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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旧日耻话 ...

  •   【你那么憎恨那些人
      跟他们斗了那么久
      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
      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
      值得以这样的沉沦
      作为代价——《百年孤独》】

      【第二幕,第一场】
      密室中弥漫着异香,奢华的金丝帘垂挂黄金床四周,巨大的黄金骷髅头雕饰于床梁上。
      事务官透过那纱帘,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端坐于床上。
      他哆嗦了一下,清楚地明白,尊贵的拉姆身上发生了一些神秘的变化,他甚至改换了自己对伟大古神的虔诚信仰!他混乱的欲望似乎招致了本不该有的灾祸,令尊贵的他得到了卑贱的贫民奴隶才明白的严酷教训。
      那说一不二的存在头戴华贵的冠冕,层层缠绕的金色纱布下,却是一片天刑过后满目疮痍的焦土。
      哦,神啊,那可真是噩梦。不!他不该产生如此大不敬的想法。
      大贵族对拉姆的怪异都置之不理,他实在没有资格去多想什么。
      那纱帘后的人却开口了,以一种极度折磨耳膜,有如纱纸不断摩擦金属又似烈火灼烧死木的声音。
      “我的事务官,您有尽您的职责吗!”
      事务官下意识一抖,肥肉弹动,令他看起来十足得滑稽,他颤巍巍地开口,“尊敬的拉姆,仁慈的统治者容卑下敬禀!我们已在征集奴隶与平民,一定会最快最好地奉上最宏丽的神庙!您所信之新神……”
      那难听至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多了任性的不满与高傲的谴责,“奴隶!平民!真是个笑谈!你们不是神的奴隶么!我们不是神的仆从么!你们这群好吃懒做的可怜虫应用一切弥偿自己的过错!不敬神明!”
      事务官已无力地跪倒在地了,“哦,受神恩赏的拉姆,请您宽恕!哦,请,我无知……”
      纱帘微动,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被摔在他面前。
      事务官低头,面色立时惶恐,他却听见那疯狂的拉姆用平静到诡异有如宣誓的华丽声调嘱咐他,“带上至高无上的冠冕,披上黄金织就的礼衣,将我的意志传遍大地,令神的荣光佑泽万民。”
      拉姆发出凉凉的怪笑声,“伟大的大祭司会帮助你们,你们应感到荣幸。那可是一位先知,教我良多奥秘。”
      事务官咬牙,小心翼翼捧着冠冕的手不自觉发抖。

      三个月后,一座小型神庙拔地而起。
      神庙规模确实不大,只用普通的石材铸造而成。
      然而它的诞生注定是一个奇伟的神话。最好的画家也绘不出它一丝风彩,天地都应为它欢庆,颂扬至喜。
      神庙前,民众自发地前来朝拜——朝拜这奇迹中诞生的唯一新神。
      身着黄金褴衣,面容像被淡淡紫雾遮蔽而模糊不清的神秘大祭司端严地立于神像前。
      众贵族忍下不耐,平民则满怀好奇地殷切看向大祭司。
      祭司将冠冕戴上石像头顶,轻轻为祂披上黄金织就的褴褛礼衣。
      众人听见一声轻笑,模糊的,散在风里。恍惚间明了,是祭司的笑或是神明的笑?是贵族放纵肆意的笑,亦或平民安逸的笑。
      外边的平民见证着这一幕,他们的脸上现出通红来了,咧嘴大笑,像滑稽的小丑。
      “欢庆!至喜!我们被上天眷顾!”
      “欢庆!至喜!我们是世上最安逸的国度!”
      他们的尖叫令贵族皱起眉,卫兵们开始驱赶这群恼人的蚊蝇。但平民们仍十足得狂热,并不允许有人搅扰自己的表演。
      神庙两旁,隐匿于角落中的贫民奴隶睁着麻木无神的眼。
      一个男性平民被卫兵不慎推搡倒,他急忙起身,并不敢看向卫兵的脸,正对上一个奴隶呆滞的瞳孔。
      男人的怒火终于找到发泄口,“哦!晦气!这群肮脏的奴隶得到拉姆的恩赏来瞻仰新神荣光,却令我沾上这恐怖的不幸!”
      祭司将一切看在眼中,在冰冷的面貝后无声讥诮。
      看,神的子民,死于安乐,甘于无知,葬于极昼。
      他凝望神像,祂那石刻的眼瞳中似也见嘲讽戏谑的光。
      他高举黄金权杖,声音中含着惑人的痴狂——
      “新神佑泽姆大陆!欢庆!至喜!”

