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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鹰亲王(一) ...

  •   亚利桑那州,图森市
      11月2日晚上
      日出:早上6点42分

      你的脚很疼。

      你已经走过了预定的休整点。不过,那里只是一个空车库;什么都没有。

      黎明前一小时,你走到了图森市郊的工业区,这里有标志性的钢丝网。可以看见一些廉价的灰泥房,但是郊区不是血族呆的地方。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加上于体面场合过于脏乱的衣服,你再次用上米莉森特失踪后的那些绝望夜晚中磨练出的技能。你在园区停车场发现了一台废弃挂车,高高拖厢应该能够阻挡最灼热的阳光。你在车厢顶板寻找窟窿和裂口。没什么问题,你爬进车厢里。

      卡车和机器在周围运转,整个白天大脑都在惊恐中尖叫,同时身体却陷于瘫痪。有人竟然移动了拖车,你十分肯定它已经好几年没有挪动过了。工人把拖车拖到太阳下。于是,在亚利桑那州白天的高温中,你在一个金属盒子里煮了一整天。太阳刚一落山,你就飞快地打开车厢门,迅速逃进黑夜之中,即使这个时候凡人依旧在工作。

      你把污物从烂靴子上踢掉,一辆宝马i8无声地开了过去。

      你并不奢求有一辆宝马。只需要一辆可以上路的汽车,一台屏幕完好的手机,一双...天啊...你的靴子上黏了什么?

      你检查一下USB。背包破到没办法继续使用,但是,包裹尚且完好。离要去的地方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虽然你会以糟透的样子走进那里,但是你不会用相同的面貌离开那里,你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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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利桑那州,图森市
      11月3日晚上
      日出:早上6点29分

      你从来都不想回到图森。多年来,图森只是地图上的一个小黑点。如今,你却站在这里。

      你必须避开治安良好的社区——小块地皮上的灰泥大屋,整洁的前院和蓝色回收箱。在几分钟里,一辆黑白色的福特野马一直挂着一档,慢慢地跟在你身后,引擎罩上还贴着细蓝线条勾勒的惩罚者。你不知道它是一辆警车还是某些爱国团体。为防万一,你还是走进了一个公园。公园有一个公共厕所,你可以打理一下自己。厕所的镜子破了,小便池有排泄物,不过,自来水管还在正常运作。

      你花了几分钟清理污垢。接着,环顾四周,寻找着威胁或是捕食的机会。你现在太饿了,饿到会无意识地低吼,龇牙咧嘴地露出苍白的牙龈。你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直到确定能控制住自己。但是,你仍然需要尽快进食。这里是遭遇意外和吸食药物的绝佳地点,然而,现在附近根本没一个人影。瘾君子都跑哪里去了?这里又不是什么高档场所。

      这时,你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位置。这座废弃公园曾是兰帕戈的巢穴——一个传说中的怪物,也许曾经是个血族,尽管没人可以证明这点。在第二宗教裁判所上台,开启对血族的大规模圣战后,这个变形怪物就被猎人们消灭了。部分魔党成员像崇拜神一样崇拜她,不过,你的尊长并不认同。

      以那样的方式度过永生是可悲的。临了,她可能比你现在还肮脏低贱。好吧,也许没那么糟。你真的需要换几件干净的衣服了。

      或许,你能在极乐世界得到你想要的。

      极乐世界是秘党理念具现化的产物之一。这是一个中立的集会场所,禁止暴力行为以及使用血律。在极乐世界里,血族可以公开身份,不需要遵守避世戒律。你的尊长曾经做梦都想炸飞一个极乐世界。图森的极乐世界位于一家名为蝰蛇的夜总会的屋顶。

      在停车场就能听见激烈的工业摇滚,可惜,你不是来参加聚会的。你曾来过蝰蛇,但是,你从没有进入过夜总会,也从没有登上过屋顶的极乐世界。你看了一眼屋顶,思索着应该先和收件人取得联系,还是应该先试着在附近捕食。饿着进入极乐世界是不礼貌的行为,然而,在附近捕食通常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这会引起凡人的注意。

      一只老鹰落在太平梯上。你记得几晚前那只鹰看你的样子。你怀疑太平梯就是去屋顶的路。你跟着老鹰爬上太平梯,试图忽略饥饿引起的头痛以及磨牙。

      你不知道这里究竟用了什么黑暗法术,但是,走上最后一级台阶时,空空的屋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肆意延展的露台,覆盖着仙人掌和沙漠灌木。小径穿过秘密花园,小石桥越过冰冷的潺潺溪流。这里看不见图森的灯光,这里的夜空和沙漠深处一样:是紫色、蓝色和黑色的暮色,银河比你见过的还要明亮。

