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仿生人成为星际首富》祈荒

14、包围

　　姜娴痛苦面具，蕾娜不是她能应付来的，克蕾雅从哪找来的这个人才？

　　难怪她不留在身边自己用，【好心】介绍给她了。

　　三人驱车去了订好的餐厅，姜娴点了两道菜，把菜单递给蕾娜，高档餐厅为了彰显与众不同，点餐都还用传统的纸质菜单，如今纸也成了可以显示身份的东西。

　　蕾娜低声与旁边的侍者交流两句，点了两道菜。

　　“甜点不要冰淇淋。”姜娴加了句。

　　侍者鞠躬退下。

　　姜娴双手撑在桌上，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蕾娜小姐想必家境不错，点餐游刃有余。”

　　蕾娜没什么表情，转而问了句：“姜小姐，您听过蕾娜这个名字吗？”

　　姜娴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全联盟叫蕾娜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实在是个过于常见的名字了。

　　她张口结舌，一时没答上来。

　　反倒是沉默寡言的约翰回答了蕾娜，“要说叫蕾娜的名人，最近的就是吉恩公国曾经的辅佐官了。”

　　听到约翰的回答，了无生机的蕾娜却仿佛整个人都被点燃了，她眉眼间充斥着狂热，从一无所有的苍白变为彩色缤纷。

　　“你知道她？你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吗？”

　　约翰被蕾娜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他皱眉回忆了下，“我记得……为了保护吉恩的大公陛下，被菲娅拉裴尔鲨害，听说连尸骨都没留下。”

　　蕾娜愣住了，姜娴心里怀疑，这个蕾娜不会约翰说的辅佐官蕾娜吧？

　　“蕾娜小姐，难道您认识那位跟您同名的辅佐官吗？”姜娴递过去一条手帕。

　　蕾娜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不认识，因为同名听说过，我进监狱的时候没听说过这个消息。”

　　约翰说：“这个消息其实是最近两年才公布的，因为新任辅佐官上任了，大公陛下当时还亲自为蕾娜演讲来着。”

　　蕾娜哦了声，恢复了淡淡的模样。

　　姜娴觉得应该多少是憧憬过同名的辅佐官，不然不会反应这么大。

　　说不定就是因为憧憬着辅佐官，才考上了联合学会大学，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里憧憬之人更近一点……

　　姜娴咳嗽两声，打断自己的脑补。

　　实在是这个故事过于对她胃口，她才……

　　菜陆陆续续被端了上来，姜娴随意吃了几口，心思又回到人工智能开发上。

　　“蕾娜小姐。”

　　吃着吃着，姜娴突然抬起头。

　　蕾娜低低应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汤匙。

　　“蕾娜小姐，你觉得人工智能有没有前景？看好它的发展吗？”

　　蕾娜慢条斯理地擦嘴，点了点头，“联盟自从创立以来，人工智能和人体改造领域研究进展始终缓慢，终端系统问世，基本所有的技术都围绕终端展开，在科研方面的突破，据我的了解，应该至少百余年没有任何新成果了。”

　　“我本身是学法律和联盟历的，最早的蓝星时代也因为兴趣浅浅研究过，谨慎地来说，我个人是十分看好这两个领域的发展的。”

　　“基因层面的改造迟早会被淘汰，新人类的足迹遍布银河，但无法再扩张了，因为银河是新人类技术与身体的极限，但如果将人体机械化改造与人工智能结合，为新人类创造可以到达更远地方的身体，那肯定是跨时代的进步。”

　　蕾娜说的很慢，姜娴听得却如阵阵惊雷，就像终端一样，仿生人技术、人工智能以及人体机械化，如果这三个成果能取得重大突破，迪兰在联盟的影响力至少还能持续千年。

　　她还是想得近了，在她的畅想中，将终端技术跟人工智能结合，这样未来的终端可以更加灵活便捷，人工智能跟仿生人技术结合的话，就不需要星际开拓者用肉身开垦荒星了，仿生人就可以做到。

　　姜娴在兴奋地同时确定，蕾娜肯定不是单纯因为诱导鲨人进监狱的，她本身的价值远比这个更高，肯定是当时牵扯进了王室贵族的家事，才落得一身腥。

　　想到这里，她心里起了一点点怜惜，人才的陨落大多是因为外物的原因，只要能提供安全的环境，带来的收益是远超想象的。

　　“蕾娜小姐说的很对，那么这些星辰大海的野心就先从迪兰车队开始吧，我现在很需要一个私人助理，您那么聪明肯定马上就能理解我的处境，我把车队的资料发给你，你在担任我助理的同时，我还想让你当经理，好好整顿一下迪兰车队。”姜娴是个行动派，说话间已经把车队的资料发给了蕾娜。

