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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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可？”老太太冷笑，“那丫头什么时候要和我们梁子结婚了？别听她胡说，要不是因为有病在身大家都让着她，哪有她说话的份儿。”曼绮能听出来老太太口气颇很不满，像结了多大仇怨似的。
“但大家为她治病可没少花心思。”曼绮嘟哝了一声。
“还不是因为肖光？那时候我儿子和肖光是梁子的左膀右臂，一起闯天下，我儿子遭了不幸，肖光弄的浑身伤，还中过子弹，这才有他们今天，梁子重情义，只要她姓肖，就不能不管……哎哟你看我，话匣子还关不上了。”老太太平日里一个人应该挺孤独的，逮住曼绮说个不停。
曼绮瞥了一眼窗外抽烟的段梁言，趁着老太太有倾诉欲临时决定套套话，“大娘，你可听说前几个月码头上死了个人？”
老太太想了想，“听说了，就在梁子的码头……把我们梁子都给连累了，去警察局配合调查了两天呢？怎么？这事你不知道？”
曼绮听老太太这么说心里很不爽，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机械地追问，“我知道，就是好奇他这个人，如果和他没有直接关系，怎么赔人家那么多钱？！”
老太太停下手上动作，叹了口气，“你还是不够了解梁子，慢慢你就知道了，他是外冷内热，听说那个死的人家里有八十几岁多病的老父母，家徒四壁，唯一的女儿在外面四处飘荡打工，他心软了呗。”
曼绮听到段梁言杀人脱逃竟被美化成这个样子，内心波澜四起，积恨犹如洪水般吞没她的理智，“人面兽心罢了。”
老太太一愣，一副过来人的苦口婆心，“闹别扭了？大娘帮你教训教训他，走，先去吃饭。”
三人围坐在桌前，段梁言只顾着低头吃饭，老太太在一旁很不见外道：“快吃，吃完了帮我干点活。”
段梁言麻利点头，“马上。”
曼绮突然觉得这个小老太太有点可爱，无中生有运用的炉火纯青，把段梁言支配的明明白白。
吃完饭，老太太把段梁言领到院子里，角落里那堆凌乱大块的柴火就直接交给他了。
段梁言二话不说撸袖子忙起来，晚霞落在他挥着斧头的影子上，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觉，曼绮靠在门框边上看着他，有些恍惚。
老太太突然拿了一块湿毛巾过来，交到曼绮手里，“愣着干嘛？过去给擦擦汗。”
曼绮盯着手里的毛巾犹豫不前，她很想直接告诉老太太自己和段梁言不仅关系清清白白，而且还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没有人让她一定要配合段梁言演这场戏。
可堵在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她和老太太都是失去了至亲的可怜人，何必多言让她跟着不痛快呢？她要报复的人只有段梁言，对其他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去呀，自己男人要自己疼，没见汗都湿一大片了吗？”老太太把曼琦往前推了一把。
曼琦捏着毛巾走过去，段梁言也停下看她不情愿的样子，“怎么了？”
“没什么，给你擦汗。”曼琦把毛巾递过去。
“放一边吧。”段梁言没有接毛巾，用手腕擦了一把额头继续低头干。
老太太眯着眼看两人别扭的样子叹了口气，又想了一招，直接把院里仓房的锁打开了。
仓房里堆放的都是些不常用的东西，老太太已经有个把月没有开这扇门了，今天为了这对小情侣她豁出去了。
“梁子，柴火劈完了吗？仓房里这些东西顺便帮我归拢归拢，我现在腿脚不好使，上梯子不方便了。”老太太表情深藏不露。
段梁言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马上过去。”
曼琦凑到仓房门前一看愣住了，这么小的阴暗空间里竟然堆了这么多旧物，隐约还能听到老鼠吱吱吱的叫声。
“丫头，咱俩进屋歇着去，这里脏。”老太太把曼琦直接拽进了屋里，明摆着有玄机。
这时夕阳已经彻底从西边沉下去了，墨染的天空越来越暗，大朵大朵的乌云霸占了正片天空。
“大娘，我……他……”曼琦欲言又止。
“我看出来了，你俩应该闹别扭有一阵子了吧，上次来就好像有隔阂，这都两个月了还没好？大娘跟你说，男女之间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不开的，睡完了解不开就再睡，睡服他！”老太太脸上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曼琦听懵了，脸蹭的一下红透了，连忙摆手，“大娘，我俩没有你说的事，也没睡。”
这误会大了。
