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我哥的对象》叩叩鱼

59、第五十九章

　　谢悠南永远都不回来！寇淮峄猛然惊醒。

　　不！

　　他不会让这个可能发生，谢悠南必须回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谢悠南，挣脱江暮青的怀抱，抓着她的双臂，情绪十分激动，“妈，我不能等他回来，我一定要找到他。”不管谢悠南心里有没有他，只须留在他身边即可。

　　他放开江暮青，冲回房间拿出抽屉的护照，上面的地址莫名熟悉，是谢悠南学校的地址，他依稀记得看过谢悠南的身份证，也是这个地址，谢悠南的老家在哪里？倏而转身出去抄起手机跟车钥匙，疾步跨出大门。

　　江暮青在后面喊，“你去哪儿？”

　　寇肉跟着冲了出来，被寇淮峄喝止，“回去，别跟着，”他无法分心照看寇肉。寇肉委屈的嗷了两声，在电梯口眼睁睁地看着寇淮峄进电梯。

　　“夫人，我去跟着少爷，”管家说完也走了。

　　“唉——”江暮青长长叹了气，看着垂头丧气回来的寇肉，摸了摸它脑袋，“小可怜，跟我回家吧？”

　　寇肉掉头回去趴在自己的窝里，神情十分沮丧。江暮青过去在他的食盒里倒了些狗粮，寇肉瞥了一眼，依旧无精打采，江暮青安慰它，“宝贝，你不想跟我回去，起码得吃东西，饿坏了你怎么看家呢？”

　　寇肉像是听懂了，起来低头吃着狗粮。趁寇肉吃东西，江暮青参观了两人的家，东西干净整洁，摆放得井然有序，厨房用具一应俱全，看来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寇淮峄到了学校直接去找上次见过的老教授，办公室老师说教授在上课，让他坐着等会。寇淮峄坐立难安，一直盯着墙上的钟表。

　　老教授下课回来看到他，略微惊讶，“小伙子，怎么是你？”

　　寇淮峄简单地说明来意，问道：“老师，您知道谢悠南老家的地址吗？为何他身份证上的地址是学校的？”

　　“这些我不是很清楚，我给你找人处理，”老教授找了勤工俭学的学生助理帮忙。

　　学生助理猜测，“应该是他上大学时从家里把户籍迁过来了，重新办理身份证地址会变为学校的，教务系统的档案应该有记载。”

　　寇淮峄一脸焦急，握着教授的手恳求道：“老师，您帮我查查。”

　　老教授轻拍他的手背，安抚道：“你先别急，我看看。”老教授登录系统，查到当年谢悠南刚入学办手续录入的地址，将地址抄下来给了寇淮峄，担忧地问：“小南不会有事吧？”

　　“不会，”寇淮峄看了眼地址，抬起坚毅的眼神回视老教授，保证道，“我一定会找到他的。”跟老教授道了谢，出门那一瞬想起什么，回头问学生助理，“毕业了地址没变，是户籍还留在学校吗？”他对这些没涉及过的完全不了解。

　　学生助理摇头：“不是，毕业后户籍要迁出去的。”

　　他们住的房子是租的，谢悠南不买房不买车，户籍也没有迁回老家，又问：“如果不迁回家，那户籍会放在哪里？”

　　“可能在人才市场。”

　　“谢谢。”

　　寇淮峄开着车，打电话给程衍，让他找人查下，谢悠南的户籍是不是挂在人才市场，挂断电话，打转弯跟着导航进入高速路口。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小平房前，寇淮峄下了车，眼前的房子破旧不堪还上了锁，周围布满灰尘，门框集结了多个小蜘蛛网，看起来像很久没人居住了。

　　他走到路口，询问坐在树下乘凉的妇女，指着平房说他有事找屋主，问这两天有没有看见屋子主人回来过？

　　拿着扇子扇风胖嘟嘟的女人回答：“你说谢家的房子啊，没看到有人回来。”

　　瘦点的妇女搭话，“我记得清明节见过他们母子俩，之前一直是儿子回来，难得见他妈妈回来一趟。”

　　“为什么？”寇淮峄不知道谢悠南的家庭情况，如果是祭拜，应该每年都一起回来才对。

　　“可能是因为她老公吧，”女人们看寇淮峄从一辆豪车下来，猜测不是什么偷盗讨债的人，当做闲聊八卦，道出了当年谢家的事。

　　“想来当年小孩也是可怜，小小年纪，爸爸死了，妈妈守寡拉扯他不容易，有段时间谢家媳妇脾气特别暴躁，经常骂小孩，”稍瘦的妇女感叹，“好像孩子有次发高烧，去了医院也没退烧，还以为撑不过去了。”

　　一定是遇到了令谢悠南特别难受的事，成长无忧的他无法想象谢悠南小时候经历的坎坷。第一次见谢悠南起，他日常待人接物和煦有礼，从来没表露出任何苦难，想来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寇淮峄心如刀割般的疼，鲠在喉咙的情绪堵住了他的气管，窒息一样的难受。

　　胖妇女停止扇风，“不过小孩子很乖巧，长得俊学习也好，后来他去城里的重点学校读书，母子俩就搬出去了。”