　　蕾娜吃完饭后甜点，掏出终端大致看了下，“我明白了。”

　　这份工作对她来说不算难，姜娴给她的待遇还算不错，让她住在车队附近的大平层，看来是真的需要人才。

　　蕾娜低低笑了两声，在姜娴离开后打开终端。

　　【克蕾雅，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到姜娴身边了，我想要的消息，你是否能如实告诉我？】

　　克蕾雅身边十分安静，她的声音近乎耳语，【少安毋躁，就当休假了。】

　　蕾娜冷笑，【我在监狱里天天都是休假，要不是你诱惑我，我是不会出来的。】

　　她一把扯掉皮质项圈，皮质项圈的下面是黑色的颈环，材质十分特殊，安静地贴在脖子上。

　　【还要限制我的行动，克蕾雅，你的主人可真放心，居然让你这么自由，我跟你比起来，又算什么呢？结果还给我套上了这玩意。】

　　克蕾雅似乎没在听，低声跟什么人在说话。

　　蕾娜并不着急，安静地等她说话。

　　【那只是摆设，再说你现在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好好帮助姜娴，毕竟你们都有同一位老师，安心待在那，你想要的自然会出现。】再次传出来的，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声。

　　蕾娜沉默不语挂掉通讯。

　　她不想听那个声音，一听到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她的确罪有应得，项圈是她甘愿戴的，只要她所求的能成真，戴个项圈又能算什么呢？

　　蕾娜目光茫然，她想要的，真的只要等待就会出现吗？

　　……
　　姜娴糟糕的心情遇到蕾娜后好了不少，对待工作人员的态度都和蔼了一点点。

　　她把睡眠时间压缩到四小时，等寿命已尽睡觉的时间要多少有多少，她现在要做的，是趁年轻多进行研发，以后即使死了，联盟用的也都是她的各种专利。

　　想想就很有成就感。

　　第二天一大早，姜娴宣布开会，在会上介绍了蕾娜，任命她为新的车队经理。

　　原先的经理脸色难看，姜娴的任命没任何铺垫，直接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您没有这个权利！我是埃尔涅女士亲口任命的！”眼镜经理声嘶力竭，直接大破防。

　　姜娴冷冷扫他一眼，“车队现在是我在全权负责，我没有权限吗？”

　　她拿出终端，亮出经理履历，同时还有下面大大的解雇两个字。

　　眼镜经理面如死灰，没想到托伦公真的给姜娴权利了，迪兰家分工明确，明确规定不得越权管理。

　　埃尔涅根本不会为了他得罪姜娴，确切地说，是姜娴背后的托伦迪兰。

　　“希望大家和蕾娜好好相处。”姜娴轻飘飘地说。

　　稀稀拉拉的掌声越来越大。

　　蕾娜穿着一身黑衣，跟她苍白的脸色对比十分明显。

　　“交给你了，我去研发车间。”姜娴轻轻的拍了下蕾娜的肩膀。

　　研发车间一直都是热火朝天，比外面团结多了。

　　“EGC怎么说？能按照我设计的做出来吗？”姜娴穿着防尘服，在车间专心看图纸。

　　研发主任苦着脸，“EGC那边不太乐观，他们觉得我们在开玩笑，姜小姐，您设计的这辆车研发难度确实非常大，可变形金属超越了我们的科研能力，车间可能没办法制作出来。”

　　姜娴扶额思考，“底盘做好了吗？”

　　主任点头，指了指车间，“底盘哪怕重新设计过问题也不大，难点圈在车身，可变形车身在方程式里都是绝无仅有的，迪兰不是主攻这方面的，EGC倒是有这方面专利，只是他们连引擎都不愿意提供，更别说……”

　　主任抹了把汗，没往下说。

　　姜娴知道，EGC摆明不想合作了，为迪兰设计引擎，相当于专门为迪兰开一条生产线，不能流水线的产品，EGC肯定不愿意。

　　姜娴站起来，指出了一些数据方面的错误，让主任继续调整底盘。

　　“我去说服EGC，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EGC只是还没意识到。”姜娴把平板还给主任，匆匆离开车间。

