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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第五章

      司马易数日之后出得符府,方知遇刺之事,已然掀起波涛汹涌无数,领侍卫内大臣降职,牵动之人无数,然追查刺客一事,又牵至京城守卫,城内百姓莫不惶恐,不时可见巡逻之队。
      司马易本欲在桃源居用餐毕后方回符府,但酒菜食之半途,却有符府下人前来通禀,说有楼中一行人以至符府,匆匆落筷急于往回赶。
      然回府,护卫之人已在府外等候,惊讶之处乃先行下马车遣众人准备之人竟为横云,横云名为上官听雨之近身女婢,却为女婢之长,此行随之而来,马车之中来人身份呼之欲出。
      正待此时,马车内之人也从车上起身,葱段手指撩开帘子,从里弯身出来,横云早已吩咐准备好马车随行台阶,就见上官听雨自上款款走下,身上披以出行斗篷,然难掩憔悴疲倦之色。
      司马易上前恭谨小心扶之:“小姐。”
      “入内里再说也罢。”
      “是。”
      此次上官听雨一行所到皆是排歌阁好手以随从装扮,加之明面之上十八护卫之五,如今符府众人一行已有十八护卫之十护以周全,自是万无一失,此也是尉迟凌天同意其出楼之条约。
      符禄尚不在府中,符坚令人立刻整一处居所,此间,众人即在大厅稍事休息。
      入内,上官听雨解下身上斗篷,一如既往的素衫,浅绿色衫子并不出众一如其容貌,然司马易视线却停留于撑腕之间素衫滑落所露出的皓腕,却是必先前更为瘦削了。
      上官听雨并未注意得其视线,只端着手中茶盏不停拨弄,径自问了些话,只因是在大厅之内,也不便多问,只问得生活琐事。
      直至府中婢女前来知会,居所已然准备妥当,众人方移步,符坚所备之处乃府中一处院落,四周种以梅花,此刻梅花尚未绽开,分外冷清,故符坚在一旁不停致歉,只道楼中众人要求居于一处,府中唯有此地有诸多房间,但此处胜在清净,不会有人前来打扰众位休息。
      符坚走罢,上官听雨即吩咐十八护卫于院外守卫,以其等功力,若有人近身百米之内便有所察觉。
      房内,司马易并未多言,沉默之下看之上官听雨落座,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即搁下,闭眼仰头靠于太师椅之上,片刻之后,方言道:“将遇刺一日之事详细道之。”
      “是。”司马易将那日前因后果一一道来,其间并不忘提起有人背后相助之事,言罢,低下头,静待其差遣。
      “不过寥寥几年,其心计阴狠日盛,古言道一石二鸟,然他却是一石三鸟之计天衣无缝。”上官听雨嘴角分明笑意衍生,然眼神却透出几分迷离,相较于几日之前邑州之她,微染之几分温情。
      闻言,司马易方抬头相看,静待其解释,就见其面含冷峭,语意嘲讽:“岂有如此蹊跷之事件,兜转之下,事件最大受益者反为遇刺之人,依你所言,那几名刺客身手不凡,饶是裴九卿武艺何等高强,也无法将几人于一招之内瞬间全灭,会有如此结果之理由唯有那几人对其毫不设防,然刺客与刺杀者之间岂会有信任之理,故事件种种指明此事唯有一种可能,即此次遇刺乃裴九卿刻意安排。”
      “裴九卿何以需安排人前来刺杀自己,他有何利可图?”