　　“他家的亲戚呢？”寇淮峄虽说早有心里准备，却也抱着希望问问，答案无疑是失望的。获悉谢爸爸墓地的位置，他按照妇女们说的路线来到墓地，地上的祭品看起来有段时间了。

　　手机响了，程衍来电，“南哥的户口确实是在人才市场，怎么？你们要结婚吗？”寇淮峄如实说了谢悠南离开的事。

　　“那你现在在南哥老家怎么样了？”

　　“他没回来过，”寇淮峄往下坡走，“现在准备回去。”

　　“南哥不像是抛弃你的人，”程衍思忖一会儿，又问：“他走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寇淮峄将那晚谢悠南主动的事也说了，程衍翻了一个寇淮峄看不见的白眼，“不是这个，我问的是其他日常的行为。”

　　“有段时间嗜睡，还恶心呕吐，他也不可能怀孕。”现在看来确实是很不对劲，谢悠南食量变少，他以为是胃不舒服导致，当时还想带人去检查来着。

　　程衍声音高了不少，“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他肯定吃了什么才会这样，你回家找找。”

　　寇淮峄忙跑回去打开车门，突然头有点晕，大太阳底下像要中暑了，他昨晚到现在没合过眼，滴水未进，从车上拿出一瓶水，灌了一半，洗了脸清醒许多，打起精神启动车子。

　　他一进门，寇肉摇着尾巴望着他，没看到江暮青。寇淮峄没时间理它，径直到卧室，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什么也没找到。谢悠南没有藏东西的习惯，认真思考了他平时的习惯，目光注意到桌上的电脑包，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个滚动的小瓶子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拿起一看，正面小字写着马来酸氟伏沙明，下面有药物说明，其中副作用跟谢悠南之前的症状完全对上了。

　　他一直以来忽略了莫晓的真正死因，莫晓的死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谢悠南。原来自己才是不合格的爱人，身边人如此痛苦，他一点都不知情，懊恼与悔恨的泪水来的太迟了。寇淮峄抹了一把脸，网上搜索药物来源，普通药店买不到，谢悠南唯一接触的心理医生只有崔医生，马上联系疗养院。

　　寇淮峄驱车前往某医科大学，见到了刚下课的崔医生，拿出药瓶说了自己来的目的，接连发问，“知不知道谢悠南去了哪里？他什么时候开始吃的药？有没有说过什么？”

　　崔医生领着寇淮峄进办公室，“你是今天第二个问我谢先生去了哪里的人，”讲课前，也有个人气冲冲来找他了。

　　寇淮峄剑眉一拧，“谁？”

　　“周卓，你们应该认识，”崔医生解释，“我也是在莫晓的葬礼上才知道他跟谢先生认识。实话也告诉你，我真不知道谢先生去了哪里，他来找我纯粹是看病，我们谈论的是病情，其他并未提及。”

　　崔医生能猜到寇淮峄跟谢悠南的关系，问道：“他离开前有没有留什么话？”

　　寇淮峄说了纸条的内容，崔医生沉思片刻后，“从他的行为来看，应该是想回归到正常的生活状态，”这一点跟莫晓是不一样的。

　　回归正常生活为什么要离开他，寇淮峄无解，崔医生也没能给他答案，从办公室出来联系了周卓，半小时后，两人面对面坐着，表情都不怎么好。

　　寇淮峄开口直问：“你找过谢悠南？”

　　周卓大方承认：“找过。”

　　“找他干嘛？”

　　“请求他回归志愿者团队。”

　　几天前，谢悠南刚吃过药，安静地坐在阳台藤椅上，手机铃声将他从游离状态拉回现实。

　　“悠南，是我，”周卓直奔主题，“崔医生是我师兄，我知道你找了他，有时间吗，见个面？”

　　两人约了在小区附近的公园见面，周卓一下车便看到一人一狗沐浴在阳光下，谢悠南依旧笼罩着一层忧郁。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谢悠南的场景，当时被他精致的外貌与气质吸引。而此时谢悠南旁边有只金黄色的狗，宛若画报一般，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消失。

　　周卓走过去狠狠地撸了几下寇肉，赞道：“狗子长得不错！”他被寇肉嫌弃了，嗞嘴对着他汪汪叫。

　　周卓瞅着寇肉：“我怎么感觉这狗不像是你养的？”

　　谢悠南轻笑，“它叫寇肉，跟寇淮峄一个姓。”

　　周卓一副气绝的表情，“难怪，凶巴巴的，像是他养出来的。”随即坐在谢悠南旁边，须臾后缓缓道：“我师兄应该跟你说过，药物只是控制症状，治标不治本，时间久了也可能会出现耐药的情况，所以——”顿了顿，“解铃还须系铃人，根本还在你这里。”

　　“悠南，我们先是为自己而活，才有能力为别人而活，”周卓脸色忽然变得严肃，“别困在鸟笼子里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己。”

　　半晌后，周卓发出诚挚的邀请，“不如重新加入我们志愿者，”又极力劝说道：“你找了我师兄，说明你是想走出来的，我也希望你能全身心地投入一次，找到属于你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