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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裙下之臣 ...
生得一对重瞳的道长,看人时目光很纯净,瞧不出一丝虚伪。
周遭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到身上,郁安声音平稳:“道长,你选了我?”
小道士点点头,态度恭顺,“您周身清气澄澈,是命格不俗之人。”
身后传来不住的吸气声,来自那些不愿露面的造谣者。
不是说公主不详么?怎么又成了有福之人?
女子命格能担此大任吗?若是在祈雨祭祀里冒犯了神佛可如何是好!
他们惊疑不定,却又不敢妄加指责,只好寄希望于位高者提出异议。
王后侧目望着国君,“陛下……”
“既已选了公主,那便罢了,”行事利落的国君不愿再拖延,冲祭坛边的主祭老者行了一礼,“烦请大师继续祈雨。”
那老者对他还礼,然后让自家弟子带着选出的人上来。
于是那小道士引着郁安上前。
再走近些,郁安发现老者气质清幽,却有一双极为锐利的眼睛。
像是能把人盯穿似的。
直觉告诉郁安,对方不喜自己。
既然反感,为何还要引他入局呢?
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郁安作出拘谨模样,微微颔首,避开了长者暗藏锋芒的视线。
他顺着主祭者的要求长跪于地,叩拜几息,而后接过三支稻色长香,在所有人的紧密注视下,将燃香插进青铜大鼎中。
有风轻扫脸颊,将袅袅燃烟吹向苍穹。
这象征着神明接受供奉。
郁安心下稍松,听见小道士柔声开口:“贵人请起。”
郁安依言起身,被引导着站去祭坛一角,路过老者时,察觉到对方瞥了一眼自己。
这次,敌意好像少了很多。
懒得对方深究转变的契机是什么,郁安站定后,抽空去看礼肃在做什么。
略一转眸,郁安很轻易就抓住了礼肃看过来的视线。
这人姿态从容,视线不闪不避,像是从方才到现在都一直在看他似的。
目光交接那一刻,礼肃对郁安轻轻笑了一下。
他很少笑,却在此间祭祀时一再破例,就像是在安抚。
乐音又起,主祭与辅祭齐身再拜,众人随拜,仪式接近尾声了。
回宫路上,郁安没机会去找礼肃,而是被郁氏拉到一边,被很忧心地叮嘱要一切小心。
今日此局来得突然,见王后的样子,此前并不知情。
那又是谁?
郁安越发疑惑,回了无云宫之后,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此事和礼肃的怪异态度脱不了干系。
阿肃到底想做什么?
晚间日光倾颓,晴空万里的天际竟飘来了薄云。
之前也有过天中有云的情况,但宫里宫外满怀希冀地望天半晌,却发现那些云又散去了。
不想空欢喜一场,这次众人只多看了天边映成彩色的软云几眼,继续保持着心平气和。
哪知那层薄薄的云彩许久未散,甚至在日落后累积厚度,倒挂高山般沉沉垂在渐暗的天幕上。
待天空彻底黑下来,积云已厚重如海,越是下压,暑气越浓。
用过晚膳后,郁安撑在窗边看了会黑沉沉的天。
携沙的风吹在脸上,触感很奇怪。
他没再多看看,折身入室梳洗去了。
净面漱口后,他坐在镜前,请求香若替他解散发髻。
长发垂落,郁安正看着手中的发簪出神,却听屋外几声雷响,大雨倾盆而来。
“殿下,下雨了。”
久旱甘霖,让内敛的香若都面染笑意。
见郁安索然不语,她又低眸劝慰:“如道长所言,殿下是有福之人。此番祈雨事成,宫中人定然不敢再随意编排殿下。”
她本意是让郁安宽心,却不想,安静的少年忽然将手中物什一放,挺直脊背从梨花凳上站了起来。
“殿下?”香若一脸茫然。
郁安接过她手里的木梳放到桌上,问道:“香若姐姐,下午去你传消息,可有见到阿肃本人?”
香若道:“婢子是向礼肃殿下当面传告的,礼肃殿下答应了晚间会来。”
“可是已经下雨了……”
郁安听着檐下积水哗哗作响,急急来到湿润的窗边,望见了外边连天接地的无边水汽。
他皱了皱眉,“这雨太大了。”
这样大的雨,就算撑了伞也会被淋湿的。
香若跟上前来,安慰道:“或许等雨小些,礼肃殿下才会过来。”
暴雨如注,又是大旱过后,一时之间谈何雨小。
香若走后,郁安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听着屋外雨水淋漓,越发着急起来。
纵使告诫自己平心静气,但郁安一遇到那个人的事,总会心浮气躁。
想见礼肃。
按耐着性子听了会雨声,郁安面色愈沉,最后从架上捞了一件绣花披风往身上搭,决定冒雨去找礼肃。
刚将手放上门扇,房门倏地向外方打开。
推门的礼肃诧异地看着他,手里的伞将收未收。
伞是踏春时买的油纸伞,雨水正滴滴答答地沿着伞骨下坠,砸出一汪水花。
郁安看着他深色的衣摆和袖口,心中发涩,“……阿肃。”
礼肃将伞靠在门沿,而后领着郁安进屋,“怎么了?”
