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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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持等了他很久，今天他的心跳已经失控很多次了。
他在等一句审判，是春暖花开，还是美梦落败。
岁丁时躲部持躲了一天，他还没想好他要怎么办，兀自毁坏原有的联系而无法重塑新的联系，最后的结局极大可能就是关系的破灭。
他想过要不要直接承认他的不轨之心，然后死皮赖脸把人追到手。但是、但是假如部持根本就接受不了和一个玩了十年的好朋友谈恋爱，他极有可能彻底把部持搞丢，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部持会成家立业，然后忘记曾经有过一个对他动心的朋友。
以后那么长的一辈子里，他们却连面可能都见不上。
想象已经足够恐怖，他承受不了这种可能变成现实。
所以当晚上睡觉不得不踏进房间，面对部持的注视时，他努努嘴，却一句辩解都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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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岁丁时站在他面前，低垂着连，看不清神色时，部持没忍住，打破了这岌岌可危的冰层。
“今天你……”
部持话音刚落，岁丁时就接上了。语速很快，像是在遮掩，也像是身临绝境时无可奈何地自我舍弃。
“我就是不小心的，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多了……你别嫌弃我。”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压低到几乎听不见，又沙又哑，是拜托，也是恳求。
听到岁丁时的话，部持心里一落，但并没有意料中的巨大的悲伤，这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宁静的坦然。
当渴盼久了，在黑暗中摸索着久了，当出口降临又如海市蜃楼般消失时，失望是有的，但其实并没有意料中的绝望。或许在黑暗中呆久了，习惯了之后，不管结局是否如人所意，都比想象中更加坦然。
当独自喜欢一个人的时间够久，久成习惯，久成宿命般的命运，暗恋这件事其实就只和自己有关。所以哪怕被拒绝，相对于心死般的悲哀，其实人远比想象中的释然坦然淡然许多。
我无数次幻想过你拒绝我的场景，所以当现实发生，已经结痂的伤口并不会裂开，流血如柱。
比他这个被拒绝的，岁丁时却好像更难过一样，他像做错事的小狗，红着眼眶，耷拉着尾巴恳请原谅，部持甚至抵抗不住翻涌上来的心疼，上前拥抱住他。
“没事的，岁仔，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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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无人触碰，两人又和好如初。
或许并不能这么形容，一人心有鬼，一人心释然，他们之间永远隔着层透明的膜，已经不能像以往那样无所畏忌了。
岁丁时原本的计划已经彻底乱了套，但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要怎么办。
当初慌乱的谎言掩埋了真心，岁丁时不后悔。在面对珍宝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有人都不会贸然出手。在不清楚部持的态度下贸然挑开最后一层遮羞布，后果他承受不起。
