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丝漫游恐怖梦境[西幻]》商戚

3、第 3 章

　　“一来就C级。艾丽丝，我们完蛋了。”奈亚在艾丽丝的肩头这样沮丧地说。

　　现在艾丽丝只是紧盯着那已经从土壤里面“浮”出来的所谓千手人虫。确实挺像虫的，没有脑袋，几乎只有一个躯干。不过现在那人虫似乎找到艾丽丝的位置了，它转过来。

　　艾丽丝才知道它断掉的脖颈处其实是它的头。因为那黑黢黢的脖颈里面有一排尖利枯黄的牙齿。艾丽丝觉得，她曾经处理过的未知维度入侵所遇到的那些怪物，最起码长得比这好看一点。

　　艾丽丝对奈亚说：“继续念。”

　　“念、念什么？”

　　艾丽丝已经被逼至墙角，那从地里出来的东西几乎都将“头”所在的地方对着艾丽丝。似乎已经蓄势待发。

　　奈亚似乎知道了艾丽丝想要知道什么，奈亚翻了翻他手中那小册子说：“可是现在我除了能够知道它的名字以外其他都是问号。不过刚才那只鬼手现在有点信息可以查看。【D级尸爪】，喜欢夜晚行动，光亮与温度会抑制它的活力——”

　　还没等奈亚将那东西念完，那些人虫已经朝艾丽丝扑过来。艾丽丝踩着门口处的水桶跃上屋顶，那些白色的东西全部扑空。艾丽丝举起弹弓，对底下的一只人虫射击了石子。

　　那些人虫密密麻麻铺在那里，还真像一堆正在捕食的蜘蛛。艾丽丝毫不留情地对那人虫宛若冰霰一样击打过去。“咔嚓”一声，打断了几根细白的手指。

　　奈亚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他的声音有点激动又有点高兴，他说：“哦哦，现在出来了。【……C级千手人虫，它们的关节十分脆弱，需要极高的瞄准力】。”他念完之后，愣愣地说道：“没了。”

　　还没有被打断关节的千手人虫快速地爬上墙来，密密麻麻地朝艾丽丝涌来。它们速度极快，但凡艾丽丝要瞄准的时候，它们却又扑上来完全没有停顿的时间。艾丽丝只能先不断躲闪。

　　而奈亚躲在艾丽丝的帽子里，此刻已然被那风吹得兔毛簌簌发响。但是他乖乖窝在艾丽丝的帽子里，如果有什么信息跳出来，他就和艾丽丝说：“有了有了！【它们的速度极快】。”

　　显然这点不用奈亚说，艾丽丝已经知道了。

　　此时从另外一侧传来破风的声音，艾丽丝在奔跑当中转头看了一眼。

　　从四面八方涌来鬼爪，宛若一张织起来的大网要将艾丽丝抓捕起来。一群鬼爪笼罩下来，艾丽丝被逼在中央逃避不得。她喘了一口气，抬起弹弓瞄准鬼爪的甲根。“嘭”一声，那指甲断裂，艾丽丝趁此机会抓住那一截巨大的断甲，随后矮身从那段空隙底下滑出去。一只白色人虫朝艾丽丝飞过来，艾丽丝用那断甲直接飞出去，斩断了人虫的一排手臂。

　　艾丽丝来不及喘一口气，头上鬼爪又攻下来，其他的人虫也飞过来。此时黑暗当中传来一道声音：“戴上帽子！什么帽子都可以！”

　　艾丽丝来不及反应，只来得及射击石子。待在爱丽丝兜帽里的奈亚，抓起艾丽丝的帽子，爬上艾丽丝的脑袋，将帽子扣在艾丽丝的脑袋上。忽然一下，那直冲艾丽丝脑袋的鬼爪像是突然失去了目标一样。不再动弹了。