      “其等心计岂非常人可想像,安排此事之后,在其出宫之前,想必他早已无意间将其出宫之事透露于其明面其中,然早已得其不满,欲处置而后快者几人,期间包括领侍卫内大臣等众人,因牵涉之人甚多且官位极高,不可轻易贬嫡动摇朝纲,然其也明了,若一日,领侍卫大臣出事,其党羽必站起保之,此时他可方将一干人等连根拔起,你看此次,领侍卫大臣被贬,朝中大臣纷纷为其请命者无不遭受株连,故朝野之间无人再过问,且不敢将怀疑道之于口,皆因裴九卿为受害之人,出宫之事知之甚少,罪名坐实皆为叛国弑君之名,生怕引火上身为理由之一,二者即为符禄之故,领侍卫大臣固然党羽众多,然依旧无法与符氏相较,裴九卿若真要计较,符氏首当其冲,然其此举可谓为符家开脱,故符家之脉庆幸之余是巴不得此事早早了结,以免祸及于己,故领侍卫大臣之事如此之快即了结,裴九卿目的之三则为试探于你从而得知倚风听雨楼之实力目的,若当时你贸然以实力出手,他即会了解倚风听雨楼有韬光养晦之因,心中更是耿耿于怀之余自是会决意对倚风听雨楼出手。”
      司马易心中憾然,他从未想过区区一事竟可牵涉如此之广,可上官听雨之心思竟可猜透裴九卿之心思,是否可说其心思与裴九卿之心计重合。
      上官听雨了然司马易眼中之惑:“做到如此之地,需舍弃太多,道义情谊,亲情爱情,我尚未可做到此等地步,可料得如此者并非我,我不过道听途说而已。”
      如是说之上官听雨脸上有着难言之色,闭目之下道:“先行下去准备一二,片刻之后想必裴九卿即将驾临符府,以他之情报网势必在我现身于符府前必已知道了,等下尔等还有一场硬仗需打。”
      横云吩咐符府之人备妥热水木桶,以作沐浴之用,上官听雨浸于浴桶之中,思绪纷纷叠叠如其间花瓣,至水温冷却,由横云提醒之下方起身。
      侍婢早已取了衣衫,伺候更衣,上官听雨看着落地镜中己之身影,素白的雪锻里衣,淡黄色外衫绣以柳纹,再罩以薄衫轻纱,挽起复杂优雅之发髻,鬓间再以珍珠为饰,耳际也为珍珠为缀,本是平凡之容颜也妆扮出几分出众之感。
      上官听雨恍然觉得自己陡然回到之前岁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衣食住行之间何者不是精致华美,行径之间,有侍婢在道前随前行一层层撩开纱帐,道是千呼万唤之荣耀,乃何等之尊崇,然不过经年以恍然隔世。
      思绪回转,她迫使自己将心思放于即将见面之人身上,上官听雨想起了裴九卿这个人,外貌之出众不逊于尉迟凌天,气度如春风拂面却不失分寸威严,然心计却与之外貌截然相反,为了至高之位足以抹杀一切感情存在之男人,与尉迟凌天正是天地之别,尉迟凌天相信道义,兄弟之情义,而其却谁都不足信,包括自己。
      入得大厅之时,背对于上官听雨之人回转身来,见其面容之事,清冷眸子有瞬间恍惚,后迅速散去,刹那之间,前尘往事之梦魇全然涌起,须握紧手,以疼痛方能忍之。
      “早闻倚风听雨楼上官听雨以军师为民,计谋无双,决策千里,倒是百闻不如一见。”裴九卿随行四人,立于身侧之人,四十开外,面容慈祥,乃裴九卿自小身侧服侍之太监,现做于总管之高辅明,一人身配以长剑,神色冷漠不善言辞,想来是其身边之护卫,最后一人即为方才开口之人,此人饶是上官听雨也不可轻视。
      先帝在世之时,武官之中即以萧誉为首,除此之外,武官之中最具分量者即为四大将军,代表朝中各大家族。
      四大将军之首即为萧誉,其余则为尧晟然,段尉凡,慕容谦,四人各代表朝中一脉家族。
      尧晟然为四人之中年岁最大,资历最长之人,为人稳重谦和,与萧誉之情交好,当初本是其升为大将军之名,然其以能力不足为由退之,将大将军之荣耀转而交由萧誉,后萧誉死后,大将军之名即由其接管,然于手段能力之上,并无萧誉之天资,故与符禄文武官员相抗之争败下阵来。
      慕容谦入朝之时,即代表朝中新晋一派之势,年岁最少,故在四大将军之中排名居末,数年经营之下,慕容一氏于朝堂之下已然立稳脚跟,因出生之故,为人正直又不失圆滑,处事之间分寸得宜。
      排名为三者即是眼前之事段尉凡,为人聪颖,常有过人之智举,文韬武略皆通,更精于阵法,心思缜密,长以笑容为面,不觉之间已落如其套,加之其家族在朝堂之上列为大家,故此刻见其出现,上官听雨心中已有几分警觉。