但现在，他又后悔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不是感受不到部持和他的渐行渐远，像是隔着层纱的亲密。已经出现裂缝的关系并不是忽视就可以自我复原的，它只会在静默中越裂越开，最后断成两半。当初就是不想表白后和部持分开才隐瞒了真心，但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也会因为这层芥蒂分开。
他妈他当时还不如表白了呢，草！！
现在人冷落了，男朋友也没得做了 T^T
话已经说出口了，岁丁时现在就处于一个卡的上下难受的境界。搞得他浑身无力，也没心情做什么，部持带着他去庙里，去池塘玩了好几次，也没扭回神来。
到后来，部持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们之间那个不应该出现的吻所以岁丁时面对他的时候才不自在，甚至开始避着和他接触，想让岁丁时开心一点。
岁丁时：漏！！.jpg
内耗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岁丁时觉得他需要一个洞，在高压的密封空间里让他躲一下，又或许他需要一股劲，让他直接冲出去。
岁丁时这几天都懒洋洋地缩在家里，百无聊赖的哪也没去。晚上爷爷奶奶吃完饭早早就睡了，部持还没回来，岁丁时下午没吃饱，干脆去厨房了泡了碗泡面。
四周静悄悄的，等泡面泡好的间隙里，岁丁时干脆刷起了微博打发时间。
不愧是大数据时代，岁丁时不过好奇点开了一个情感博主的帖子，之后推送的都是类似的贴子，他这段时间心不在焉，倒也偶尔会看看。
直到视线扫到一个tag，他悬空的手指停顿两秒，还是点了下去。
#我把我心动对象推远了咋办[哭][哭]#
底下第一条热评很长，看时间是很早之前发的了，但是热度高，已经搭了几百楼。
【勉强学习：
其实我的经历和博主的困惑不是很符合，但还是希望可以给到一点帮助。
他是我的同桌，刚开始很尴尬，没人说话。后来熟了就天天吵架拌嘴，坐了几个月后就分开了，当时对他的感情很模糊，像好感，但又感觉比好感高一点点，而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我们再一次成为同桌。”
过于老套的再续前缘，岁丁时看到这都有些索然无味。恰好泡面也好了，他干脆返下手机，端着泡面到客厅，才慢悠悠地继续看下去。
“在毕业前三天。”】
岁丁时咀嚼的动作一顿。
【“那三天里他问我，‘我们以前是不是坐过同桌？’，我当时太慌张了，没回答他。后来他给我留了串数字，现在看是有点太非主流了哈哈哈。他问我知不知道这什么意思，我说不知道，是哪个球星的号码吗。但其实我知道，没有哪位球星的号码是四位数的。”
“我很害怕，也没有勇气去查。直到过了几年后，我才去搜了一下，结局……比较出人意料。”
“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假如我当时勇敢一点，结局会不会更美好。”
“其实很多人一辈子只会遇见一次，世界太大，人也太多，不抓紧，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所以当还有机会的时候，不妨直接一点，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有什么想表达的感情不妨直接一点。毕竟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说不定你犹豫那么一下，就彻底错过了。”】
室内温度不低，但因为太久没人吃，泡面冷了下来，并且泡的膨胀，一搅就断了。岁丁时心里涨涨的，没胃口，又端回去倒了。
他收拾完残余躺回床上，手撑着头仰躺着。
天花板上贴着长条的塑料胶片，白色的胶片在灯光下隐隐发青。长时间盯着，仿佛要压下来一般，向四周延展开，把他包裹住。
“……真他娘的是太有道理了。”岁丁时沉默了很久之后，对着天花板叨叨 。
“ 上啊，怂个屁啊岁丁时，大不了就死赖在他身边，你看看，这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大学里多少美女啊……哪个不是大学霸，你又没别人聪明，你看看部持那张小脸蛋，不赶紧下手，以后被别人拐跑了，哭都没人哄你。”