　　兔子的绒毛蹭着艾丽丝的脖颈，在她的耳边传来了奈亚的声音：“嗯嗯，我来看看，鬼爪信息更新了。【它十分喜欢瞄准你的脑袋，如果你的脑袋在它‘眼前’晃来晃去，它绝对不会放过你】。”

　　艾丽丝的脑海里开始想起来那几行字——【七、除了睡觉，请戴好你的帽子。】

　　鬼爪此时已经停止了对艾丽丝的攻击，但是千手人虫却一直在朝艾丽丝涌来。艾丽丝手上这个弹弓确实在面对这些怪物时，基本上没什么用。她也基本上没什么其他利器，只能躲避或者抽空瞄准攻击。

　　于是艾丽丝在躲避的期间，开始飞速回想那几条身份守则。艾丽丝已经朝离自己最近的木屋过去。然而事实就是，这一间木屋被里面的人锁紧门窗。艾丽丝不再多作停留，立即足尖一跃离开。

　　一群人虫冲上那门板，在门板上挠“咯吱咯吱”的声响。

　　“来我这里！”

　　那道声音又在和艾丽丝这样喊。

　　艾丽丝转头看了一眼，看见一间木屋的窗户小小地开了一个缝隙。此刻若艾丽丝依旧还在屋子外面晃悠，只能是被那虫人碎尸万段。于是艾丽丝朝那扇窗户奔过去。她的身后坠着一群千手人虫紧紧跟着她。

　　那扇窗户迅速被打开，艾丽丝看见一个年轻男性的脑袋。他朝艾丽丝伸了手。艾丽丝的指尖稍微动弹了一下，但在此时还是朝他伸手过去。

　　那人一把抓住艾丽丝，当即就将艾丽丝从外面拉进来。屋内窗户两侧有人守着，艾丽丝进来以后，“啪”一声将窗户紧紧地关起来。那跟随在艾丽丝身后的人虫被阻挡在外面，扑在窗户板上用指甲挠着窗户板，依旧发出那种“咯吱咯吱”让人感觉到牙酸的声音。

　　艾丽丝终于有时间能够休息，她几乎整个人快要瘫坐在地上。躯体的力量即将枯竭，让她筋疲力尽。但是她依旧站稳了站在原地，没有让自己倒下。

　　她抬起头来，看向屋子里这一群看着自己的人——可以全部将他们称呼为人。因为整个大陆的国王领主出现的时候，就立下了这样一条规定：所有的种族必须以人类的模样出现在族群领域之外。

　　所以现在出现在艾丽丝眼前的所有种族，都是以人的模样出现在艾丽丝的眼前。当然，即使变成了人类，不同种族的特征，还是比较难以掩盖。比如那位拉艾丽丝进来的那个年轻男性，大概是海纳族。他的脸颊边缘还能够看见类似鱼类的鳞片。

　　他对艾丽丝展露了笑容，他说：“你没事吧？”

　　艾丽丝没说话。

　　“你是黑精灵？”

　　艾丽丝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一位黑短发、身材健硕的男人。他那冷肃的目光审视着艾丽丝，那目光似乎恨不得将艾丽丝刺穿，以此来确认艾丽丝的身份。那种目光真让人不适。

　　艾丽丝冷淡的目光也看着他，但是依旧什么也没有说。这时候奈亚从艾丽丝的后肩处冒出来，他说道：“尖耳朵就是精灵吗？这明明是矮人！”

　　众人一见一只兔子从艾丽丝的肩膀后面冒出来，当即有些愣了。甚至有一个人忽然笑道：“哈哈哈，什么，还没能变成人的小兽人也进入梦境来送死吗？”

　　他那明晃晃的嘲笑让奈亚很不爽。艾丽丝听见奈亚在自己的身后磨牙的声音。他应该想说自己不是冒险者，但是只是冷哼了一声之后，就继续钻进艾丽丝的帽子里去。

　　艾丽丝不打算说些什么废话，只是问他们：“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但是我想应该不仅仅是想要帮助我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总算说一点正事了。

