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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官听雨 ...

  •   有人道倚风听雨楼,厉害的是十八护卫无坚不摧,是兄弟之间同气连枝,是尉迟凌天武功盖世,然最为厉害者为人所津津乐道之,倚风听雨楼最厉害之人,算无一漏的上官听雨。
      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或可言众人在意的并非其容貌,而是其心计,对于人心的操纵无人能及。
      初入倚风听雨楼的上官听雨,只身一人独创黄龙寨,三日之中,倚风听雨楼众赶往黄龙寨,但见其施施然从寨门出现,视周身之尸横遍野如无物,不过三日,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黄龙寨上下一干人等尽皆丧命,可怕的是上官听雨毫不会武,乃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且那黄龙寨上下众人都是被自家兄弟砍死,上官听雨不费一兵一卒,毫发无损,只费了些许唇舌,就让一寨之人为利为欲自杀残杀致死。
      虽事后上官听雨言道,其元凶是他们自身的人心,然不可否认,自此之后,上官听雨之名名动天下,无人敢轻易招惹。
      幸运之处乃上官听雨极少出手,且每次出手,对方也皆是恶霸凶徒,故江湖中人初时也仅以为尔耳,至上官听雨二次出手前,所有人皆是如此认为,包括倚风听雨楼等人。
      初时,倚风听雨楼虽发展日益壮大,然在百年门派却是自恃甚高之下不以为意,一日楼中崔涑与神剑门门人相遇,对方仗言乃百年门派,予以讽刺,言语不和之间发生争执,崔涑当日已然身受重伤,对方耍诈之余更加以羞辱,将其倒吊于老树示众,并言明倚风听雨楼浪得虚名,崔涑本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年轻气盛,又得知辱及楼中,羞愤之下竟要自刎,被上官听雨拦下,搧之,复又令其闭门抄写古诗词集百遍,方出得房门。
      崔涑一心尚武,抄以诗文之事折腾得他苦不堪言,待出得房门,方才房中一日,世上已千年,不过区区几日,百年名门神剑门一夜沦为过街老鼠,神剑门的耿世华与其师嫂私通在前,后又谋害其师兄神剑门掌门韩子岚,被人揭发,神剑门一时陷入群龙无首之地,后又有大批的酒家掌柜,窑子老鸨前去催讨门下弟子所欠之款项,皆有众人签名手印,百年名门瞬息土崩瓦解。
      待见崔涑出门,上官听雨神色依旧,唯放下手中茶盏,施施然起身与其一同前往神剑门讨回公道,顿时神剑门之惨状更是雪上加霜,此后神剑门门派虽未消失,却已是伤筋动骨,难以恢复以往之盛况。
      自此,虽无人有证据,江湖间也了然其间不乏上官听雨的手笔,但此事为神剑门做错在先,再加门中众人行为也乃确实,故未对上官听雨有所苛责,只是自此,上官听雨的名号之上,又多了护短一条,倚风听雨楼众人不得被他人欺辱,否必百倍偿之,直至今日。
      一切尽皆如上官听雨所料,不日,符禄便已抵达倚风听雨楼,随行的有其幺女符华蓥,与尉迟凌天之谈论间,不乏对其女的夸赞,明眼之人,自是一眼便看出其心思。
      符华蓥对尉迟凌天或出于少女之英雄情结,或为女儿家的仰慕,姿态不可谓不热情,然其自恃身份豪门娇女,千金之躯,却对于楼中众人宼以草莽之名,犹待几分轻视,以楼主夫人自居不说,更时常喝斥下人,数日下来,众人叫苦不迭。
      “如今那符华蓥尚未正名已然如此放肆,若是他日楼主当真迎娶她进门,这楼中岂非得鸡犬不宁。”
      “有道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尔等今日也算得一所见。”在符禄有意结亲之时,上官听雨并未出声阻止,众人只道其是知晓符华蓥之心性故允之,然如今在众人看来,倚风听雨楼中并非没有女子,单看眼前,将符华蓥与上官听雨较之,虽前者容貌娇媚,后者不过平凡之资,然两者相较,却乃云泥之别,不由谓之感叹。
