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癫（暂定名）》莫言难

13、绵羊与书生（4）

　　【我操，作者能不能赶紧更新？我想要看后续！！！】
　　【已经投喂！求更！】
　　【作者呢？他知不知道他一个星期没更了？颜否呢？】
　　【有没有人买了VIP章节的？加个好友咱们私下交流呗？】
　　【……】
　　坐在系统屏幕前的男人微微勾起一丝唇角，双手迅速的在虚拟键盘上敲打出一行字：【作者在等灵感中，相信我，不久之后灵感就来了。】
　　他点击发送键，看着书迷们相差不到一秒的回复，默默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另一个系统屏幕，颜否已经到小屋子那里了呢。
　　然而，这个颜否与他书中制造的废物少年丝毫不一样。
　　他继续在另一个界面上敲打文字，顺便在思考下一个羊羔是谁：“少女已然被他们甩在身后，黑暗吞噬了少女的身影。
　　颜否二人向着更里探去，却见着了一处别样的地方——那是一间破屋，门上贴着喜字，却亮着一盏蜡烛，颤颤巍巍。
　　两人相视，彼此都明白对方此时所想。
　　墨言易轻手轻脚靠近房屋，颜否紧跟身后。
　　不安感在颜否心中蔓延，可眼下的亮光即使充满着警示意味，也止不住想要探索的欲望——人本来就是充满好奇心的。
　　透过纸窗户，能看见里面家具的摆设，全都是大婚用的物品。
　　忽然的，毫无征兆的，一股妖风袭来，黑暗中唯一的亮光被吹灭，墨言易几乎是在蜡烛吹灭的一瞬间就贴近了颜否。
　　“吱呀”，那个门开了，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从里面飘荡而出，颜否不禁皱起眉头，闻起来像是死了好久了。
　　这股气味却没有四散，而是很有方向性的向着高处飘去，两人也顺势抬头。
　　月黑风高之下，女子披着黑色斗篷，隐匿在黑暗之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几人，而她的旁边站了一个同样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只是看不清脸庞。
　　颜否被吓得不轻，这女的什么时候站在上面的？！”
　　然而，这些也只是书中写的而已，所有的所有都是书中写的而已，他可是颜否，又岂能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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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颜否，只是冷漠注视着女子，勾起唇角，笑道：“上面风大，不如下来聊聊？”
　　他与书中不符，他是强大的，是智商超群的，只不过，他也在有意隐瞒罢了。
　　女子并未搭话，自顾自的说自己的：“入侵者。”
　　与少女一模一样的声调从女子口中发出，冷漠而又淡然。
　　“青眠也在你们之中，对吧。”
　　青眠？颜否想了想，一行人中与这人有过很多交流的就是少女了，她原来叫青眠。
　　“我不动你们，赶紧离开。”
　　她继续说着，若无旁人，声音在空气中传播着，想必青眠是听到了的，只不过，并未看见她的人影。
　　而青眠看着黑衣女子旁边的黑影，瞪大了瞳孔，她不是没这个时候来过，只是从来没有遇见过黑衣女子，更是没有遇到过那个人。
　　“怎么办呢美女，你不动我们我们也走不了不是？你的手下不就在正后方堵我们嘛。”
　　颜否笑着往后指了指，他的背后密密麻麻，堆着全是尸体，穿着各异的衣裳，而颜否也已经猜出来了，消失的弟子们，多半是做成恶心人的干尸了。而显而易见的是，黑衣女就是他们的主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他们，他们到现在真的只找到了一个线索——那个房子里所有的摆设，所以颜否只是心中隐隐有着一点猜测。
　　“我很守信，我放你们走，青眠，给我留下，一换二，不亏。”黑衣女仍在说着，只是话里几分真假又岂能简单知道呢？
　　颜否寻思着。
　　确实，一换二不亏，按道理来说他也没有必要去管青眠，这人既然能够从这个黑衣女手里逃出来这么多次，实力肯定不低，可是，青眠没有必要等在黑衣女来的时候把自己和墨言易带进去，因为把他们带进去意味着自己也暴露在阳光之下，而她对于黑衣女的反应也不像是会与她站在一队的人，除非有更有利的诱人条件，而显然，她旁边带来的那个黑衣人就是那个有利条件了。既然如此，黑衣女和那个人的出现是青眠完全没有想到的，那么黑衣女带来了那个人，也就是说，那个人是个很好的突破点。
　　他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
　　想来那个正在盯着他的人，是背后真正的黑手吧？
　　他来时的那一天看的并不是小电影，而是小说，他也很显然的看出来了问题，因为小说明显就是连载中，颜否去到的那个所谓的穿越者聚集地，除了二三个完好无损的人之外，全部都缺胳膊少腿，与颜否在书中看到的描述不一样，这个人在美化这个世界，他是有目的的美化。
　　想必这便是这个人的任务了，但肯定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虽然书中写的细节确实不一样，但总体却又是一样的，这应该是系统限制。
　　而墨言易的出现此时都显得那么怪异。
　　不过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这个人把他拉进来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杀死他，他还有用，只要跟着任务走，生命问题不用担心。
　　要揪出来那个人肯定很难，现下解决眼前的问题更重要。
　　墨言易看起来也想到了黑衣人是个很好的突破点，蓄势待发，可是女子好像并没有很想与两人起冲突。
　　她机械的重复那几句话，总之就是不把青眠交出来自己就不走。
