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梦中情人》彼岸未达花未开

3、原来，他永远都不会是我的

　　怎么说呢。我应该是期待他的电话的吧。又或者，重新做他的朋友、他的妹妹也不错。其实我是有私心的。男女在一起，会有很多种关系，恋人有时候像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美好却不实在，而兄妹却可以是一辈子的。贞德，我，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无所求。
　　电话铃响起。“喂？”
　　“雪菱？我。沈程康。”希望中的声音，可听上去，却有些陌生。
　　“是我。”
　　沉默。不知所以的沉默。有种颤抖的渴望他将要发出的第一个声音。耳中闪过彼此细微的呼吸，不平稳。也许都在酝酿着什么，又或者，都在尝试着从陌生中找回曾经的熟悉。
　　“本来今天想跟你好好聊聊的，你到是走的那么急。有事吗？”
　　“哦，我不是想让你多陪陪你女朋友吗！”
　　“好吧，算你对。乖，还知道为我想。”
　　刹那间，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努力地，努力地想抓住它。“当然啦，我对你这个哥哥没话说吧！”
　　“是！你对我好！OK，找个时间出来聊聊吧，我可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你呢。”
　　“什么啊！交了女朋友果然会变得婆婆妈妈的哦！你完了你！”
　　“小丫头，你长大了，会顶嘴是吧！好了，到时候我再收拾你。等我短信。”
　　“哦，那，你去忙吧。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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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我们，已经分开了。”
　　他更瘦了。离上次电话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然后突然把我约出来，更没想到坐在这样一间咖啡馆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这么有杀伤力。
　　“为什么？”
　　“就是觉得不该在一起了。没有理由。”他苦笑。
　　“觉得？你觉得？”
　　他摇摇头，“她！”
　　我知道这种感觉叫心疼。
　　“是不是你太刻苦，疏忽她了？”为她找借口，我不知道是在掩饰我的慌乱还是激动。
　　“或许吧，也许我并不太适合做别人的男朋友，我不太会照顾人吧。”还是苦笑，进来坐下已经十几分钟了，他就只是苦笑，没有其他的表情，可为什么，我却觉得，更苦？
　　“女孩子，有时候都比较冲动吧。在她觉得委屈的时候，也许只是想让你去哄她吧？”
　　尴尬，因为沉默。勺子不停地搅动着咖啡，散发出浓香的气味，杯中微微显着小小的漩涡。而我，只是看着，看着他忧郁的眼神，看着他无意识的动作，沉默。
　　动作嘎然而止，皱眉。我以为他是难过，但随即便见他另一只手按住胃。是了，他胃不好，所以总那样瘦。
　　“胃疼还喝咖啡？！”
　　又是苦笑。
　　推开咖啡，我又叫来一杯牛奶和一块cheese蛋糕，管他有多贵！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这样的症状是不是因为早晨没有吃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喝些牛奶比较好，这才发现，好像没什么常识。可是我知道，胃疼不该喝咖啡，而牛奶是不能空腹喝的。胃，在这些天，疼过很多次了吧。
　　店里人很少，所以东西来得很快。
　　他默默地吃着，而我，竟突然觉得这样，很幸福。有时候，幸福就只是一瞬间的事吧。
　　“要不要吃？”突然打破的沉默，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吃，早上吃多啦！”
　　依旧只是笑，苦笑，是掩饰吧，我知道他想保持他那一贯的优雅稳重，即使是失恋，也不容打破，又或许，他已经不太知道，该如何打破了吧。
　　喝掉半杯牛奶，放下杯子，却只是盯着那杯咖啡。
　　“不许喝哦！喝完我这杯，一会儿我就把你那杯咖啡喝掉！”
　　“好。”
　　“现在胃还是老疼么？”记得从前，几乎每在外面吃一次饭，回到家都会胃疼，那时，我还总是嘲笑他的胃都快能检验食品卫生了呢。而现在，只是心疼。
　　“嗯，有时候会。”
　　听你的？有时候会就是常常会喽！
　　“最近没正点儿吃饭？”
　　“……偶尔。”
　　听你的？偶尔就是经常喽！
　　“咖啡真的很香。”他的突然开口，我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却伤身。”
　　“是。”我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像曾经想象的那么多次，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可还是没有勇气啊，我就只是看着他，听他的故作镇定，看他的强颜欢笑。
　　“没事，不用担心。只是失恋而已。”他知道我的担心，从我的脸上。
　　“是啊，这世上每分钟都有人失恋！可，那是他们的事，跟你无关。没有办法弥补了吗？”我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嗯。”
　　为什么这么肯定？
　　“会有人照顾好她。”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距离的遥远，是浪漫的润滑剂，但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是，有时候，它也会是致命的催化剂吧。
　　后来我才了解，其实并不是“距离”的错，而是人，有的人注定躲不过距离的考验，因太远或太近分开的，大有人在。不是距离的问题，是人！有的人，是注定要和你在一起的，即使遥远。而有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你长久的，即使近在咫尺……

　　暑假就要结束了。也就是说，距离上次和程康哥哥见面，已经一周了。坐在欣语家里，慧心也在。小女人就是喜欢聚在一起聒噪。
　　那天，实在不愿意再继续那个话题，于是我们聊了聊分开后这些年的生活，然后，他陪我逛了逛超市。
　　“我想买些排骨，下午没事可以做给爸妈吃。”拿着超市专用的小筐，我觉得，我象个幸福的家庭主妇一样，在超市里游刃有余地穿行，算计着从味道开始的美好生活。怪不得有个形容词叫做“小女人”！
　　“雪菱真的长大了，小丫头都会做饭了！贤妻良母啊！”
　　终于，不是苦笑。只是微微一笑，足矣。

　　“有时候会觉得，其实永远当他心目中的小丫头也不错。”拨弄着手指，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 雪菱，你有没有想过，沈程康只不过是很符合你‘白马王子’的形象而已，况且，那么多年不见了，你就会越来越相信你是喜欢他的而已……”欣语一副很认真的表情。
　　我有些疑惑，或者说，是的，我也曾闪过这样的念头。
　　“拜托，你别这么一针见血行不行？！”慧心表面责备，实则认同，外冷内热的女子。
　　“不管了，懒得去想。我会搞清楚的。”我真是太懒了，“不过，我现在能确定的是，他的的确确把我当成妹妹那样。无所谓了，现在这样，也挺好。”还是搞不清楚，我这样，究竟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失望，还是，我，不爱他……
　　这样的想法令我困惑，所以我选择做个逃兵，哪怕只是暂时。
　　我得承认，我喜欢他叫我“小丫头”时候的感觉，亲切，踏实。
　　我想，即使她离开了，也不代表，我可以。

　　这些天，偶尔发发短信，天南地北地聊聊天，这样的沈程康，慢慢从白马王子变成了邻家男孩儿，而我，好像相当满足于此，只是，还是会对他突如其来的沉默，感到心疼吧。毕竟是四年的感情，毕竟，他又是那样一个重感情的人。
　　很奇怪，我知道，他不会太久迷失于此，没有为什么，就是知道。
　　常常跟欣语和慧心她们出去闲逛，咖啡馆、火锅城、麻辣烫、图书大厦……我们的足迹遍布这个城市的某些区域。应该说，飞扬青春吧。
　　然后，开学了。我做了所谓的学姐，欣语也终于来到我和慧心身边。一切，好像都太按照我们的意愿去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