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我哥的对象》叩叩鱼

22、第二十二章

　　“没有，”谢悠南轻蔑一笑，自我调侃道：“我眼光有那么差吗？起码也得像你哥这种级别的。”这话又戳了寇淮峄心窝，他没达到这个级别。

　　家里低气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寇淮峄送谢悠南上班，谢悠南下车后，他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来自交管部门的通知，闯红灯挨罚了。回想昨晚的事，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从手套箱翻出卡片，霍然打开车门，蹭蹭地搭电梯直上顶楼。许久未见的毛豆小李他们看到寇淮峄一脸黑线，门也不敲，直接闯进总经理办公室。

　　寇淮安听到声响抬头，望着怒气十足的弟弟，关心问道：“这是怎么了？”他很少看到寇淮峄这么生气。

　　“哥，谢悠南，我要了，”寇淮峄神情坚定，透露出一股偏执劲儿，以主人家姿态命令的口吻道：“还有，以后少让他出去喝酒。”

　　寇淮安惊诧，一时未语，须臾后问道：“什么叫你要了？”

　　“我喜欢他，”寇淮峄直不楞登地，“你另外再找个，你不是一直都让着我吗？”

　　寇淮安哑然失笑，往椅背上一靠，“是妈叫你来的？”

　　“跟她没关系。”

　　“悠南知道吗？”

　　“你别管他知不知道，”寇淮峄烦躁，指明来意：“我今天来是告诉你这事的，他很快会知道。”

　　寇淮安双手一摊，做了个我已经知道的表情，在寇淮峄打开门出去之前叫住他，严肃道：“淮峄，喜欢的人是不能让的，亲兄弟也不能。”

　　寇淮峄不语，他只把话带到，对方什么态度与他无关，径直出门，出去时刚好撞见谢悠南拿着电脑准备进办公室。谢悠南微怔，寇淮峄丢下一句，“我回去了。”消失在谢悠南视野中。

　　谢悠南敲了门，进去后坐下准备开始汇报，寇淮安却先开了口：“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联想到寇淮峄刚出去的情形，谢悠南将昨晚的事避重就轻地说了，寇淮安眉梢微挑，了然于心的神情，“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雪，今天早点回去。”

　　冷不防冒出与话题毫无关的话，谢悠南莫名其妙地点头，“先说新城区用地的建设进度，”两人一下子又投入到工作中。

　　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下班了，手机没响，寇淮峄今天没来接他，谢悠南出公司大楼，大马路上已覆盖薄薄的一层白，阴郁灰暗的天空还在飘着雪，他紧了紧羽绒服，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路上没有堵车，回到家谢悠南刚一开门，寇肉扑向他汪汪叫，谢悠南蹲下来，温柔地摸着寇肉，“怎么了？”

　　寇肉叼起寇淮峄的一只拖鞋扔在他面前，汪汪两声，咬着谢悠南裤脚往外拖，寇淮峄不在？谢悠南放下电脑包，跟着寇肉出去。

　　寇肉在前面跑，拐进小道到达篮球场，球场上有人——寇淮峄穿着单薄的卫衣在打篮球。寇肉进入到球场，抖抖身上的雪，摇着尾巴，回头看背后的谢悠南，又转过来盯着寇淮峄。

　　昨晚开始，寇淮峄是有些不对劲，谢悠南没多想，原以为以寇淮峄的性格，很快会恢复原样，今天没去接他，回来也不在家，篮球场地上白雪七零八乱的痕迹，难道他从公司回来后一直在球场？

　　寇淮峄双手运球，轻轻松松上篮，球回落手中，转身看到谢悠南，寇肉在旁边。他紧绷的神情在见到谢悠南那一刻松懈下来，单手运着球缓慢向谢悠南走去，球与地面摩擦发出啪啪的响声。

　　寇淮峄黑发沾着些许雪花，来到谢悠南面前，轻拍掉谢悠南肩膀上的雪，淡淡道：“你来了？”说得好像在等谢悠南的出现一样。

　　谢悠南望着他微紫的嘴唇：“回去吧，天晴了再来。”

　　“嗯，”寇淮峄左手上的球拍了两下，眸色深敛，嘴角略微上扬：“谢悠南，给你个惊喜。”未等谢悠南回应，寇淮峄手上的球直接投出去，右手轻抬谢悠南下颔，偏头吻了下去。

　　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三分直落入篮筐，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蹬蹬地滚到入雪中。

　　雪花纷飞飘落于间，寇淮峄舌尖轻划过谢悠南柔软冰凉的唇，小心地吮吻着。

　　汪汪——

　　谢悠南猛然惊醒，推开了寇淮峄，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寇淮峄眉目含笑，抱着双臂身体抖了抖，颤声道：“好冷，”跑去捡球，回来牵着谢悠南的手，吹了一声口哨，“寇肉，回家。”

