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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四章、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

  •   长安城中,车水马龙,人流不息。汉白石铺成的宽敞街道两旁林立着各色商号店铺。
      “紫嫣姐姐......我们现在去哪?”人潮中一个清丽青衣少女肩披白缎,背上斜着一方长长的琴匣,左手拉着个白衣男童。见她面容憔悴,神色优柔,“去‘铜雀楼’,云大哥说在那里等我们。“哦......”男童见女子脸上闪过的忧伤不禁止住问题。
      二人行了许久,见人流渐渐稀疏,刘紫嫣这才停下步伐左右环视,她没有来过长安,更不知道“铜雀楼”在哪。孩童见她停下步子面色茫然却又不敢发问,见她慢慢从怀里掏出些碎银递给凌灵道:“你先去那边店里买些饼子吧,我想歇歇。”凌灵连连点头,飞快离去。刘紫嫣随便找处地方坐下,见前面店铺旁蹲着个老乞丐,老乞丐见刘紫嫣坐下便拄着竹棍蹒跚走来,见那乞丐面容清癯,神采奕奕,发如白雪好像仙翁。刘紫嫣呆呆的看着老乞丐心中回荡起某芊芊的爽朗笑声。“小姐赏点吧!老叫花要饿死了1乞丐声音颤抖,字字有力,哪里像饿死的样子!刘紫嫣皱着眉头秀眸含泪粗着嗓子道:“你......你这样子也算是乞丐么......哪有乞丐如你这般有精神1那乞丐一愣干笑道:“姑娘说我不是乞丐是什么?”刘紫嫣看着他浑身颤抖,两道晶莹划过雪白的面颊粗着声音,哽咽道:“你脸那般白净,衣服却这么破烂!真是太不配衬!太不配衬......实在太丑、太丑。”这次轮到老乞丐惊慌了,看着眼前这丫头边调侃自己边流泪自己倒是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今天要被人反过来讨钱不成?
      殊不知紫嫣这些话全学的是芊芊口气,只因故已逝是尔悲郁如斯,这般发泄。她见老乞丐满是惊疑的看着自己,便从怀里掏出锭金子放在他碗里,低声道:“对不住,老先生吓到你了......”说着就要离去,老乞丐却急忙叫道:“姑娘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您要是碰到什么烦心事不妨跟老叫花讲讲,也算老叫花没白拿这份钱。”刘紫嫣摇摇头,只哭不语,老乞丐听她她呜呜咽咽白眉皱紧,急道:“不成!不成!老乞丐一辈子没亏欠过别人什么1他看看刘紫嫣搔搔白头,“不如这样,姑娘你只消吩咐一件事,老乞丐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为你办到1刘紫嫣本想推脱,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见她擦擦泪水从琴匣里拿出纸笔,写了一行字递给老乞丐,做罢匆匆离去。老乞丐皱着白眉打开白纸低声一念,又大吃一惊见上面写着:“三日后请在一处僻静地方立两块墓碑,一块写刘紫嫣,一块写某芊芊,多有劳烦还请担待。”看着这青衣姑娘离去的背影老乞丐不由干笑一声转身离去。
      铜雀楼是长安城最为豪华奢丽的客栈,坐落在皇城城边,楼高三重,飞檐丹柱。这几日正值“南北之盟”客栈生意正是红火。见酒楼雅阁上坐着个灰袍男子,他一脸忧容看着过往行人,似在回忆着什么。忽听楼下一人高声叫道:“太白山掌门,秋芙蓉到1灰袍男子心跳猛然急促,大手一抖,酒杯“呯”的一声被捏得粉碎。过了一阵一串嘈杂脚步慢慢上楼,听一个男子道:“秋掌门,本王已经为你订了这儿的最好的上房了!还望你住得惯。”过了许久又听一个女子柔声叹道:“王爷,您操心了。小女子已经叫人订了房间。”说着便向一旁门人问道:“于师弟,我要的房间订到了么?”一旁姓于的弟子支支唔唔了半天才道:“师姐,天字芙蓉间已被人订走了......”灰袍男人听到此话心中百感交集,往日点滴依稀浮上心头,暗道:“她居然还记得......”那女子听后淡淡应了一声喃喃道:“原是被人订走了,唉,算了吧......”却听方才男子道:“怎么能算了!掌柜的!掌柜的!快给本王过来1“王爷......”女子正要相劝却被男子甩臂拦住,不一会听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道:“庆王爷,老朽有失远迎,罪过罪过1庆王摆摆手问道:“李掌柜,请问那天字芙蓉间被谁订走了?”那李掌柜看看周围指着灰袍男子道:“是......是那位客官......”女子顺着李掌柜手看去不由娇躯一震,眼圈倏地泛红。
