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末裔Mia_San_Mia

5、第 5 章

　　“叩叩——”这是什么声音？林莫欣欣然睁开睡眼，眼前一片朦胧，乍见一张近在咫尺的放大的脸，愣是被吓了一跳。隔着玻璃一个上了岁数的阿姨，正俯视着林莫。林莫顿时觉得清醒了许多，看看四周，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了公用电话亭中，大概是阿姨要用电话吧！“对不起，我马上就起来……”林莫充满歉意地说，伸展躯体爬起来。摸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烧了，林莫无奈地摇摇头。在这清冷的早上，陌生的城市显得那么空旷，仿佛独处海外孤独的老人，安静的聆听着海浪的声音。林莫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打开电话亭的门，拖着脏兮兮的行李袋走了出来，对阿姨尴尬的笑笑，这笑容里充满了疲惫的味道……
　　“小伙子，你怎么会睡在电话亭里？”面容慈祥的阿姨关心地问，“出了什么事吗？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林莫感动于阿姨的热心，但自己遇到的事，想想都不是报警可以解决的，就别给人家阿姨填什么麻烦了，于是摇摇头，“我没事，谢谢阿姨……”正当林莫起脚想走时，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起来“咕~~~~”
　　“哈哈，小伙子，看来你是饿了，来跟我过来。”阿姨爽朗的笑声令林莫放下了心防，绯红色的云彩爬上了林莫的脸颊。
　　林莫跟着阿姨来到一旁的长椅上，阿姨的自行车停在长椅旁边，她从篮子里拿出一盒牛奶和一块香喷喷的奶油馒头递给林莫。林莫先是推拒着，后来实在敌不过阿姨的好意，就不好意思地收下了。他拿着面包牛奶一阵狼吞虎咽，吃完还打了个饱嗝。阿姨在边上微笑着看着他，林莫舔舔嘴角才意识到自己的吃相，更加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小伙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就跟阿姨说吧”阿姨始终非常的热心，看到个这么小的孩子流落街头，一般人都自然而然地觉得这孩子是遇上困难了。
　　被阿姨这么一问，林莫心里的委屈一阵翻腾，原来这冰冷的城市里海是有好人的，“阿姨，不瞒您说，我来城里打工，但是现在丢了工作，吃饭都成了问题。”里面说话时的表情显得很颓丧，本来明明有适合自己的工作的，就因为那个恶少全丢了，本指望给家里寄钱减轻妈妈的负担也成了幻想，就连想要继续在这个城市待下去都成了问题，林莫想起这事就说不出的难过。
　　“唉，我当是什么大事呢？”阿姨笑着说，“我和老伴开了一家牛奶店，上个月原来仅有的员工因为生孩子回老家了，你要是不嫌这工作钱少活累，你可以在我这先干这，等找到工作了再离开，我一个月只能给你600，但包食宿。”
　　“真的吗?”林莫眼中闪动着希望的光，“多累我也愿意干，谢谢阿姨了。”林莫这一刻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天无绝人之路的内涵。在这背井离乡的地方，能遇到好心人还是使林莫内心充满了感动。能有寸瓦遮蔽，日子再苦都还是有希望的。
　　阿姨看到单纯的林莫，满意地笑笑，带着林莫一起朝自家小区去了。
　　说是小店，其实就是阿姨在小区楼下租的一个小小的店面，店面的后面有一个小房间，供雇工使用。条件对于刚刚进城的林莫来说还算是不错的了，房间虽小，却有独立的卫生间。林莫把行李安放好，阿姨便嘱咐林莫先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开始工作。林莫很是感激。
