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吸血鬼同人 冲破黎明》西西里晴空

4、探讨自身的奥妙

　　说实话，听到这个吸血鬼问他的话，艾萨克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小品，忍不住的还是有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羊毛出在羊身上，可是谁让你按着同一只羊不停揪毛了？

　　“我们每天只要吸够了一定数量的鲜血就可以了，但是为什么要从一个人身上摄取呢？”艾萨克愉快的眯着眼睛，笑意更深了，“我每天要吸大概十个人的血，只要在每个人的身上吸几口就够了，那些人最多只会感到有些头晕，但是缺了一点点血并不会让他们丧命不是吗？根本没有必要杀人，那样只会引起恐慌。”

　　“这个说法说不通！”路易激动地站了起来，有些愤愤的看着艾萨克说道，“你认为我没有想过这个方法吗？我当然知道人类失去少量的血并不会丧命，可是伤口呢？那些伤口要愈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被吸过血的人发现了自己的伤口怎么办？我们不是很快就暴露了吗？你这样做，不是更会引起恐慌吗？”

　　这回轮到艾萨克吃惊了，他还以为是路易没想到这个办法呢，却不知道原来他早就考虑过了。可是不对啊，艾萨克不可置信的瞪着路易，惊讶的问道：“难道你……你不知道咬痕是可以快速消除的吗？只要舔一舔就能消去了啊！”

　　另个人同样大张着眼睛瞪着对方，都对另一个人透露出的信息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路易完全懵了，喃喃道：“这……这难道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他不告诉我？”

　　不过他来没来得及仔细的询问，正好有仆人上来敲门，于是两人只能暂时停止了对话。

　　艾萨克看到仆人按他的吩咐都准备好了，站起身来示意路易穿上外套：“我已经让他们刷洗了您的外套，来吧我的朋友，我们出去吃饭。虽然说我的厨子做的菜不错，不过我恐怕您可能会不适应我的菜单；好在我知道城中有一家法国餐馆很不错，他家的小牛排是一绝，您一定要尝尝。”

　　路易迟疑的接过自己的外套，眼睛依然盯着艾萨克；艾萨克从容的穿好了黑色马甲和小燕尾服，一边将自己穿戴整齐一边对路易笑道：“您总要吃点东西的，而且我们可以在路上说。”

　　看到路易终于开始打理自己，艾萨克也不再去管他。他的动作很快，又接过仆从手上的手杖和礼帽，看上去又和昨天遇见路易的时候一摸一样了。

　　艾萨克拉着心事重重的路易来到了大门口，那里早有一辆马车等着他们。车夫为他们关好了车门就跳到了马车前面的座位上去赶车，此时车厢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车厢里，艾萨克发现路易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他不会还在纠结吧？是在怀疑那方法的真假，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我的朋友，”艾萨克开口说道，“我看到你心中有疑问，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有问题的话请别顾忌。”

　　他对面的路易在座位上蹭动了一下，迟疑的问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这是你发现的吗？因为创造出我的那个人并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

　　“要说是谁发现的……姑且就算是我自己发现的吧。”艾萨克笑了笑，“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其他的吸血鬼在此事上的空白，我并没接触过很多吸血鬼，所以您问的问题我真的回答不了。”

　　路易点了点头，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接着问道：“我想，我还是怀疑……舔一舔就能消除伤口，这听上去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也许只有您能使用这种能力也说不定呢？”

　　艾萨克有些为难，说到不可思议，他倒是觉得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这个物种这件事更不可思议；不过他也真的对吸血鬼们并不知道这个方法感到奇怪——难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其实这倒是艾萨克想当然了，这个时候的吸血鬼还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个方法；而他自己，因为托了前世的福，倒是想也没想就用上了舔掉伤口的办法。