      灰袍男子也回过头去,见桌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一张国字脸,黑髯飘飘几分威严。女的三十不到,美目淡眉,肤色白皙,娇柔可人。不消说这灰袍客便是云晏,这国字脸就是庆王,那女子自然是太白山掌门秋芙蓉。庆王似乎并未在意一旁秋芙蓉神色,自己款款走来笑道:“这位兄台敢问高姓大名?”云晏淡笑道:“我姓倪叫爹。”庆王和声一笑道:“原来是倪......”此话刚出口那国字脸忽然从白转青,极为难看。忽听身后秋芙蓉娇柔叫道:“王爷,你过来小女子有话与问你。”庆王本要大发雷霆,却听美人呼唤一肚子的怒火刹那间飞到九霄云外。见他锦袍一甩背身离去笑问:“秋掌门有何指教?”秋芙蓉拉住庆王手臂与他同席坐下,又附耳说了些什么,庆王不觉哈哈大笑,二人一时间情意浓浓。云晏看在一旁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忽见刘紫嫣领着凌灵走上楼来,灵光一闪计上心来。见他起身离席,面色一改笑脸迎上关切问道:“紫嫣,怎么现在才来?”说着搂住紫嫣柳腰。刘紫嫣不谙世事自然不知其中玄机,淡然道:“灵儿方才饿了,我又忘了地方。适才绕了些远路,耽误了时间。”云晏呵呵一笑又抱起一旁凌灵亲昵道:“原来是我家小灵儿饿了!来爹给你点好吃的1凌灵却是个鬼灵精,向来都是无便宜不占,看他狡黠一笑道:“爹爹真是太客气了,点菜这种小事灵儿来做就是了1说着叫来掌柜道:“来,给咱们先上四清三淡,然后在上五凉五热,再来一份鲜嫩羊羔肉,一只烤全羊。羊羔肉不准有一丝膻味,烤全羊要烤的娇嫩乳甜,若是少了一份甜质便要从烤!汤么就来闺蜜羹,幺儿泪和西子笑,幺儿泪要点樱桃与菠萝丁的,西子笑要用秦岭里的山泉做!甜果要蜜饯,乌梅,马□□,玉手瓜,小蜜橘。糕点要草花糕,桂花糕,云手酥,龙须酥!就先上这几样吧1一旁掌柜听得瞠目结舌,不想一个小小孩童竟然是吃里的行家,不由心生感慨,世道不古。旁桌秋芙蓉见云晏与紫嫣二人亲昵十分,误以为他早已放下旧盟与别人育子白首了,心中疼痛万分,好似被万箭穿心一般。听她低声对庆王道:“王爷,小女子身有微恙,先回房休息了......”庆王见她面如死灰也不知其中情理,便和声道:“啊,也是,赶了一天的路必然会疲惫些!正好本王想要回府去了,姑娘好好歇息吧1说罢送她回房。云晏一听秋芙蓉要走,心里似被什么揪住,回眸看去不觉迷惘,那窈窕女子正也泪眼盈盈的瞧着自己,好似在说:“祝你幸福1
      云晏见她离去,神色黯然,心中抑郁大叫一声道:“小二,上酒1
      夜深了,雅间里独剩云晏一人喝的烂醉如泥。他眯着眼望着窗外的满月,不觉泪流满面,心道:“她是否也与我一般看着这濯濯明月......”
      明日便是九月初十,明日他也要再次离去,也不知这一别二人是否还能相见。

      清早,云晏早早起身与刘紫嫣商量今日进宫之事。听云晏道:“我听今日各门各派会云集在此,我们若是这样冒然进去势必被人发现。不如换个装束再行进宫。”刘紫嫣点点头道:“依我看,你与灵儿换装就行了,董雕那日并未看到我!而且用我们竹林精舍的名号更容易些0云晏点点头从包袱里取出一身淡黄色儒袍,随后又剃了胡子,修了鬓角,系上纶巾,神色焕然,真是翩翩贵公子模样。这边刘紫嫣给凌灵换上女装,涂上胭脂,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听一旁云晏哂道:”凌丫头,看你模样以后定能长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1凌灵瞥眼他,尖声笑道:“哎呦,大爷,你也太瞧得起小女子了吧1三人哈哈一笑极为欢快,出门前紫嫣取出清早买来的紫缎子披在肩上,自言自语道:“芊芊我会尽力的......”
