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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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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走后僵持了整个过程的高层终于松了口气,原以为是他们暗地里的行动被少数清醒的教徒发现了,正准备呼叫为了保证商谈的秘密性而被派遣到密室之外守着的武力。
而他接下来的一席话却让他们吃惊连连,自认为是密不透风的行动竟然已经有大名的眼线进来,连最机密的密室都被轻而易举的进来,不说是如何避开门外的层层警卫,单是这锐利地勘察力就不免使人慌乱。
但是不利的形势却在最后峰回路转的交易中又反掰一局。十几分钟内的心思却是几番的大起大落,是谁说姜是老的辣的,如此轻易地在谈判中掌握着对方的情绪,他们三个都及不上。
“虽然说这算是免费上门的好事,但是他的条件,该让教里的谁去执行呢?”
首先出声打破僵局的人正用指尖敲打着桌子上的条约。
“的确……那个人头可不好得,而且最近上来的教徒品质是越来越差劲了。我说,实验室里的东西可都还是半成品呢,全泡在药液里可出不来。”
“你们两个都看着我干嘛,刚才答应他的可不是我!”
虽然嘴上在抱怨着不负责任的同伴轮到难办的事情就盯着他出主意,但是看他的动作还是在想了的。
“对我们没有价值了却又有能力的……暗杀部队又不能上场……还只能单人去完成……”
“要不从一号名单里面挑吧,留着他们我们还要耗费人员监视着预防可能会有的二心,既然已经不值得我们信任了让他们被那边的人解决掉也不错。”
“海老头你别念了我不是在想着吗!疑心病就你最重了弄的我们现在多少事情都得亲自计划!”
“我倒觉得这提议不错,一号名单里的不就是有能力但是我们用不起或者不敢用的吗,死了我们少个担心成了也好大不了下次再找机会。”
“进仓老头你在翻什么呢?快想啊!”
习惯性的屏蔽掉旁边两人的话,进仓长老边翻着名单边想着上面的人还有谁暂时还是有些用处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上前后思索,额头上的皱纹终于舒展开了。
“让他去吧,就算成了我们也有理由监禁他。而且实验室的那批再过两个月就可以下术了,有了经验了估计还能再出两三个。”
而身后的两人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里,思量的半刻也同意了。虽然有点可惜,在下批实验成功前他还是唯一的,但是,不好控制的工具最好的办法还是处理掉。
“还有吩咐下去,以后我们的内部盘查务必要抓严,这次是出来一个了,但是不能确保会不会还藏着第二个、第三个。要是真的泄密了死的可不是就下面的那片子人。”
最后一句话的潜台词两人都听得出来,他们现在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真被五大国任何一个察觉都会是死的下场,谁也逃不开。这是当初就已经清楚地事实,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就没有退路了。
“这个我们比谁都明白,你不说我们也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
***
夜晚雾气与月光的相纠缠晕出了珍珠白的微光,能模糊地看见空气中未褪却的血腥。
剥着死者手臂上纹有刺青的皮肤,熟练地手法足以观察地出这是经过数百次后才有的利落。飞段的心情现在不能说是好,他压下性子『老实听话』的结果却是让上层认为他的咒术出了问题,
他不认为最近暗杀部队突然增多的任务量是偶然的。
甚至连地下黑市才会出现的这类收集任务都落到了他们头上,什么时候加金教也会缺钱到需要去做那些无聊的收藏家发布的任务了。
该死的刺青!该死的收藏!
心情的不耐致使飞段周身的气息阴冷的骇人,也使得他负责的尸体不成人形,即使知道有人走到他身边了也没有理会。如果真的对他不利的话两人间的距离他相信占优势的还是他。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副队长。”
忍不住对方带着探究味道的眼神,飞段停下多余的发泄动作等着他回答。
“等你忙完。”忙字有着调侃的重音。
珍珠白色的夜光照在他的面具一侧,狐狸的面孔缓缓扭曲,在光与影间被拉扯。飞段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正在微笑的狐狸,而那丝怪异的笑容正在阴影里悄然的放大。
“我该说你的演技真好吗,骗了那么多人。”
“那是他们自己看不清先入为主认为的。”飞段抬着头不知道望向哪里“怪不得我。”
“那怎么现在不装了?”
“你还想绕多久,有事就说。”
“你知道我们现在任务量增多的原因吗?暗杀部队并不只是负责外围的资金收敛,同时也是上层最主要的防御武力,每次执行任务最多也只出四小分队。”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飞段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观察手上的刺青,看似无章的图纹隐隐含着复杂的规律,古老的家族总有那么些小神秘。
“我估计教里现在正有大规模的动作要出现。”
“你是说夜里经常会有警卫人员莫名其妙的被调走这类?”
“而且最近的内斗几乎都没发生了,突然规矩下来也是有问题的。最大限度的支开我们这些暗部,而各个分部的人员或多或少都有被调换。有看不见的手在操纵并且抢夺着各部的权利,虽然说教里本就包藏着数不清的争斗与算计,但是如果真的乱起来第一个要削弱的就是暗杀部队。”
“我们身为部下做好我们分内的事情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嘛。”每张刺青都略有不同,飞段在手边摊着好几份上下比较。
“你当然不会怕,谁让你是不死的飞段。”
“你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被道出身份让飞段对身边的男人警惕再度上升了一层。
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似乎没有听出飞段话里的威胁讯息,唯一可以看见的眼睛染上了不明的情绪。“逃。我要逃走。”
“背叛邪神?”飞段的声音有点飘渺“这真的是很大的决定啊。”
“我的信仰和我的忠诚是两回事。站的高看的远,这个位置虽然高不到哪儿去但是我也能在哪里的知道些东西。我们谁都是棋子,迟早有天会被当成炮灰消耗掉。”
“你不甘心?”飞段大概是有点听明白了,他要逃,却也看出飞段也有这个念头。多一个同伴成功的几率也多一分,于是就找上了他。
“我怎么可能甘心,忍者的宿命只能死在战场上或者是任务中,而不是因为计划所以就拿我们的命不是人命。”他的面具上亮光与阴影共存,忽明忽暗中反转狰狞,像是他的情绪“就算那只是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我也不会甘心!而你不是也一样吗,明明有着邪神的祝福却受到这样的待遇!有着邪神的肯定的你竟然还被控制的死死的!这个代言人有谁比你还合适,这都是欺骗,拿着神的旨意去欺骗教徒!”
这个男人对上层产生了怀疑,但是却仍旧死死守着自己对邪神的信仰。
三分理智,七分癫狂。
飞段想笑,而面具下的嘴角也确实勾起了那抹谁都看不见的弧度。
加金教只是为了计划而洗脑教众,但是被洗脑的教众相信着邪神却多少对这些计划产生了疑虑。最终便宜的反倒是他们杜撰却也真实存在的邪神。
刮来的风带着猩红色的烟雾,是集合的信号。
“如果真的不满的话,把他们全部杀光就好了。”飞段拍手起身,猫头鹰的面具配上紫色的眼瞳,普通的暗部形象因为这句话而显得张狂“邪神支持我们的杀戮,即使承载了罪神也会给予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