想着想着岁丁时感觉自己血都要着起来了，一时热血沸腾到想着等会人一进来直接一个猛扑，先亲一口再说，先上车后补票，把人搞到手这样这样再那样……
岁丁时上头到已经在脑子里把所有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一遍。部持一进门，就对上那双好像老鼠偷油般泛着光的眼睛，还有一个浑身红通通的岁丁时。
部持：……？
措不及防看见部持，就好像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一下子被暴露到当事人面前，岁丁时心一咯哒，随后跳得更快了。
看着人更加红的脸，部持侧身缓慢关上门，试探道：“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
岁丁时边说的，边把自己卷在被子里。
……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听到被子外面传来关灯的咯噔声，身侧传来下陷感，岁丁时闷在被子，眨了几下眼睛，说道：“部持。”
“嗯？”隔着被子，他的声音又闷又沉。
“你明天打算做什么？”
“去船上，一大早就出发，不会吵到你的。”
“我也想去。”岁丁时眨了几下眼睛，睫毛刮在被子上，痒痒的，“明天叫我起床。”
部持沉默一会，“行。”
他回答完，周围又安静下来，岁丁时在黑暗中睁着眼，耳边是自己的呼吸声。
他要主动出击，找机会和部持表白。
真切想到“表白”两个字，并且马上就要发生，岁丁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眼前晕乎乎的。
他平静不下来，又睡不着，摸黑掏出手机，没忍住打开刚刚那个帖子，去翻接下来的评论。
楼里不出所料地都是哭哭的表情包，但也奇怪的夹杂着欢喜的表情包，岁丁时没忍住一直往下翻，发现是有不少人在艾特楼主，问她后续。
楼主隔了很长时间才回复。
“哈哈哈，不用那么伤感，我们大学又遇见喽，在一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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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丁时出门的时候公鸡都还在叫，天还没亮，岁丁时觉得自己完全是挂在部持身上才飘到船上的。
但上船的时候，一脚踩到船头，船摇摇晃晃的好像马上就要飘远，踩不稳要掉河的危机感还是立马让岁丁时清醒过来了。
身后一只手被部持紧紧握住，岁丁时借力，很快上了船。坐到船舱里，部持也很快跟上。
船舱里有一股长年累月下来不散的鱼腥味。
两个大男生坐一个船舱，本就狭小的船舱立马被挤满了。座位底下堆着捕鱼用的渔网和塑料瓶，脚不得不往外伸开，穿着短裤的岁丁时很容易就能和部持的腿碰到一起。呈半圆形拱起的船舱让他们挺不直腰，头随时都能撞到一起。
爷爷在外面掌船，随着一阵剧烈的动荡，船漂往河道上。
两个男生面对面坐着实在太容易撞到，而且岁丁时想和人挨着，于是他伸手扯着部持的袖子，往自己的方向拉，“坐过来。”
实际上坐过去只会更挤，部持没动，但岁丁时又扯了扯，部持心里又软又涨，还是依着他，坐到他身边。
坐在一起实际上并不容易撞到，因为他们的手和腿几乎每时每刻都是挨在一起的。黑暗被稀释，已经能勉强视物。部持侧头，可以看清岁丁时灰暗中白嫩的侧脸，他忍住上手的欲望，“还困吗？再困就——”
部持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肩侧传来压力，岁丁时已经贴过来，靠到了他肩上。平稳的呼吸声在安静的舱内放大，薄薄的布料什么都阻隔不了，热度，细腻的触感，无一不传到他肩上。
部持放轻呼吸，后靠在舱壁上，安静地闭上眼睛。
等再醒来，清晨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安静的闪耀着，像披了层薄纱。肩侧的压力已经消失了，于此同时，靠在胸前的手臂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部持低头，才发现人已经滑到他胸前，半张侧脸压着他的手，埋在他怀里。部持活动了一下手臂，小心地抽出后托起人的脸，轻柔地往旁边搭。
