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刹那芳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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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和闷油瓶一起潜水后坐车回去的时候，司机哈哈哈地笑了一路。等几天之后，情况已经恶化到了剧组里所有人见了我都会露出一种奇妙微笑的程度。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几天后王盟告诉我，三叔找我。
那时我正因为学会了潜水而自己暗中乐得屁颠屁颠的，什么也没多想就找三叔去了，没想到刚到他面前就被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坐在三叔旁边的折叠小凳的总导演一边抽着烟一边乐呵呵地看我被三叔训，悠哉悠哉如同街口闲坐的退休老大爷。
“我又做错什么了？”我刚刚发问就看到三叔的脸上怒容更盛。
“你还问？！”
导演轻咳一声，掐掉手里的烟，站起身来拍拍三叔的肩膀：“你太激动了，我来和他讲吧。”
他拉着屁股底下的小凳往我面前一坐，特和蔼地问我：“之前，是不是之前有天你和小张一起坐着剧组的车出去一起潜水去了？”
我虽然心里嘀咕“难道这事就这么人尽皆知么”但还是乖乖点头。
导演和三叔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我，脸上的神色严肃起来。
我开始有点发虚了。
只听导演再次轻咳一声，老花镜片后的眼神炯炯发亮，……我们就这么对视了半天，然后导演整个人连着小凳一起被三叔往后拉去……果然最后还是要三叔发话啊。
听说人在遇到重大刺激的时候大脑都会自动进入一种特殊的保护模式，也许是因此，三叔那时说的话我事后几乎全都忘光了，能够记得的只有诸如“全剧组就你不够入戏”之类零星的批评话语。后来在导演的帮助下我总算是大概弄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一句话：我那天的表现不符合“吴邪”应有的性格特征和行动模式。
如果说文锦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没关系，人家是资深演员，开拍后自然比谁都更快入戏——但是我就不行。换而言之，三叔和导演最近都很不满意我在镜头前的表现，嫌我“角色体会得不够深入”，加上那天那事一传到三叔耳朵里，他自然要火大。
事到如此，我已经无力吐槽三叔其实也不太符合三叔的行动模式这点了。
按照导演的说法，直到我能彻底领会吴邪的一切为止，我都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当做吴邪看待，仔细揣摩他的说话和行动特征，认真体会他的心理轨迹……为了帮助我，这之后最直接的就是剧组的所有人都对我改了称呼——原先还有人叫我的本名，但这次一个都没了，甚至连一向叫我“小吴”的那帮人也改口叫我“小邪”。
胖子笑我：“‘小斜’？还小歪呢！”
过了几天后，刚回来的潘子知道了这件事，也和胖子一起狠狠地又把我笑了一次。
他只带回来一个超大容量的移动硬盘，里面满满的放的都是什么婚礼的录像和照片之类。他说这一趟玩得不错，够本，我看着也差不多是这样了。
潘子目前属于闲杂人员，有时候会帮帮王盟有时候给剧组开车，不过最多还是跟在摄像后面有模有样地好像还学得挺认真。我们几个人闲聊的时候也都说他要是话再少点看起来真像个摄像的。
“得了吧，我倒是觉得那小哥要是再戴个毛线帽肯定比我更像。”他摆摆手。
在一边单手拿着台词本背台词的阿宁难得地插嘴：“更像什么？韩剧里的不伦之恋悲情男主？”
胖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除了韩剧你还知道什么？”
阿宁冷笑：“ＡＬＬ胖。”
胖子正一头雾水的时候潘子忽然拍了一把我，把我吓了一跳：“你一直在旁边闷着也不说话，学那小哥呢？”
“没，绝对没有。”我连忙摇头，引来阿宁一阵低低的笑声。
潘子又揉着我的脑袋对剩下的人说：“我怎么觉得我没在的这阵子他越来越像那小哥了？呆在一边总一声都不吭的。”
阿宁翘着二郎腿，趴在椅背上摇头：“我看不见得，他一直就这个样，最近我倒是觉得那个姓张的开朗了不少呢。”说完，她冲我眯着眼不怀好意地一乐。
潘子表示同意。
“昨天我跟着一起拍的那一场，他的表情挺自然的。”
“哪一场啊？”胖子问。
“‘电梯’。”
胖子一拍脑门：“哦，电梯啊，小哥在那场是笑得不错。”
他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呢。
因为之前改剧本的经历，剧组里的人还是有点担心闷油瓶没办法过这一关，但三叔坚持不到没办法的情况就坚决不改动剧本，闷油瓶也一反常态地向三叔保证自己应该没问题（虽然语气不是那么确定）。
在斗里讲三叔的事情部分的台词如果是对以前的我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考验，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我现在也基本不会在台词上犯什么错了。
“臭小子，你他妈的知道这么多都不说，简直可恶，你看现在可好，弄了个半死不活的境地！”这是胖子的话。
随后应该是在我说话的时候听得入神的闷油瓶一把抓住我，问：“三叔昏迷的时候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他说的是“电梯”。”
我嘴上结巴着，心里却想着“吴三省又不是你三叔你为什么这么叫他”。
“哦。”
他看了我片刻，随后是没有丝毫预兆的展颜一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刹那芳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