　　去之前她仔细看了EGC的资料，EGC是联盟最大的引擎生产商，拥有悬浮车和方程式车辆最多的专利，姜娴放话稳赚不赔，但她真看到EGC的体量还是发憷。

　　还好她有狗头军师蕾娜，当天晚上她抱着一堆纸质资料去了蕾娜家。

　　蕾娜穿戴整齐为她开了门。

　　客厅上放着一本纸质书，姜娴多看了两眼，蕾娜把书收起来，问她：“这么晚过来，遇到难题了？”

　　姜娴指着小山一样的纸质资料，“EGC不想为我们开单独生产线，我在想怎么说服他们。”

　　蕾娜拿起资料翻看起来，“单独生产线成本高昂，换谁都不愿意，你不打算用量产引擎？”

　　姜娴摇头，“我自己设计了一款，EGC觉得我在痴人说梦。”

　　“你确实是痴人说梦。”蕾娜冷嗖嗖的。

　　姜娴语塞，一时没想到反驳的言语。

　　“我劝你使用量产引擎，新开发引擎听起来很美好，但实验时间不够，比赛上出现爆缸之类的问题，输赢是小事，驾驶员死了就是丑闻了。”

　　姜娴惊了，“你还懂这个？”

　　蕾娜不咸不淡，“我服役过，对联盟的武器比较了解，赛车这东西，本质跟武器没什么区别。”

　　“如果我没出狱，也有可能去当开拓者，了解这些总不是坏事。”

　　姜娴词穷，这个人的生平实在太沉重了。

　　“你的引擎我认为可以慢慢磨，放到下个世代，研发主任说车身的开发也在难产中，倒不如去磨EGC，成功率还高些。”

　　姜娴坐到沙发上，“蕾娜跟我一起去。”

　　蕾娜隐隐表现出不耐烦，似乎姜娴说了句废话，身为姜娴的私人助理，姜娴不说她也必须要去。

　　“我刚才看到你有收藏书？”姜娴生硬地转移话题。

　　蕾娜没有细说的意思，淡淡嗯了声。

　　姜娴突然想起来，“我记得克蕾雅也很喜欢这些纸质的东西，第一次见面她还给了我张名片。”

　　“我自己也有用笔记本写东西的习惯，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听到姜娴的话，没什么沟通欲望的蕾娜突然把书抽出来，递给姜娴说：“就是一本普通的书，内容比较有意思。”

　　姜娴接过，小心地翻看起来。

　　是蓝星时代的哲学书，讲浪漫主义的起源的一本书。

　　“这个作者名字蛮有意思的，我记得在哪里看到过，作者的名字在蓝星时代代表圣子的意思，意思就是神明的孩子。”姜娴随便翻看了几页，还给蕾娜。

　　“圣子？”蕾娜皱眉。

　　“是啊，不过读音不完全一样，但原始词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听说联盟有教团，没想到科技这么发达，还有人信这个。”

　　蕾娜眼神奇异地盯着她，“联盟的教团跟宗教关系不大，教团的审判庭，你竟然不知道？”

　　姜娴心狂跳，她就说联盟怎么没有承担法院职能的机构，没想到是教团掌管。

　　她脑中瞬息万变，拼命想着说辞，蕾娜却放过了她。

　　“你不知道也正常，克蕾雅身边你这样奇怪的人不少，见怪不怪了。”

　　“还有事吗？很晚了。”

　　姜娴偷偷松口气，“资料我先放这了，你有空可以看看，那我先走了。”

　　蕾娜眼睛盯着姜娴的背影若有所思。

　　姜娴回到家，第一时间冲到浴室泡了个澡，每当遇到问题时，她都喜欢泡澡时思考，水能让她冷静下来。

　　她打开终端搜索教团，跳出来的第一个链接就是关于审判庭的。

　　她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教团跟评议会平起平坐，联盟公国之间的通用基本法都是教团编撰制订的，在立法方面的权限很大。

　　跟宗教信仰可以说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毫无疑问，这是个处处都不符合她认知的世界，有时她觉得这个世界太过虚假，可在某些方面又真实的可怕。

　　泡了一个多小时，姜娴冷静不少，她擦干身体披了件浴袍想喝口水，门铃却突然响个不停。

　　深夜十一点按门铃？

　　姜娴穿好浴袍，走过去想看看是谁。

　　透过门上的猫眼，她看到一位贵妇，贵妇独自一人，优雅地又按了下门铃。

　　姜娴总觉得这人眼熟，略一思考，她开了门。

　　“阿娴，怎么才来开门？是不太久没见，不认得我了？我是你最爱的埃尔涅姑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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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痛苦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