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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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微亮，衣襟上的露水还带着夜里的寒气。鼻间的硫磺味从离开雷之国的国界起就愈发的浓烈，却是又一番熟悉的亲切感。
飞段在跨进门时就俨察觉了气氛的不对劲。
平日里含有恐惧及嫉妒的复杂眼神并没有落到他的身上，这反倒是让几乎已经习惯抵制这些视线恶意攻击的他有些不自在。当他出现在门口起，就不断的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以及暗自偷笑，似乎没有当他存在，或者是就是明摆着做给他看的。
不自在归不自在，但是还是要进去的，怎么说都已经半个多月了，如果还不出现那么他的名头就真的要吊在意外失踪人员里了。
与此想着，他神情不变的从堂前走过。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动，飞段只是零星地抓听到“放弃”“出气”“大快人心”之类的短句。发自心底的厌烦让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行进间带起一阵教袍翻滚。
他还未完全走过，那稍稍消音下去的议论又喧哗了起来，对着他的背影毫不掩饰的指指点点。等于就是讽刺的行为，比看异类的视线更加的恶劣。
或许该说每一个地方的明争暗斗都不会少。当你失利的时候，那些往日的低位者便会暴露他们最真实的面孔去讥笑着你。因为自己不曾拥有过，就不希望别人拥有，甚至以看见你失败的下场为乐，因此来抒发自身的怨恨。飞段没有去多加理会，那样只会让自己觉得更烦。况且本来就对这里的一切不在乎，或许原本还会偶尔对他们形式上的交谈下，但是现在完全不必，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因为差别而僵到了极点。
他一直就是被排斥的那个人，尽管有心思去打好关系也没人会真正的认同他。那些人已经把他移出人的类别里，这早就是他能猜到的。如果自己还死皮赖脸地……不可能，自己绝不会是这种态度。
不管是十四岁时就拒绝接受政府的接济的自己，还是二十岁单枪匹马混入□□的自己，又或者是早在最初的自己，都是同一种本性。能谦卑，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卑微。他有他原则上的度。
别说现在的情况是能越早的淡出他们的视线越好，只有这个是对他目前的计划有利的。而去写报告上交也才是眼前最需要做的形式。为什么要管别人那么多，放不开的人怎么会是他。
“进去时都没有看到之前进去的人吗？”
收好飞段交上来的报告，队长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雾气很浓，可见度非常低。”
飞段正准备推门出去，在听到后只能继续回答。他不喜欢不做超出程序上的事情，那完全是没有意义的行为。这里没有人看他的目光是和看其他人的是一样的，做的再多也是异类。这让飞段一直不愿意与人在任务或者训练之余多相处。
“也没有听见他们的呼救声？”仍旧是不死心。
“我想雾气中应该有使人产生幻觉的成分在，当时我看见的就是身处在迷宫里，怎么绕都绕不出来。但是，如果真的说要有声音的话，我只能认为是吞咽声。”
大概是觉得烦了，飞段在捡出认为不必要隐瞒的回答后，就有意识的往诡异上扯话。但是结果却是队长稍带苍白以及严肃的神情。
“那声音持续了多久？”
队长开始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却还是没有让飞段走的意思。
“在我失去意识前一直有。”那种怪怪的“嗒嗒嗒”的声音本来就很像口涎声，慢慢猜。在看不到的角度里，飞段的眼底闪过恶劣的神色。
“队长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属下就下去了。”
还藏在堂前的影分/身传来了消息，但是现在却是不便解决了。
“找到了。这是医疗人员分析尸体……额，是尸皮后得出的报告，反正是复制文件，我觉得你该看下。好了没事了，你走吧。”
“嗯，属下告退。”
从堂中的人谈论中的零碎消息让飞段可以确定禁术实验又重新开始实行了，并且半个月前就开始不断的有小孩及符合条件的信徒被带进那所神秘非常的祭坛地底。
这些行动无不意味着，那些特殊的荣誉和体质将不再是飞段的专利，他们也有了得到的机会，他们认为更接近邪神一步的阶梯。如此兴奋。这就是人心。