      这里很安静。走过铺着石板的地面时,楼下夜总会的音乐通过靴底传来微微震动。破靴子留下一串凌乱的黑泥,你的同胞面带厌恶地看着你。你迅速打量他们一番,很快又将他们抛诸脑后;他们不过是弱小的幼雏、血仆、双眼了无生机的凡人仆从和血器。

      你在人群中寻找血仆。这些凡人以血族的血液为食,他们获得了永生和些微力量,条件就是绝对服从和忠诚。他们是血族最信赖的仆从,尽管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会变得行为古怪。

      你发现了几个血仆。

      接着,环顾四周寻找这里的重要人物。

      那只鹰从你身边飞过,落在一个穿着亚麻西装、佩戴绿松石的年轻人身上。他正忧心忡忡地和一个诺斯费拉图交谈。这个诺斯费拉图就是他们家族极其丑陋的实例,她的脸是一张覆盖着灰黑色肌肉的骷髅头,仿佛皮肤被整个剥掉了一般。她那张可怕的脸与强壮的体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佩戴绿松石的男人看着你靠近,露出一个微笑。他舒舒服服地坐在一把柳条椅里,旁边是一张小锌桌,上面有一台旧笔记本电脑、一顶白色帽子,还有一堆打印和手写的信。那个诺斯费拉图站在他身边,只是皱着眉。

      “欢迎来到图森,”他的口音很陌生,应是来自欧洲的某个地方,尽管他身上带着美国本土特有的珠宝,桌上还放着当地常见的宽边帽。“我是亲王莱托。这是多弗。你就是塞莱斯特,”他说道。“那个信使。看起来,你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旅程。”

      一团污泥从你的头发上掉下来,溅在石板上。

      “我们很高兴勒森布拉氏族加入秘党。”莱托亲王说道,对你乱蓬蓬的样子只字未提。奇怪:十年前,美国的任何秘党亲王都会痛打胆敢走进极乐世界的勒森布拉。即使为了得到一份运水的工作,你都必须伪装成一个不知所措的年幼梵卓。然而,现在你却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还没来及深入思考,大个子的诺斯费拉图就走上前,说道:“现在把数据交出来,否则我就要找把铲子敲你的脑袋。”多弗穿着一件丝印夹克,脚上是破旧的匡威帆布,还戴着印有当地小联盟棒球队的帽子,口袋里塞有一副机车手套。她是另一个信使吗?

      “先给钱,下水道老鼠。”你反击道。

      诺斯费拉图瞪着你,坐在旁边的亲王却只是笑了笑,他的语气温暖而友好。

      “欠你的一千美元足以让你买一辆新车?塞莱斯特。”他问道。“我不确定我们之中是否有人希望看到你陷入麻烦。不过…”他打开一个鳄鱼皮公文包,快速扫了一眼,然后递给你一个牛皮纸信封。

      这就是你的工作。你把USB放在莱托亲王的桌上。

      莱托的笔记本是一台旧华硕。他可能打算在销毁信息前看一下USB里面的内容。你保持着礼节性的距离,不过,电脑只会在你试图使用它们时造成麻烦。

      亲王插入USB,桌面出现了一个文件夹、一个视频和一些文本文件。

      “无需拘束,塞莱斯特。”莱托说道。他看了一眼江诗丹顿手表。现在是凌晨1点49分。他看向东方,凝视了很长时间,眼神似乎充满了渴望。接着,他摇了摇自己脑袋。“我不认为,这会立刻引起你的兴趣,但是,在图森我会尽量开诚布公。”

      一个温暖、友好的微笑,那双看着你的眼睛就像一个…那只鸟去了哪里?

      视频开场很笨拙,有只手拿着网络摄像机。你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然后你看到了用来举行仪式的房间。

      瑞默尔。术士和篡夺者。瑞默尔曾是巫师、血魔法师的氏族,他们的血律和氏族间的钮系甚至受到敌人的钦佩。但是,在维也纳大圣堂被摧毁后,瑞默尔氏族现在已是支离破碎,群龙无首。

      在过去几年里,你可能跌入了低谷,终究还是比术士们好些。

      你不认识这个瑞默尔。他的脸色发白,苹果似的脸颊留着灰色短须,在血族中少见地有一点微胖……像一个慈爱的大学教授。他穿着费尔岛的毛线背心和熨平的休闲裤,一只手拿着一把银质小刀,另一只手试图调整摄像头。

      “那是贾斯珀·诺尔斯,瑞默尔法师。”莱托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认识他吗?”