      伟大新神的荣光开始向整片大陆袭卷,以极为骇人时速度发展壮大,甚而能与大陆传承数百年的古神信仰分庭抗礼。
      平民乐于接受新神的诞生,并虔诚希翼神赐下福报。甚至少数贫民奴隶也渐渐将无望的生活寄于对新神的铸告上。
      贵族们的不满却潜然滋生。
      哦,愚蠢的拉姆!他的走狗向四同散布所谓神爱世人,人生来自由平等的教义,妄图在底层酝酿一场该死的风暴!他将那些(旧神封印对姆大陆人的精神暗示)恐怖的叛逆疯子特殊囚犯免罪释放,并叫那该死的祭司光明正大将他们带入神庙!
      哦,该死!妄想挑衅贵族的尊严是没有好下场的!
      一位大贵族冷着脸,“我们不能再等了。曾经他虽愚蠢自大,但至少很乐意听从我们提出的宝贵意见。然而他在那可怕的灾祸后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蠢物!”
      另一位大贵族抚着胡须,十分赞同地慢声道,“老实说,我们这位拉姆早已被神厌弃,而非他哄骗我们的探寻神相关必付出代价。新神不过是他心虚的谎言,也是邪恶痴愚之物。他的躯壳已被可怖的诅咒占据,我们忍受他几月,已是对百年王室的尊重,可他毫不顾惜我们的好意。那么即使他是拉姆,也配不得伟大。”
      众贵族互相对视,知道了彼此的答案。
      他们将齐心协力,捍卫贵族荣光。

      另一边,庄严的神像注目下。
      黄衣垂地,牢牢包裹着祭司修长的身躯,苍白的面具后,一切皆是神秘。
      祭司认真地整理因打斗而微皱的衣角,优雅地抬足,踩上金发碧眼的高壮男人腹部,狠狠碾磨,让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听闻。
      “疼痛是最好的教育,各位的叛逆想必已被疗愈。”
      祭司带笑的声音响在耳畔,那毫不掩饰的讥诮戏谑似比身上阵阵弥漫的疼痛更难以忍受。
      哈斯塔愉悦地后退一步,取下神像上的冠冕,捧在手上把玩,脚步轻快地踱步,“神赐予你们力量,感受它,信奉它,做神虔诚的信徒。而后——”
      他在克苏鲁面前站定,微微躬身,将冠冕戴上男人头顶,语气温和理所当然,话中讥诮意味达到顶峰,“超越神,掌控你的主。”
      伊欧德慢慢站起,学着他那讥笑的口气开口,“我可不是什么令人憎恶的神仆。”
      哈斯塔看向他,语气鼓励而欣赏,“当然,亲爱的盟友。先前在牢狱,我们配合得很不错。现在我们已不再是囚徒,说明你们的选择是对的。请相信我,暂时服从于我,胜利将属于支配者。”
      包括伊欧德在内的化身们眼光微动,仍是伊欧德开口,“凭什么相信你呢。”
      哈斯塔将木制权杖打在他膝弯处,俯视着跪倒的伊欧德,“我们是同样的生物。本能宣告,祭神为礼时便是我们归来时。”
      我的同类,杀死旧时代,为了我们的复兴。
      系统看着祂一本正经地忽悠人,表示心累:我真的跟不上我主的思维。
      【呃……请您恕我直言,眼下旧日支配者的本体被封印,化身力量不全,除了对旧神的本能敌意外记忆也零散不全……】
      哈斯塔觉得系统的话有趣。
       【后世神话中,旧日支配者战败。】
      系统:是啊是啊。
      【但一场戏剧,合适的演员必不可少,我自认为,忽悠他们为艺术献身是我的光荣。换言之——】
       【我在骗祂们啊。】
      【胜利的剧本并不属于祂们。】
      系统:我突然发现我主擅于拉仇恨。
      后来,经历大风大浪的系统逐渐得出一个结论:我主,不是在拉仇恨,就是在拉仇恨的路上。[心好累jpg]
      哈斯塔继续笑着忽悠打白工的群众演员。
      【你不是旧神的奴仆】
      【是我书写下的艺术】
        【以我为生存的准则】   
      【为我的美学战死】
        【在贪欲中疯魔】
        【成为戏剧的血肉】
       【嘘,你不必知晓。】

