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袁来是你》小羊跟你拼啦

10、避难

　　两姐妹打闹之间，女使前来传话：“两位女公子，女君请你们去九雎堂问话。”
　　少商连忙起身对着莲房严肃的说道：“莲房，快去跟阿兄们说，让他们都去九雎堂，等着救命呢。”
　　少徵连忙叫住正要跑去传话的莲房：“莲房，等到了阿兄那里一定要装作十万火急的样子，眼睛睁大一点掉点眼泪出来。”
　　少商连忙附和：“正是如此，你可得把眼睛睁得大点，再大点。就这样保持住，告诉兄长们，我和蓁蓁命不久矣，去吧！”

　　少商一路揣揣不安的抓紧少徵的衣袖，姐妹两个搀扶到了正厅门口。
　　少徵拍了拍少商的手肯定的说：“阿姊放宽心，我定不会坐视不管，阿母这人看着最是嘴硬心软不过，稍微服软，此事方可轻轻揭过。”
　　少商抿紧自己的唇重重的嗯了一声，眼睛一闭，便顺着少徵的力道进了客厅，端的一副被打得神志不清的样，又看见自家小女儿清减的模样，程始上前心疼的扶住两个女儿，嘴里不住的念叨：“不是说只是小女娘间的玩闹吗？那个姓王的小女娘怎的把我家嫋嫋打成这副模样？哎呦，我的儿啊疼不疼，还能看得见为父吗？”
　　少商弱不禁风的说道：“我无事，阿父不必担心。”
　　程始听完少商回话，又转头对着少徵心疼的说道：“蓁蓁可有什么大碍？医者可去看了？诶呦我可怜的两个儿啊！这蓁蓁从娘胎里就体弱，如今天寒地冻的还落了回水，那几个闹事的小女娘家在何处？定要叫家中长辈好好惩戒一番。
　　”少徵闻言抿唇一笑：“蓁蓁并无大碍，还叫阿父阿母为我们操心，是女儿不孝。姎姎堂姊现在可有好些？”
　　萧元漪听到这番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难得你们有这份关爱之心，姎姎并无大碍，倒是你们两个怎么把自己弄得这副狼狈模样。我且问你们今日你们可知错？万事由长辈做主，你们倒好在别人府上打架闹事。”
　　程始听着自家夫人这般言论，眼睛一瞪袒护的说：“小女娘打架嘛，不过是花拳绣腿，出不了重伤，是能折断了肋骨啊还是断手断脚啊，还能有脸要紧？咱们家嫋嫋蓁蓁还没有许配人家，蓁蓁身子骨本就弱，要是着了风寒可怎么办？嫋嫋也是，这脸要是好不了，我跟他们没完。”
　　说罢，一脸心疼的扶住自家两个女儿上下打量了一番，止不住的心疼。
　　萧元漪冷眼看着少商虚张声势，手一拍厉声说道：“少商，你可知错？”
　　少商刚要回答，自家妹妹便按住了手摇了摇头，只见少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叩地、心平气和的对着自家阿母说道：“阿姊何错之有？错在不应太看重亲情血缘去救堂姊，还是没有血性任由他人看轻程家还有自己？横玉心中吹满地，好枝长恨无人寄。是非公道，孰对孰错对我而言重要。阿母可觉是我们的错？”
　　萧元漪被自家女儿的这番言论堵得说不出话，走了几步提高音量对着门口说道：“我竟不知你这般好胆色，你可知你寻求的是非公道，在那些人眼里轻如鸿毛，为此丢了性命的话愚蠢至极！你以为你是众人皆醉我独醒是吗？真真是可笑。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否知错，来人……”
　　少徵抬头望向自家阿母盛怒的模样，凝滞片刻，无视了自家兄长给过来的眼神暗示，冲着自家阿母行了一礼，俯身跪地，低下头未言一语，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程颂和程少宫见大事不妙，赶忙从暗处过来，抱住自家阿母的大腿，一边说着饶恕，一边连忙把愣在原地的少商推出了大厅。
　　程始也在旁附和让几个小辈赶紧滚，萧元漪见此只得瞪了丈夫一眼，心中闹到这个局面也是不想，暗暗松了口气。
　　几个小辈逃离了是非之地后，程颂愧疚地说道：“若是当时我与少宫在场，妹妹们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亏。”
　　少商认真的对着自家次兄说道：“阿兄这是哪里的话？若不是今日你们来得及时，我和蓁蓁又要受一顿皮肉官司了。”
　　程颂接话道：“只要你俩在府中一日，便逃不得这顿打，这阿母想要罚人何曾落空过？嫋嫋、蓁蓁现下你们打算怎么办呀？”
　　少宫在旁边出主意：“要不用我惯用的法子？跑！”
　　程颂手掌一拍：“这倒是个好主意呀，每次少宫跑出去躲躲，再回来，等阿母过了气头，总会酌情一些。”
　　少宫连忙在旁纠正：“也不是每次，十回有那么一两回能酌情就……”还没得说完便垂头丧气。
　　少商拉紧自家妹妹的手，对自己打气的说道：“那也好过毫无指望的等罚。倒是蓁蓁你，事先说好要我不要意气用事，怎么自己跟阿母对上了？”
　　少徵微微一笑，对此事避而不答，只是目光坚定的对着自家阿姊说道：“命运应当掌握在自己手里，况且我们也不是毫无退路。”
　　正在姐妹二人筹划去万伯父府上避避风头时，姎姎跑了过来，强忍泪意抓着少商和少徵的手，一脸自责的说道：“嫋嫋，蓁蓁都怪我，若非我未能小心谨慎，怎会着她们的道，更不会惹下这般大祸。”
　　少商摇了摇头：“堂姊不必内疚，就算是不为了堂姊，我为了自己和蓁蓁也定会找时间去收拾她们的，更何况堂姊在阿母心中本就是安分妥帖，就算是惹祸也是一时失控，而我就不一样了，即便是救人惹祸，也是有意犯坏。”
　　少徵用力的回握住自家阿姊的手对着堂姊温柔的说道：“不要将别人的过失加罪在自己身上，阿姊说的对，就算是不为了堂姊，我们跟王姈总归是针尖对麦芒，水火不容，所以不必太过自责，我只恨没好好打王姈她们一番，出一出我心中的恶气。”
　　少商对着众人说道：“我跟蓁蓁已经商量好了，阿兄的法子好，我们立刻就跑，这样阿母也不会看到我们添堵了。”
　　听着自家妹妹的这番言论，程颂和少宫便也担心的想要跟着走，却被少徵给劝了下来：“兄长们不必担心，蓁蓁自有分寸，若是阿母见人都不在，想必更是怒火冲天，还请兄长们和姎姎阿姊替我们在阿母面前上上眼药，逃过责罚。”说完便拉着自家阿姊的手急急走出家门。
　　霜降见此便转头对着立夏说道：“在家替女公子守好院子，女公子身边不能没人，我和莲房去照顾两位女公子。”

