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荣宠》拾木酉三

19、处罚

　　待到陶妈妈和桃枝回来时，由陶妈妈回复文氏说，“回夫人，姑娘房里贵重物品没有少，但存放的茶叶与平日饮用的对不上。姑娘甚少喝茶，按理半年下来也用不了多少，但这茶盒里的茶明显少了…还有首饰少了几件小的。”
　　“再有是这个季度拿到的料子少了两匹，不过都是普通料子。只是，桃枝算了算，发现这个月初，平日放在外头随时拿用和打赏的碎银剩下的同已经取出的对不上数。”
　　“去露珠的房里、家里找找有没有少了的料子和首饰。”文氏又吩咐下去。
　　没一会儿，有下人回复说在露珠家里找到了桃枝描述的少了的料子，但首饰没有发现。
　　“拖下去，不老实交代就直接杖毙。”
　　露珠慌了，她可真的不想死，于是忙不迭地承认了陶妈妈所说的东西很多都是自己拿的，至于银子，
　　“奴婢有一日…看到本事存放银子的盒子没有锁上，不知、不知是不是桃枝取了银子后又忘记锁，就…偷拿了十两银子后，把盒子锁上放了回去。”露珠颤抖着交代了，“但是姑娘、姑娘、夫人，奴婢发誓奴婢只拿了十两！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拿上百两银子！奴婢真的没有拿那么多！”
　　“贱婢！到现在不肯老实交代！”
　　“姑娘、姑娘救命啊，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奴婢没有说谎，夫人可以再派人搜奴婢家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银子！”
　　这时，文氏身边的妇人也同文氏说：“夫人，这三姑娘丢了上百两银子不是小事，不知还有没有别的隐情，不如先把这丫鬟关柴房，再把其他人也查一遍，还有这露珠的家里人。”
　　这确实应该，于是便这样吩咐下去了。文氏让张管事带走了屋外伺候的丫鬟婆子，又另外安排了人暂时伺候着。还把桃枝和何妈妈也轮流带走问话。
　　上房的长夏来了，说老夫人叫姑娘过去，由于桃枝和何妈妈嫌疑未解除，长夏便留下来提乔明怡拾掇了一番。

　　上房中，邹氏关切地问乔明怡精神可还好，
　　“祖母，孙女没事，就是有些惊着了。”乔明怡看上去似乎还有点懵。邹氏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让下人泡个安神的茶来，再去准备姑娘平时爱吃的点心。
　　“那些天杀的奴才，侯府好吃好喝地让他们安生，就是这么做活伺候主子的。我的明怡自三岁开始领份例，如今还不过十年就被下贱奴婢昧了上百两银子。可怜我儿没有母亲在身边看顾着，我这个祖母也是老眼昏花不识人心，才叫孩子吃了这大苦头。”
　　陶妈妈赶忙安慰她，“老夫人快别气了，要说错都是奴婢的错。老夫人如今合该享受儿孙福便是，下人的事情本该奴婢上心看着，如今出了这事儿，奴婢该领罚！”
　　“唉，让大夫人先着人审着，百两银子于侯府是小事儿，但我这内宅绝容易下吃里扒外、心术不正之辈！”
　　下人们都说该当如此，乔明怡也适当安慰了一番。邹氏心疼孙女儿遇到这事儿，留了她一同用晚膳，得知文氏已经安排了临时的人后，便只派了长夏去贴身照顾她。

　　文氏处理这事的动静不小，很快全府上下就都知晓三姑娘房里婢女出了贼人，偷了姑娘不少东西，有主子仔细打听的，也能问出似乎还丢了百两银子。
　　三房里，刘妈妈替严氏按摩肩膀，听着丫鬟打听来的消息。
　　“呵，”严氏冷笑一声，
　　“上房这回怕是丢脸丢大了，”刘妈妈说，“三姑娘身边伺候的可都是那边安排的人，至少都和三房没关系。”
　　“不止这么简单。”严氏说着，遣了其他人下去，只留了刘妈妈。
　　“夫人是何意？”
　　“我原还以为，上房这么供着三丫头，是想靠她紧扒着卫国公府和大理寺卿。真是要把她养成个贵人儿呢。”
　　“这……难道老夫人不是这么个意思？”
　　“当然是，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你想想，一个贴身丫鬟偷了那么多东西，下面的小丫鬟婆子都有看到的，屋里那两个能完全不知道？却是从来没说过。”
　　“还有十年间姑娘的份例丢了上百两银子，那管账的丫鬟从没查过账，就算没偷过东西，也不是个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