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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4章 ...

  •   阳光透过单薄的云层,露出了热情的脸庞,盛夏的阳光总是过于灿烂与燥热,苏若安沐浴后,仍旧没觉得凉爽。

      她懒洋洋地躺在勉强能凑合的床上,扇着顺手捡来的破扇子,越扇越热,不一会儿功夫,身上又出了一身汗。

      她不满地在心里嘀咕,这古时的夏日没有空调,没有风扇,现在甚至连个冰块都没有,她的命怎么这么苦,真是过得凄惨无比啊!

      沈楚沐浴完回来,苏若安还没有睡着,看着她眨了眨眼。

      “一夜未睡,早些休息。”沈楚小步走向床榻,一身淡青色棉麻衣,却掩饰不住自身高贵的气质。

      “这不是等夫君一起吗?”苏若安的脸上挂着几分讨好笑意,但眼神深处却有着一丝狡黠。

      “你这是热的吧。”沈楚忍不住戳破她,“想让我给你扇扇子。”

      小心思被揭穿,苏若安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却话锋一转,“夫君,你为何从不叫我娘子?”

      沈楚拿扇子的手倏地一颤,扇子掉落床榻,沈楚坐在床边急忙去捡。

      苏若安歪头看着沈楚,一脸地坏笑。

      沈楚抬眸不期然地撞击苏若安清澈的眼眸里,眼中染着难以言喻的情愫,苏若安的一颦一笑,都让沈楚贪恋。

      苏若安胸腔震动,她极爱看沈楚害羞的样子,与往日淡然自若不同,此时的沈楚,像极了娇羞的小娘子,粉面桃花,显出几分柔软的姿态。

      “夫君,怎么不说话呢?”苏若安像是没有看到沈楚的窘迫,使坏地不肯她放过她。

      一瞬间,沈楚心如擂鼓,脸红的滴血,眉眼含着无奈。

      她不是不愿意唤苏若安为娘子,相反,她是不敢,怕得太多。

      害怕会隐藏不住那汹涌而出的爱意,害怕那浓烈的占有欲吓到苏若安,也害怕期待太满,失望就会太多。

      虽只有一天一夜,但她很喜欢与苏若安这般相依为命,互相为伴的生活。

      苏若安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而沈楚却羞得面红耳赤,奇怪这人怎么总是不知害羞,在这方面极其大胆,想要问问,却又欲言又止。

      苏若安找到有意思的事情,又岂会这么简单的放过沈楚。

      她蓦地伸手用力拉下沈楚的手腕,沈楚若想躲开她轻易而举,却在避开的瞬间生生地停住,担心伤到她,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想放弃这般能亲近苏若安的机会。

      她顺势躺在苏若安的身侧,两人共枕在一个枕头上,苏若安以雷霆之速半压在沈楚的身上,一根手指挑着沈楚的下颚,施施然地看着她。

      苏若安身上的热度,让沈楚的心为之一颤,苏若安身上独有的香气将她包围,大脑一时有些缺氧,怔怔的。

      气氛一时旖旎无限。

      “夫君,人家想听你叫一声娘子嘛!”苏若安的脑袋不断地靠近她,娇声轻柔,清澈的眸子里藏着深深的诱惑。

      那双眼看似清澈,实则,诡计多端。

      沈楚涨红了脸,连耳尖都蕴着红晕,仰头看着面前的女子,肤如凝脂,灵秀俏丽,双瞳剪水,唇角弯弯,她看的有些发痴,鬼使神差的应了句,“娘子。”

      话一出口,她顿时醒悟,忽地把苏若安的身体拨到一边,坐了起来,抬手整理自己未曾凌乱的衣襟,难掩胸腔里快速跳动的声音,像战鼓一样咚咚的敲个不停。

      心脏在叫嚣,在燃烧。

      背后的视线似火,灼烫了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羞的难以见人,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可偏偏又舍不得。

      半响,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光晕洋洋洒洒地照射进屋子里,苏若安呼吸平稳,沈楚小心翼翼地躺回枕头上,拿起扇子给苏若安扇风,那双深水的眸子看着恬静的脸庞怔怔地出神,似乎在想些什么,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她大脑一片空白,最后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沈楚是被热醒的,睁开眼,阳光刺眼,她抬手挡在眼皮上,垂眸看了看,苏若安犹如八爪鱼一般趴在她的怀里,一只胳膊还不安分地放在她的胸前,秀发散落在她的肩颈上,阳光打在她白净的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沈楚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也不知道她梦到什么了。

      夏日屋子里没有冰块,真的有些难熬。沈楚抬起袖子轻轻擦了擦苏若安额间的汗水,然后把她的手脚轻轻地抬下去,动作轻柔,好似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沈楚估摸了下时辰,应该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她趁着苏若安没醒,起身离开了小屋。

      她这次没有从大门出院子,而是运了轻功,在胡同里绕来绕去,奔着山脚下的一处养蜂处,十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从怀里拿出清晨已写好的书信,放在了一个蜂箱里。

      回到小屋的时候,夕阳已将天空染成绚丽的火红,苏若安醒了后就坐在堂屋前的台阶上,看见有人从屋顶的瓦片上跳下,惊吓地差一点大叫,幸好在看清是沈楚的时候,她机智地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险些酿成悲剧。

      “你、你会飞檐走壁?”