      四大将军之名早些年名动天下,然随萧誉之死,其等影响之力已远不及之前,须知在四人之中,虽四人皆为有才之人,然其间却以萧誉之天资才能最佳,才有惊人有效之智谋,更深得军心,是如主心骨一般之存在。
      上官听雨上前屈膝行礼之后,方以含笑之姿与段尉凡对视:“若说早有所闻,此话也应由上官听雨说更为恰当,先生之名名动天下,相较于我等小计小谋,先生以一计安天下让听雨心存敬佩之心。”
      段尉凡大笑,眼露欣赏之意,复又和上官听雨攀谈,天文地理,人文事故面面及到,拜早年之奔波,故上官听雨对此等也略知一二,故两人之交谈兴致所至畅谈许久。
      一番言谈之下,已近黄昏,天色昏暗晓日西落,直至最后,段尉凡方评之:“上官姑娘真知灼见果然不凡,然先前此番谈话,吾亦曾在一女子少时问之,其之答复更为精辟,相较之下,汝之见解还略逊之愁,只可惜,再无人能与吾以棋以言相辩至她之境地畅所欲言,不过段某倒是要感激上官姑娘之言,此番段某也算渡过一颇具兴致之下午。”
      上官听雨闻言,轻笑之余以余光看向坐于上座之裴九卿,果不其然已是一副带有轻愁伤痛之怀念之色,心中讥诮之后,回神以真挚之心,谨然答道:“若先生所言之人乃听雨心中所料之人,那听雨自是甘拜下风,与之想比,能得先生此席话语,听雨虽败犹荣。”
      段尉凡此时方见裴九卿之神色,言语之中不由带了几分歉疚之感,上前楫礼:“臣方才语意放肆,请陛下则罚。”
      裴九卿敛了神色,勉强笑之曰:“爱卿何罪之有,方才尔等一番言谈实在让朕感喟至深,若是天下之人皆有爱卿此番之见解,我国之势定万世昌盛。”复又将视线投于一旁符禄之上:“然今日时候不早,朕也应起驾回宫。”
      “臣恭送陛下。”
      “草民恭送陛下。”
      直至裴九卿之身影消失,上官听雨方抬头将其嘴角之讽刺昭于朗朗乾坤,毫无避忌。
      晚膳之时,符华蓥自司马易等人抵达符府之后,首次出席于列,列席之间,刻意对席间礼仪要求诸般苛刻,以鲜花之水洗手,后以温热之巾擦尽,所需之佳肴也令侍婢盛于其碗中,其方亲自动手,更以小事对侍婢责骂,以显示其臣相千金之姿态,然其居倚风听雨楼之时,皆不与楼中之人一同用膳,总开以私灶,故其殊不知,在倚风听雨楼用膳之时,上官听雨之规矩并不少于其,且其举止优雅,从容自然,相较于其刻意之炫耀,姿态不知高出几何。
      然倚风听雨楼楼中或如上官听雨般毫不在意对其视若无睹,或如司马易般心中嗤之以鼻,虽未道之于口,但对其即将嫁为尉迟凌天为夫人皆心生抵触,虽终为顾全大局而忍之,心中却从未以楼主夫人之身份敬之。
      席间,符禄所提一意乃京城此刻为数日前之事所牵,略有不安,故希其等能速速回行,早日将符华蓥护送至邑州,后可安置于驿站之内,待大婚之日,由尉迟凌天自驿站迎娶。
      入得京城不过数日,然诸事层出不起,让人心生厌倦惶恐之意,需小心提防度日,若回之邑州,山高皇帝远,且邑州为己之地盘,自是无需此番操心,司马易心中对此提议赞同不已,然此番决定必应由上官听雨所做,且其来京不过今日之事,复匆匆离开,怕徒惹他人话柄。
      上官听雨搁下指尖摆弄之酒杯,悠悠道:“大人之意上官听雨明了,此刻即刻离去,怕徒惹他人话柄,甚为不好,然大人之顾虑也不无道理,依听雨之见,不妨比先前所议之日提前几日而行,如此一来,自是皆大欢喜。”
      “听雨之见甚好,就依你所言。”
      此刻,皇宫内苑,裴九卿正听闻段尉凡所禀:“依臣下今日与上官听雨所谈了解,此人却有才思敏捷见解独到之处,然其所答更多为商经营所言,所虑之局势也并非出于朝堂庙宇,而更偏为市井营生之道,想来此女必出生于商贾之门,故虽有心思,却与朝堂之思截然不同,无法共用。”
      “商贾之门……上官听雨之身世成谜,若按爱卿此番之言,即其并无成就大事之指挥之能,若真是如此,可称之为我朝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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