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我哥的对象》叩叩鱼

23、第二十三章

　　寇淮峄坐在客厅，陪着老妈老爸看春晚彩排，难得有空的寇淮安也在，江暮青突然问道：“淮安，你那个男朋友呢？” 刚开始还有点接受不来，时间久了好像也没什么所谓了。

　　“应该回家了吧，听他说要回去一趟，”寇淮安手里翻阅着杂志，没理会寇淮峄投来的目光。

　　江暮青：“要是有时间，过年后带回来吃个饭吧！”

　　这是承认俩人的关系了？之前还想让他破坏二人，转头又叫带回家吃饭，江暮青真是善变，寇淮峄打啪的一声，将手机重重丢在茶几上。

　　江暮青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干嘛呢？”

　　“手滑。”

　　她瞅着一脸不悦的寇淮峄，劝道：“淮峄，年后别住你哥那，搬回家住。”寇淮峄骗江暮青说住在寇淮安公寓，寇淮安也从来没拆穿他。

　　寇淮峄却不乐意：“不搬，开学后去哥公司继续实习，”他没打算搬，就算谢悠南赶他，他也不会搬。

　　寇淮安放下杂志，意有所指道：“实习可以，别影响其他人工作。”

　　寇淮峄没好气，“我是那样的人吗？”又酸溜溜道：“倒是你，搞办公室恋情，影响公司形象。”之前两人偶尔会在寇淮峄面前做做样子，其实每次寇淮峄一走，二人的话题马上变回工作。

　　“是吗？”寇淮安眉峰轻挑，点点头像是在反思，“那我日后注意点，下班再约会。”

　　江暮青不知道兄弟俩的暗涌，火上浇油附和道：“嗯，别老是想着工作，下班约约会，看看电影什么的，生活才有情趣嘛！”

　　寇淮峄唰地站起来，粗声粗气道：“约什么约，看什么看，我回房了，吃饭叫我。”

　　“这孩子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江暮青大惑不解，蓦然想起估计戳到软肋——没追上女朋友，生气了。

　　寇爸：“老婆，别管他，看电视，轮到你喜欢的明星彩排了。”

　　寇淮峄回到二楼卧室，仰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看相册，停留在谢悠南抱着寇肉笑的照片上，忍不住打开微信页面，点击置顶的头像，发了信息。手机黑屏了点开，一次两次，十次五十次……反反复复，直到兰姨叫他下去吃年夜饭。

　　彼时，谢悠南刚上高速路，道路宽敞没什么车，听着广播传来的喜庆新年祝福歌，司机的车速维持在限速最高点，回家的心情很急切。

　　一路上两人没什么交流，直到谢悠南付了款下车，司机探出头，“小伙子，回家好好过年，新年快乐。”

　　谢悠南回头，莞尔笑道：“谢谢，新年快乐。”进入小区，低头看着沾了泥土的鞋子，他决定先上楼换了鞋再去接寇肉。

　　谢悠南按下指纹锁推开门，怔住了，屋内灯光明亮、暖烘烘的，肉香味扑鼻而来，寇肉汪汪地跑到他脚边打转撒欢，听到厨房传来熟悉的声音，“回来了，都等你好久了。”

　　客厅茶几大海螺边上有盆黄灿灿的金桔，玻璃推拉门上贴着喜庆的大福字，狗窝挂着火红的小灯笼小辣椒，顶部大喇喇地摆着个金元宝。审美不怎么样，却十分和谐。

　　“门口的春联我一个人贴不了，你帮我，”寇淮峄从厨房出来，擦干手上的水，拿起椅子上还未开封的春联。

　　谢悠南讷讷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寇淮峄吃年夜饭还总是看手机，被寇爸说了几句，他扒拉几口饭后，跟家人提前拜年出来了，没理会身后江暮青的抗议。在车库恰好收到小枫的信息，没多久出现在谢悠南家小区，一出电梯看到小枫在等着，寇肉无精打采地趴在家门口。小枫跟寇淮峄说，寇肉偷跑回来，不愿意跟她回家，联系不上谢悠南才找了他。

　　寇淮峄拿出对联，“为什么不回电话信息？”

　　“我静音了，”谢悠南掏出兜里的手机，屏幕显示小枫的未接电话，寇淮峄的短信。

　　寇淮峄将胶带塞给他，拉着他出门，“你来贴，”寇肉已在外边蹲坐在门前等着。他将其中一张春联递给谢悠南，谢悠南查阅一会，道：“这是贴左边的，给我另一张，”寇淮峄只会买，没贴过，不知道贴春联是有讲究的。

　　谢悠南踮起脚尖，伸长手将胶带粘在春联上，奈何身高不够，还差了点距离。寇淮峄上前一步，举起手拍了一下将春联贴到墙上。人也贴在谢悠南后背，明显感受到谢悠南身上的寒气，大手覆在谢悠南的手上，冰凉的。

　　寇淮峄握住他的手，收回低头哈了几口气，“贴快点，进去喝汤，炖了你最喜欢的。”谢悠南小心地抽回手，默默地贴着第二张春联。

　　等谢悠南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寇淮峄已经将饭菜摆在桌上，热腾腾地冒着气儿，色泽诱人，看起来相当有食欲。

　　寇淮峄为他拉开椅子，“过来坐。”命令围桌打转的寇肉：“小子，你坐好，别晃来晃去。”寇肉立马蹲坐着，眼巴巴地望着谢悠南。

　　“我拿，你坐着，”寇淮峄阻止欲起来的谢悠南，拿来寇肉的食盒，用汤拌了点饭菜给它。小家伙埋头吧唧吧唧地吃着。

　　寇淮峄看着谢悠南，悬着的心才算踏实：“小枫叫我们带寇肉一起去看烟花，吃完咱就去。”