　　到了家，寇淮峄像平常一样，进入厨房，做好了饭菜叫谢悠南一起吃，谢悠南说：“吃完饭我们谈谈。”

　　“你会因为这个吃不下饭吗？”寇淮峄将剔出鱼刺的一块鱼肉夹到他碗里，“如果不会，现在就可以谈。”

　　谢悠南默默地盯着鱼块，拿起筷子夹起轻咬一口，问道：“你是因为我跟你哥在一起，才这么做的？”

　　“不是，跟谁都无关，”寇淮峄放下碗筷，双臂交叠于桌面上，认真坚定的表情与语气，“第一，我喜欢你才亲了你，第二，和我哥分手，你俩不合适。”

　　谢悠南愕然，喜欢他？寇淮峄一开始来公司实习的目的很明显，纯粹是为了监督他和寇淮安，别说他是自己老板的弟弟，就算是陌生人，他也不会接受，语气很坚决：“我对你没有那种喜欢。”

　　早已预料，寇淮峄听到这拒绝，心里还是刺痛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道：“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就行，你忍忍吧！”

　　两人沉默地吃着饭，趴在客厅地毯的寇肉瞅着二人，空气好像还处于低气压，不知如何是好。晚上它窝在谢悠南床上，等了好久没见寇淮峄进来，对着门口汪汪。自从寇淮峄赖着不走后，以往大多数都是它和寇淮峄先在床上等着，谢悠南在客厅工作，时间到点，谢悠南才会进卧室。

　　低气压又持续到过年前，其实更多是谢悠南单方面的沉默，寇淮峄照常送他上下班，只是谢悠南跟寇淮峄交流的不如以前多。后来没几天，谢悠南也放假了，坚持到公司最后一个放假。

　　人们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氛围中，街道，商场，超市都充满了节日的热闹气氛。好像只有谢悠南家没有节日氛围，他如往常一般生活。寇淮峄被江暮青叫了回去，说是年底家族聚会，留下寇肉陪他，寇淮峄一走，显得更冷清了。

　　除夕那天，谢悠南将寇肉交给小枫帮忙看管，他买了些东西，打车去康宁疗养院。疗养院也变得安静许多，基本上都被家人接回去过年了，留下的无非是病重走不了或是没有亲属的，又或者像谢悠南这种为数不多的特例。

　　他推开301室的门，跟往常一样，叫了声“妈”，将买来的礼品放在桌上，温和地问道：“梁医生跟我说你身体康复得不错，要不跟我到宁城过年吧？”他知道莫晓不想回老家，他也从来没要求她回去过。

　　“你今天不去看他吗？”莫晓站在窗前，眼睛看着窗外，似乎没听到谢悠南的问话，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谢悠南语气柔和，“你不想的话，我们就不去，回宁城，过完年再去看他。”

　　“你去看他吧，”莫晓语气平静，不像往年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暴怒，发脾气，“他一个人也挺可怜的，我跟钟护士长一起过，她今天值班。”

　　谢悠南进来时确实跟钟护士长打过招呼，也分发了一些过年礼品，“我去看了他再回来接你回宁城。”

　　“不用了，我在这儿过，”莫晓回过头，面色如常，难得的关心叮嘱：“早点过去吧，太晚了就回不来了。”

　　“行，有事给我打电话，”谢悠南知道莫晓如果连续拒绝两次，肯定是不想做，再问也是枉然，临走前说道，“妈，新年快乐！”

　　莫晓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谢悠南离去的背影，从多年前的某个除夕夜开始，她的新年再也没有快乐过。

　　谢悠南的计程车还在外边等着，花了比平时高五倍的价格请的司机，车上还有一袋东西，跟司机说了目的地。司机开导航，语音提示要三个多小时，谢悠南在后排假寐，司机也没有打扰他，专心开车。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高速，下高速路口车子向乡镇县道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在一处低矮破旧的平房前停下。

　　“师傅，麻烦您在这儿等我，谢谢，”谢悠南提着袋子下车，沿着大路往前继续行走，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在一个墓碑前停下。

　　谢悠南将周边的杂草拔除，再从袋子里拿出祭品，一一摆放在墓前，“爸，我来看你了。”从怀里取出手帕，擦了擦墓碑的照片，缓缓说道：“妈挺好的，身体在康复，也许有天她想通了会回来的。”

　　语毕，谢悠南沉默地站在墓碑前。

　　良久，接二连三的鞭炮声响起，谢悠南看了手腕上的表，别耽误司机回家吃年夜饭，将酒瓶里的酒全部倒入地上，“爸，我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附近孩童在门前追逐嬉戏，堆雪人，玩烟花炮竹，屋内亲朋好友欢声笑语，聊着家常包饺子，各家各户散发出正在烹饪的肉香味。

　　谢悠南胃隐隐有些痛，他在高速休息站没吃东西，站在门口望了眼平房，他没有进去，转身坐上计程车，“走吧，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