　　一个翼人种族的女性稍微走出来。她的目光落在艾丽丝的身上。她的目光总算没有那种侵略感以及不适感。她笑得很轻柔，她对艾丽丝说：“我叫艾莉。我们都是冒险者。不过我们当中已经有人经历过好几次梦境里，相当有经验。甚至还有怪物技能。你是新人吧？你没有任何武器和怪物技能。”

　　艾丽丝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梦主给的建议是让新人找同伴合作。我们当中也有一些新人。每个人的目标都是一样的，只是收集不同等级的怪物卡。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合作，就可以收集到不同怪物卡。这是一个最好的通关方式。我们见你身手不凡，想要邀请你进入我们的团队。我们不乏经验者，他们通过他们的经验，可以提供很好的建议与帮助。”

　　艾莉这样和艾丽丝说。

　　这显然对于任何一个进入梦境的新人都是一个极好的建议。

　　从这群人里看过去，确实有几个面色苍白、神情惊惧的人，他们大概也是新人。应该是没想到梦境当中的怪物竟然真的这么可怕，有些吓呆了。艾丽丝的目光悄无声息地落在这些人身后的那面墙上。那面墙上挂着一块钟，现在那时间已经快指到晚上九点。

　　【请每天晚上九点准时睡觉。】——艾丽丝的脑海里忽然想起这件事来。

　　艾丽丝说：“我现在很累，我需要休息一下。我认为，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就能够给你们回复。”她这样说着，呼吸依旧显得凌乱不堪，脸色也有点苍白。似乎是真的体力不支了。

　　艾莉立即就说：“好，你先休息一下。现在时间快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休息了。事情我们明天再说。”然后大家就开始随便在这个屋子里找角落坐下。

　　显然他们也不可能真的躺下睡觉，只是用这样的方式蜷缩起来将就一下。现在大概还没有人知道睡觉的准则是什么。闭上眼睛算睡觉吗？还是要真的沉睡进去？这些还不知道，只能一步一步摸索。

　　在闭上眼睛之前，艾丽丝忽然想到什么。她十分冷静地和艾莉说：“加入你们团队需要交入队费吗？”

　　艾莉愣了一下。她摇了摇头说：“不用。”

　　艾丽丝放心地闭上眼睛。

　　这段时间穷困潦倒的艾丽丝，再也撑不住高额花销了。

　　第二天艾丽丝给出的答复是：谢谢好意。

　　她在说出这样的答复时，用一种很谦逊很柔和的态度。他们都没说什么，但是艾莉依旧想要挽留艾丽丝的样子。

　　毕竟如果一个新人独自行动的话，危险系数确实是不可估量的。

　　不过艾丽丝态度坚决，艾莉也没有再做挽留，只是对艾丽丝温柔地笑了笑，嘱咐了一些新人该注意的东西。艾丽丝都很认真地听进去了。最后艾丽丝从那间屋子里出来，她发现自己那间昨天晚上，被鬼爪砸得稀碎的屋子今天早上竟然全部都恢复原样了。

　　艾丽丝的目光看着那天边的晨阳。

　　在山与天相接的地方，晨阳正在缓慢升起，照红了天际。几棵不知名的树伫立在块地区，在密集的农户居住地穿插着同样的树木。那繁茂的枝叶被晨阳笼罩上了一片血红色。昨天晚上那些如此凶猛可怕的鬼爪此刻安静地垂挂在树梢。周围一切都还在寂静当中，一切如常，似乎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艾丽丝感觉到毛茸茸从自己的后颈蹭了下，兔子的脑袋从艾丽丝的后颈处探出头来。他在艾丽丝肩膀上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他还带着睡意的声音说：“艾丽丝，天亮了吗？”

　　艾丽丝简单地回答了一声：“嗯。”