　　六月底已是这个就完全进入了夏季的状态，城市里的风吹拂在脸上都是闷热的，空调外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令本来就热的要命的空气中流动着一种躁动的情绪。家家户户的门窗都是紧闭着的，这令林莫很不能理解，原先在家乡，一到夏天，大家都是门户大敞，唯恐风吹不进来，怎么到了城里，城里人反而喜欢反其道而行，关起门来避暑。
　　大清早，气温还不至于很高，林莫喜欢自己能赶在太阳出来之前把这个区的牛奶送完，这样就能尽快回去做下一份兼职工作。阿姨给林莫的工作很简单，每天早上负责把这个区域内向小店订购的牛奶送货上门就可以了。其余时间评林莫自由安排，所以利用新工作的便利，林莫兼了几分闲职，帮商场发发宣传单，为工地做临时专修工，在儿童乐园扮吉祥物，到卖场做促销员……凡是不需要严格审核和高学历的工作，能找到的他都做了，为了给家里多寄钱，林莫每天省吃俭用，一个月排除吃喝的费用，其余的全都寄回老家。林妈妈对林莫的懂事很是感激。
　　这不，一大早林莫身穿光明牛奶的工作白T恤，在一个月餐餐牛奶的滋润下，林莫似乎长高了些，个子达到172，皮肤也渐渐白皙起来，在晨光中显得青春气息十足。骑着单车来到这个区最高级的社区，这几天这个小区有几个客户向他们的牛奶店定了牛奶，使林莫的要绕个大圈子，还好这是最后的几家，送完了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抬头看看耸入云霄的公寓楼，林莫真觉得应该好好感谢电梯的发明者。把单车停在社区大门口，跟保安登记后，徒步走入这个高级社区的豪华大门，林莫绕过社区内的网球场、游泳池、和绿化带，林莫迅速迈入公寓楼。但林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彻夜和好友狂欢，喝的有些微醉的沈凌飞刚刚回到自己家楼下的社区花园内，有些犯困的看着远处飘过的一抹白影，那不是那个乡下小子吗？沈凌飞不由想，一个多月不见，变化如此之大？沈凌飞不禁揉揉眼睛，定睛看着远处快速通过的林莫。少年瓜子型的脸蛋小巧可爱；皮肤变白后有点像日本那些奶油小生，雌雄莫辨；娇小的个子让人有种想把他抱入怀中的冲动。沈凌飞交往的人中有男有女，但林莫现在这外貌恰好是他最中意的类型，无关性别，只是沈大少爷的个人偏好——喜欢干净清秀的孩子。以5.3的视力看清从楼里出来的林莫身上穿着的工作T恤后，沈凌飞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肖秘书，你替我查件事儿……”
　　林莫飞快地走出小区，跨上当车飞一般地离去，浑然不知自己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三天后，林莫工作的牛奶店接到一张新订单，是来自那个高级社区的客户，一次就定了一年份，而且每天三份，看来这家人的人数不少。阿姨看到这样的客户自然是欢迎的，自从林莫这小伙子来了之后，店里的生意有蒸蒸日上的趋势，订单是一张张的增加，今天阿姨还提出给林莫加薪的主意，但林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理由是“阿姨供我吃喝，还包住，现在的薪水已经是很合理的了，再加薪，我会良心不安的。”听到这样的回答，阿姨欣慰地点点头，现在这个社会，像林莫这样老实正直的孩子可说是比熊猫海珍惜了，看来这回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
　　次日凌晨，林莫依旧穿着他那干净的白色T恤，踏着他的脚踏车，给各家各户送去新鲜的牛奶。当他把当车停在最后一个目的地门口时，突然记起，今天开始有个住在高层的新客户要送奶。这是今天工作的最后一个任务了，林莫看着高高的大楼，做了个深呼吸，迈开大步，超前走去……先把低层原先的几个客户的牛奶送去，剩下最后一户人家住在大厦的26楼，这是大楼的顶层了，算是一个很高的楼层。林莫气定神闲地按下了门铃，门内传来清脆悦耳的铃声。
　　过了1分钟，门缓缓地打开了，看到里面的人，林莫吓了一跳，怎么又是他，沈大少爷，那个仗势欺人的讨厌鬼。经管如此，林莫依旧勉强撑着职业的笑容，“客人，您定的牛奶。”然后双手奉上3盒大容量的纯牛奶。
