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美妙旅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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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梦野久作所知，班尼特抵达横滨不过三天。他并不了解涩泽龙彦，会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想法，也勉强可以理解。
但梦野久作不同。他亲眼见证过涩泽龙彦带来的灾难。
涩泽龙彦的异能力龙彦之间，与儒勒·凡尔纳的能力相仿。他的雾气不但能够剥离异能力，还能够吸收异能力。在异能特务科的眼中，涩泽龙彦是霓虹未来的超越者，自然具有超越常人的特权。
无论涩泽龙彦做出怎样惊世骇俗的事，总有人跟在他后面为他擦屁股。
此前港口mafia为击败涩泽龙彦，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人力物力。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出马，才最终平息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班尼特未免也太乐天派了。梦野久作心想。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班尼特哥哥最吸引人的，正是他身上这些闪闪发光的特质。爽朗活泼，热情洋溢，以及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
梦野久作是浸淫于黑暗的mafia，不会在意无关人员的伤亡。但班尼特在意。
*
中岛敦道：“班尼特先生和雷泽先生有办法吗？”
“当然有。”班尼特抱臂，“首先，找到涩泽龙彦。然后，打败他。最后，让他收回异能力。”
雷泽点头附和：“我保护班尼特。”
中岛敦怯生生道：“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班尼特说得笃定，仿佛这件事手到擒来，然而——
中岛敦道：“雷泽先生此前找班尼特先生花了很长时间……你们根本不认识涩泽龙彦，不知道他的性格、他的来历，也不清楚他的活动范围。在横滨找一位陌生人，无疑是海底捞针。说不定等到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把雾气收回去了。”
把大象塞进冰箱也只需要三步计划。问题在于计划是否具有可行性。
班尼特一拍脑袋：“有道理。”
他咳嗽一声，道：“璃月古谚有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梦野久作沉声道：“我确实有办法。”
他并不认为涩泽龙彦会无缘无故重入横滨。既然如此，今日发生的一切也都有了解释。
“你们知道涩泽龙彦的目的吗？”
班尼特诚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是为了享受战斗的乐趣？”
没有人生来就热爱杀人，或者热爱劝诱旁人自杀。至少班尼特从未见过这种人。
他坚信人性本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
梦野久作道：“事实真相可能比你想象得更加匪夷所思。”
“被涩泽龙彦的白雾所分离出的异能体，额间有一块红宝石结晶。当异能体杀死异能力者后，这枚红宝石就会成为涩泽龙彦的收藏。涩泽龙彦唯一的目的，是收集符合他审美的艺术品。”
中岛敦大惊失色：“怎么会有这样草菅人命的人……”
梦野久作冷笑一声：“中岛君，这可是横滨。横滨最不缺这种人。”
中岛敦明明拥有强大的白虎异能，性格却如此懦弱，一看就是在温室中长大的。遗憾的是，弱肉强食是横滨唯一的生存法则，温室中的花朵只会自取灭亡。
班尼特沉吟：“所以，涩泽龙彦的狩猎目标，是异能力宝石。”
“出现在横滨的独特的异能力宝石……等等，莫非他想要夺走神之眼？”
梦野久作道：“我也这么认为。横滨四面八方都是联网的监控探头，班尼特哥哥的消息很难封锁。”
班尼特面露难色：“这么说来，横滨的平民百姓，竟然是被我波及的吗……”
梦野久作一蹦三尺高：“班尼特哥哥才没有错呢！是涩泽龙彦丧心病狂！”
雷泽道：“班尼特，是好心。不怪班尼特。”
班尼特摸了摸脑袋：“多谢你们为我加油打气。”
“回到最初的问题：我们怎么才能解决涩泽龙彦呢？”
梦野久作道：“涩泽龙彦的目标是你们。他的雾气有微弱的感知能力，换言之，他迟早会发现雾气范围内的我们。只要守株待兔，猎物就会送上门来。”
班尼特点头：“我明白了。不过就这么干等着的话，也不知道涩泽龙彦什么时候才会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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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梦野久作始终觉得他漏掉了什么。
他详细地回顾了一番今日发生的事：清晨，太宰治手握银之神谕，下达首领的暗杀指令，他被带出禁闭室，诅咒娃娃则交由太宰治保管。港口mafia的总部四下无人，他没有见到工作狂中也先生和芥川龙之介，甚至没有见到一位黑蜥蜴的成员。接着，他被送到中也先生的宅邸，结识了任务目标，天真单纯、胸无城府的班尼特哥哥和雷泽哥哥。太宰治自顾自地溜走翘班，偌大的中原宅只剩下他们三人。
太宰治这种人，一举一动都有自己的目的——太宰治为什么要拿走诅咒娃娃？
