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番外/请假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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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故事发源于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
为了赖以生存的物资，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芥川龙之介不得不在外奔波。他的肺病愈发严重，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男孩止不住地咳嗽，几乎要把胸腔中的心肺咳出来。
芥川银尚且年幼，但也懂得兄长的艰辛。她靠在门廊上，满腹忧虑，只求哥哥能够平安归来。
直至芥川龙之介的身影映入眼帘，芥川银才放下心来。女孩如释重负，兴高采烈向哥哥奔去。
忽然，芥川龙之介身后现出一道诡异的漩涡。
芥川龙之介厉声道：“小银，别过来！”
芥川银道：“哥哥！”
她三步并作两步，死死握住芥川龙之介的手腕。无论前方是生是死，她都要同哥哥一起度过。
02
芥川龙之介在一间温暖的房间中醒来。
室内的装潢十分古朴，家具陈设历史悠久，一砖一石都价值不菲。床铺与擂钵街的干草垛截然不同，柔软舒适，散发着淡淡的樱花香气。
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意味着危险。
芥川龙之介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大步流星向外奔去。
他必须找到小银。
门前立有一位单马尾巫女服的女性。见芥川龙之介苏醒，她温婉一笑：“龙之介君是在找自己的妹妹吗？”
芥川龙之介呼吸急促：“小银在哪里？”
与芥川龙之介不同，他的妹妹芥川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是需要被珍视、被保护的存在。他自己无关紧要，但妹妹决不能有事。
巫女道：“小银身体康健，没什么大碍。她今晚就能回来。”
“倒是龙之介你，久病不愈，气血两亏，要好好调理才行。我猜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不妨等到晚上，小银会一五一十告诉你的。”
03
据芥川银所述，他们来到了一个迥然相异的世界。
此间名为提瓦特大陆，没有横滨，也不存在异能力，取而代之的是七元素与执掌国度的神明。统辖稻妻全境的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乃是执掌雷与永恒的神明。芥川兄妹误入时空乱流，被鸣神大社的宫司八重神子所救，如今在鸣神大社借住。
鸣神大社的巫女鹿野奈奈，很有一些教养孩子的经验。她的弟弟鹿野院平藏，以及酷爱偷懒的小忍者早柚，都曾受过她的恩惠。也正因此，宫司大人将这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交由鹿野奈奈抚养。
为了偿还宫司大人的救命之恩，芥川银决定成为鸣神大社的巫女。
04
在芥川龙之介重伤昏迷、卧病在床的那段时日，芥川银觉醒了神之眼。
当人的愿望过于强烈，神明的视线就会投射而下。这就是神之眼的由来。
芥川银的愿望，就是守护哥哥。
她得到了水神芙卡洛斯的认可。象征着正义、蕴藏治愈与生命之力的水属性神之眼降临在芥川银身旁。
芥川银无师自通，明白了如何治疗哥哥的沉疴。
温和的水元素缠绕住芥川龙之介的身躯，抚平他由来已久的创伤。
芥川银决心守护哥哥。哥哥是她最珍贵的宝物。
05
提瓦特的生活美得像童话。
这里没有弱肉强食的残酷社会。芥川龙之介不必拖着带病之躯，为残羹冷炙疲于奔命。温柔善良的巫女为他们提供了栖身之地，不但能够吃饱穿暖，还有机会学习赖以傍身的知识技术。
鸣神大社四季如春，神樱树常开不败。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之中，芥川龙之介的肺病都好了不少。
芥川龙之介深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切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他终日惴惴不安，担忧宫司大人究竟要让他付出怎样的代价。
鹿野奈奈看出了芥川龙之介的忧虑。她抽出时间，同芥川龙之介彻夜长谈。
“宫司大人救你一命，不过顺手为之，自然不求回报。鸣神大社的诸位虽没有血缘，却依旧把你和小银视作家人。你若实在过意不去，便帮神社做些文书工作，神社上下的巫女都对文字不太敏锐，正需要一位文员。”
芥川龙之介欣然应允。他乐得在鸣神大社忙上忙下。
他年纪轻轻，便已展露出万中无一的文学天赋。
在尽心尽力为巫女们分担工作的同时，芥川龙之介没有忘记锻炼自己的异能力。