      上官听雨至此方为开口:“符华蓥自恃臣相千金,贵妃之妹,加之花容月貌本可入宫为妃,然天不遂人愿,后宫之中已有其姐稳坐贵妃之中,若入得宫姐妹之间生以嫌隙,他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又该如何,符禄自是不愿做此等亏本之事,且眼下符家之地位于朝中,怕是要生起裴九卿之介怀,他也不愿将所有希望放于一人之手,人总是希望能为己留以一条后路,故将符华蓥嫁入。”上官听雨揉了揉额角,有些许头疼,符华蓥以身份相貌而已,自是可与尉迟凌天相配,只是按其心性,怕是此后倚风听雨楼会不得安宁:“楼主秉性条件虽比之裴九卿旗鼓相当,但在其等贵族子弟之中,乃不过一介江湖草莽,符华蓥愿为楼主屈就,并不代表,其愿对尔等同而屈之,加之此前怨气,其行为不难理解。”
      “NN的,那不等于说我们得做她的出气筒,皇帝有什么好的,在我看来,楼主自是比他好上数倍。”江湖之人自是带着几分率性,且李休为一介武人,言语自是不拘小节,倒是一旁的霍延毫不客气的施以一肘,神情未变看着他吃痛的神色,上官听雨性子喜静,举止言行之间一派优雅姿态,久而久之,众人在其面前也惯以敛以心性,倒并非过于客气,只出于一份尊重。
      “我等彼此之间,大可不必如此。”上官听雨露出难得的一丝笑颜,犹如晓花沾露,与之平凡无奇的容颜相较,倒生出几分脱离皮相的惊艳之感:“你们何等姿态,我未曾得见。”
      李休嘿嘿笑了两声,并未多言,一旁严漠问道:“符华蓥,有何打算?”
      “有道是福祸相依,符华蓥固然娇惯蛮横,却也由此得见,其非心计深重之人,他日略施小计即可,且如今让朝廷对倚风听雨楼卸下心防已是不能,以符家之势,暂且当以护符之用,只待万事俱备,自是不必如此,在此之前,只作成大事者之牺牲。”
      “可是……”
      “此事已定,为倚风听雨楼今后之途,符华蓥乃非娶不可,已非尔等可定论,无需再议,若她日当真做出出格之事,也无需你等忧心,我自有安排。”
      前言犹待几分呵斥,而后言已然是作出决定,众人心下了然,自是定心,想必若是真有那日
      ,可怜的想必自是那臣相千金,上官听雨护短天下皆知,更对倚风听雨楼花费心思无数,视之甚重,若是当真有人对其不利,想必反击也并非区区符华蓥所能承受。
      “令人准备彩礼及楼中布置,礼单不必呈递我处。”
      “是。”
      上官听雨对符华蓥本不以为意,朝廷以之探路,意欲兼收并用,然万物之力,自是也可反之用之,故待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然当其匆匆赶往尉迟凌天所居之独倚楼欲与其商议楼中事务之时,符华蓥及其身后一众侍女阻挡于前,并不想让之时,她方才注意起站于最前方手持宫扇之女子。
      符华蓥之相貌与其姐相似,容貌出众,一身鹅黄色绸衣,娇俏可人,然见其身后一众人,上官听雨了然其来者不善,却依旧淡然开口:“符三小姐,不知前来瑶雨楼有何事?”
      “华蓥又岂会有事询上官姑娘,仅是听闻瑶雨阁乃倚风听雨楼楼中风景最盛之地,今日恰巧经过,方才过来一看,也不过尔尔,本想道这瑶雨阁若真如传闻之中美不胜收,我可要收为己用,如今看来倒是要让京城巧匠特意前来楼中盖一间如我京城家中相似的院落。”
      符华蓥言语之间不乏挑衅之色,上官听雨神色未变,翛然回道:“既是符三小姐之院落,自是由得你自个儿做主,若是有何吩咐,自是可吩咐下人准备,账房之上我已吩咐下去,眼下我与楼主有要事要伤,急于去独倚楼,若是小姐尚有闲心,大可在瑶雨楼中闲逛片刻,若是觉得困倦,大可先行回房暂且休息,听雨不打扰了。”
      上官听雨轻易以柔克刚将话挡之,然当其复又前行之时,侍女再次阻以去路,回看相看,符华蓥轻摇宫扇,语带笑意言道:“有道来者是客,上官姑娘不妨再多留片刻,且作是陪我这个客家游览闲逛,何等闲然?”