岁丁时这个时候朦朦胧胧地醒来，半睁着眼看人，嘴里细碎地闷哼一声。
“醒了？”部持拍拍他。
岁丁时没回答他，靠在船壁上清醒，缓了好几分钟才再次睁眼。
“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
岁丁时站起来往船舱外走，一到外面就伸了个懒腰，部持跟在他身后。
“哟，终于醒了啊，这会儿太阳正好，快过来看看。”爷爷坐在船头，看着两人道，船桨就漂在他身边。
“这是哪啊？”岁丁时一清醒，就发现周围的环境是他从未来过的。
“顺着河往下漂就到这了咯。”
周遭很安静，米汤般稀薄的天光洒在春黎上，山河都变成了一种绵长的平和的存在。指长的小鱼三五条地悬停于水面之下，被船桨波动惊吓到，又一吸溜不见了踪影。
爷爷从口袋里摸出支烟，点上，视线落在远方的山壁上，像是出神，又似回忆，“你看，这片山又变了个模样。”
“小时候带你们上船，这片山都是石壁，灰棱棱的不好看。但你看现在，树木都窜得那么高了。”
禁渔之后，他很多渔友都不干了，船也丢在河边不要了，可他就是舍不得，他活了大半辈子，做梦都想再上船来看看。
等过了禁渔管控最严厉那段时间，再登上船，这位永远埋首渔网的船夫第一次闲适地抬头看，才发现他从前错过了很多。
每次乘船其实都有不一样的风景，天气不同，时间不同，见到的景物就不同。他老了，不能到处去走，可是看看这不一样的河，不一样的山，倒也够了。
这才是他舍不得离开船的原因。
爷爷指尖的烟一直烧，任由烟灰飘落在河面上，然后被水流卷走不见。他又吸了一口，将烟头碾灭在船沿上。
随后站起身往船舱走，躺在座位上，伸手盖住眼睛，“好了啊，我睡会，你们多拍几张照片带回去，这美景以后可就见不到了。”
岁丁时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附近活动，还真没到过这个地方，饶有兴致地掏出手机拍了几张，一转头就看见部持坐在船椅上，弯着腰，手伸进河里，不知道在抚摸什么。
山清水秀，阳光清凛，一切都因那个低头玩水的男孩而温柔起来。岁丁时没忍住，把这一幕永远留在手机里。
他拍完后走上前，蹲在部持身边往水里看，“你在干什么？”说着，岁丁时也把手伸进水里，挑起水来，小水珠飞到空中，又呈线性落回水面。
听到他的声音，部持并没有收回手，手指浸泡在水里，任由湖水跃动着打湿他的腕骨。
“你有没有印象？”
“嗯？什么印象？”
“小时候我们跟爷爷上船玩，有一次你看见一个漂着的塑胶手套，以为是真的人手，吓哭了，抱我抱了一路。”想到过去，部持嘴角微微扬起。
岁丁时抿唇，他当然记得，当时那个厨用手套泡久了泛白，很像人的肤色，而且还竖着漂在水上，当时他以为河里有人死了，抱着部持一直哭。直到爷爷用船桨挑开后才知道是假的，但还是一路没放手。
当时回家后岁姨还调侃岁丁时，掐他小脸蛋，“你这么粘你弟弟，以后人家娶了老婆有了宝宝，还怎么哄你呀。”
岁爸坏心眼地补充，“以后丁崽就不是小部唯一的宝宝了。”还故意加重了“唯一”两个字，“到时候小部就要去哄他自己的宝宝了。”
他们只是在开玩笑，但当时的岁丁时哪懂 ，被恐吓坏了的岁丁时哭着让部持抱，吃饭也要挨着部持坐。
他想让部持一直陪他，哄他，他不想部持有别的小宝宝。晚上缩在被子里的岁丁时想到岁爸说的话，委屈地又哭起来，大半夜抽泣着跑到部持房里。
“部持。”他爬上部持的床，把人摇醒，“弟弟。”
他那时已经很少喊部持“弟弟”了，觉得自己长大了的岁丁时觉得直呼其名才像大人一样酷。
他只有在求人和撒脾的时候才这样喊，显得自己乖一点，让部持答应他或者别和他计较。
“你会有宝宝吗？”岁丁时说着，眼泪水就往下掉。
“不会。”部持被哭着的岁丁时吓醒了，坐起来抱住他。
岁丁时的眼泪鼻涕都擦在部持衣服上，“可是妈妈说你长大就会娶老婆，然后有小宝宝，然后就不要我了。”岁丁时又开始哭。
“不会的，不会的，有你一个就好了。”部持不知道要怎么哄人，只好学着岁妈哄人的姿势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嗯、嗯。”岁丁时哭完打嗝，话都说不利索，但还是用力抓住部持的衣服，“嗝——你、你是我捡回家的，你是我捡回家的，我的、我的。”
