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玄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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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青裳这么可爱。”茗烟笑着摸摸她的头。“青裳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对了姐姐，咱们要去京城了！听说京城特别大，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东西，听说贵女之间的宴会还有个声名远扬的美人呢！”茗烟无语，那不就是朱柔则吗？这声明都传到云州来了啊。茗烟对朱柔则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反感。青裳看着茗烟变了的脸色瞬间害怕起来，姐姐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除非是特别生气才会冷着脸，于是柔声安抚道：“姐姐不喜欢她，我以后也不提她了。她们朱家也没什么本事，全靠宫里的琳妃，真是令人不齿。”青裳学着母亲安慰父亲的话安稳茗烟，茗烟只是扑哧一笑：“朱家没本事，奈何宫里还有琳妃，还有...助力呢（梁王）！”不管怎样，茗烟都决定要妹妹不要进宫，顺便提前戳穿胡蕴蓉，让胡家提早死无葬身之地，省的日后引来报复。于是半开玩笑问道：“听说胡蕴蓉是个残疾？”青裳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是呢！听说她天生右手不能伸展。”“那她左手总得吃饭握笔吧...”“我先前见她，吃饭时她也只用勺子喝点汤来。”青裳若有所思道：“难不成连拿筷子都不会？”茗烟笑了，看来此时的胡蕴蓉演技还是拙劣啊。
正在此时，安夫人敲响了房门，青裳躲了起来，安夫人倒也没发现，信步走到床前握着茗烟的手道：“烟儿，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陛下想把你指给一个皇子，但是咱们家现在根基不稳不能去站队任何一个皇子，免得招来祸患，所以你的病只能慢慢好才行。”茗烟诧异了片刻，应了下来，此时大周未来的天子周玄凌才13，自己若是指给了汝南王那就完蛋了。青裳不解，于是出来了，问着为什么，安夫人顿时变了脸色，半推半轰着把青裳轰出去了。转身歉意地看着茗烟：“青裳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谁不曾天真呢，只是后面都慢慢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茗烟想了想，除了汝南王，还有岐山王那个色鬼，不由得头疼。“怎么了？头疼了？”安夫人关切地问道。“无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件趣事。”安夫人好奇是什么事，茗烟笑道：“听说晋康翁主的女儿是残疾，天生右手不能伸展，可这件事却传的人尽皆知，而且妹妹说胡氏对左手用的并不熟练呢，会不会，胡氏的残疾是装的？”“装的？”安夫人不解：“为何无事要装残疾呢？”茗烟不动声色“兴许人家不以为是残疾呢？想效仿赵钩弋也说不定。”安夫人吃了一惊，忙出去看有没有人，然后关紧了门窗害怕地说道：“这可不能乱说，兴许是骄纵，吃喝都靠人喂呢？”茗烟不想多言，只道：“他日若胡氏借此祥瑞入宫，我定要让她粉身碎骨。”安夫人连忙拉住她的手说胡氏已经算是罪人了，不可能的，不过到底是心中存了几分犹豫。“不是她死就是我们遭殃了。”安夫人闻言晃了晃心神，不安起来，眼见陆洲还在和秦燎在书房说话，不如多说点事情，问问茗烟的看法，于是强行转移话题说着：“可如今她几乎算是废了，眼下最要紧的是避免夺嫡，陛下已经为了六皇子不知道处置了多少大臣了。”茗烟轻蔑：“黄口小儿不足为虑，何况生母一族罪大恶极。”接着又想起来安夫人还在于是缓和道：“陛下肯定会另立太子的，看谁跟皇六子亲厚了。”安夫人有些苦闷道：“那估计会是四皇子，他们年纪相仿，经常一起玩耍。但皇四子也才13岁，不过还是皇长子更有可能些，宜妃出身望族，皇次子生母早逝，又无养母，一个人孤苦长大，皇三子生母又是被博陵侯牵连的玉厄夫人......”茗烟敏锐察觉到不对。于是指出来“皇次子是谁？”安夫人叹息一声说起了皇次子，名讳不知，生母是晰悯德妃，可惜早逝，姐姐乐安公主被宜妃抚养长大，至于皇次子陛下并没有给他选个养母。安夫人猜测道：“兴许皇次子是亲近皇长子的，或许是皇长子夺嫡的一个助力。”茗烟印象中皇次子早夭，如今安稳活下来，怕是局势会变。“那也是。”再颓废的岐山王也是岐山王之后才颓废的，如果他能提早发现梁王的动向，说不定局面就不同了。