少年转身关门,郁安看见了他滴水的发尾和湿透的脊背。
大雨落下的时候,暑夏燥热全消,待在空旷的室内会觉得冷。
郁安望着礼肃,“脱衣服吗?”
礼肃动作停顿一下,垂眸对上郁安明亮的眼睛,反应过来对方是担心自己淋雨受寒。
“我不冷。”
郁安将肩上的披风解下来,低声道:“阿肃总是在骗人。”
礼肃看着他散开的乌发,想将他的青丝挽起,但察觉到浸了雨水后的指尖冰凉,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不骗你。”
知道少年嘴里的话大多数时候半真半假,郁安将披风搭回架上,重新面对礼肃,“今日的事,是你安排的?”
“是。”
郁安目光一抬,“为什么?”
礼肃沉默片刻,轻声道:“这是阿郁应得的。”
万众瞩目,赞誉加身,一生顺遂,都是应得的。
郁安要永远活在光亮里,光芒万丈,不染污泥。
典礼被破坏就用一场春花来偿,金簪断裂就铸一簪梅花来配。
有人或明或暗乱嚼舌根,礼肃不仅会堵好流言,还要将所有的污言秽语重新塞回那些人的肚子里。
郁安是福泽,是好运,是冬月的阳光,是沐雪而来的飞燕。
是礼肃在整个北国里最在意的人。
少年弧度柔和的眼睛里情绪浓重,凝视着身前的人,极认真地开口:“所有人都该知道,阿郁不是灾厄,是福报。”
他的眼神坚定,将心中所想一一剖白。
雨声依旧很大,混在话语声里织就出一曲绵长的乐音,这次郁安却不再觉得心烦。
心间发烫,他猛然扑进了礼肃怀里,“阿肃!”
淋过雨的礼肃身体发寒,被他一扑,觉得怀中被塞了一个小火炉。
小火炉身上脂粉气已褪,却还存着淡淡的香气,像是从肌肤里渗出来的。
礼肃用手腕扶了一下郁安的腰,有些僵硬地喊他“阿郁”。
郁安在礼肃带着水汽的颈侧蹭了一下,而后侧过脸,望向礼肃的眼睛,“谢谢你,阿肃。”
他弯眸笑起来,一缕长过腰身的乌发自肩上滑落,轻柔地打在礼肃身上。
心间像是落下了一滴露水,或是一片飞花。
礼肃默然良久,虚虚扶在郁安腰上的手一紧,终于松开掌心,将他彻底抱进怀里。
少年俯首,将鼻尖抵在郁安耳侧,低低叫他“笨蛋阿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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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自己不顾礼仪被骂,郁安非常无辜,“我不笨的,阿肃。”
礼肃抱着他没松,只将脸移开距离,“那为什么任由别人泼脏水?”
郁安答道:“他们要说便说,我无碍的。”
“不是无碍,”礼肃松开他,眼神微暗,“你会难过。”
郁安讨好般去牵他的手,“我不难过。你和母亲都在身边,我就不会难过。”
礼肃没挣扎,只垂眸道:“阿郁,男女有别。”
郁安:“……”
短暂停顿之后,他勾住了礼肃的小指,很小声地说:“又不是没牵过。”
赶在礼肃要说大道理之前,郁安问他:“你怎么知道,今日一定会下雨?”
礼肃抽手道:“不是今日也会是之后,此地注定有雨。”
见郁安盯着自己的手不放,礼肃叹了口气,“过了雨水的手很脏。”
郁安接受了这个说法,在门口招来香若,要她备好热水与干净中衣。
香若称是,没过多久就前来敲门。
热水烧好了,郁安拉着礼肃出门,借着灯笼的微光,一路踩着雨水溅湿的长廊地板,将他推到了浴堂。
不是不能在郁安房间里洗,只是照着礼肃的性子,恐怕又要说这于礼不合。
“你且去洗一下,我在门口等你。”
大雨还没停,打在瓦砾上发出的声响很大,说出的话要叫对方听见都需要扬声。
礼肃看了一眼郁安被浸湿的裙摆,伸手将他往身前带。
“阿肃?”郁安一脸疑惑。
“天黑雨大,进来等。”
说此话时,礼肃并未深想,只设想了一下郁安独自守在外间吹冷风的模样,就干脆利落地决定将人带上。
但当他真正和郁安进了浴堂,看见灯火幽微,而浴桶和置架之间只隔了一扇屏风时,又觉得自己的决定做得太潦草。
礼肃步伐停住,侧过脸看向郁安。
看出了他隐隐为难,郁安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阿肃,是你让我进来的。”
礼肃安静片刻,在房间里四下扫视,而后在昏黑的角落寻见一个小凳。
他领着郁安去了那里,“阿郁坐这里。”
郁安毫无异议:“哦。”
他将灯笼放在一边,还没坐下,就又被礼肃叫住。
少年表情很镇定地提出要求:“要背对着坐,不要转过来,阿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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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这篇甜文脑洞很多,尽力在写啦! 内含:真假少爷、红娘、金丝雀、强制爱、青梅竹马、相爱相杀等等。 小糊作者坚持做饭,希望大家喜欢。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