      “我这辈子从未见过他。”这是事实,没有理由让事情变得麻烦。

      在你回答的时候,莱托仔细端详着你,屏气慑息,聚精会神。他认为你知道些什么。但是,你从没见过这个瑞默尔。

      多弗倒抽一口气。

      诺尔斯从镜头前后退一步,身后是一个肮脏的、煤渣砖砌的房间,墙上有褪色的橙色条纹,一个诺斯费拉图被锁在地板的铁钉上。

      几晚前,这个诺斯费拉图差点杀了你。

      “尊长。”多弗低声地自言自语。

      莱托亲王的友好假象动摇了一瞬;他和那只老鹰都瞪向多弗。你来这里是为了让他了解情况,而不是为了让他的下属给你提供信息。

      “实验已经进行到了极限。”诺尔斯在视频中说道。“亲爱的,科学有时会以失败告终,我们的科学畅想也是如此。这个样本已经没有任何信息了,它也变得越来越危险和有攻击性。摧毁它后,我会把剩下的东西寄给你。我还要完成我的日间工作。我知道,我们仍可以…唔…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公民,通过一个电子邮件交换信息。但是,我的凡人身份已经快80了,很快人们就会怀疑——”

      视频外的东西吸引了诺尔斯的注意。他转动小刀,准备把刀子插进手腕——也许是为了施展血魔法?不幸的是,诺尔斯看错了方向;在他盯着摄像头时,一个人影从墙壁的阴影里分离出来,漫不经心地走到被锁住的诺斯费拉图上方,解开了它的枷锁。

      视频的剩下部分混乱不堪。尸妖冲向诺尔斯。瑞默尔尖叫着撞上摄像头,摄像机摔在地上,魔焰熏黑了天花板。诺斯费拉图肮脏污秽的拳头不断砸向诺尔斯;与大多数瑞默尔不同,诺尔斯有着快速恢复的能力。不过,这只是让他的毁灭持续的时间更长、更可怕。

      然后,视频突然结束了。

      “你从未见过诺尔斯。”莱托似乎有些沮丧。“多弗,倒回去。那个影子是谁?”

      你再看一遍视频,但是,那个影子只是一串模糊杂乱的动作。

      “令人印象深刻的伪装。”莱托若有所思,画面定格在模糊的影子上。那个刺客一开始甚至行动得很慢——除了一抹污迹,视频里什么也没有。“几乎和这个屋顶一样令人赞叹了。不过,那个诺斯费拉图到底怎么了?他逃走了吗?”他来回播放视频,试图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

      当然,你知道问题的答案。鹰亲王的目光再次游移。他看向东边,视线越过图森的天际。

      你什么也没说,因为你并不欠秘党什么。

      一阵短暂的尴尬过后,多弗说道:“他应该逃跑了。我会找到他的,我的亲王。然后,我会杀死他。”

      “一定要杀掉他。”莱托说道。“像他这样的怪物到处游荡,会对你们氏族造成不好的影响。”他的声音变得冰冷。“你有七晚的时间,多弗。”

      你有太多疑问了。最不言而喻的是,为什么莱托亲王会让你看这些?亲王是惯于掩藏、疑神疑鬼的生物。即使真正的长者已经陷入沉睡或是逃往旧世界,像莱托这样“年轻”的亲王也经历了几个世纪的背叛和变革。亲王们无法容忍冒险行为。这意味着,要么莱托的状态或地位不稳,要么情况更糟,他非常了解你,并且把你算计在内。

      “塞莱斯特,我有更多的工作给你。”图森亲王说道。“你今晚要留在这里。我的手下,亚历山大,会为你提供衣食住行。把你给冲冲干净,显而易见。如果他把你当作一匹马,我道歉。不过,他想念和马一起度过的时光。”

      亚历山大是一个身材矮小、面色蜡黄的男人,还有一个光得发亮的秃头。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西装,就像是某个现代战争的难民。他没有笑,这样最好,因为他的牙齿是灰色的。

      “跟我来。”亚历山大说。他的口音很浓,呼吸很酸,闻起来像胆汁。

      一个老血仆。随着年龄的增长,血族会变得古怪和冷漠,然而,年老的血奴会更古怪——有时更危险。

      “不要假装你还可以继续维持。”亚历山大一边说,一边打开一扇门。门通向带玻璃墙的观察室,那里能俯瞰整个蝰蛇夜总会的舞池。电子舞曲振动着玻璃墙。亚历山大输入保险柜密码,从里面拿出一只装着血液的高脚香槟杯。“鹰亲王为这顿粗糙的晚餐道歉。但是,在客人如此饥饿的时候,他不放心让他们呆在自己的畜群附近。你必须…”

      你根本不在乎这个小个子男人要说什么。你几乎要按捺不住饥饿了。你一把夺过杯子,纵情狂饮起来,血液从嘴唇流过,流进喉咙的深处。鲜血滋润了血管,你缓缓睁开双眼,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亚历山大皱了一下眉,递给你一条湿毛巾。你擦了擦自己的脸。

