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级潜水教学夜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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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剧组之前一直是租用市游泳馆的一个５米的深水池，再单独请教练。先前的教学都是在白天，附近有对外开放的其他泳池，因此总会有在那些地方游泳的人围着我们看热闹。这次我跟着闷油瓶换好衣服进去时却没有一个人，天色完全黑着，只有那个深水池被灯光所包围。
“这里晚上不对外开放？”我问。
他对我点头。
“那你是怎么……”
“预约。”他似乎不打算让我继续把这些无聊的问题问下去，自己径自走开了。
我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回过神来后立刻就看到他拎着两人的潜水装备走回来，我急忙上前去从他手里接住应该是我的那一套跟着他一直走到池边。
他放下手里的装备，单手从中挑出一只面镜看着我说：“面镜。”
这就算是讲解，吗……
在他指着和面镜连在一起的呼吸管对我说“吸管”之前，我无奈地开口：“之前的课上，这些东西我都已经学了。”
他眨眨眼，弯腰把面镜放回了那一堆东西里面，又问我：“手语？”
“也学过了。”我说。
他直起身面对着我，稍稍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接下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我尴尬地先开口试图说明我现在的情况：基本的手语都会，可以独立穿上潜水装备，也在岸上用调节器练习过呼吸。如果是是在水里，简单的浮潜或者屏气潜水我都可以，但一旦进入给气潜水状态就无论怎样都不行了。
自从那一次呛水之后，我就对给气潜水怀有一种莫名且很难克服的恐惧感——主动对别人承认这个事实，实际上比我想的困难多了。
闷油瓶听我说完，便一声不吭地拿起自己身边的那套潜水服开始穿，并示意让我也把自己的那套穿上。他的速度比我要快很多，当我还在努力把BCD套上气瓶的时候他已经完全穿好了所有装备，于是过来帮我穿。
“不用麻烦了……”对此我不由得感到一阵不自在，却又不好意思主动伸手把他推开。
“你太慢了。”他不悦地瞪了我一眼，接着又低头调整要固定在我腰间的配重带，动作之利落让我怀疑他以前是不是有过职业潜水员之类的职业经历。
没办法，我只好让他帮我从头到脚一点点调整好装备。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速度的确很快，如果刚才我拒绝他的帮忙全自己来的话恐怕会花三倍以上的时间。
穿好装备后，就要入水了。
虽然是从池边滑进池子里，但一下到水里，我就不由自主地全身发紧。
“放松。”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进到水里后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先练习用嘴呼吸。”
我点头，他也放开了在我肩头的那只手，转而扶着池壁，静静地看我先在漂浮状态下做一些较基础的练习。
这些我都没什么问题，他应该也看出来了。
在水面的一个小平台再次重复了我之前学过的基本动作后，他对我打了个下潜的手势，然后拽着我开始缓缓潜入池底。
才下了两米左右，我的耳朵就开始很不舒服了，试着做耳压平衡的动作却完全没有作用，不得已只好握拳大拇指向上。闷油瓶见此，又把我提上了水面。快浮上水面的时候因为有点急切，我没有咬好调节器的咬嘴，嘴里进了不少水，瞬间吐出了大量气泡，一浮上水面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等我重新平复呼吸又重新练习了好几次平衡耳压的动作后，调整了一下我的面镜和调节器，又一次把我拉下了水。
我不知道闷油瓶跪在水底反复还是教我那几个基本动作的时候有没有我这样的闲情往上看：夜晚在这个水池里的感觉非常奇妙，从水池上投下来的白光越往下越微弱，快到池底的时候几乎我们就只能勉强看清彼此的轮廓。但从水底向水面的方向看的话，就可以看到那里飘荡着的一片灿目的银色。
就是在这种几近完全黑暗的水底，我开始慢慢放松下来，类似面镜排水和拿开呼吸器再重新戴上之类的每个动作都重复了好几遍后，他做了一个我之前从没看到过的动作让我跟着做：把潜水服脱下再重新穿上。
他做了两次，第二次刻意大幅放慢了穿脱的速度，这却让我忽然不爽起来：这是看扁老子的意思吗？
嘴里狠狠地咬着呼吸器，我抱着赌气的心理，没等他开始脱第三次就主动把自己的潜水服脱了下来然后重新穿上，虽然有点笨手笨脚却也算是一次成功。
这天的教学到此为止，最大的奇怪之处也许就是我以往在水里的紧张感这次减轻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夜晚还是周围没有其他人的缘故。总之，上岸后他给了我一个类似赞许的表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明天你有空继续教我吗？”
他脱下潜水服，点头。
却又说：“如果你还觉得我是绑架你的话，就不教了。”
第二天，依然是晚上趁着水池没人的时候，这次是让我自己学会控制浮力。
这主要是靠身上的配重带（应该是铅带）和BCD（Buoyancy Control Jackets or Device，也就是穿在身上的浮力调节设备），剩下就是靠自己的肺。我忽上忽下地在水里潜了好一会儿，闷油瓶就在离我有一些距离的地方看着。
之后从水底直接浮上水面的时候我不小心把配重带弄掉了（今天这条配重带是我自己戴上的），浮得太急，到水面上时身体竟感到了针扎一般的感觉。闷油瓶接着我冒出水面，摘掉了脸上的呼吸器和面镜，对我怒目而视：
“想死吗？”
这是常识，上浮太快会可能因气压不一致导致肺泡破裂，肺中的空气直接进入血液中，而血液中的气泡只要１００ｃｃ就可以达到夺命的程度。让我纳闷的是，他这次的上浮速度应该不比我慢，他难道就没事？
他再次下潜把我的配重带从池底捞了上来重新给我戴上。我们在岸上休息了很长时间，再次下潜的时候，他始终留着一只手抓着我的BCD。
但之后一切顺利。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初级潜水教学夜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