　信封里是满篇的爱语，诉说着一个人的爱恋和开心。

　　看着看着，姚乐的手慢慢收紧，脆弱的信纸被捏皱，然后被他撕碎。

　　这次，卫舟病了整整三天，等他能够下地的时候，天更冷了，外面下起了大雪。

　　卫舟披着厚实的睡袍，站在床边，凝望着那层层叠叠的白色风景。

　　几片雪花被风吹进来，贴在了他的眼帘上。

　　一只手轻轻盖住他的眼睛，擦去那即将滑落的水滴。

　　姚乐上前关好窗户，把卫舟拉回到壁炉边上坐下。

　　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两人脸上，让他们的气色都好了不少。

　　“案子还没破吗？”捧着热茶，卫舟开口问道。

　　“你是想让我被抓起来吗？”听到这个问题，同样端着茶杯的姚乐反问道。

　　“总得给一个理由，雪化了以后，警察还会再次开始查案的。”说到这里，卫舟看向姚乐，眼神里全身不赞同。“而且，你应该收敛一点，别再搞事情了。”

　　姚乐不置可否的喝着热茶。

　　这几天，外面已经断断续续发现了很多人体残骸，具体的被害人数已经难以估计，事情越闹越大了。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一个病了一个残了，家里的大门肯定要被警察踏破的。

　　而且，那些尸体并非近期的，尸骸的死亡时间跨越了好几年。

　　想到这里，卫舟看向姚乐。

　　“你吃不完不知道处理掉吗，为什么丢的到处都是。”

　　姚乐对此并未回答，而是摩挲着茶杯，望着炉火发呆。

　　卫舟低头看向姚乐的脚，没说什么，突然上楼换了衣服。

　　姚乐一脸疑惑的看着，最后被套上羽绒服，放进了车里。

　　“干什么？”姚乐扒着车门，死活不肯松手。

　　卫舟干脆地扒开姚乐的手，把人锁进车里，然后自己坐进驾驶位。

　　“今天是第三天。”发动车子，直到上路了，卫舟才开口回答。

　　姚乐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就黑了。

　　他来回扒拉着，想要打开车门或者车窗。

　　行驶中的车子里发出了一声声碰撞声，沿路的行人都有些疑惑的停下看过去。

　　很快，车子被警察拦停。

　　卫舟打开车窗，姚乐的一只手啪的一声扒住了窗口。

　　他淡定的再次扒拉开，然后对一脸懵逼的警察笑了笑。

　　“哎，你不是刘嫂隔壁的那个人吗？”警察惊讶地开口。

　　卫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赵宇，之前在刘嫂家查案子的时候见过你。”警察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看向还在后车座里折腾的姚乐。“这是？”

　　“他需要去打疫苗，不好意思，惊扰到你们了。”卫舟无奈叹气。

　　赵宇好似想起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呀，我知道了，你快去吧。”说完，他指挥旁边当警察让路。

　　卫舟对他露出感激的微笑，再次发动车子上路。

　　几分钟后，姚乐死命抓着车门，被卫舟抱着腰拉的人都悬空了还不肯放手。

　　“你给我乖一点，大男人打一针怎么了。”卫舟扛起姚乐，用力地掰开了他的手。

　　“不行，我不打针。”姚乐气的张开嘴，一口就咬在了卫舟的腰上。

　　卫舟疼得一抽，忍不住也有点生气，对着肩膀上的姚乐就是两巴掌。

　　两声之后，姚乐整个人都僵住了。

　　门口看笑话的医生赶紧让路，引导着卫舟进去。

　　最后，姚乐再次被卫舟强力镇压，整个人压在怀里被医生打了一针。

　　卫舟给他穿好袜子，又把人给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