为了让他暂时留下班尼特的性命？梦野久作迅速否决了这一原因。他喜欢和同龄人相处，因此绝不会一见面就下杀手。太宰治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为了防止梦野久作对上脑髓地狱？这同样没没有必要。他有在脑髓地狱手中活下来的自信。
梦野久作向太宰治打了个电话，机械AI女声告诉他不在服务区。
以太宰治的头脑，他一定有自己的计划。
班尼特轻轻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示意他不要太过焦虑。无意义的焦虑全无用处，只会徒增烦恼。
梦野久作眉峰微蹙。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
他的异能力脑髓地狱，回来了。
脑髓地狱是独特的精神系异能，平日里以诅咒娃娃的外形现世，因此异能体诞生时，也必然位于诅咒娃娃附近。为了控制梦野久作，港口mafia很少让他接触自己的娃娃。如无意外，诅咒娃娃应当在太宰治身上。
也就是说，脑髓地狱是被太宰治解决的。
现在，他能够感应到诅咒娃娃的具体位置。那个方位，应该是横滨的贫民窟，更详细的说，是一座名为骸塞的废弃建筑。
原来如此。梦野久作心道。这就是太宰治的计划。
梦野久作叹息一声：“我大概清楚涩泽龙彦在哪里了。”
他缓缓道：“首先，我们得找一份交通工具。”
*
很遗憾，哪怕是四人中年纪最大的班尼特，也并未达到驾驶年龄——就算他和雷泽年龄够了，也没办法在一天内速成驾照。
班尼特提议道：“真嗣那边有我的口袋锚点。我可以传送过去。织田作先生那边应该有车。”
梦野久作询问：“织田作先生是谁？”
班尼特道：“织田作先生说自己是港口mafia的底层人员，真嗣是他收养的小孩。”
梦野久作否决：“底层人员未必拥有异能力。小朋友更不可能拥有异能力。万一你们和普通人一样消失了怎么办？”
“既然知道了位置，”中岛敦道，“走过去？”
梦野久作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句话？当你全心全意梦想着什么的时候，整个宇宙都会协同起来，助你实现自己的心愿。”
班尼特朗声笑道：“我喜欢这句话！”
梦野久作道：“所以，车会有的，驾驶员也会有的。”
他双手并拢，合成喇叭状，清澈的童音传向远方。
“芥川——龙之介——”梦野久作高喊。
班尼特疑惑道：“芥川在这里吗？”
中岛敦道：“芥川？”
班尼特道：“芥川是我的朋友。有点笨，但是人很好，实力也毋庸置疑。如果有芥川在，我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梦野久作道：“班尼特哥哥，你看，街道上的打斗痕迹非比寻常。这是只有罗生门才能造成的损伤。所以，不久前芥川一定来过这里。”
芥川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绝对是太宰治的安排。尽管芥川龙之介自己可能都不清楚这一点。
痕迹一直蔓延到远方。循着痕迹，班尼特一行人找到了坐在废墟上歇息片刻的芥川龙之介。
他刚结束和罗生门的战斗。即便芥川龙之介是天生的战士，倘若要应对自身的异能力，也需要花费不少精力。少年伤痕累累，一身是血，漆黑的繁复风衣几乎被染红。班尼特当即展开鼓舞领域，为芥川龙之介恢复精力，治好了他身上残存的伤口。
中岛敦怯生生地打量这位陌生的少年。他身上厚重的鲜血气息令中岛敦胆战心惊。
芥川龙之介不明所以：“梦野？班尼特？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冷冷道：“梦野久作，你该不会是逃出来的吧。在下会把你带回去。”
梦野久作轻嗤一声：“如果我真的蓄意出逃，怎么可能自投罗网。你若是愿意动动脑子，也不至于得不到太宰先生的夸奖。”
“我当然有任务在身。是太宰先生布置给我的任务。”
只要搬出“太宰治”的名号，无论是怎样匪夷所思的任务，芥川龙之介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梦野久作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是什么任务？在下也可以帮忙。”
梦野久作咳嗽一声：“那你先帮我们找一辆车吧。太宰君在贫民窟一座名为骸塞的废弃建筑之中。我们现在要去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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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梦野久作不同，芥川龙之介在港口mafia的权限很高。他轻而易举地弄来一辆车，几位男孩一一落座。
梦野久作垂下眼睫，打算小憩片刻，保存精力，以最好的状态迎战。中岛敦有些畏惧凶神恶煞的芥川龙之介，自他们相遇起，中岛敦就没怎么说过话。班尼特说他可以直接回武装侦探社，但中岛敦担心班尼特和雷泽的安危，不愿意就这么一走了之——按照梦野久作的说法，他的异能力很强，也许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如果是游戏或者电影的话，这种时候就应该放音乐了吧。”班尼特道。
生活不是游戏，但班尼特还是哼起了蒙德的小调。他可是蒙德城的冒险家，所有蒙德人都擅长音乐，班尼特也不例外。
他的歌声清澈、悠扬，像明艳的火，像自由的风。
梦野久作道：“我们不一定能赢。”
班尼特道：“我知道！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眉眼弯弯：“打不过就跑呗！雷泽已经在中也先生的房子里设置了口袋锚点。逃跑我很有经验。放心，我会保护大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美妙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