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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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脸在泥土上狠狠蹭了一波，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一颗颗血珠冒出，刺激得伤口火上浇油。
秦贺听双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躲一边去。被他摔倒在地的少年蜷缩着四肢小幅度抽搐。有人趁机跑过来，压制在抽搐的少年身上就是一顿暴打。
拳头一下一下落在少年脸上，拳拳到肉，狠厉与暴力尽数被他用在了少年身上。
秦贺听顾不上脸上细密疼痛，摇晃着走过去推开施暴之人。
“别打了，他会死的。”秦贺听嗡声嗡气道。
可大家好像都疯了，不管不顾下死手，只为活着出去。
少年气息渐渐微弱，秦贺听怕真的出事，咬牙跑去施暴者身后，快速用胳膊箍住他脖颈。打人的动作停止了，秦贺听费劲拖着他离开少年身上。
周遭是低吼的愤怒声，秦贺听将人脱到一边后，松开手就要退开。怎料他刚转身，那人突然抓住他脚裸，把他掀翻在地。秦贺听后脑勺着地，头骨与地面相碰的瞬间，他只感觉脑海里嗡嗡的，眼前模糊一片。
对方怪笑着骑在他腿上，握紧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
秦贺听眨了眨眼，虚弱道:“别……”
拳头落下的刹时，秦贺听下意识偏过头，堪堪躲过致命一击。
对方拳头砸在地上，丝丝血液冒出，他却不觉疼意，又一次挥动拳头砸向他。
“放开我。”秦贺听急促喘息，双脚用力弯曲狠狠撞在对方脊背上。身旁忽然有人倒下，再没呼吸，秦贺听侧目望去，一具小小的尸体就躺在他左边，青涩的脸上覆满鲜血和污垢。
在本该玩耍的年龄，停止在了这一刻。
混乱的求生逃杀中，秦贺听明白，他们不在是小孩，而是被人培育的杀人工具。
秦贺听不记得自已是怎么走出来的，与他一同离开空场地的，还有另外三人。
天黑结束，只是个代言词。
天亮是他们的贡献，天黑是他们的求生。秦贺听真正意义清楚为什么这里会叫《无忧乐园》。原来无忧是他们自由的目标。
应清来接秦贺听回宿舍，便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好似这种事在所有人眼里稀松平常。
“去管理室领点药回来。”应清说:“你知道在哪里的。”
秦贺听恍恍惚惚走去管理室，应清就在他宿舍等他。
“应哥哥。”秦贺听轻声呢喃:“我杀人了吗？”
应清打开碘伏，头也不抬:“没有。”
秦贺听垂眸盯着自已双手出神，他当然知道他没杀人，但他手上还是沾了同类的鲜血。
“别想那么多。”应清只说:“等你强大起来，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是啊，强大起来。
八岁的秦贺听不太明白强大这个词。可十五岁的秦贺听懂得了何为强大。
训练场。
“瞄准。”
“我数三二一，你就扣动扳机。”
一个身穿训练服的青年站在一名少年身后。应清托着秦贺听手肘，微微往上抬了抬，低声道:“别晃。”
说这话时，他垂在身侧的马尾扫向秦贺听手腕处，有点痒，双手不听使唤，控制不住酥麻起来，无奈回头:“应哥。”
“准备开始，1、2、3——”
秦贺听忙不迭摆正姿势，瞄准靶心。
“砰！”
子弹偏移靶心，射在后面的靶子上。
空气安静一一瞬，秦贺听抬着枪小心翼翼看应清:“应哥……”
应清颔首:“继续。”
“手腕关节靠紧，把握要有力度，不要看我，也不要分心，准备……”
“砰，砰，砰。”
连续重复三次，秦贺听终于过关了。
应清丢下他，迈步离开靶场。秦贺听望着比他高半个头的哥哥不吭不响就走了，一时有点心急。
“应哥，你等等我！”
彼时的秦贺听已长大成人，年纪轻轻，却已呈现出挺拔结实的身材。他的面容愈发朝混血靠近，蔚蓝色的眸子注意别人时，无端撩人心弦。
应清迈着长腿走得极快，秦贺听得小跑才能跟上。
秦贺听在他身后晃来晃去，讨好道:“应哥，你生气啦？”
“别生气啦，我下次不分心就行了，好不好？”
“你看看我啊哥……”
“我真的知道错了。”秦贺听伸出爪子轻轻攥住他一点衣角，撒娇道:“哥，要不你在试探我别的？我保证认真对待！”
“贺听。”应清忽然停下脚步，侧首凝视他:“你明天考试对吗？”
秦贺听一怔，弯起眉眼:“啊，对。”
应清点了点头，说:“好好考。”
秦贺听很迷糊，应清掏出房卡，刷开宿舍门进去，他反手就要关门，被秦贺听一手挡住。
“应哥，你什么时候走？”