      眼见符华蓥执意纠缠不清,上官听雨面色未恼,眼中冰冷愈深,嘲讽之意一闪而过。
      “蓥儿,不可胡闹。”远远道来一声呵斥,只见九曲桥上符禄匆匆赶来,面色不善,神情犹待几分慌张。
      “父亲。”见是符禄,符华蓥顿知今日之事必然功败垂成,心中恼然之余却也不得不让侍女退开,上前微微屈膝行礼。
      “听雨小姐,小女娇纵顽劣,若有无礼之处,符禄在此先行致歉。”符禄身材不算高大,微胖,眉宇之间有着长居上位之高傲,故眼下此刻刻意亲近之举,让人费解,上官听雨并未多问,颔首之间已然前行,出数步回头,符禄正对幺女训之,嘴角冷笑嘲讽,低声道:“我只道其蠢,愚不可及,却不成想她已算聪明之辈,此等更甚。”
      “呃?”身后横云只听得其低语,不明何事,问之。
      “无事。”复又前行。
      身后,符华蓥被训诫之后抬头见符禄正看向上官听雨离去之背影,不由问道:“父亲,那上官听雨有何能耐,你为何要这般敬她?”
      “若倚风听雨楼在创立之初即有她的存在,如今倚风听雨楼绝不止今日之地位,”回过头来的符禄道:“你只得记住一句话,没事不要去招惹她。”
      符华蓥寥寥点了两下头,心中越发不甘,注意到她如此模样的符禄扯出一个不辩意味的笑容,终于要变天了,他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夜深
      郊外别院,烛火亮如白昼,空九单膝跪下,不曾抬头。
      上座绫纱重重,隐约可见一身影端于上座,不辨容颜,晚风来袭,纱帘漾出一波波的纹路,撩起的缝隙只见纱帐之后之人衣角裙摆,素白的苏州雪锻之上是最好的绣娘花费数日所绣之红莲朵朵,缎鞋鞋面上为银丝所缀,珍珠为饰。
      “符禄此次前来邑州,裴九卿吩咐所谓何事?”帘幕之后所传来的女子嗓音如同仙乐,婉言之间,让人足以沉醉其间,不复苏醒,有如此妙音之女子,想来必是有着无双的容貌才能不负此等音律。
      然座下之人心知,纵眼前之人惊才绝艳,容貌倾世,也有与其容貌同等出色的心计,不曾犹豫立答道:“倚风听雨楼势力日益壮大,为此朝中已有议论,一派持否,意欲朝廷招安围剿,然与倚风听雨楼交好之官员则力保,符禄态度之转变从中立至如今以女相嫁,朝中态度也有转变,唯裴九卿尚未表态,态度不明。”
      “那符禄上奏请旨符华蓥之嫁,裴九卿可曾言道?须知符华蓥之年岁道是其选秀之列。乃是未来宫妃之人选,裴九卿岂会善了?”
      “符禄是乃刺探虚实之名与之私谈,裴九卿并未多言,只立下圣旨,准其自嫁。”
      “以符禄的性子做出此等之事并不足以为其,那裴九卿想必然是不曾诧异,然自那事终了,符禄所做之事日益圆滑,小心谨慎,饶是裴九卿也无法轻言拔除其势力,除非其再隐忍多年,纵使如此,经历过前事之符禄又岂会如此轻易掉入其陷阱,一击未中即打草惊蛇,他有此顾虑,才迟迟未曾出手,但此次符氏与倚风听雨楼联姻,已然超出了他的底线,他怕是要出手了。”
      “那属下……”
      “你不必有所动作,维持原状,待到他忍耐不住之时,朝中无人把持局面,自当出现混乱,此时倚风听雨楼势必会出手打头阵,尔等只需静待时机,待时机成熟之时,从中赢利并不算得难事。”
      “是。”
      “不过空九,你说,若是对一人不加管束肆意娇惯,你道其最终乃何等结局呢,是功德圆满抑或者……”女子拔下发髻之间的珠钗,将珠端靠近烛焰,看珍珠慢慢变黑,渐渐化为粉末,掩口轻笑:“我甚好奇。”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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