飞段没有去笑，人心都是这样，只是看你表现的怎么样。或许在别处可能会有不同的人在，但是在这里，从小就能自学到勾心斗角的手段，他不认为还会有少数光明的人存在。
上层表面上说是飞段对邪神的信仰不在忠诚，致使出现了这次的事件，没有再把本教放在心里的第一位，而有二心的教徒将不会再受到重用。实则是怀疑对飞段的洗脑已经有部分失效，这样的工具不会是完美的了，出现瑕疵的他不再值得完全的信任。
飞段推测但是又因为目前还是只有他是成功的，花费那么多的代价才有的工具怎么可以草草地放过，榨干最后一分价值这会是刻不容缓的事情。飞段想过要像从前一样大闹一场再脱离，但是觉得太过于麻烦了，不如顺其自然。
但是依据他一直以来所了解的，如果他再让上层怀疑有问题的话，送上实验台被当成样本研究就会是往后在劫难逃的预言。
几年前孩子的身体里就有着他一个成人的灵魂，或许他们会认为飞段还小而没有多加防备，即使现在他已经大了一些也只是避过商论。这一优势让飞段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比别人多，想的比别人多，看的比身体上的同龄人远。
他要的从不是他们所幻想的东西，看的现实，所以才认得现实，不会沉浸在虚无缥缈的宗教论中。加金教的背后是什么在支撑他能猜得到，醒来后的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在这里得到自保能力后就离开。
飞段曾经为了摆脱那些多疑的老东西而做出一个彻头彻底地狂信徒的表面，那也只是表面，他有他自己的思想和打算。几年下来，任何时间都把自己控制成没有情绪的人，因为上头需要的是这样的成品。但是现在，临时改变的行动打乱了他曾经为自己做好的安排，却也让他有了更进一步的计划。现在不耐烦的人并不是只有对方。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自己有危险的，他真的不介意再麻烦点灭了这里全部的人。不死之身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上层自认为正确的方案对于飞段来说只是多余的，这是一个飞段已经明确了的后盾。他不认为有谁能接受住一个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地怪物的攻击，况且他本就是有意识的强化了体术上的速度和力度。
削职或者把关注从他身上移到重新开始研制计划也许就是一个缓冲期，让飞段估摸眼前将会发展地状况，及以后改变的计划。现在他也有他的任务，一个是现实上就必须执行的，另个则是他半月前就做好的决定。不管哪一个的受阻，都会让飞段做出猛烈还击。因为这就是他的底线。
了解这些大致的信息很容易，因为本就是公开的信息，再加上飞段自己结合所知道的就能推测出几乎全部。他们现在说着更多的用意不是主人公出现了也就只是为了可以嘲笑他，看飞段究竟会是如何的反应。越来越大声，不把主人公放在眼里。因为他从此将会比他们的地位更低，他是失败的人。
如果现在是失态了的话，那反而更是让他们开心。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喜欢把自身的欢笑加与他人的痛苦之上。
他握着袖子里的东西，狠狠地握着，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控制不住戾气。这些东西由谁而起，就由谁消去，他等的就是未来中会出现的那个机会。
飞段从来就知道自己不是好人，而且记仇的很，如果不是靠理智和性子的搏斗间占得了上风，警告他在那个来到之前不能做出不必要事情影响剧情。但是以后……等到以后了……绝对！绝对会把这些全都还回来！
直到心情完全稳住保持在一个基调上了，他才继续行动。不管怎么说，只要是忍者身体素质都是经过加强的，怎么会听不见他们看似小心实则明目张胆的在谈论着关于他的什么，虽然那里只是他的分/身。只是为了计划，只是为了他不得不完成的任务，所以在忍。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会随时失去理智这种东西，会不自觉地冲动脑热，把上辈子养出的绝对冷静都压制到了最低点。
好像有两个人格的自己在融合，而那中间的过程，差别的习惯和一动一静的性格总会碰撞出冲突，甚至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杀了那些人。
像是刚才明显浮动上来的情绪，让他有种立刻冲上去质问他们的想法。不管是计划上的，还是情绪上的，都需要他现在去忍耐。只能忍。
忍者，有时候真的是，忍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