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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裙下之臣 ...
郁安答应了。
他的目光在少年艳若朱玉的耳垂上停留,片刻后漫不经心地移开了。
见郁安果真在小凳上乖乖背对着坐好,礼肃眸光温和,转身向屏风后走去。
将将碰上领口,他就听见角落里的郁安出声——
“可以和阿肃说话吗?”
礼肃将衣带解开,稳声回答:“可以。”
“阿肃怎么知道会有雨?”
“前些日子曾在京郊看到过卷云,晚间田野里亦有蛙鸣。”
“阿肃好聪明。”
聊天的间隙,郁安听见了轻微的水声,猜到礼肃已经开始沐浴了。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裙裾,隔了一会又去看旁边发着光的灯笼,觉得封闭的浴堂气温有些高。
静静听着礼肃洗澡的声音,总觉得自己很像个想入非非的变态。
郁安咳了一下。
礼肃很轻易就捕捉到他的异样,水声一停。
“冷了?”
郁安回答“不冷”,没忍住找话道:“那两位道长又是怎么回事?”
“幼时我随母亲游历,曾顺手搭救过那两位出家人。”
“……”
“他们答应会报答。但母亲已逝,这份恩情只能报给我了。前些日子我在京城与那两人打过照面,后来听闻国君请他们主持祭雨,便挟恩图报,要他们为阿郁讨回清白。”
郁安不在意别人对自己是赞是骂,没想到礼肃会因为这种事为他奔波,只是为了让他不再难过。
即使这些失意难过都是装的。
郁安眼神定在灯笼上,盯得太久眼眶酸涩,“阿肃,谢谢你。”
礼肃平淡道:“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郁安又笑,“嗯。”
两人又拖拖拉拉说了一些话,京中趣闻和宫中琐事一切皆有。
不知不觉间,屋外雨声小了。
郁安说:“雨要停了。”
“雨停还会再下,无人再敢胡乱揣测远梁公主。”
悦耳柔润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郁安转头,看见披好外衣的礼肃就站在自己身后。
少年对他微笑,“阿郁,回去了。”
一场夏雨后,暑气消退,又落了几场雨,秋天来了。
由于干旱,今年收成不及从前,却也比人们预设的好上太多。
宫里宫外都说那场祭雨仪式感动上天,那游走四方的师徒二人修道有为,救民水火。
再后来,远梁公主福慧双修、在仪式上祈雨上香之后当夜就大雨如注的事也传入民间。
百姓们赞叹这位殿下慈爱子民,受神眷顾,有女如此,是国君和远梁之福。
公主从前的种种污名消失了,故事经过百姓们的口耳相传渐渐传远,以至于让郁安在整个国度都美名远扬。
郁安先前并不知道民间对自己的评价,中秋时和礼肃偷溜出宫,在茶馆里听了一耳朵公主祈雨的故事,尴尬得差点找地缝钻进去。
礼肃拉住他的小臂,如实提醒:“阿郁,你脸红了。”
郁安拽着他的手往外走,“别说了。”
礼肃眉眼含笑,顺从地被郁安带出了茶楼,牵到了大街上。
察觉到两人又一次掌心相贴,他笑意凝滞,却没再多说什么。
阿郁还小,不懂男女之事。
但没关系,礼肃会代梁嗣行兄长之职,慢慢教给郁安礼节,告诉对方所有的应该和不该。
眼下阿郁不过是要牵个手罢了,礼肃当然会满足。
毕竟他没有觊觎之心,是将阿郁从小看大的兄长。
郁安发现礼肃对自己又纵容了许多,可以靠近,可以牵手,偶尔也可以进行一个克制的拥抱。
但郁安知道,礼肃只是将他当做了“妹妹”,这人从小到大都守礼得过分,认定的事情绝无更改。
好在两条任务进度都在推进。
自无竭灭国后,位面异变下降了10%,若是四国统一,这条任务便不是难事。
收集度先前也在涨,最近卡在80%不动了,许是年纪太小感情未到,经历的事还太少。
在这个世界待了近七年了,郁安心态放得很平,只偶尔会想将来某天礼肃回了麟茂国,两地远隔数千里,届时他们该如何见面。
但思考这个还为时尚早,他很快将这事抛之脑后,眼看快到时间,要出门去接礼肃散学。
还没走出无云宫门,郁安就被香若叫住了。
郁氏要他过去。
郁安脚步一转,往郁氏的主殿去了。
郁氏叫他是要说今年生辰的事,之前国君不理宫中事,去年办了公主及笄宴,这一年来诸事颇多,心念不停转改,到了年尾竟又问起郁安的生辰来。
许是到处都在传公主美名,国君分给郁安的注意也多了,况且“女儿”既已及笄,每年的生辰糊弄不得。
恰逢年末,撞上月耀国三年一次的拜会,王后与国君商议,不妨将迎使宴办得更大些,顺道为公主庆生了。
国君本没答应,觉得未免敷衍,但有快马传信说月耀使者已经入了远梁国界,不日就将抵达国都了。
这样的情景下,国君也不好再另外设宴,便同意了王后的提议。
郁氏提及此事时,神色冷淡,只夸王后识大体。
这样顺道的庆生,甚至早几年母子俩私下庆祝来得快意。