       今夜的王宫天翻地覆。
       王宫上方的天,连成一片火海。
       贵族们领着自己的私兵组建的军团攻入王庭。
      平民仍在安睡,奴隶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如惊弓之鸟般缩入最角落,但也有一些靠在新神神庙的墙壁上,小心翼翼将双手置于胸前,乞求伟大新神的救偿。
      王庭之上,贵族们昂首阔步走进大殿,事务官也在其列,全无几个月前的鹌鹑模样。
      一个身着黄衣的人影背对他们站立于王座后。
      最先提议攻打王庭的大贵族有些得意地笑了,“尊敬的拉姆,没想到您会在这里等待我们,看来您早已做好灭亡的准备。”
      山羊胡贵族赞同地点头,语气带上虚伪的沉痛,“拉姆,当初您登位,我们可出了不少力。您却摒弃曾经,将利刃指向我们。那么……正好您是最后一位直系王室,从此,民众不再需要王。”
      这个国家将成为他们贵族的安乐园。
      黄衣国王缓缓转身,众贵族与正要抓住他的卫兵齐齐一骇。
      国王没有脸,众人却清晰地听见一个极为难听诡异的声音,轻快而笃定的语气,带着奇特的蛊惑意味,“贵族将死。死得容易。”
      山羊胡贵族心中一跳,很快换上一种严酷的语气“卫兵!今日拉姆不死,你们都给我跳火坑!”
      卫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向那黄衣怪人摁去。
      众人突然被一阵怪风吹倒,在他们惊骇的目光下,黄衣散在风里。
      很轻很轻的怪笑声萦绕。
      【王庭之上,灭亡非我,灭亡是你。】   
       【起于人祸,终于天灾。】
      王庭政变后,贵族们努力忽略当日的诡异,很快沉溺在得意与狂欢中。
      他们宣称拉姆因诅咒暴毙而亡,姆大陆开启贵族共治时代。
      紧接着,他们以不祥为由,将新神神庙洗劫一空并砸毁,宣称作为古神虔诚信徒的国王被邪恶伪神诱引招致死亡,万分遗憾,为了王国的和平,国丧期间需要民众虔诚地到古神神庙供奉,并缴纳更多赋税。
       伴随着贵族们粉饰着为自己谋利的举动,被斥为异端,身披黄衣的新神神使接过去向不明的大祭司的衣钵,向各地传播教义。