“好，你的。”
第二天看见两人睡一起的岁妈还吓了一跳，听完之后好笑地笑了岁丁时几天，但很快就不再提起。
记得这件事的也只剩两位当事人了。
现在一位当事人显然也想起来了，看向岁丁时，“现在还想当我宝宝吗？”好笑地问。
部持并没有期望岁丁时的回答，先不说他还记不记得，就算记得，儿时的玩笑话也当不得真。
没成想，岁丁时在水里的手突然抓住部持的手，握紧，在水中也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部持诧异地看向岁丁时，还没来得及问出声，岁丁时低着头已经给出了回答，“想、想要的……可以吗？”
岁丁时蹲着，比部持矮，他又低着头，部持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等岁丁时仰头看他，部持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像全世界只装的下他一个人。岁丁时抓着他的手从水里收回来，好像怕被甩开一样握紧，但又很快放开，好像刚刚的抓紧只是为了获得一点勇气和力量。
“可以吗，部持。”岁丁时低下头，轻声说，“我可以……喜欢你吗？”
部持听到的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毕竟这段时间他真的是太累了，累那一个吻并不是出于岁丁时的喜欢，累他将永远埋葬、无法为人所知的爱。
或许这只是一场海市蜃楼的幻听，因为他太疲惫了，所以给与一场美梦铺就的幻听，让他自我耽溺一会儿。
部持想再听一次，但美梦是不会重复第二遍的。
可是岁丁时让他美梦成真了。
“我喜欢你。”岁丁时看着他，“你呢……你有可能喜欢上我吗？”岁丁时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但眼眶却不受主人控制地红了起来。
他不应该这样，明明是在告白，怎么能哭起来呢。
但是他控制不住，心里酸的他很难受，或许，不、部持应该是不会答应他的。他固执地盯着部持的眼睛，仿佛这样就不会让人发现他的难过。但其实，这只会让部持更加心疼。
他伸手把岁丁时拉起来，抱住，“别哭……岁宝，不要哭。”
这个怀抱让岁丁时彻底奔溃了，他不知道他在难过什么，这段时间的忐忑不安惶恐，还有未知恐惧的回应。岁丁时甚至忍不住想，或许，这是部持最后一次抱他了，没有以后了。
岁丁时趴在部持怀里，妄图把所有哭泣声都掩埋起来，但这不可能，他做不到。他甚至越哭越大声，直到理智回归，才发现他已经把这一片衣服都哭湿了，部持还在轻拍着他的后背。
岁丁时想退出这个怀抱，但部持搂着他，于是岁丁时维持着这个姿势，在部持怀里打哭嗝。
这个亲密无间，心脏相贴，但是看不见彼此的姿势。
部持问他，“为什么要哭。”
岁丁时的胸腔感受到另一个人的震颤，这让他没忍住又紧贴上去，“因为我觉得你不会答应我的。”
部持什么都没说，岁丁时没忍住伸手抓住他后背的衣服，握紧，“我、我是最近才意识到的，我想挨着你，想和你在一起，想一直赖着你，我以前以为我们是好兄弟，但是好兄弟是不会不想让你喜欢别人的……我想和你读一个学校，以前甚至觉得只要能离你近一点，读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我贪心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兄弟那种的，是可以接吻，可以睡觉那种的。”
“你呢……”岁丁时眼眶又开始泛红，“你喜欢我吗？”
岁丁时在部持怀里，他听到部持叹了一声。这让岁丁时开始发抖，并且他感觉部持在放开他。
这是一个即将结束的拥抱。
在胸腔分离的时候，岁丁时没忍住闭上了眼睛，泪水被挤出，再一次打湿了他的睫毛。
在他感觉彻底与部持分开的时候，他的嘴角瘪了下去，这很难看，他知道，但他控制不住。而且他知道，他现在满脸泪痕，红眼睛红鼻子的样子也不好看。
然后他感觉扶着他手臂的手开始收紧，把他往前带，随后轻柔的触感落到他脸颊上，惊吓的岁丁时睁开眼睛，他听到部持的又一次叹息，和清晰的回应。
“我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