　　实际上自从安妮·赖斯写出了吸血鬼系列小说，尤其是当年相当轰动的《夜访吸血鬼》拍成电影之后，在人们的印象中，吸血鬼不再是可怕丑陋的怪物——不，也许吸血鬼还是可怕的，但是同时他们也是美丽的；而且与人类一样，他们也有人类的感情，会哭会笑，有仇恨也有爱情。于是有更多人喜欢上了这种虚构出来的种族，有关吸血鬼题材的小说和电影也就越来越多了。

　　因为吸血鬼成为了热门题材，于是尽管艾飒没看过《夜访吸血鬼》，但是多多少少接触过其他的有关吸血鬼的电影和小说。咬人之后舔去牙洞，对他来说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当他听说路易并不知道这个方法，反而被吓了一跳。

　　“哦，这很简单，只要您自己试一试不就清楚了吗？”艾萨克笑笑说道，“关于这件事，我能保证肯定是有效的，不过我倒是没想过为什么有效。”

　　看了看眼神中充满求知欲·望的路易，艾萨克无奈的笑了笑——他这是在问我原理吗？可是我也不知道啊……

　　艾萨克想了想，笑道：“我猜想，吸血鬼可以不老不死，是因为我们的新陈代谢停止了；可是吸血鬼受的伤能够快速愈合，这显然是相悖的。最有可能的，也许是我们的□□中含有某种特殊物质的的缘故，而这种含有大量‘活力’的物质，最终可以瞬间消除伤口——不管是我们自己受伤，或者是我们造成的伤口。总之不管怎么说，吸血鬼的唾液的确会对伤口愈合起到不可思议的作用，这一点是肯定的。”

　　“可是这种、这种‘活力’，”路易问道，“难道不会慢慢减少吗？那么到最后，我们会因为缺少这种‘活力’死去吗？”

　　艾萨克迟疑了一下，斟酌着慢慢说道：“你看，实际上作为吸血鬼，我们的□□已经死亡了；我们的身体不再变化，不会老也不会死。可是您想过没有，其实在我们身上时间并不是静止的。我们还会受伤，若是时间完全停止，那么我们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但是事实完全相反，我们的伤口愈合的速度相当快。那么，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效果，这些您想过吗？”

　　路易完全被绕晕了，只能茫然的摇了摇头；艾萨克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也没去管路易是否回答了什么，只是继续说道：“看上去我们的身体已经死了，可是它却好像保持着某种奇怪的活力，否则我们的血肉早已经腐烂了，成为在地上走动的白骨了不是吗？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们还在‘活着’，只不过不是普通意义的活着，而是借助被我们吸血的人类的生命力活着罢了。在我的设想中，也许只要持续的吸血，这种‘活力’就不会消失。”

　　“咝……”路易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说，吸血鬼喝血的同时，其实是在吸取人类的活力吗？这……”

　　无奈的勾了勾嘴角，艾萨克轻轻笑道：“呵呵，活人的血液里自然有活力蕴含其中，并不是说这会损害他们的身体。你知道，通常女性比男性活的要长，这也是因为女性的身体会定期排掉一些血液，对保持自身的造血功能很有好处的。再说相对于被杀掉，这样的结果已经好太多了不是吗？”

　　看着路易复杂的震惊表情，艾萨克算是有一些明白了这个吸血鬼的性格了——原来是这样心软的一个人吗？难怪他对吸血鬼的生活会如此的不适应。不过看路易只是很痛苦，倒是没有被这种痛苦折磨的疯狂，似乎也说明了这个人的韧性不错；如果不是此人心理承受力还算是好的，到现在为止看不到崩溃的迹象，他还真想问问给他初拥的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呢。

　　不过看路易那纠结的表情，艾萨克倒是不好深说什么。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思想比较正常的吸血鬼，要是两人一直保持这种气氛可不太舒服。

　　艾萨克转了转眼珠，决定将话头引向别的方向。他笑了笑说道：“别说这些不高兴的话了，咱们来聊聊其他事情吧。说起来，在这里能遇见你真的是很难得，要知道这几十年我几乎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的……那么您的情况如何？”

