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暮雪 续》露雨iceta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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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见过你骑自行车……”
　　“你没见过的事多着呢！”
　　车子因为惯性笔直地朝着坡下冲去，风呼呼地从耳畔掠过，迎面撞来海的腥咸气息。这样冲下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所有的树一颗颗分快递后退，吓得我抱住了他的腰。莫绍谦却异样轻松般吹起口哨来，
　　我拎着好几只黑色的塑胶袋，莫绍谦再次放手任凭车往下破冲去，我抓住他的衣角笑出声来。我好久没有这样轻松地笑过了了，把一切烦恼暂时抛却，在碧海蓝天之下，在艳阳高照之下，所有的心事都被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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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洗碗！”
　　我很老实的去洗碗，厨房很乱，到处都是菜也和水渍，我拿起抹布收拾。收拾到一半的时候莫绍谦走进来了，忽然从背后抱住我。他的动作近乎温柔，而我就这样任由他抱着好，他把我的脸转过去，很温柔的吻我，将我拥在他怀里，用双手捧着我的腰，缠绵的唇齿纠葛几乎像是水一般，已经将我溺入了深海。
　　突然，莫绍谦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变的很黑，越来越黑，我突然觉得害怕，觉得他就是一个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过了一会儿，他冷笑道：“装不下去了？”
　　“哪怕是敷衍我，你也敷衍的用点心。哦，我忘了，你根本就没有心。你以前不是挺能忍吗？你不是一直在忍，一直在装吗？怎么，忍不下去了？真是连一点耐性都没有？忍不下去你现在就给我滚，你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去！”
　　他转身就走了，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听到远远传来他摔上大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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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拼命的跑，我大声的尖叫，可是没有人理我。我拼命往前跑，疯狗一直追在后面，我慌不择路，根本不知道了多远。我脚下全是软绵绵的沙子，我逃到了沙滩上，沙滩上也没有人。我一直哭一直逃，我胡乱的叫喊着什么，我被沙里的石头重重的绊倒，摔在了地上。而那只疯狗径直向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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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叫你别再找我。”
　　“我有事想和你说。”
　　“我不想知道。”
　　“那个合同，我骗了你，我骗你签了字。我利用你，我就想害死你，我就想看着你死。因为我一直爱萧山。毕业后我会和他结婚。莫绍谦，我一直恨你，恨你对我做过的一切。但现在，我们扯平了。"
　　“你就是专门来跟我说这个?” 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摔的一个踉跄。我还没有站稳，他已经再次抓住了我，我感到他连手指都在发抖，他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我的皮肤，而他的眼睛像是最可怕的深渊，再看不到分毫的光与热。他并不在看我，只是将我一直推到了门外，推到了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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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尽全力想挣脱他的手，他反而加大了力量，我的手被他狠狠推在了胸口上，而我整个人身体已经露在的阳台护栏外，低头便可见马路上的车流。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怎么，又觉得痛不欲生了？” 他唇边有着恶毒的微笑。“你不是想我死吗，那我也让你知道死是什么味道。”
　　他只用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我觉得开始呼吸困难了，他盯着我的眼睛，带着仿佛痛意的微笑：“我一直都想掐死你！你终于知道有害怕了？”
　　“莫绍谦！”我觉得自己快要被她掐死了。
　　“这种时候你倒肯叫我名字呢。”他将我扭得痛极了，我脸上痛楚的表情似乎正是他想看到的，他整个人俯瞰般压视着我，“每次歇斯底里的时候，你倒肯叫我的名字。有时候我真想逼你，把你逼到绝境里，看看你会不会再叫萧山，叫他来救你。我真是想把你碾碎了，看看你的心是怎么长的。哦，你没心，你的心在萧山那儿，可惜他不要你了。”
　　他的唇边仍旧是那种残忍而痛意的笑：“知道有多难受了吧？你爱的人根本就不爱你的时候，你爱的人根本就厌恶你的时候……有多痛，你终于知道有多痛了？”
　　“你……你，你会有报应的”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忽然感觉背后的护栏晃动了一下，“你这样的人活该一生一世都没有人爱！反正你也不在乎，反正你这样的人，永远不懂什么叫爱。”
　　身后的护栏晃动的更加厉害了，他也发现了，减小了手上的力气，我挣扎的想要直起身子，去发现整个护栏在往下沉，他也跟着我一起往下沉，我意识到了危险，借了最后一点力，用尽全力推开了他，而自己顺着这个力，随着松垮的护栏，彻底的摔了下去。
　　“不……童雪，童雪，不要……”我听到他惨烈的叫声，我看到绝望的眼神，我突然觉得，这样也好，我们谁也不欠谁了，我们扯平了。就在我下降的时候，我看到他从阳台上跳了下来，对着我大叫“你别想一个人逃走，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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