      【第二幕,第二场】
      贫民窟最近不太平静。
      新神的教义同样如飓风般席卷过这片混乱落后的地方。
      一些贫民在无望中建立起对新神的信仰,其中尤以贫民窟最穷困的劳埃德家的长子安为最。
      安最近结交了一位令他惊叹不已的智者。他总迫不及侍地与智者探付这世间奥妙。
      尽管父母说那位黄衣褴褛,遮遮掩掩的智者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流浪汉,但安明白,那位智者所说的怪话具肖多么令人向往的魔力。
       此时,安就正坐在智者对面,倚靠着墙,目光灼灼地望向智者。
      “尊敬的先知,您应当了解,伟大新神的神使为大陆带来福泽!”
      他浩浩荡荡一番赞美后,转而换上一副憎恨的口吻,“那些傲慢该死的贵族,只会粉饰他们的罪过!可怜的拉姆!刚做下伟业便被恶人残害至死!谁不知道那些恶心的贵族做了什么!愿新神惩戒他们!”
      智者一直安静地聆听他的话,在这时用平静的口吻鼓励道,“安,你是虔诚的信徒,那你也应懂得,神爱世人,但不救世人。神不救世人,但允许任一人有自由幸福权,恩赏祂的信徒处死阻碍新时代降临的因素的资格。”
      安在智者醉人的话语中逐渐迷失,心中有什么东西更壮大了些。
      智者从容地诱导着他,抚上他的发丝,“做正确之事,新神会护佑你们。”
      与智者的交谈结束后,安像一个醉汉般晕乎乎地回到家中。
      母亲牵着瘦弱的弟妹站在家门口,目含悲伤地看着他“安,我听说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你不要去做危险的事,好吗?为了这个家。”
      安摇头,显得很无奈,“母亲,在您要求我的时候,我的弟妹正在忍受饥饿,连您自己也消瘦得如此可怜。伟大新神指引着黑暗中的我们抗争吸附我们鲜血的寄生虫,唯有遵从新神意旨,才能将令人作呕的陈腐剜去。您从来是开明的母亲,您应当支持您的孩子为您,为其他人带来幸福。”
      面容瘦削的妇人的神色没有一丝动摇,反而更为哀戚。
      母子二人对峙间,男主人端着严酷的神色来到两人之间,背对着安,用一种堪称决绝的语气冷声道,“我知道你从小就有想法,不甘于困在这个角落里,现在你的机会来了,我没有力气拦你,但你若错了,不要牵连这个家。”
      安一愣,眼眶渐渐变红,但他最后只低着头,像说服自己般笃声,“我不会后悔的。”
      这场变革中,他只要做个死在前头的无名者。
      他转身,离家门越来越远,没有理会母亲的叫唤。
      眼泪滴落在脏兮兮的旧衣上,一声很轻很轻的道歉散在风里。
      他真正地离开了这个教会他温情又叫他认清严酷的矛盾之地。
      大概,不会再回来,也回不来了。