　　路易叹了口气，手盖着脸向后倒在了马车的皮质靠背上：“我吗？我，倒是有些羡慕您。即使是一个人生活，也比跟一个厌恶的人一起生活要好吧？”

　　艾萨克转了转眼珠，没有理会路易语气中的哀怨，只是兴致勃勃的想要知道其他吸血鬼的事。他轻快的问道：“听您的意思，这么说您确实不是一个人独居了？”

　　“不，我并不是独自一个人住，将我变成吸血鬼的那个人，我们住在一起；可是我并不愿意跟他住在一起，因为他创造了我，却又什么都不和我说。”

　　路易放下捂在脸上的手掌，绿色的眼睛中透出一股疲倦：“您先前说的消除牙洞的办法——这件事就算了，就当这件事他也不知道——但是像是吸血鬼这个种族的历史、我们应该避免的禁忌、还有族群的情况，即使我怎样询问，所有这些他都从来不说。他只是敷衍我，什么事都瞒着我；我想知道其他吸血鬼的事，可是每次都没有结果，如果我问的急了他还会破口大骂……说实在的，被他这样对待，我真的觉得要是孤独一个人生活，说不定会更好些。”

　　听着路易的抱怨，艾萨克又有些想笑，怎么他感觉路易语气里的怨气这么大呢？艾萨克玩味的问道：“我的朋友，您到底是恨他将你变成吸血鬼呢，还是怨他对你不尽心呢？”

　　路易被问愣了：“什么？我、这……”

　　艾萨克莞尔一笑：“之前你也说了，他把你变成吸血鬼之前是问过你的意愿的，所以我猜测您没有理由因为这个恨他？”

　　路易想了想，承认的点了点头。艾萨克继续说道：“所以您是抱怨他不够坦白？感觉他对你不够温柔？还是因为他不告诉你更多别人的事，感觉他太过独占欲？”

　　被他这一问，路易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别扭——艾萨克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吸血鬼不断变换着表情，一会满脸迷惑、一会神色复杂。

　　这个吸血鬼的性格真好玩，想必将他变成吸血鬼的那个家伙，盯上路易也是因为这单纯好拨弄的个性？不过听路易的描述，似乎他被人家作弄的很惨，估计是真的很喜欢他吧，所以才给了他永恒的生命，让他能长时间陪伴左右吧。

　　不过眼前这个家伙，该说他是单纯好呢，还是说他小白好？要说路易口中那个吸血鬼他根本没见过，怎么会知道真实情况；结果只不过被他随便反驳了两句，路易就真的开始认真纠结起来了吗？这种性格会让人很想逗弄他玩啊……

　　路易想了半天，抬起头求助的看着艾萨克，小声问道：“您是说……我心中对莱斯特的定义，似乎一直弄错了？我，我不应该恨他？”

　　看戏看的欢的艾萨克眨了眨眼，反映了过来之后，他觉得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哦我的天，这问题不是应该是当事人自己最清楚吗？您怎么问起我来了？”

　　艾萨克随口将路易的疑问抛了回去，路易口中的一个名字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莱斯特？你刚刚说的是这个名字吗？莱斯特是给你初拥的那个人？”

　　路易奇怪的问道：“是的，你认识他？”

　　艾萨克刚刚张开最想要回答，灵敏的耳朵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一丝突兀的声音，他忍不住皱着眉头向马车门看过去。一秒钟之后，行驶中的马车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门，一个人影在车门迅速闭合之前从门缝中挤了进来，直接坐到了路易身边。

　　那人影动作好快，直到他在路易身边坐定了，艾萨克才看清楚他的脸。

　　那是个金发碧眼的美男子，身上有一种张狂的气质。来人饱含责怪的瞪了路易一眼，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艾萨克，优雅而又矜持的一点头，开口说道：“这位陌生的先生，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莱斯特。请原谅我的突然加入，因为我很不喜欢别人在我背后讨论我的情况；但是不巧的是，我正好听到两位在这里议论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