　　少徵和少商携手推开府门，外面冷风瑟瑟，两姐妹身上又穿的单薄，莲房心疼的说道：“两位女公子穿的如此单薄，不如回去跟女君告歉吧，总比在外面冻死强。”
　　霜降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扶着自家女公子。少商对着自家妹妹说道：“蓁蓁可还经得住？我这第一次离家出走，不知外面这般风大，要是将你冻病了，我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经验不足，早知这样该拿个皮裘大袄的，下次，下次我定会准备妥贴的。”
　　少徵咬紧牙关，紧声说道：“蓁蓁怎么会怪阿姊呢，是我们两个一起想出的主意，不过我可不想再有下次了。”

　　程家主屋内，萧元漪心不在焉的坐在床榻边，程始见状，一脸讨好的捏自家夫人的肩膀，可萧元漪并不吃这一套，反手便把自家夫君推下了床，别扭的说道：“你们父子就知道偏袒嫋嫋、蓁蓁，左拦右挡的，我还能吃了她俩不成？现在又来跟我卖好。”
　　程始一边捏肩膀，一边讨好的说：“嫋嫋和蓁蓁是女娘，怎么与皮小子一样责打？之前你也说儿女不同，儿子是要闯大祸，女儿寻人嫁了即可，既然如此，责罚自然不能一样。”
　　萧元漪听闻此言，面色缓和的说道：“你这话还想要偏袒嫋嫋和蓁蓁一辈子不成？我也知今日并不是她们的错，可嫋嫋遇事冲动，不像蓁蓁会权衡利弊，说起蓁蓁，你看她刚刚在九雎堂上的话，半点容不得沙子，可天下是非公道，哪能像今天这样容她说清？她们两个不知当时身在何处，你难道也不知？那可是汝阳王府啊！当今圣上的亲叔叔！蓁蓁那番言论能够她有几个脑袋砍？汝阳王妃一贯的嚣张跋扈，圣上见他们夫妇尚且顾忌三分，她们就不能忍一忍？若不是凌将军及时赶来主持公道，少不得一番皮肉之苦，那还能等到我来责罚。”
　　萧元漪一边享受着自家丈夫的服务，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嫋嫋和蓁蓁怎么没听到动静？她们两个都哪儿去了？”
　　程始平静的说：“听说带着莲房和霜降躲出府去了。”
　　萧元漪一听，着急的连忙起身说道：“那怎么行啊？外面天这么冷，蓁蓁本身就身子弱落了水，这风一吹，病倒了可怎么办？”
　　程始一脸笑意的说：“夫人还挺着急嫋嫋蓁蓁的嘛，大可放下心来，蓁蓁托了身边的立夏传了口信说要去万萋萋家做客，叫我们不必忧心。”
　　萧元漪嘴硬的说道：“谁说我担心她们了？活该让她们冻着，冻掉了爪子，自然就不敢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