      皇城大门此时早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城门前站了几个太监,拿着本红色大帖一个个勾画人名。
      人群中一个款款走来青衣美人,她肩披紫缎,神态端庄,面色冷漠,看门的太监见美人走来不由一愣尖声问道:“请问姑娘何门何派可有请帖?”那美女皱着眉头轻声道:“我乃竹林精舍刘紫嫣,这两位是我同门1说着指着身后的黄袍儒生与小丫头道:“这位是二师兄牟清,这位是我小师妹王藤藤。我三人因来得匆忙未带请帖,可否通融则个。”那公公看看她身后二人冷哼道:“不行!姑娘若是没有请帖是不能进这朱雀门的,还请不要为难咱家。”说罢拂尘一甩,高昂下巴。“公公何必动气呢1云晏见这老太监不吃刘紫嫣这套,便自己迎上前去从袖口里摸出几锭金元宝偷偷塞他手中笑脸陪道:“公公,我师兄妹头次进宫来的太匆忙还请见谅,见谅1公公看云晏长得俊美,不由软下心来,将金锭子藏入袖中捏了把云晏白脸道:“还是这位小哥嘴甜,唉,咱家就看在竹林精舍刘老太君的薄面上饶了这回,去吧1云晏听了此话,连声道谢,匆匆拉着二人进宫。三人走进皇城见红墙巍峨,宫殿壮美,琉璃飞檐犹如大雕,瑞兽傲立犹如真物。
      “哇,这地方真漂亮,比我们汉中可好多了......”凌灵看着这美轮美奂的宫殿暗暗称奇。一旁云晏不想这小子竟有些昏君的风骨冷哼一声道:“黄毛小子看清了,那些宫殿下面埋得是什么?”凌灵一愣欣喜道:“难不成是金子?”云晏一口啐道:“是尸骨!千千万万的尸骨1“尸骨1凌灵一听此话吓得面色惨白,瑟瑟道:“姓云的你别吓我1云晏冷冷道:“吓你?哼,你小子也配!看清了,这地下全是那些劳役百姓的尸骨,红墙是血,白砖是骨,泉水小溪都是泪1凌灵听得毛骨悚然,冷汗涔涔,忙转话锋道:“紫嫣姐姐,这次多亏你,我们这般才容易的进来1刘紫嫣面色如冰还未说话,忽听身后有人尖声叫道:“快,快,给我抓住前面三个!就是那黄衣的青衣的与那小的1云晏回头看去正是方才那老太监叫喊,他身后一男一女两个疾驰奔来,听刘紫嫣轻声道:“原来是我师兄师妹来了1她说罢解开琴匣,飞出两枚银针逼开二人。那二人先是一愣又惊呼道:“紫嫣!怎么是你......”不等紫嫣开口解释云晏已掣出长剑大声喝道:“你快带这小子去未央宫!我在这里挡着1刘紫嫣点点头抱住凌灵轻盈跳上宫墙,消失无踪。

      未央宫大殿前有一片广场,广场上搭了两排棚子,似乎是专门给贵客搭建的。
      大殿前一个肥胖高大的将军腆着肚子,缓步走着,忽听身旁一人叫道:“董将军近来可好?”原来此人便是大将军董雕,董雕回头看去,见是一个头顶黑纱篷的妇人。他一见此人,面色一沉,“哼!你这老妖妇都六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装得像三十出头1妇人听了此话并不动怒,依旧微笑。“将军,听说您前几日在咸阳城出公时抓到一个刺客,可有其事?”董雕却是毫不在意,“是又如何?没想到你这老妖妇消息到挺灵通。”那妇人点点头,“既然将军豪爽,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只要将军肯将那人交给老身,老身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报将军大恩1董雕看着她一脸鄙夷,“叶凌君呀叶凌君!你当老董我如你一般狠毒么?老董今日要是真把思昭交给你,你会如何对她?”原来此人就是“一剑震九州”的“凤鼎公”叶凌君,她淡淡一笑道:“这就不劳董将军费心了,老身的女儿自当由老身处置1“呸1董雕一口啐道:“老毒妇,别人不知道的我老董也不知么?当年你为了一个金陵王的位置不惜将自己心爱之人害死!就凭这等罪行你也配站在我面前要人1“董必达!你好大胆1董雕原名董必达,后来因为吃了官司才改名董雕!