      洗完澡后,血仆带你回到舞池上方的玻璃观察室。观察室里摆放着各式衣物。你意识到,这是莱托亲王送你的礼物。

      这不是好事。你很清楚欠亲王的债会是什么结果。

      “请吧,”亚历山大说道。“你必须穿着符合极乐世界的衣服。亲王坚持如此。”

      你扫了一眼摆放的衣物。莱托到底没给你阿玛尼穿。你看见各种工作穿搭和街头服饰,没什么太过高档的东西。不过,比起你身上的,这些衣服实在是干净太多了。

      作为信使,你整晚出入工业园区、办公大楼、高档餐厅和酒吧。你不能穿着过于显眼——而是要融入其中。你拿了几件灰色系扣领衬衫,一条休闲长裤,一条半身裙,以及几双高帮马球靴。一个革制邮差包可以容纳投递的包裹。多功能又不起眼。黑色的海军大衣是对品位的妥协;丹尼尔·惠灵顿手表是因恐惧日出而做的让步。

      踩着电子舞曲的节拍,你再次登上金属台阶,回到屋顶的极乐世界。莱托的鹰看着你。

      即使是现在,一位冈格罗亲王也是不多见的。你好奇莱托究竟来自哪里,好奇他想让你做什么。他仍在看那个视频,反复检视从USB中获得的信息。多弗扫视着下面的停车场。

      “你会和我们呆一段时间。”亚历山大说道。“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对吗?”

      你当然知道如果试图逃跑会发生什么。你将视线投向停车场。你需要一辆车。

      “在图森,我们非常好客,”亚历山大说着,总算笑了一下。那是一个相当糟糕的景象:老鼠一般的灰牙齿,皮肤皱得像纸一样。“不像你知道的其他城市。和人们聊聊你的需求。多弗曾和你一样。需要一辆车?她有车。她的仆从,卡洛斯,就是听音乐的那个人。他是一名警察。他管着,你知道…一些房间…嗯…储藏室…该死,那叫什么来着?他保管着证物室,里面有些好东西。也许你用得着他。不过,他既骄傲又冷酷。不要被他激怒。”

      发现你和亚历山大正看着他,卡洛斯向你们竖了一个中指。

      “如果你需要…唔…血液?”亚历山大说道。“年少时,我曾是一名医生。那时,我曾对我的老师说,放血是不起作用的!这并不能让病人好起来!看看现在,是不是很滑稽?哈,一个小笑话。不过,我在做一份重要的工作——当血族捕食、杀戮并危及避世戒律时,我会把这事告诉莱托亲王。我厌恶告诉他那些事。我更希望,血族们先来找我,向我寻求建议。我现在就给你建议——不要在蝰蛇附近捕猎。这是不允许的。当然,也不要在这里使用血律。血液的突然流动会让多弗感到不安。”

      “既然你觐见了亲王,”亚历山大说道。“今晚你可以自由捕猎。但是,不能在这里——蝰蛇属于亲王——不过,我能提供一些品质高且不起眼的地方给你。我提供帮助,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不使亲王难堪。但是,仅限于今晚,明白?图森发生过一些意外,亲王是不会放任你到处游荡的。”

      亚历山大接着列举了一长串的夜总会、酒吧、中途之家、安乐死救助站、血库和医院。他的学识渊博、资讯精确及时,他的告诫也十分可贵。

      此时,下面的停车场里发生了一些纠纷:三个女人对着一个男人大喊大叫。多弗做了个手势,两个保镖下楼去解决争端。

      卡洛斯站在格栅上,听着楼下激烈的工业摇滚,抽着一支草草卷起来的烟草。

      “你就是,那谁,新信使?”卡洛斯说。“那个菜鸟?”

      “我想你说的是我。”你回答。

      “垃圾。”卡洛斯说。“我会比你活得更久,知道吗?新血族只能撑个几年。像我们这样的血仆却能够永远活下去,特别是掌权的是莱托。”

      你已经撑过最初的那几年了。况且,跟他讲话不是为了休闲。于是,你接着说道:“我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还有一辆新车。”

      “是的,是的,我,米格尔和拉娜,我们会安排的。”卡洛斯说着,挥了挥手,蓝色的烟雾围着他的手打旋。“我们会处理一切。我会派个人来的。晚点儿。现在,让我听音乐。”

      他闭上眼睛,电子舞曲震得格栅嗡嗡作响。

  • 作者有话要说:  夜路的主角真是我见过的最惨的血族= =
    好歹LaCroix给了个破公寓,Julia至少没被铲头,Sophie对主角也还可以
    把几个章节合并一下,这章实在是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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