      没想到被苏若安撞个正着,沈楚有些尴尬,却也没有隐瞒,纠正道:“那叫轻功。”

      她走进堂屋,把“买”来的晚饭放到桌上,“过来用膳吧。”

      苏若安没有埋怨沈楚为何不打招呼就出去,害的她担心了许久,也没有追问沈楚出去做了什么,她坐在椅子上凝着沈楚,一副地主婆的架势。

      沈楚洗了手走回来,掰下鸡腿的部分递给苏若安。

      苏若安皱了皱眉,“昨天就吃的鸡。”

      “这个偷、买起来最方便,明日我再给你去买点别的。”沈楚好脾气地劝慰,自然地落坐在苏若安的对面,撕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语气淡淡,“我出去送信了。”

      “哦。”苏若安专注地啃着鸡腿。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沈楚疑惑,这也太不像苏若安的性子。

      苏若安从鸡腿中抬起头,嘴角上扬,眼里却无半分笑意,“我问你就能说嘛?何必浪费时间去编造那些谎话呢,我不勉强你。”

      人活着,难得是清醒。

      沈楚哑口无言,她能说什么。苏若安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无从反驳,她也不想欺骗苏若安,可有些事,不光牵扯着她的性命,还有她身后上百人的性命,她做不到自私的让那些无辜的人陪她殒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你有,我也有。”苏若安忽而转了话题,“你知道吗啊?我以前的认知是夫妻间要坦诚相待。”

      “夫妻……”沈楚垂眸,喃喃自语。

      苏若安望着沈楚纤细的身姿,即使坐在那里,也如青竹挺立,听到她的呢喃,稍稍迟疑了几下,然后说道:“毕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们不能这样要求彼此。”

      沈楚的心随着这句话而落入湖底,顷刻间,她觉得好像被苏若安推开了,不在是隐隐的试探,也不是若有若无的暧昧。

      “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我会轻功而生气吗?”沈楚紧紧地凝着她。

      苏若安摇首否认,“我不生气。真的。秘密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密,就是不能随意吐露,除非那人特殊或者是值得托付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并不是彼此全身心信任的人。

      沈楚深呼一口吸,如刀割般心疼,苏若安对她来说就是那特殊之人,可她现在的确没有办法对苏若安全身心的信任。

      两人各自沉默,又心照不宣地互不干扰,屋内的气氛莫名诡异。

      夜渐深,沈楚抬眼忘了一眼外面,时辰差不多了,垂头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个鸣镝箭放在苏若安手里,开口说道:“你在这里老实呆着,我今夜去探探刺史府,若有危险,拔开这个,我会立刻赶回来。”

      苏若安收好鸣镝箭,不咸不淡地点头应下。

      沈楚前脚出了小屋,苏若安后脚就收拾了自己的银针,也悄无声息地离去。

      沈楚在黑夜中穿梭,在屋檐上快速地行走,因白日里已探过路,她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禹州刺史的书房。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禹州刺史吹灭了书房的灯,迈着大步从书房走向卧房,沈楚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从屋檐上轻灵地跃下,闪进了书房。

      先是大概观察了一下房间的摆设,没有明显的机关痕迹,才小心翼翼地在抽屉中寻找有没有往来的书信,生怕乱动之后打草惊蛇。

      书桌与书柜上,都没有有用的东西,沈楚思忖片刻,用手指轻敲了敲有可能设为机关的地方,还是一无所获。

      她蹙着眉,在想,是她推断错误了嘛?没有在书房,难道是藏在了卧房?那只有明日白天去卧房查探一番了。

      她打算离开,衣服不小心带了一下木几上的花瓶,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扶,却发现花瓶稳稳的立在那里,似乎明白了,沈楚弯下腰,研究一会儿,然后轻轻转动花瓶,只听蹬蹬两声,书柜其中的一个格子被打开,她走过去,取出里面的东西,发现是一本账本,眼睛随即一亮,翻开看了看,里面记录了大大小小很多账目,最近的一次就是半个月前洪灾发生不久,最早的一笔竟然是前朝末年,还未有建立新朝的时候,而账本上对应的人都是现在皇室成员。

      沈楚心中不耻,又百感交集,她隐隐觉得这个禹州刺史或许知道当年的事情,也可能是就是当年的参与者,可眼下并不是追究这些过往的时候,当务之急她必须先解决灾民的情况。

      而这个刺史留着还有大用处,沈楚果断地把账本揣进怀里,又将花瓶小心地归位,才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去,转至禹州粮草库。

      也许是官兵都在把手两边的城门,反而城内的粮草库人手不足,只有两人值班,四人监管。

      沈楚轻而易举地就进了粮草库,发现并没有药材,反而都是粮食,有些许的不解,那缺失的药材哪里去了?

      就在她蹙眉不解的时候,听到外面官兵换岗的声音。

      “唉,到时间了,赶快走吧。”

      “又剩咱俩了,这个时间值班真是困死了。”

      “可不是嘛,还不如去城门口看戏,我听说今日城门口可热闹了,一个自称是京城派遣的钦差的队伍,带着赈灾的粮草想要进禹州,竟然拿不出圣旨,结果被城门口拦下了。还有一马车队拉了好几车的药材……”

      本来不想留下听墙角的沈楚,又倏地站定。

      那人懒散地又继续说道:“谁知这个药商给城门口的这些官兵每人一两银子,那可是小半个月的工钱啊,老张检查的时候还格外注意了一下,他以为是很重要的药材,谁知道一看是咱们这一带很普遍的药材,说是运往东州。”

      东州,离京城三百里,若是京城想要调集药材,东州就是首选,京城里这种药不会很多,那么东州这里就是关键,即在前往禹州的方向,又是京城能寻找出路最快的一个地方。

      可见这幕后谋划之人,是个城府极深之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算准了所有人的动作,纵然并非是皇上,也必然与之有着极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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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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