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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妙旅程 ...
横滨的夜晚并不宁静。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彻夜不息,车辆的喇叭声和引擎声响彻街道。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以至于夜晚不再漆黑,星月也不再耀眼。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至少表面如此。
Lupin酒吧依旧亮着灯。织田作之助端坐在平日里常来的位置上。
一切都一如既往。角落里的客人叼着烟,压低声音闲聊,烟味、酒味和淡淡的香水味交织,又苦又涩。老板擦拭着酒杯,高硼硅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
太宰治推开门。他漫不经心地走到织田作之助身边。
酒吧当然是用来喝酒的。但一个人喝酒未免也太无聊了。
太宰治道:“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坂口安吾趴在吧台上,无精打采,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
现在是休息时间。休息时间是用来聊天的。
“今天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太宰治道。
坂口安吾很给面子地接下话茬:“什么事?”
太宰治问:“你们看过奥特曼吗?”
这句话实在不符合港口mafia干部的身份。坂口安吾不禁呛了一下。他和织田作早过了沉迷幻想文学的年纪,如今工作繁忙,更不可能抽出空来观摩大火的子供向电视剧。
不对。坂口安吾心想。织田作说不定真的看过。毕竟织田作是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道:“陪孩子们看过一点。”
坂口安吾咳得更厉害了。
“奥特曼能够变成光,对吧?”太宰治眉峰一扬,“我今天可是见到了光变成的人呢!”
“流星般的红色光芒落到地面,啪嗒一声,变成了人!”
他微笑着说:“是白头发、绿眼睛的小男孩呢。”
这当然不是信口开河。至少在这件事上,太宰治并没有说谎。
坂口安吾对太宰治口中的男孩也有印象。横滨今日有雷阵雨,正午时分也不见日光,昏天黑地,阴云密布。一束耀眼的红光从天而降,如同意图与横滨相撞的流星。直至这颗流星靠近地面,安吾才意识到,这并非什么流星,而是一个随着重力高速下坠的男孩。
男孩白色短发,翠绿眼睛,个子不高,十一二岁,装束轻便而贴身。他的身后有一对青绿色的翅膀,帮助他奇迹般地安稳降落。没过多久,那对翅膀便化为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似乎是罕见的空间系能力者。
男孩降落在一栋老式居民楼边,因为拆迁的缘故,这一片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就连车辆也很少见。他似乎对漆黑的柏油路面很感兴趣,好奇地踩了踩。
紧接着,楼顶的空调外机松动,砸了下来。
男孩身形一闪,险而又险地避过即将到来的危机。高空抛物的威力非同小可,坚固的地面被砸出一道深坑。幸好男孩反应及时,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下一秒,一道雷光降下,精准命中这个不知名的男孩。
这多少有些反直觉。首先,雷雨天气,飞机禁航,重力使也没有针对这位无名之辈的理由,男孩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高空。其次,横滨不存在尚未安装避雷针的违规建筑,自然意义上的雷暴绝不可能造成安全事故。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某些未知异能的效果。横滨就像是一团明媚的火焰,引得许多飞蛾前仆后继,妄图分一杯羹。虽说坂口安吾打了两份工,异能力又是特殊的堕落论,但也不至于全知全能,有所疏漏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然后更加反直觉的事情发生了。这位不幸被雷劈的男孩,没事人一般站了起来。他仿佛已经习惯了天降雷罚这种不可思议的事,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惊,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无奈。
男孩周身覆盖着一道微不可察的红光,如同暖融融的火焰。
他警觉地望向天空,果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颗陨石从天而降。男孩早有准备,拔腿就跑,迅速逃离陨石的袭击范围。
古旧的居民楼承受不住天外陨石的力道,轰然塌陷——幸好本来就是要拆的。
据坂口安吾所知,天文台并没有观测到陨石的轨迹,世上也并没有能够召唤陨石的异能者。这种能力理应被规划到超越者的范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男孩经历了一系列意外,包括但不限于车祸、摔进下水道、被突然坏掉的水龙头淋上一身冷水,堪称行走的麻烦制造机。
假如以上事件都可以总结归纳为一种异能力,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男孩被意外缠上了。
换言之,就是不幸成为了灾星。
这种表现不禁让坂口安吾联想到绫辻行人,被异能特务科监视的杀人侦探。但绫辻行人的能力偏向因果律范畴,还从未出现过这种发生意外却没有伤亡的情形。坂口安吾打定主意,要将这位不知名异能者的信息上报给异能特务科。这种异能太过危险,未免会影响到男孩身边的人。
横滨处处都是监控探头,港口mafia的眼线无处不在。身为港口mafia的干部,太宰治迟早会关注到这个不稳定因素。
坂口安吾道:“他的事迹我也听说了……真是霉运附体。”
织田作之助慢悠悠开口:“你们说的是班尼特吧。他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他顿了顿,又道:“他现在应该在我家。”
*
织田作之助大抵有一种特殊的孩子滤镜。哪怕是威名赫赫的mafia干部、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可止小儿夜啼的太宰治,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而这位突然造访的、自称班尼特的男孩,显然比太宰治更符合孩子的描述。
他有一张娃娃脸,脸蛋圆嘟嘟的,眼睛也圆嘟嘟的,年纪很小,个头也不高,看样貌顶多十二三岁。服装是适合运动的短袖短裤,右臂上系了一条用于止血包扎的金黄手帕。
织田作之助偶遇班尼特时,他一身是水,衣服湿哒哒的,头发也黏在脑袋上。
于织田作之助而言,孩子是需要保护、需要关爱的存在。他问道:“你需要帮忙吗?”
男孩惊讶于有人搭话,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他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很遗憾,织田作之助一个字都听不懂。
男孩意识到横亘在二人间的语言问题,多少有些怏怏不乐。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很快又打起精神来。
“我叫班尼特,”班尼特道,“谢谢!”
他只会简单的日语,一句“谢谢”翻来覆去地说。
尽管语言不通,但肢体语言和表情神态是通用的。班尼特相当好懂,他的心里话都写在脸上。
织田作之助打了个手势,道:“需要帮忙的话,暂且先跟我回家吧。”
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天衣无缝能够预知未来,尽管有五秒钟的时限,也足以应付日常生活中的各种意外。于他而言,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夜晚。生活本就是充满意外的。
*
“他有异能力吧?”太宰治兴味盎然,“是空间能力吗?还是治愈系?又或者是让自己变得特别倒霉的能力?哎呀,和班尼特君一起,想必就能够体验特别风味的自/杀了吧。”
织田作之助摇头:“他的异能力是火焰。”
坂口安吾道:“火焰?”
这倒是新情报。
织田作之助道:“是很好用的火焰。能烘干衣服,也能点燃煤气。唯一的问题就是差点把厨房炸了。没有办法再做饭,所以我只好请他吃咖喱了。班尼特应该是第一次尝试咖喱饭,好吃得都哭了。”
坂口安吾扶额:“厨房怎么能出现明火啊!还有他真的不是被辣哭的吗!”
他吐槽道:“怎么好像刚接触现代社会一样,该不会是从异世界来的吧?”
织田作之助道:“应该是来旅行的外国孩子。班尼特不会说日语。”
游客怎么会靠近横滨呢?坂口安吾暗道。莫名其妙造访横滨的外国异能者,实在透着一股诡异。又要加班了。
“孤零零地来到异国他乡,语言不通,无法交流,想必班尼特君也很迷茫吧。”太宰治道,“这种时候,就该我出场了嘛。”
“其实,我是港口mafia最棒的翻译!”
语言和年龄是私设!设定班尼特用的是蒙德语(也是提瓦特通用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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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美妙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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