“你别觉得大娘说话不遮不掩的难听，人这辈子就这点事，而且这是大事，直接决定夫妻关系好坏……别不好意思，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男女之事谈不得。“老太太越是看曼琦避而不谈，她就越是要说的露骨。
“大娘，我去看看他弄的怎么样了？”曼琦干脆直接溜出去。
钻进仓房，段梁言正在梯子上往下运一个瓷罐子，从表面落灰的厚度来看，有年头了。
“帮我接下。”段梁言看到曼琦后也没客气。
曼琦愣了一下然后跑过去接住了那罐子，很沉，差点掉在地上。
“要不然跟大娘说清楚咱俩的关系吧？她误会很深。”曼琦搓着手上的灰。
段梁言站在梯子上俯视曼琦，语气很淡，“咱们俩什么关系？”
“就是……”曼琦发现还真不知道从哪开口。
“忍忍吧，她把我当亲儿子才不收你治病的钱，不然找她正骨一次就要500，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段梁言一句话就戳到了曼琦的七寸，真要命。
是啊，要不是这神医大娘一直误会着，怎么肯为她这么精心的治疗呢？
“她现在不仅仅是误会这么简单了，可能会……”曼琦打算提前让段梁言做好心理准备，搞不好老太太又冒出什么灵感。
不等她的话说完，窗外骤然响起雨滴卷着大风急急落地的唰唰声，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大雨已经顷刻间转成了大暴雨。
曼琦站在门口盯着外面不由得皱紧了眉心，“好大的雨。”
老太太从屋里顶着雨跑进仓房，虽然人差点被浇透了，笑的却很开心，“梁子，下这么大的雨，俩家今晚上就睡我这吧，明早走的时候顺路帮我把鸡拉去集市卖掉。”
段梁言和曼琦面面相觑，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不了……不了……”
“今天晚上我说了算，下这么大的雨开车出事了怎么办？你要是不帮我，明天一早上我一个人怎么拉七八只鸡去集市？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住东屋我住西屋，中间隔着走廊和厨房，门一关就互不打扰。”老太太恨不得手把手教两人该怎么做。
“好了老妈，我们不走了。”段梁言拿着最后一个罐子从梯子上下来，说话的时候瞟了一下曼琦，她那双杏眼差点瞪成了牛眼。
“大娘我们……”曼琦还想挣扎一下。
“别说了，我去给你们收拾床铺去。”老太太说完就钻进雨里，那急匆匆却兴奋的背影分明写着老天爷垂怜。
“段梁言，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愿意？”曼琦很无语。
段梁言很是惜字如金，“你想现在去露宿街头也可以。”
曼琦被噎的说不出话，是她自己说的居无定所，也是她自己说的现状很惨，这时候也没办法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况且，她目前就是在完成她复仇的第一步——靠近段梁言，她怂什么啊？
曼琦轻轻嗤了一声不再搭理段梁言，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难免惆怅，深秋就已经够让人伤感了，更别提这场猝不及防的秋雨。
“走。”段梁言将外套撑成伞状，让出身边一个位置等着曼凑过来。
曼琦忘了自己的腿伤，直接冲进雨里，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跌倒在地，趴在地上的她不得不等着段梁言施救。
两人终于进了门，东屋的床已经被老太太铺的整整齐齐，两个枕头，一条双人被。
“哎呦，这怎么弄了一身的泥啊！没再伤到吧？”老太太转身看见曼琦时吓了一跳。
曼琦不自在的摇摇头，老太太却又扬了扬嘴角，“等着，我打一盆热水来，你洗洗身上的泥，你洗洗身上的汗。”说完，人就转身去打水了。
曼琦倒吸一口凉气，转身一看段梁言也略显懊丧地抓着头发，看样子也后悔答应老太太在这里留宿了。
“你洗吧，我出去抽根烟。”段梁言起身就要走。
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在门口守着，“干嘛去？赶紧进去！”
被推回房间后，段梁言俨然抓狂，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表情略显凝重。
曼琦看着盆子里的热水渐渐冷却，反而平静了许多，一个空间内的两个人，多么难得的机会，她只要努力往前走一步，她复仇的步伐也许就跨了一大步。
清白和贞/洁又算得了什么？早在跟着峰哥赚钱那天开始，这些都已经和她无关。
她想赌一把。
或许今晚过后，她就成了段梁言名正言顺的身边人，一步步得到答案，在他脆弱之时达成报复。
“我帮你擦擦背吧。”曼琦突然很认真的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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