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荣宠》拾木酉三

10、闲聊

　　选完了首饰后，邹氏要午休，就让姑娘们各自回去。
　　彩枝到底没忍住，便同乔明怡说着今日的事，“那沈姑娘家到底不是大户，便是稍微精巧些的珠花也要动心思。着蝴蝶兰的虽好，到底更配姑娘今天这身衣裳，但姑娘总不能明日或赴宴那日也穿这身。分明那个红白相间的山茶更适合的，姑娘正好有件新做的长裙搭着好看，到底可惜了。”
　　乔明怡笑了笑，“确实可惜，这蝴蝶兰适合我这衣裳，却是更适合沈姐姐的气质。”其实她觉得如果沈兰嫃没有多此一举地说那句话，就一定能选走这珠花，毕竟这只不够大气明丽，按着乔明茜见客出门时的装扮是不会选它的。
　　“这只姑娘干脆就平日里戴吧，前几日夫人不是送来了一对镶着羊脂玉的金钗？赴宴那日姑娘就带它吧。”
　　“也好，你看着配就是了。”
　　乔明霓和沈兰嫃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沈兰嫃来侯府后，就是被安排在乔明霓旁边的院子。乔明霓看着沈兰嫃情绪不太高，便拉着她说话：
　　“等明日大伯母肯定会叫咱们去选料子，你好生选一匹喜欢的，到时候戴着今日拿到的首饰上那伯府去。宁安伯家的四姑娘我认识，也是个爱美的，尤其是喜欢跟那些打扮漂亮的姑娘玩在一起。”
　　沈兰嫃听着偶尔搭个话，她心里不是没有想法的，觉得侯府的主子再怎么给自己和姑娘们一样的安排，真到了时候也是侯府嫡姑娘们占先。想那乔明茜，二话不说就把蝴蝶兰的珠花戴在了三姑娘头上，也不管三姑娘是不是真的想选这个，看着像个利落大方谦让妹妹的长姐，实则也是个强势的性子。自己也是着相了，乔明怡看着也不像是很喜欢那珠花，怎么就非得说那话呢。
　　严氏领着乔明惠和乔明娴回到三房，让丫鬟、乳娘各伺候姑娘午歇。身边的刘妈妈替她斟了茶水。
　　“老奴看着，大房的五姑娘是个内向的性子，偏偏和四姑娘一个房的不说，还是一般大小，将来议亲时也得有的说。”
　　“可不是，五丫头心里有想法，偏生不像四丫头那样愿意说出来，说不准和她们各自的姨娘也有关系。”
　　“似乎在六姑娘还挑着的时候，五姑娘就已经看中那珠花。看着应该是想等四姑娘先开口挑完后再提。”
　　“那四丫头又不是她的嫡姐，有什么好非得等着的。在家族里做庶出姑娘的不能一味藏头，该争就得争。什么都要让着的结果就是被一个比她还小的庶出姑娘抢占了喜欢的。”
　　“或许是觉得大姑娘提出让幼妹先选，不想违逆呢。”
　　“明茜主要让着的是明惠，其他的她哪里真的会计较，你看四丫头不就在妹妹前头说了自己挑选的，也没人说什么。更有后来为了下表姑娘的面子，直接把蝴蝶兰的珠花给那乔明怡带上了，她可让乔明怡选了？也就五丫头自己钻牛角尖。”
　　同样的话题在乔明兰和乔明筱回房后也在谈着。
　　乔明兰恨铁不成钢地点了妹妹的脑袋一把，“你说你，既看上了那蝶豆花的为什么不说出来。要不是后来我看你时不时看向六妹妹的首饰，还不知道你竟连个小丫头片子都争不过。”
　　乔明筱也觉得委屈：“大姐姐说了让妹妹先选，我怎好在明惠和明娴都没提的时候先说。”
　　“真是蠢死你，咱们和乔明茜做一房的姐妹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她吗？就是个面子情罢了，只是想让乔明惠先选罢了，就算如此，你也先拿着那珠花看，若是有人开口再说不就好了。”乔明兰想想还是觉得生气，“好好的选个珠花，直接变成了乔明茜显摆当家本领。”
　　长房的正房中，文氏看了眼乔明茜拿回来的珠花，也没在意，只随口问了句：“我记得拿过去的珠花里有只缂丝粉白杜鹃围珍珠花样的适合你，怎么没选那只？”
　　“沈家妹妹看重了，想来也是喜欢。这些也就随便带着玩儿吧，我倒是不大适合总戴珠花了。”
　　“也是，你就要议亲了，比起珠花什么的，还是要有些像样的好头面才是。说到这个，你五叔说还单独给你带了一副头面，毕竟是要出阁了，同给我们带的首饰在一处，等他回来了就派人送来。”
　　乔明茜听到这倒是开心了些，乔五爷每次用心准备给各房的礼物都是好的，她正值议亲的时期，总要多去些宴会，头面也不能总戴一样的，多准备几副还是好的。
　　谈到赴宴的事情，文氏不免多来些精神，“也不知宁安伯的赏菊宴里能不能相中好的……”
　　“娘…”乔明茜顿了顿，还是继续说，“其实宁安伯夫人办的宴席，能请到的世家勋贵，也就那些，真正好的也不算多。”
　　“正是呢，所以娘这些天也在想着，要不要去找找齐氏。”
　　“您是说裴夫人？”
　　“是啊，即便是和离了，明怡到底是侯府的姑娘，她也不能算是彻底跟我们断了来往。况且她还在府里时，同我和你二伯母相处得也算融洽，那会儿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想着，若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托她带明怡的时候顺便拉上你去些场合，说不准……”
　　乔明茜不可谓不心动的，与长兴侯府交际深的家族府邸都是差不多的，这些年反倒是承恩侯府办宴时，能在其中看到一些高门，都是看在严淑媛面子上去的。乔明茜早已看明白世家门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若有机会，她还是想多去一些更好的宴席。
　　想到这，她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利用了乔明怡给自己做脸。又把今日发生的事跟文氏说了。
　　文氏听后皱了眉头，“你跟那人较什么劲，一个打秋风相亲的罢了，等你和明霓嫁了，老夫人就找个和他们家以前算门当户对的嫁了。不过这沈兰嫃也是，给她和姑娘们一样的东西已经是待她仁至义尽了，竟还想着和侯府的正经姑娘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