      在这片大陆上,贵族活在金镶玉砌的乐土上,奢靡声乐里,贫民挣扎在贵人足底,奴隶更活如猪狗,生于极夜。
      直至今夜。
      世事犹如一场荒诞的戏剧,在邪神含笑的眼底,怀持信念的起义者高举火把,名正言顺浩浩荡荡地将锋火燃在贵族的乐园里。
      安走在起义者前头,嘶声力竭地控诉贵族,描绘着美好的蓝图。
      “战斗到我们的血洗净罪恶为止!”
      贵族们从一个怪诞的梦中惊醒。
      无数木偶人高举崭新的宰刀,怪笑着向饭绑缚在木架上的他仍走近。衣着褴褛的黄衣国王唱着怪异的诗曲,叫他们一寸寸浸入阴冷的气息里。
      他们的军团在与看不见的人交战,被削下的头颅眼珠突起,泛着死鱼的惨白,整齐地瞪向他们的脸。
      冰凉的火焰窜入魂灵,浊水淹没视线。
      几乎胖成球的身体被熬化,头顶冠冕重如千钧,骨骼发出不堪忍受的“咔嚓”声。
      飓风起,冠冕拔起,带走一层头皮。
      黄金冠冕被弃于烈火。
      国王手捧木制权杖,说着听不懂的言语。
      “Aristocratic Doomsday。”①
      【你们将成为铸造圣城高塔的肥料,于新时代的烈火中化为灰烬。】
      【这是一种荣幸。】
      金字塔顶端的贵族紧急召开了会议。
       山羊胡缓了缓,面上仍维持着不屑的神情,语气冷酷,“一群蚁民妄图与庞然大物作对,他们很快会明白在巨物面前自己有多卑贱。”
       事务官犹豫了一下,用微弱的声音道,“我想我们可以先放宽一些,将他们先安抚下去。哦,我想,事情不能再坏下去了。”
      自贵族共治时代开启,王庭不复,再无牵制的贵族们开始争权夺利,划归领土。他们再无顾忌,比赛般攫取着财富为生活添妆。
      此时,山羊胡听见他的话,只嗤笑一声,讽道,“您太懦弱了!那些愚民的思想已经被污染了,王国不需要不忠于它的异端!”他锐利的眸光直视事务官,“这是您的责任!叫那些该死的异端仍行走于大陆上!”
       山羊胡邻座的贵族用一种倨傲的口吻接下话头,“您实在为贵族蒙羞。永远不应对异端仁慈,唯有流血与武力才能听他们明白,谁才是王国的主人。”
      另一边,起义者闯入古神神庙。
      神庙逐渐落入火海,火焰窜上男神雕像眼周。
      石刻的眼珠微微转动。
      无尽虚空中,一对闭合的巨目微微掀开一层,流露出一丝金色流光。
      虚空另一处,奈亚向那个方向一瞥,心情愉悦:呀,事情要变得更有趣了。

      神庙外,王宫前,街道上,起义军与贵族私兵交战,鲜血没入土地,斩落的头颅被战靴踩踏,血肉模糊再看不清面容。
      黄衣褴褛的神使穿行在尸山血海中,悠扬的吟唱声融于厮杀的呐喊中,竟毫不违和。
      哈斯塔走在众化身前方,随意地提着一根木制权杖,杖柄上雕刻诡异的纹样,栩栩如生的骷髅位于杖顶。
      【古旧之物注定湮灭无息,加快这个进程是一种乐趣。】
      他笑着为这鲜血与死亡浇铸的荣耀鼓掌。
      死于王庭的拉姆亲卫也加入了这场战斗,他们目标明确地寻找着躲在后方的贵族,将那些可憎的贵人们拖出避难所。
      三个月前,攻入王庭的贵族意气风发如斗胜公鸡,三个月后,极为戏剧性的,高高在上的贵族成了落水狗,被伤痕累累的起义军押上刑台。
      消失已久的大祭司立于起义军前方,奇诡的权杖举起又挥落,“即刻起,为姆大陆的新世代献上祭礼!”
      包括安在内的举着火把的起义军立即将火把扔向贵族。
      此起彼伏的惨叫响彻天际,火舌肆意地缠裹着贵族。皮肉似泡沫般化去,空气中逐渐产生了一种腥臊的肉味。
      起义军欢呼雀跃,彼此拥抱。混乱,污秽,疯狂的气息化作力量源源不断涌入哈斯塔体内,又分出一些向化身们流去。
      邪神的力量令人疯狂,渴望,在无形中蛊惑着无知者向未知走近,最后落入邪神的陷阱。
      这可以称为——与神同化。
      探寻与同化带来无意识的认同与信仰,邪神在祂们带来的玄妙忧怖中壮大自身,更强大的力量又辐射更多有资格被神选中的无知。
      【美好的循环。】
      贵族们的头颅一瞬迸裂,四溅的浆液像一场盛大的烟火。
      他们的躯体在火中煎熬,被铸成铜墙铁臂。
      安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心中像有什么东西突然一惊,又很快陷入醉酒般的狂欢里。
      哈斯塔似有所感,并未在意,只抬头向天际遥遥一瞥,愉快的地牵了牵唇角。
      【嘘,为邪神献上祭礼。】
        【第二幕,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旧日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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