可事到如今,孩子一日日大了,来到人前却还是要看人眼色。
郁安对此没有太多感觉,反倒安慰郁氏莫要在意,生辰年年都有,设宴也好不设也罢,不必让无关的人妨碍心绪。
郁氏一怔,然后掩唇笑了起来,“我儿豁达,是母亲不及你。”
但参加宴会确实是件麻烦事。
郁安被香若裹了一层又一层,内裙外裙层层叠叠,为了避风又披上了白毛大氅。
他一看见妆奁里的胭脂都觉得头疼,再三向香若确认是否一定要上妆。
及笄那日为了模糊他面容的棱角,香若巧手一挥,描眉画黛涂脂点唇。
那次结束之后郁安洗了好久的脸,才卸尽了妆。
看出了小殿下的抵触,香若这次没再为他涂脂抹粉,只简单描了细眉擦点口脂就算作罢。
郁安松了口气,忍着唇瓣上的黏腻,提着裙摆往外走。
礼肃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墨发朱衣,眉眼冷冽如携春雪。
但他牵唇一笑后,那捧春雪很快化开,显出五官妍丽来。
礼肃看着郁安走近,视线在他绯红的唇瓣上停留一秒,而后听见这位“端庄淑女”绷着嗓音说:“快扶一下我,裙子太沉了。”
礼肃伸出手,想让郁安挽着他的小臂,没曾想对方直接将手往他手心一搭,借着他的力道蹭进了他怀里。
毛茸茸的大氅蹭到了礼肃的胸口,郁安抬起头对他笑,“阿肃要扶好我。”
礼肃牵紧了他的手,往身后看了一眼,见香若垂着眼睛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这才慢悠悠收回了目光。
今年是暖冬,大雪一直到年关才落下来。
郁安让郁氏乘了轿辇,由香若陪着先过去,自己则和礼肃慢慢步行。
出了无云宫门,望见白雪自漆黑的天空倾落。
紫兰递了纸伞过来,看了一眼两人挨在一起的衣袖,然后提着宫灯走在前面引路。
礼肃很自然地将伞撑开,为郁安遮去雪光。
他是知道紫兰这个眼线的,有她在前,便避嫌般不再同郁安说话。
郁安也是不语,走了一会觉得身上太沉,就装作踩雪滑倒的模样往礼肃肩膀处倒。
礼肃将伞面一斜,用手扶了一下郁安的腰。
似乎还是不放心,他将执伞的手一换,隔着厚厚的大氅,扶住了郁安的肩膀。
郁安无声笑了,往他身前一靠,由对方带着自己前行。
宴会设在靠近前朝的大殿里,白日里国君已接见了来使,让使者们在接待阁中稍作休息,晚间才参宴开席。
待两人磨磨蹭蹭走到了前殿,殿中已隐隐传出乐声。
一到光亮处,礼肃就松开了郁安,在檐下收了伞,听见旁边一声低咳。
他转眸看去,“冻着了?”
郁安摇头,“没有。”
一路上礼肃都挡在他身前,抵去了大半寒风,若是这样都还受冻,那这身子未免太娇弱了。
礼肃用探寻的目光将郁安一扫,像是在判断他是否在逞强。
郁安还没来得及心虚,礼肃就已经靠过来,然后微一俯身,替他拢了拢敞开的大氅。
大殿灯火落入礼肃眼睛里,将瞳色照得清浅,叫人觉得,日月光辉都不及他眸中神采。
此时此刻,郁安恍惚生出一个想法——
那个面对他人好意会下意识冷脸的小少年,好像真的长大了。
郁安有些难以将初见时那张倔强冷嘲的脸,与如今沉稳自若的礼肃联系在一起。
这让他觉得奇妙。
礼肃被郁安稀奇的目光盯着,倒也神色自若,理好氅衣后不急着收手,反倒替对方扶正了倾斜的发簪。
他的目光落在显眼处的白梅玉簪上,“阿郁一直戴着?”
郁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点头,“嗯,答应过你的。”
礼肃先前要郁安长戴,只是为了方便那两位祈雨道长辨认公主是谁,却不想郁安真的会说到做到,始终戴着。
这支梅花簪原是为祝贺对方及笄,但放在宫宴一类的场合未免被人看低。
于是礼肃轻声道:“簪子太素,日后再送你一支。”
他笑颜一展,宛如昙花盛放。
郁安被美色晃了下眼睛,一直到入殿请安落座之后,喝了一口清酒才缓过来。
乐音婉转,台上舞女姿态曼妙,回首抬袖,面纱被微风吹开一角,惹来观者窥视。
舞姬虽美,却抵不过礼肃一笑。
郁安收回目光,低头专心用膳。
他本不欲多事,但无奈好事者太多。
郁安被人不算友善地打量了半天,忍无可忍,抬起眼睛看向目光的源头。
见他看来,深目鹰鼻的男人笑了,将长袍一理,拱手对着国君行了一礼,“远梁陛下,听闻今日是公主生辰,可否容我们献上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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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这篇甜文脑洞很多,尽力在写啦! 内含:真假少爷、红娘、金丝雀、强制爱、青梅竹马、相爱相杀等等。 小糊作者坚持做饭,希望大家喜欢。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