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関]狐者异之目》小神明

66、十四·一

　　“真是受不了。”

　　毫无意义地乱作一团，原本还能勉强运作的机制由于突如其来的发展而分崩离析，所有参与这些没头没脑案件的人都表现出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本来就没有任何根据的最初的搜查方针会出现重大偏差。
　　其实那种根本就是猜谜、牵强地将事件牵扯到一起的方针，完全没问题才比较奇怪吧。
　　但木场所说的这句话却也并非是想要抱怨什么，事实上就算想要抱怨，他也无法决定到底要向谁抱怨。执行决策的同事无论怎么看也没有错，而制定决策的上司尽管确实太过随便，可是也不等于说就做错了。
　　如果真要找一个罪魁祸首的话，只能说是情报的错吧。没有在搜查开始就全部出现在侦查视线范围之内，情报实在太狡猾了。

　　木场将菊川的手稿交给我的时候所说的话，我是如此理解的。

　　“谢谢。”
　　捧着手稿的我，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感谢对方。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提出想把它们要回来的呢？不，我真的要求过么？那一天的记忆好像只到菊川倒在面前为止，之后和警察的对话，和木场大爷的对话，还有和京极堂的对话，全都虚假得好像没有存在过。
　　说不定真的从未存在过……我已经喝下那杯咖啡和菊川同时死掉了。

　　变成了尸体。

　　即使那样也无所谓。
　　——我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如果此刻的不真实感和与菊川一同死去的假想中有一个是梦境，那么我果然还是希望自己此刻还确实地活在京极堂的客厅了。
　　因此我就只是把稿纸放在桌上低下头去重新阅读。
　　【杀掉了。】
　　被唤醒的是记忆还是梦境一点都不重要，说不定名为菊川的那个人根本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写下这些字句的人并非我所认识的某个人而恰好是我自己。不过我并不喜欢稿纸上使用的那种语气，所以即使写作的人是我，那也一定是我所不认识的那个我。

　　“啊，京极堂你要看么？”
　　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京极堂露出复杂的表情，我觉得自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又似乎只是有某种预感而已。
　　不能把这东西给京极堂看。——不能不给他看。
　　“说【你要不要看】的时候，不要露出那种死也不要给你看的表情。”
　　京极堂没有接受，但事实上也不能算是拒绝。
　　“我可没有那样想。”
　　“还是算了。”
　　说着京极堂却从我手中抽走了稿纸，然后看也没看地放到了边上。
　　“这种说着要把喜欢的人杀掉的东西，你也别看会比较好。”
　　“为什么……”
　　“你太容易被洗脑了。”
　　我想问的是京极堂为什么会知道那稿纸上写的是什么，但京极堂那么回答了我之后我又觉得即使不问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关于我会被洗脑这一点没有任何值得我反驳的地方。

　　我就是一个很容易被周边气氛影响的人，特别是如果被阴郁的气氛包围，只要几分钟就足够引发我的忧郁症。

　　“比起这种事，你们都聚在这里讨论什么啊？”
　　木场扫了在场的人一圈。
　　“全都是嫌疑人啊。”
　　“因为有你这样的笨蛋刑警，所以我们只好在一起讨论怎样证明自己的清白啊。”
　　答话的是榎木津，不过他应该是这世界上所有的嫌疑人中最不急于证明自己清白的那个了。
　　“分明就是做着侦探这种不清不楚的职业的你太可疑了吧。”
　　“侦探和可疑事件扯上关系是必然的事啊，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虽然是拌嘴，但听上去双方都没有在认真为了要在争吵中占得上风而费神，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对答罢了。作为旁观者好像也插不上话，我只能盯着已经什么也没有握着的双手发愣，要是隐约觉得眼前又出现了被京极堂取走的稿纸，便摇摇头将幻象甩去。
　　“算了……”
　　好像最后应该可以算成是榎木津的胜利。木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烦躁而变得懒得回应，最后姑且就这样嘀咕了一句又向我看了过来。
　　“我说关口、”
　　“嗯？”
　　“要是给你看一篇没发表过的文章，能推断出作者么？”
　　“要是风格很明显的话……京极堂应该可以吧。”
　　我向京极堂征求意见，对方抿着嘴有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你看看这个。”
　　木场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纸片。

作者有话说

　　才没有哪里不对呢( －з)
……我觉得自己要死了……CP8见（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