芥川龙之介的异能力，早已融入日常生活。罗生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打扫遍布灰尘的屋顶，也能拯救失足坠崖的儿童；能搬运重如山峦的物资，也能精细操作撬开锁孔。
黑色短发、发尾处有一点白色挑染、垂耳兔一般的和服少年，成为了鸣神大社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06
鸣神大社地势诡谲，巍峨险峻，有如天堑。平日里前来祭拜的信徒不多，与芥川龙之介同龄的更是罕见。
最常来的一位，是名为早柚的女孩。
芥川龙之介与早柚的初识相当戏剧性：芥川龙之介一如往日，专心致志地洒扫庭院，忽然发觉神社之后多了一个奇怪的箱子，箱上绘制着狸猫图案。芥川龙之介颇为疑惑，问当值的巫女这只狸猫箱子究竟从何而来。
话音未落，箱子已变化为一个装束奇异的白发女孩。
女孩的脸蛋圆鼓鼓的：“才不是狸猫！是貉！”
自此，芥川龙之介便结识了这位擅长隐匿身形的小小忍者。
早柚比他矮上许多，看身高不过七八岁，五官同样稚嫩，芥川龙之介自然把她当妹妹看待。早柚却对此颇有微词：她分明与芥川龙之介同岁，只是身高不高罢了。只要她睡得够久，就一定能长高。
在神社的树杈上捕获一只偷懒打瞌睡的早柚，也成为了芥川龙之介的日常事项。
07
早柚是忍术流派呜呼流的最后一代传人，也是就职于终末番的忍者。
她时常向芥川龙之介吐槽她的黑心上司，害她长不高的罪魁祸首：神里绫人。
稻妻设有三大奉行，协助雷神大人管辖全境。掌管祭祀、教化的社奉行一职，向来由神里家的主事人担任。神里绫人便是这一代的神里家主，也是威名赫赫的社奉行。
他生得好看，桃花眼，柳叶眉，唇角一颗美人痣，玉树临风，光风霁月。若是神里绫人造访神社，多半由宫司大人亲自接待。芥川龙之介心如明镜，这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必然位高权重，久居人上。
所以，当神里绫人提出要收他为弟子时，芥川龙之介未免受宠若惊。
他难以置信道：“神里大人，为什么是我？”
神里绫人道：“不要妄自菲薄，龙之介。你的文字针砭时弊，切中肯綮，正适合做文书工作。”
他眨眨眼睛：“更何况，你也有一位妹妹。”
08
虽说神里绫人有些恶趣味，比如时常为芥川龙之介和托马点一些口味奇特的奶茶，但平心而论，神里绫人终究是极为优秀的老师。
他博学多识，又从不藏私，在神里绫人的教导下，芥川龙之介不但习得一手足以技惊四座的精湛剑术，还掌握了将棋、烹饪、时间管理等多项技能。
凭借社奉行的势力，芥川龙之介接触到了更为广阔的世界。尸骨累累、民不聊生的八酝岛，以活人为祭、迷失于浓雾之中的鹤观，埋葬着旧日文明、终年永夜的渊下宫……芥川龙之介产生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他想要将自己的所见所感诉诸笔端。
在他奋笔疾书的那个夜晚，一枚浅蓝色的冰属性神之眼悄然出现在芥川龙之介的书桌上。
这是芥川龙之介的愿望：他将以文为剑，以笔为刀，用文字改变这个世界。
09
不久后，芥川龙之介借着我鬼的笔名，向八重堂投稿了短篇小说的处女作：《妖狸》。
芥川龙之介的文字古朴典雅，文采斐然，却又字字珠玑，振聋发聩。一经刊登，便迅速风靡提瓦特大陆，被翻译为多种语言，我鬼老师也成为了红极一时的小说家。
数年之间，芥川龙之介产出了近百篇佳作：如以神里家上下为原型的《椿》《白鹭》《将棋》；灵感源于鹿野院平藏侦破的诸多悬案的《天守阁》《一心》；参考了鸣神大社巫女们所见所闻的《神樱》《狐狸神使》……每一篇都颇具芥川龙之介自成一派的独特风格，可谓传世之作。
他的作品甚至惊动了天守阁的将军大人。雷神大人造访社奉行时，特地提了一句芥川龙之介，说他确实是少有的天才作家。芥川龙之介的文字中，蕴藏着属于人的、闪闪发光的梦想。
10
那一年的容彩祭，芥川龙之介是当仁不让的主角。
这场盛大的祭典由白鹭公主神里绫华主办，参与者众多，不乏远道而来的客人。
同为当红小说家的枕玉不远万里而来，只为一睹我鬼老师的真容。行秋饱读诗书，才思敏捷，与芥川龙之介一拍即合，当即相约成为无话不谈的笔友。
知名插画师白垩自蒙德远渡重洋，与芥川龙之介洽谈书画合作。白垩老师的画作神形兼备、栩栩如生，饶是见多识广的芥川龙之介，也不由得赞叹于他过人的画技。
负责供应烟花的宵宫，在祭典上设立了一个贩售烟火的摊位。闲暇时为人排忧解难、追捧者不计其数的五郎，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察觉出希娜小姐的真实身份。大大咧咧的荒泷一斗，完全搞不懂芥川龙之介著作的文学价值，却仍旧十分捧场，小册子买了一本又一本。事务繁忙的鹿野院平藏，穿行于人流之间，揪出了好几个妄图浑水摸鱼的小贼。
替哥哥看管摊位的芥川银一席白衣，巫女服剪裁贴身而精致。她神情温和，笑容明媚，友好地接待每一位客人。
替哥哥分忧，为哥哥骄傲，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11
与芥川龙之介类似，芥川银同样接受了优质的教育。
鸣神大社的诸多巫女，教导她如何祭祀，如何使用神之眼，如何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人。
对芥川银影响最深远的长辈，当属荒泷派的副手久岐忍。
久岐忍出身巫女世家，却并未继承祖业，而是虚心求学，考取各行各业的执业证书，试图寻找一份真正自由的工作。