　　谢悠南细嚼慢咽，轻声回应：“嗯。”这让寇淮峄心情大好，猛扒了三碗饭。

　　政府有规定市区专门放烟火的地方，他们到达时，现场已人头攒动。烟花分两次点放，他们已错过第一波。小枫跑去买了一扎小烟花棒，分一半给二人后，跑去跟着大伙放烟火。

　　寇淮峄小时候每逢过年都会跟亲戚家小孩玩，对于这些小玩意儿非常熟悉，点了一根给谢悠南，“拿着。”谢悠南从进屋到此刻还有些不在状态，接过烟花棒不知所措。

　　“没玩过吗？”寇淮峄嗞着嘴，挥动着烟火棒。

　　“不记得了，”谢悠南确实不太记得了，儿时可能玩过，记忆太久远已模糊，愣愣地望着渐渐消散的烟火。七岁以后的新年，快乐和热闹是属于别人的，他再也没有过，如今再次面对，竟然已不太适应。

　　寇淮峄重新点燃一根，就着谢悠南的手随意地挥动，呼叫不远处的小狗：“寇肉，来。”跟金宝玩的寇肉听到声音，狂奔过来，寇淮峄拉着谢悠南蹲下，伸出烟火棒，寇肉飞跃而过，仰头摇尾呼哧呼哧的，像是在求夸。

　　“好样的，”寇淮峄撸着寇肉的头，“再来个杂技表演，”递给谢悠南两根，他自己左右各拿一根，摆成九十度直角，“谢悠南，像我一样，围成一个正方形。”待谢悠南摆好，对着寇肉喊道：“寇肉，跳。”

　　寇肉轻身穿过，往前冲了几步小腿又立刻刹住，转身跑回又是一跃。它似乎玩得很嗨，烟火熄灭后，对着两人汪汪。

　　玩了几个来回，寇淮峄故意缩小中间的面积，寇肉尾巴不小心扫到火星苗子，尾巴冒烟啦，小家伙顿感不妙，回头一嘴咬住尾巴。

　　寇淮峄在旁边哈哈大笑，谢悠南跟着轻笑。

　　寇肉瞅了瞅自己的尾巴，张嘴冲向寇淮峄。寇淮峄撒腿就跑，躲在谢悠南身后，一人一狗围着谢悠南转，寇淮峄不想陪着狗子耗力气，急声道：“谢悠南，你赶紧让它停下。”

　　谢悠南没理他，趁机躲开，没有了阻挡，寇肉小短腿像装了马达一样，哒哒地追着大长腿的寇淮峄，望着那高大的身影和追逐的小狗，白日的沉闷感似乎散去不少。

　　霹哩叭啦——

　　前方烟花已燃，密密麻麻地升入天空，硕然绽放，夜空五彩纷呈灿烂夺目。谢悠南抬起头，仰望这短瞬间的美好，眼镜片映出色彩斑斓的烟火。

　　“好看吗？”寇淮峄出现在他身边，盯着谢悠南的侧脸，好看，真的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突然低笑，也许第一眼见就已经沦陷了，不自觉地牵起谢悠南的手。

　　谢悠南低头看了眼十指紧扣的双手，此时此刻他没抽走，因为真的暖和，舍不得。

　　寇肉的尾巴糊了一丁点儿，小家伙还在生气，回到家洗澡时甩了寇淮峄一身水。寇淮峄拿着枕头到谢悠南卧室，寇肉当即叼着他的枕头丢床底。

　　寇淮峄一手捞起枕头，庆幸没着地，指着寇肉骂道：“小子，心眼比针还小。”几天了，终于回到这儿，小混蛋想搞破坏，门都没有。

　　谢悠南进来看着玩闹的人和狗，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寇肉一看救星来了，扑向谢悠南，摇着被烧的尾巴，委屈兮兮地求安慰。

　　谢悠南检查了它的尾巴，摸摸小脑袋，温柔地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一点点，寇肉是最好看的。”寇肉狗腿的属性更甚从前，不仅往谢悠南怀里蹭，还想舔谢悠南的脸。

　　寇淮峄迅速将狗子丢下床，关掉床头灯，抱着谢悠南倒下，动作之快以至于谢悠南都没反应过来。寇肉爬上来时两人已盖了被子，它嗷嗷两声，窝在二人脚边。

　　时间在流逝——

　　寇淮峄微倾上身，低头亲了一下谢悠南，淡淡清新的薄荷味，笑道：“新年快乐，谢悠南，晚安！”

　　静默了很久，谢悠南嘴巴蠕动了一下，“新年快乐，晚安！”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寇淮峄大年初一回趟家给父母拜年，其余时间没羞没臊地耗在谢悠南家。江暮青打电话也催不动，她严重怀疑寇淮峄跟女朋友同居了，向寇淮安打听，寇淮安说不知道，还劝慰她，只要人没事不违法犯罪，管他去哪呢！

　　谢悠南刚毕业那会，是跟妈妈一起过年，后来莫晓住入疗养院，都是他一个人过，与平常毫无差异，放假在家看看关于工作的资料和书，春节期间没什么外卖，跑去超市买几盒熟食备着。偶尔会看春晚，可看过后，他没怎么记住具体的内容，唯一清晰的是，每个人的笑容都很开心美满。

　　或许今年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过得最像新年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