应清自书桌上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把汗擦一下。”
“唔。”秦贺听胡乱抹了把脸，继续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应清抬眸，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今晚就走。”
“这么急？”秦贺听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你这次回来就待了两天，是又有任务吗？”
应清想了想，说:“算是吧。”
应清自两年前就毕业离开《无忧乐园》，因为秦贺听的原因，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监督他。
平时来再怎么都会待一个星期左右，唯独这次，才来就又要走了。
“你不等我考完试吗？”秦贺听孜孜不倦道。
“我在不在你都能考好。”应清如实回答。
“啧。”秦贺听撇了撇嘴:“跟我一样大的同龄人都没都能出去做任务了，就我一个人日复一日的考试。”
“上面也是为了你好。”
秦贺听自闭了，耸拉着脑袋抵在衣柜旁目不转睛盯着应清收拾东西。
应清东西不算多，行李箱都没能装完，就已经收拾完成。
秦贺听不知在想些什么，突丌问道:“应哥，你走了还会回来吗？”
应清神色不变，依旧笑盈盈:“不会了，这次走了就不回来了。”
上次也有人这么问他，他记得当时也是这样回答的。
秦贺听彻底没了精神，闷声闷气道:“哦。”
下午五点。
应清陪秦贺听在吃饭吃晚饭，秦贺听闷闷不乐，有一下没一下扒拉碗里的米饭。
“又在想些什么。”应清给他夹了块红烧排骨，语气温柔:“再不吃菜该凉啦。”
秦贺听抬头看他，就是赌气不想说话。
应清也不勉强他，自顾自低头吃饭。
吃完饭后，应清拖着行李准备离开。秦贺听磨磨蹭蹭送他出去。
七瑶不知从哪弄来辆越野车，还没等应清过来，就欢快打开车们冲过来。
“小贺听！”
热情来得太突然，秦贺听被他抱在怀里好一顿揉搓。
“我好窒息了。”秦贺听脸埋在七瑶胸前艰难发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七瑶施施然松开手:“太激动了，没控制住。”
说完便转头朝应清道:“我们走吧。”
秦贺听:“……”
应清揉了揉秦贺听脑袋，笑了笑:“我先走了，你好好考试。”
秦贺听只得眼睁睁看着应清上车，再见七瑶对他挥了挥手，一脚油门踩到底，越野车唰地一下冲了出去。
他怀疑，照七瑶这个技术，会不会半路出事。
回到云城别院时，已是晚上十点以后。
七瑶把车停在院外，同应清一起去见叶辞楼。
叶辞楼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接手《亿瀚集团》，雷厉风行清除本家人员，自已掌控所有权。
应清被安排在他身边当助理，说清闲也不算清闲。
这个时间点，本该是睡觉的时候，叶辞楼穿着黑色浴袍悠闲惬意地品酒。
“三爷。”
应清和七瑶在另一边坐下，叶辞楼放下酒杯，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那个孩子……”叶辞楼沉思半响，慢悠悠道:“叫贺听是吧？”
应哥:“是的。”
“现在是多大来着？”叶辞楼像是在回忆:“十四还是十五？”
“十五。”
“嗯。”叶辞楼话锋一转，说起别的事:“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和我一起去淮城参加商务酒会。”
七瑶听到这里，笑眯眯问叶辞楼:“三爷，那我呢？”
叶辞楼好笑:“你也想去？”
“想啊。”七瑶义正言辞道:“我得去保护你。”
最近他哥被安排到京城出差，除了他，其实叶辞楼身边有的是人用。
“你想去就去。”叶辞楼无所谓道:“只要别惹事就行。”
应清在旁边也笑，七瑶明明年龄也不小了，却跟个小孩一样，没心没肺，什么事都喜欢凑热闹。
最主要是，喜欢闯祸。
七白在身边还好，七白不在，七瑶如同脱缰的野马，放飞自我。
秦贺听考试分两门，文试，武试。
早上八点开始考文试，语文，数学，英语。下午考物理，生物，化学。
第二天再考文试。
灯火辉煌的酒会大厅里衣香鬓影，酒色浮华，叶辞楼举着酒杯与酒会主人侃侃而谈。这里聚集了淮城所有的商圈大人物，男人女人互相敬酒，谈笑风声。
应清作为助理，是没资格同大人物攀谈的。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笑容温柔地站在角落里慢慢吃甜点。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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