　　沈凌飞揉揉头发，嘴角带笑地看着门口的林莫，清爽干净依旧，还带着微微的喘息，以及看到自己后短暂的抽气声。沈凌飞对这一切很满意，事情全照计划的发展着，只是林莫好像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让沈大少爷感到微微的不悦。“哦，是你啊，”沈凌飞一侧身示意林莫进屋，“把牛奶帮我放到厨房的冰箱里去吧！”沈凌飞很自然地吩咐着。
　　“对不起，我只负责送到您家门口。”林莫表现得不卑不亢。
　　“可是大清早的，我不想碰这些，以往都是佣人拿的。”沈凌飞显得很不愿意碰这些牛奶。
　　林莫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想着自己赶快把牛奶放进厨房就马上走人，实在不想看见这人，碰上他自己总是倒霉吃亏。林莫脱下鞋子，迅速进入沈凌飞的家，在沈凌飞是示意下走入厨房，打开大型冰箱，发现里面全是酒和微波食品，不像正常人家的冰箱存放的都是食材。不过这也不关自己的事，林莫放好牛奶，转身就出了厨房。走入客厅，只见沈凌飞正安坐在客厅中央那豪华型米白色真皮沙发上，他双目注视着从厨房出来的自己。沈凌飞微笑着，拍拍身边沙发上的位置示意林莫过去坐下，林莫却视若无睹地向大门走去，林莫心想这恶少肯定又要耍什么花招了。炎炎夏日，看到沈凌飞脸色的笑容，林莫都不禁鸡皮疙瘩落一地。
　　当林莫的手握上大门的把手正要旋动时，沈凌飞抢先一步按住了门板，“何必这么急着走呢？我们好歹也算是旧识，坐下了聊两句啊！”沈凌飞脸色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同窗外六月的阳光般耀眼。
　　但这态度上的180°大变化实在是令林莫头皮发麻，吃过这个恶少的亏，林莫很清楚眼前的这家伙是个怎样的恶人。看着恶少逐渐靠近的脸，出于本能，林莫用力推开了沈凌飞。
　　沈凌飞对林莫的动作始料未及，还真被推得后退了几步，跟林莫隔开了一定的距离，他却也不恼，只是耸耸肩，继续上前抓住林莫的胳膊，往客厅拽。林莫狠狠地甩开沈凌飞的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呵呵”沈凌飞浅笑，“没想干嘛啊，就是最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说着又向林莫靠近了一步。
　　“你开玩笑的吧，我是男的。”林莫生气地说，现在他更加确定对方是要戏弄自己。
　　“男的又怎么样，只要我喜欢就好。”沈凌飞回答的倒是理所当然，说着便搂住林莫的腰。
　　林莫迅速拍掉腰上的手，“可是我不喜欢你，我很讨厌你。”林莫也回答的理所当然。这种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呢？简直人品恶劣。
　　“那要试试才知道。”沈凌飞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一次一手搂住林莫的腰，另一手压住林莫的后脑，将林莫的唇压向自己，嘴唇相接触的那一刻，沈凌飞陶醉了，林莫柔软的嘴唇正如想象中的美好。而且从林莫青涩的反应来看，这应该是林莫的初吻。这令沈凌飞更加兴奋。
　　“呀～～～”林莫尖叫着推开吻了自己的男子，“啪”一个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中。回观沈凌飞，脸色赫然浮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这一巴掌到把放肆的沈凌飞给拍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神经病，去……去死吧”林莫用手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恨恨地骂着，转身就跑，还不等沈凌飞有所反应就已经逃出了沈凌飞的公寓，待色狼反应过来时，从窗口往下望去，看到的是小区门口林莫落荒而逃的身影。沈凌反倒笑起来，他抚着自己微肿的脸，斩钉截铁地说“我盯上的猎物从来没有能逃脱的，你迟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