叶凌君听了他的这番话不知为何怒火横生,“老身敬你是英雄才对你礼让三分!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哼1董雕倒也不怕哂笑道:“怎么,想与我动手?好哇,老董虽败给过你倒也还不怕你!今日老董就要替杨韶兄弟报仇雪恨1说罢摆起架势准备动武。“哼哼,董必达你也配么?”叶凌君冷冷一笑沉声问:“当年之事我固然不对,可你呢?你身为龙骑都尉官居六品为何不挺身而出保护好你那杨兄弟?又为何龟缩在天砀山三年不出?”“你......”董雕徒听此话脸色铁青,叶凌君看他神情颓然拍拍他的肩,和声道:“必达呀,杨韶之事已是过往,你我当时都是受制于人身不由己,故而不要太过自责。而今我二人都已官至人上,武至臻绝,试问我还有何等理由去害思昭?我现在老了只想接她母子回金陵,安度晚年,共享天伦!难道你连这也不肯1董雕听了此话面色悔恨,低头不语。叶凌君继续道:“必达你放了我女儿,我也不会亏待你!今日就会有一件大事发生,你若听我的话,我保证让你得到那东西,毕竟太皇太后老了,皇上也还年少。你我都不愿意看见那东西现世。”董雕看着叶凌君眉头皱紧问道:“怎么办你说罢1叶凌君笑道:“这个简单,你只需埋伏五百射雕手在这广场上,待我丢落手中茶杯你便命人放箭!不留一个活口1董雕目光如电瞪着叶凌君道:“你骗我么?”叶凌君摇摇头转身离去道:“必达呀,杨韶死后,我可就剩你一个亲人了......”董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怒哼一声咬牙叫道:“来人!传五百射雕手进宫护驾1
      叶凌君内力过人,听到此话面带微笑走上广场坐在左手边第一个棚子中。她现为“凤鼎公”金陵王,乃是外姓五王之一,但其实权远比其他四王大得多,她与大将军董雕董必达把持朝政多年,她主内董雕主外。二人昔日曾为杨韶之死结下私仇,但面对国之大事二人从来都是摒弃前嫌合力对付,以至大宋能够国泰民安至今。杨韶字宇昭,他便是叶思昭的生父,叶凌君的丈夫。此人侠骨柔肠,满含一腔报国热情,与当时正值韶华的叶凌君相遇,二人情投意合很快结为夫妻。而董雕本来便是杨韶的同乡,二人手足情深表面上是从属实际上是兄弟,董雕武功虽在杨韶之上但因佩服他的为人自然从不计较。三人少年过得其乐融融,叶凌君凭借着自己的威名与董雕在江湖上聚集了一帮义军,共同击退过辽军与滇军的围困救过当朝老将黄易安。黄易安报国心切见杨韶谈吐风雅,用兵有道大有儒将风范,不仅将他举荐为将而且把自己一生的用兵之道悉心传教。杨韶接了黄易安衣钵,又靠着叶凌君,董雕辅佐屡建奇功。可惜树大招风,杨韶虽然为人谦和,但却总与“求和派”针锋相对,就在此时黄易安黄老将军抱病而猝死。黄易安本为“主战派”老将他一死时局立刻变动,“主和派”立刻反攻,杨韶知道大势已去,但他不肯死在牢中,便领了一队兵马愤然离去。临走时嘱托妻子叶凌君一定要动心忍性振兴华夏!叶凌君知道自己劝也无谓,于是忍住万般悲痛!她为达成丈夫遗愿不惜投靠“主和派”,一边她为了取信“主和派”通风报信说出丈夫领兵路线一边又为了保住实力动用关系逼着董雕不能出天砀山。而后凭借自己心机城府当上了显赫的金陵王,她一边笼络人心一边诛杀那些主和官僚,手段也越来越狠辣。她每当想起自己丈夫惨死,原来的那般少女心性也就消失无踪,也因此生出心魔见不得别的情侣爱好,最后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