　　颜否却知道青眠这个时候不出来是最好的，要是出来了场面要难收的多，也倒不是出来了就不救她了，她一看就是个过关很重要的npc。
　　终于，青眠还是不负众望的从阴影中走出，申请复杂，双眼泛着淡红，在月光照耀之下显得那么无助。
　　她看了看颜否二人，摇了摇头。
　　颜否明白青眠是要自己处理，于是留给那个黑衣人一个深深的眼神，拉住墨言易实行第二个计划。
　　其实他早就觉得青眠不会坐视不理，黑衣女定是有备而来，如果不能将青眠引出那么这场策划毫无意义，所以他也很快的想出了青眠出来后的计划。
　　原本是直攻黑衣人，是明面上的，现在转为暗面——不如去看看那个小屋子里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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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前的男人盯着颜否，无聊的又敲下几个字，更改了这个过程，随后告诉系统：“你看看，好玩的要来了，人总是要做出些选择的，下放【新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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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颜否向前靠近房屋，房内尸体腐烂的味道越来越重，而墨言易也只是一路无话默默跟在后头。
　　青眠与黑衣女对峙着，女子只是笑笑，侧过头对着男人淡淡说了几句，男人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握，随后松开，一把黑曜石制成的短刀从他袖中划出落到手上，终于抬起头直视青眠——那双灰白的瞳孔毫无光彩，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压出一片阴影，那是她曾经夸赞过的双眸，只是再无过去的美好，仅仅剩下一个人死亡前的垂死挣扎和落寞。
　　青眠只是愣了一瞬，但她无比清楚这只是个丧失了人性的空壳罢了——不过即使这样，那也是他啊……
　　思绪拉到两百年前——
　　那时候，红杏镇还是个小村庄，称为南墙村，村子里住的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农民，也有几户靠着种植粮食卖给修仙门派发家致富，过的还算不错，当然既然有有钱人也必然有没钱的，那些个从村子里想要出去闯一闯去进京赶考的书生若是落榜了，回村来不仅家里人不认他，村子里的人也会觉得他没用是个废物而孤立他，自然而然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这便是没钱的了，这些人不在少数，村子里许多角落里就有他们的“家”，或者说是一群没着落的人找到了一个愿意接纳他们的群体。
　　当时的国家还没有被修仙门派所控制而消失，每年都考试都有一大批人，而青眠被姐姐抛在这里的时候正好是那群味上榜的书生回来的时候。
　　她记得很清楚，人群中那唯一一个抬着头进村的，便是他了——乞丐书生。
　　那双眼睛含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挫不灭的星火，与她的眼眸在那一刻对上，或许是她那小小一只又脏兮兮的样子惹起了他的同情心，他大步向她跨来：“你这么小一个小孩怎么没有大人看顾啊？”
　　那年她十五岁，因为长时间的奔波加上发育不良看上去只有十岁大。
　　她太害怕了，害怕着陌生的一切和这个陌生的男人，她当时在想她那去给她买糖葫芦的姐姐去了哪里——没错，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
　　他见她不说话，视线在她身上打转，看向了她雪白的毛发——纯洁的没有一丝污渍，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摸摸这个被大人抛弃的小可爱的头以表安慰，可还未等到碰到她的头，她就像只收到惊吓的绵羊蹲下身子缩了缩，然后又在他想要再一次触碰她时嗖的一下跑走了，拐在一条巷子里消失了。
　　他呆了一下，不以为意，只是觉得这个过程需要她自己消化的才好，自顾自的往另一边走——流浪汉的帮派那里，他准备去摆个摊子。
　　第二日，集市上人来人往，与以往不同的是，又多出了好几个摊子——大多数落榜的书生都会在这里寻一丝出路。
　　他把摊子摆在一个巷子旁，人流多的地方，摆出了他如视珍宝的书籍——只不过现在不是宝贝了，只是一堆纸而已。
　　今天下午他准备赚了点钱之后就去村子外面找个地方搭个茅屋以后凑合凑合过日子，也好用来安放他那一包的家当。
　　可他头一次摆摊许多规矩都不懂，一个只在家里读书的书生是不会知道在这种集市里摆摊是要有什么条件的。
　　远处走来一群彪悍的人手握铁棍，朝着那些新开的摊子走去，随着响起零零碎碎的哭喊声。
　　他只是颤了颤睫毛，底下头摆弄着书本——看来是村里那帮混混，他们最瞧不起读书人了。
　　很快那群人变绕到了他的摊子。
　　一直藏在巷子阴影里的青眠盯了男人一上午了，现在手一握紧，有点为这个乞丐担忧。
　　她知道昨天这个乞丐是想要安慰她，她想明白了姐姐不要她的事实之后，就很别扭的一直跟着这个乞丐。
　　混混们站在他的摊子前——一块破布加一堆书，他们鄙夷的看看这个乞丐，为首的混混用棍子敲了敲地面：“喂，新来的，保护费，你懂的吧？”
　　他抬起头，视线却没落在他们身上，而是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青眠，他笑了笑做了个唇语：别出来。
　　他笑着对着混混们说道：“没钱，贱命一条，要吗？”
　　为首的那个二话不说用棍子将那个破布一整个挑起来，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