　　艾丽丝朝之前自己所在的那间旧木屋过去。虽然这些屋子都长一个样，但是艾丽丝还是能够分辨出来哪一间是她昨晚待的屋子。里面的东西也确实如预料的一样，全部都恢复了原样。

　　奈亚从艾丽丝的肩膀处跳下来。他似乎觉得很惊奇，跳上桌子去尝试到底结不结实。

　　艾丽丝其实没怎么睡，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很少能有人能够睡着。艾丽丝可以因为警觉长时间暂时不睡觉，但到底会让自己有些疲惫，最终疲惫积累会让她极度疲倦。见这个时候还算安全，艾丽丝就躺上这间小屋里的唯一一张床上。她闭起眼睛，依旧只是闭目养神。没有睡觉。

　　奈亚跳上床来，在床上蹦了蹦。最后也陷入这柔软的被子里不动了。他懒洋洋地敞开兔子肚皮躺着。忽然他想起什么来，他问：“艾丽丝，你同意加入他们团队了没有？”

　　艾丽丝回答：“没有。”

　　“没有？”奈亚愣住了，呆呆地重复了一声。然后他开始着急起来，他抓着艾丽丝的衣角，他说：“你不和他们合作，之后都会很危险的。好不容易有人带你，你怎么不去。”

　　他那爪子小小的，或许正如他所说，他还没彻底成年。他那力气也没多大，拽着艾丽丝没拽动，还猛然栽在被子里。艾丽丝将那只栽在被子里起不来的兔子捞起来。艾丽丝说：“奈亚，你想一想。”

　　“想一想什么？想一想你之后死得多惨吗？”

　　“正如你所说，梦境里那么危险。应该需要更多有经验的冒险者来合作，这样才能够提高安全性，甚至能够很快收集得到怪物卡。”

　　奈亚点了点头。

　　“那么为什么要招收那么多新人？你昨天应该也看到了，在那个团队里，新人不少。”

　　奈亚抓了抓脑袋，但是只能抓落几根白白的兔毛。奈亚想了一会儿说：“大概他们真的很善良呢？就只是为了照顾新人。而且如果新人能够获得好的怪物卡，得到好的怪物技能，也能为团队加成。那个团队就会更强大。”他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趴在艾丽丝所靠的枕头的旁边，盯着艾丽丝似乎要等待艾丽丝给他答复。

　　艾丽丝睁开眼睛，看见那一双紧紧盯着自己的兔子眼睛。艾丽丝说：“你说的对。奈亚。他们或许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但这肯定只是谋略中最微小的一部分。在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她和奈亚说，“但是奈亚，我要告诉你一点。在死亡面前，什么人都不会拥有善良。所有人都只会是利己主义。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个人是个蠢货。”艾丽丝说：“或者因为爱。超越生死的爱。但是奈亚，那种爱很少。即使是父子、夫妻，都很少存在这种东西。我不认为他们对我有那样的爱。”

　　奈亚问：“那他们要招那么多新人干什么呢？”

　　艾丽丝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奈亚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没有再和艾丽丝说话了。艾丽丝没有闭上眼睛，她看着那坐在床边托着脑袋思考的兔子背影。

　　他那两只耳朵竖起来，似乎这个问题确实让他有点困扰。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梦主是从哪抓来这样的兽人的。于是艾丽丝问他：“你是怎么被亚尔维斯抓来的？”

　　奈亚吓了一大跳。他转身过来，他说：“你怎么直接称呼梦主的名字。”他吓得飞速窜过来捂艾丽丝的嘴巴。他的爪子干干净净的，毛茸茸的，有一股暖融融的味道。

　　他说完之后，将爪子拿开，他和艾丽丝说：“你以后说话不能直接提他的名字。要叫他梦主。”

　　“为什么不能提他的名字？”

　　“这是他制造的梦境，他在看着。那么多冒险者，他可能看不见你。但是你叫他的名字，他会听到。”

　　艾丽丝想起来之前在蓝星图书馆里借阅的某套书。一个名字在艾丽丝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她也没忍住说了出来：“伏地魔？”

　　“伏地魔是什么？”

　　“和你说的梦主差不多吧。”