“选择职业，是一件慎之又慎的事。能够做什么、适合做什么、想要做什么，是截然不同的三个维度。首先要有足够的能力，才能有充分的选择空间。”
在久岐忍的感染下，芥川银也学习了许多技术。烹饪、种植、金融、法务……证书终归是技多不压身的。
12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间，又是一年容彩祭。
我鬼老师新推出了一本典藏版短篇集，八重堂赚得盆满钵盈。摊位前的队伍排得很长，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的浪人武士枫原万叶，同样位于队伍之中。
万叶不仅是一名剑客，一名武士，更是一名文学素养极高的诗人。他醉心于芥川龙之介的文字，掏出一本崭新的簿册，请我鬼老师签名。
青年柔声道：“龙之介君。”
芥川龙之介躬身一礼，道：“万叶大人。”
枫原万叶与芥川龙之介，倒也别有一番渊源。他是雷电五传仅存的后人，曾受过神里绫人的恩惠，心怀感激，铭感五内，因而也格外照拂神里绫人的得意弟子。枫原万叶的武技与心境皆是稻妻翘楚，芥川龙之介同样获益良多。
枫原万叶最为知名的，便是一手听风观云的绝学。
枫原万叶道：“璃月古谚有云，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风说，小银与龙之介君不日便将重返故乡。”
“无论你们身处何地，情谊是不会变的。”
13
时空乱流来得猝不及防，芥川兄妹尚未有所准备，便被卷入了诡异的旋涡。
再度苏醒时，他们已经回到了擂钵街。
提瓦特的日子，仿佛一场十数年的悠悠大梦。但神之眼与此世难寻的炼金术造物，无一不在诉说着提瓦特的真实。
炼金背包里的东西堆积成山：鹿野奈奈送给芥川兄妹的生辰礼物，手工编织，心意满满；枕玉老师的最新力作，侠肝义胆、荡气回肠的江湖故事；神里绫人为弟子准备的成年礼，通体漆黑、削金断玉的单手剑……
据八重宫司大人猜测，芥川龙之介之所以会误入提瓦特，是因为他们所处的世界并不稳定。倘若想要彻底改变这个局面，写作无疑是一个有力的途径。芥川龙之介的异能力就源于文字，在芥川龙之介的世界，文字是有力量的。
回归擂钵街后，成年已久的龙之介兄妹也变回了两颗豆芽菜。他们决定离开擂钵街，重操旧业，芥川龙之介继续打磨自己的故事，芥川银则打定主意，先赚点零花，再以此为本钱，创办八重堂一般的出版机构，将芥川龙之介的文字推行至世界各地。
14
人间失格与书相撞，形成了特异点。在特异点之中，名为太宰治的个体，读取到了数千个平行世界的过去未来。
他所处的世界，存在于书的夹缝中，濒临破碎，摇摇欲坠。一旦有超过两个人得知这一真相，此方世界就会逐渐崩毁。
太宰治陷入了极端的负面情绪之中。他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太宰治的一生，正是不断得到和失去的过程。这个世界太过乏味，他只想一死了之。
但在死亡之前，他会完成主世界的太宰治未能做到的事。
他要创造一个织田作写小说的世界。
太宰治开始构思他的计划。
计划中的第一批棋子，便是中岛敦与芥川兄妹。
然而，太宰治并未在擂钵街找到芥川兄妹的踪迹。
被太宰治自孤儿院捡回港口mafia的中岛敦怯生生道：“太宰先生，您也是芥川先生的粉丝吗？”
太宰治道：“芥川先生？”
中岛敦道：“芥川先生是文学刊物《新思潮》的主笔，也是新锐出版社八重堂的幕后话事人。他的文字别具一格，自成一派，引领了战/后日本文学的新风尚。八重堂下设有芥川文学奖，如今芥川赏已经是日本文学界最有含金量的奖项。”
太宰治极少关注“无用”的知识，自然也不会在意文艺界的变化。相较之下，中岛敦虽是孤儿院出身，却博览群书，颇具文学素养。若非他自认笔力不足，恐怕也会试着向《新思潮》投稿。
中岛敦道：“时至今日，芥川奖已设立三年有余，前两年的获奖者分别是菊池宽先生与山本有三先生，今年还在评选之中，据我猜测，最终得主会是织田作之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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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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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培养一名出色的青年？如何缔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凭借谋算、凭借诡计是做不到的。倘若把活生生的、未成年的孩子，视为棋子，视为计划的一环，视为武器与锋利的刀剑，自然就永远无法接近躯壳之下水晶般的灵魂。
芥川龙之介是在家人和朋友的爱中长大的。他很清楚，唯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这就是文学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番外/请假通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