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荣宠》拾木酉三

24、请求牵线

　　进了上房，就看到一早便到了这里的乔明兰、乔明筱和沈兰嫃，跟邹氏请过安后，姐妹几个也打了招呼。大房的乔氏双姝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性子，一个外向一个内敛，倒是沈兰嫃，自从关系要好的乔明霓出嫁，自己的亲事又遭挫折后，便比过去还要内向了。倒是乔明筱，因为同情她的遭遇有时会去和她说说话。
　　“三姐姐，你那赏樱宴布置的如何了，可需要我们帮忙？”乔明兰开口问到，她从小生活在京城也未曾见过樱花，听说乔明怡的母亲搞了个园子种了樱花树，实在好奇得很，奈何乔明怡说必须等到樱花盛开再去看，否则就没意思了。
　　“不用，园子里都有管事和下人操办，母亲说基本上都准备好了，就等一开花，到宴席上看了。”
　　“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樱花是什么样子，多亏了裴大人和裴夫人，竟是能一饱眼福了。”乔明筱也感慨道。
　　“那园子离得远，旁边就是母亲置办的庄子，里面准备了很多客房。我和大伯母商量了，祖母年纪大不宜白天晚上的奔波，大家就在那住上一晚。只到时应该也有其他府的人也要住下，未出阁的姐妹以及未婚嫁的兄弟可能就要两两一间屋了。”
　　“这无碍，兄弟和姐妹的，这要是在平常人家里，住一间屋可是常有的。”邹氏笑着道，
　　“你母亲实在妥帖，竟是一早就建了带客房的庄子。这京城里男人们不说，见过樱花的夫人就是少数，更别提长在京城的姑娘少爷，这回说不准，连皇亲国戚都会感兴趣呢。”
　　“咱们三姑娘长大了，现在也越来越能干了，听说这次裴夫人办宴席，三姑娘出了不少力呢。”陶妈妈也在一旁附和着。
　　这皇亲国戚会感兴趣倒是真有可能，这话齐雪染和齐老夫人也说过。是齐雪染提到自己也从未见过樱花，没出过京城的皇室贵族也有不少，皇子亲王不说，她觉得肯定回来某位公主的。
　　京城里世家举办宴席时一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除了自己想邀请的人外，须得给比自己身份地位高的府邸也递请帖，除非两家是明面上的交恶，这是为了预防那些低门攀不上的身份高的人家突然对低门办的某场宴席感兴趣却没受到请帖而尴尬。当然，皇帝曾下诏，非正二品以上官家不必邀请直系皇子公主参加宴席。但他们或许会在得知后自行前来，这时候如若亮明身份，接待着就是。
　　齐雪染推测过，如今宫中除了已经出嫁的光礼公主和光华公主外，成年的还有珍昭仪所出的光慧公主，这三人来的可能性很高。此外，即是裴府主办的宴席，那几个成年封王的皇子只怕是都会感兴趣，就是不知道谁会明晃晃地过来。
　　“我明天就和母亲一起先去园子做准备，大概也要在那里住上几天。”
　　“要带的东西可备齐了？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你大伯母说。”
　　乔明怡自是说没什么缺的了。
　　没一会儿，其他人也陆续到了，邹氏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陶妈妈赶忙让下人们备菜，招呼大家上桌。
　　几个兄弟姐妹在一处，往年开启话题，引导气氛都是乔明茜和乔明霓干的活，如今女孩儿里就乔明怡最大，但她不是个爱说话的，也不勉强自己做事。乔明兰倒是能说，但她是庶女，光是姐妹也就算了，加上兄弟在一起就不敢抢眼了。
　　于是这活儿只能落在兄长们的身上。
　　二少爷乔明琅还是提到了樱园，“听闻三妹妹帮着裴夫人收拾了个栽种了樱花树的园子，哥哥我也未曾见过樱花，这次可有机会一饱眼福？”
　　“这有什么不可的，二哥哥回来得晚，可是还不知母亲已经在筹办赏樱宴，大概等些时日樱花开了，就能让大家去看了。”乔明怡笑着回了。
　　“母亲是说起过赏樱宴，不过还没来得及在府上通知下去，想来应该还要和二婶三婶商量准备的事宜。”解释的是大少爷乔明晏。
　　“母亲的确说过有这么回事。三姐姐，樱花是什么样子的，漂亮吗？”乔明惠看向乔明怡问道。
　　“我是觉得漂亮的，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们不妨亲自看看那景儿，说不准就有极爱的。哦对了，我听裴大人说过，樱花似乎是粉色的。”
　　“那岂不是和桃花很像？”乔明娴问
　　“应该比桃花的颜色淡一些。”
　　“听着就很好看。”……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邹氏也时不时问了每个孙子读书的情况。
　　“怎么样明琅，这次会试的感觉如何？”乔明晏看向乔明琅问到。
　　“对我现在来说还是难了些，不过国子监的先生也说，这次就算试场，让我见识一番会试的规模。不过还不知道三年后我能是什么情景，若是能有大儒指导一番便好了。可惜国子监祭酒平日里也繁忙，就算有学生，那也是少数亲自教导的弟子，一般的学生可不能比。”
　　“说到大儒，裴大人不就是隆安五年的状元？”这时，五少爷乔文棋突然说到。五少爷是三房的庶长子，比乔明怡还要大一岁不到。
　　乔家除了大少爷、二少爷在国子监，三少爷在离京城有点距离的扬州府的云山书院求学外，其余公子都是被送到当朝左相百里尉铭大人家开办的私塾中启蒙念书。
　　乔明怡愣了下，没想到话题一转到了这个方向，轻轻看了眼乔文棋笑着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就只能乔明琅接了话茬，“裴大人可是日理万机，大理寺有数不清的事要忙，怎可能有时间教学生。况且我才疏学浅，让裴大人这般的人物来教实在大材小用了。”
　　“二弟也别妄自菲薄，说不准三年里就能更上一层楼了。到时候再请父亲看看，可有可靠的前辈能指点你一下。”
　　乔明怡权当他们男人聊科举的事情，自己不懂插不上话，没看其他姐妹也说不上么，可不就是不懂。
　　但乔文棋也不知怎的，就是拽了话题不放，直接问向乔明怡：“三妹妹，你和裴大人认识不是，或者让裴夫人问问也好。当年裴大人可是三元及第，若是能得他指导一番，二哥哥、三哥哥肯定都能考上。”
　　这话一出，就连适才在一旁悄悄说着话的乔明兰和乔明筱都噤声了。乔明琅、乔明晏也一时说不出话，就连一直没怎么和大家聊几句的四少爷桥文植也看过来。
　　众人心里什么想法呢？接受裴绍言这般人物的指导确实很像天方夜谭，裴绍言在朝中清流一派大臣的地位是仅次于左相百里尉铭，也常有人说，待左相致仕，可能就是裴绍言接替他的位置。
　　但这般看似遥远的人物，实则眼前就有个能联系上的，可不是令人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