　　奈亚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伏地魔，但现在他又说了一遍：“反正你不能直呼他的名字。”

　　“那你之前还说他的名字。”

　　“那是因为我已经来到你身边了，我在给他进行报备。他看了一眼，就没看了。”

　　“伏地魔怎么抓到你来给他打工的？”

　　“不是什么伏地魔，是梦主。你要叫他梦主——就是莫名其妙的，我也不知道。他说我可爱，抓回去玩玩。然后又说需要给梦境带来一点有意思的东西。就把我扔进来，让我做指引者。我还什么都不懂呢。”

　　“我看出来了。”

　　奈亚坐在床上，抱着爪子说：“烦死我了。我还看不懂那些东西。但是你放心，我会研究得特别透彻，我会给你讲清楚的。”

　　其实艾丽丝想说她可以直接看他的小册子。但是见他斗志满满的样子，艾丽丝又没说了。盯着兔子那不停动弹的嘴巴，艾丽丝知道他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大概在抱怨“伏地魔”不顾他死活将他扔进来的事情。他又庆幸自己遇到的冒险者是个好相处的人，要是别人可能会嫌他笨直接扔去喂怪物。那么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这样说着，他开始感性了。抓着艾丽丝的衣角和艾丽丝说谢谢。说谢谢艾丽丝对他这么说。

　　艾丽丝忽然说：“谢谢你。奈亚。”

　　奈亚那不断说话的嘴巴停顿了一下，他呆愣愣地发出一声疑问：“啊？”

　　艾丽丝却没有说话了。她又闭上了眼睛。奈亚以为她要开始睡觉了，他也没有说话。趴在艾丽丝的身边，他开始掏出他兜里的小册子，大概又开始研究他那些看不懂的东西。

　　艾丽丝闭上眼睛。眼前却是那血红的一片。大概已经想不起来被捅穿身体的痛苦了。不过想起来还是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汩汩地流淌而去。她的手指甚至嵌入自己血泊里。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在说什么。背叛。化作血液从她的身体里流淌出去，将她的生命掏空，将她的躯体凿烂。那一只冰冷的手抚摸在艾丽丝满是血的脸上。去死吧，艾丽丝。那个人说。

　　“艾丽丝？”

　　“什么？”

　　“好像有任务。”

　　艾丽丝睁开眼睛。她从床上翻身起来。奈亚麻溜儿地爬上艾丽丝的脊背，然后继续钻进艾丽丝的帽子里去。

　　艾丽丝打开门，看见这个区域里屋子里的人好像都出来了。有一个骑士打扮的人骑着马站在最前的位置。艾丽丝看见昨天邀请她进入团队的那一伙人也都在那里。艾丽丝不动声色地站入人群末端。

　　那个骑士让他们排队，艾丽丝就随意找个位置站好。现在好像要排着队去领什么东西。艾丽丝安静跟着走，不久之后，看见原来在排队领苹果。

　　那苹果装在一个个大篮筐里。每一个苹果都硕大通红，阳光照射在苹果上，还反射出亮闪闪的光亮。看起来极为可口诱人。

　　艾丽丝将那个苹果拿在手里。这个苹果几乎快有她半个脑袋大。基本上这个苹果吃进去，还会有点饱腹感。

　　艾丽丝看见筐里什么都没剩下。看来每一个苹果都分在了这里每一个人的手上。但其实上，昨天晚上死了不少人。今天早上的东西能够这样分得一点都不剩，看来分配的人消息还挺灵通。

　　有几个卫兵将那几个大筐带走了。那个骑士说：“吃完就干活。快吃。”

　　艾丽丝想起来之前的身份守则：【请每天保持吃一个苹果。】

　　艾丽丝看见那个团队里的人有人吃了，有人没吃。没吃的拿在手里一会儿，那苹果就不见了。大概被放入背包里了。艾丽丝盯着苹果，用意识去想。那苹果也不见了。艾丽丝去意识里一看，背包里确实多了一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