      叶凌君坐在小棚之中,面色冷峻,忽听一声狂啸,一个黄衣人飞落在她对面棚子前,安然就坐。不一会又见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越过宫墙追了上来。叶凌君抬眼看去见前面男子一身白袍飘然,玉面短髭,沉稳老成。后面男子身穿麻衣布袍,潇洒俊逸,神色灵动。二人虽穿着不同但却十分神似,正是凌霄,凌云兄弟二人!再看对面端坐的黄衣人,见他头发黄白,双眉竖立,虽不狰狞但却气势凌人!不是萧世邪是谁?见萧世邪凝神端坐,右手还抱着个身穿貂皮的美妇,却是萧翎。凌霄看见萧翎上前怒吼道:“萧老邪,快些放了翎儿1萧世邪淡然一笑品了口茶道:“这个容易,只须你答应我一件事1凌霄追了萧世邪数十天深知此人性情执拗此时突然听他口风一转不由愣住,不知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一旁凌云反应倒是极快听他笑道:“萧老前辈,凡是有个轻重能够。若是你要我哥摘天上的星星,取凤凰的羽毛,拿麒麟的犄角,我看那还是算了吧1萧世邪板着脸道:“老夫是这等人么!放心老夫说得话他一定能办到!依老夫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吧1凌云一听此话面色俨然,还不等他质问,听身后叶凌君就笑道:“姑爷,我才抱了几天外孙你就不肯了么?”凌云听了此话浑身一震回头看去,见叶凌君头带黑纱的含笑端坐。凌云看见叶凌君脸色铁青盛怒,一个箭步既要冲上前去,“老娼妇,快些把思儿还来!不然我烧了金陵的府邸!掘了你叶家的祖坟1这些话说得极是阴损,若是一般人必然抵受不住勃然大怒。叶凌君久经官场岂能不知凌云是要激怒自己,她不以为然笑道:“姑爷,火气别那么大。现在思昭与思儿都很好,不过你要还像这般粗鲁莽撞,那他们可就不一定好了1凌云一愣颤抖问道:“你说什么......思昭也......你......”叶凌君笑得春分得意,“不错,思昭也回来看我啦1凌云双目瞪圆怒视叶凌君,额头青筋根根暴起,掣出宝剑就要冲上前去与她拼个死活。却被身后哥哥一把拦住,“云弟不可莽撞1见他阔步上前,朗声道:“叶太君,你我两家素来无仇无怨,舍弟与令千金又是天作之合,现在您年事已高,又无人照看,倒不如高抬贵手放了我弟妹侄子!让他二人好与您老在金陵颐养天年!你看如何?”他这话绵里藏针,暗说叶凌君年事已高待到百年之后凌云若要对她叶家不利简直易如反掌!叶凌君听出其中利害只是咯咯一笑道:“还是哥哥嘴甜,也好,既然你都这般说了,老身也不好推辞!只要你答允我一件事情便可1凌云一愣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叶凌君冷看对面的萧世邪道:“老身平生最恨一人!此人无恶不做,横诈欺世,多次陷老身与不仁不义!只可惜此人武功极高老身不能诛杀,但现在却有一个错其锐气的大好机会!只要你杀了他身边一个亲人,我便答应你一辈子不害思昭与思儿,还让你二人能够长相厮守1凌云皱着眉头心中忐忑,问道:“你所说的是何人?”叶凌君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要你能杀了萧世邪的金龟婿,老身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没能,哼哼,那可别怪我叶家的家法不饶人1凌云听了此话怔在当场,一股寒气袭上脊梁,凌霄正要劝解却听萧世邪叫道:“姓凌的兔崽子你听好,虽然老夫看不上你,但谁让翎儿对你这般痴情!今日老夫看在翎儿薄面上给你指条明路1凌霄看着萧老邪一语不发示意他继续,萧老邪看看他身旁的凌云道:“只要你今日能杀了那叶老妖妇的女婿,老夫就玉全你二人!放了翎儿,永世不再为难你们1凌霄浑身一震,不由看向萧翎,萧翎双眼含泪拼命摇头。
      凌云也愣在当场,他看看泪流满面的大嫂心中扭曲苦痛。再想想自己的妻儿与叶凌君的狠辣手段,又不禁打了个寒战。此时他除了绝望一战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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