秦燎同陆洲小酌了几杯，惆怅地走了，自己也在云州呆了这么多年，一走忽然还有些舍不得。陆洲好歹能是陛下决定去向，自己估计就是吏部的一纸任命，便要被命运掌弄不知道要丢去哪里。启程的日期定在了六月初四，早早就要起来赶路，正午得歇歇才能走。陆家开始提早收拾起来东西来，又遣人早早去京城定下宅子，备好车马，一家子开始了奔波。陆洲虽是文臣，但也苦读多年为官后，偷得浮生半日闲去学习骑马射箭驾车。一家子慢慢分成了两波，陆洲先带着茗烟和青漓一路疾驰，秦燎请了半月的假来护送安夫人和青裳和一大堆行李慢慢地走。没了青裳和秦笙的吵吵闹闹，茗烟顿时有些孤寂，她开始无聊地跟爹爹聊天，聊云州的趣事，聊到京城的宅子，聊到陛下召见爹爹会给爹爹个什么官职，聊到自己的婚事，茗烟有些无奈：“既然已经得罪了胡家，不如提前嫁给一个能继任大统的皇子，省的日后胡氏长大了，心思也大了，入宫了欺负咱们。”陆洲刚开始只是找借口，说还不确定是哪个皇子呢。之后每每提到也只是逃避，这不由得让茗烟心生疑窦，迫不得已，在入京前一天去找父亲挑明了：“父亲莫不是已经站队了某个皇子？怕明面上站队引来陛下猜忌所以才迟迟不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烟儿！”陆洲面有愠色呵斥茗烟不可胡闹。一路到了京城，陆洲才开始安顿子女陛下就已经派了内侍来召陆洲觐见了，没有了妻子温言的解语，自己找来询问的嬷嬷说的天花乱坠，越听越头疼了。“算了算了，青漓，去叫你姐姐来。”
明日舒贵妃和琳妃会一同召见茗烟，陆洲生怕自己女儿被绕进去了，打了多次腹稿，尽量安抚茗烟的情绪，告诉她，她不能生育了。结果当事人听到只是：“哦，那不用走鬼门关了。”陆洲惊愕了，毕竟对一个古人，不能理解超前几百年的思想，只得硬着头皮劝：“你可别被舒贵妃和琳妃娘娘绕进去了，即使是琳妃的皇四子也才13岁，非嫡非长的。”“父亲又怎知陛下不会立亲近六皇子的四皇子？”陆洲叹气道：“他才13岁，是不懂得疼人的，你不能生育顶多做到侧妃，以后没了孩子若是恩宠也没有，岂不是要困在深宫宅院一辈子？”茗烟惆怅道：“哪个女子不是被困在高墙宅院中一生呢？”陆洲嘴角抽了抽，压低了声音道：“可你可以招婿啊！”
古人没那么封建，古人诚不欺我。
“好啦，女儿知道了，就说自己从小体弱多病，怕传染给了皇嗣。”陆洲这才满意点头，次日又千叮咛万嘱咐地目送女儿进了深深宫墙，去仪元殿拜见皇帝，皇帝赐座问其为政之道，经济之道，民生之道。陆洲一一作答，皇帝很是满意，接着又提了一个问题：“卿觉得，朕的哪个儿子最好呢？”陆洲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想起深宫中的女儿，小心斟酌到：“臣远在云州，不多知晓陛下皇嗣之事，不敢妄断。”隆庆帝苦笑：“罢了罢了，朕给卿的女儿拟定的是朕之次子玄沛，朕的长子不成器，三子性格狷介，眼看着三子都求娶了慎阳候贺氏之女，次子若还是不婚娶难免说不过去了。你也别嫌弃朕的玄沛早早没了母亲没个教养的母妃来，朕最得意的长女乐安也是作为姐姐亲自教养玄沛的，玄沛生母是晰悯德妃，身份也不算低了。”陆洲连忙道不敢：“臣只是觉得女儿病弱，配不上陛下的皇嗣啊！”隆庆帝笑着抬抬手“方才内侍来，说起了琳妃对令媛的赞赏，识大体温婉可人，甚至想给玄凌求了做侧妃呢，可玄凌终究还是太小了些。卿可放心，玄沛的王妃也是不错的......”陆洲顿时悲伤了起来“可臣的女儿多病，还想多留她两年。”隆庆帝笑了：“多病自然要皇宫内上好的药材诊治，卿若不舍得，可以入京做官，也方便见令媛了。”陆洲苦笑“京城终究是不适合臣。”“卿不必悲伤，玄沛是个好孩子，不会卷入夺嫡的，卿的女儿也会有个好归宿，卿的女儿若做了皇妃，卿自然没有不在高位的道理，卿的才能更适合胜任地方知府。卿的女儿做了贤王的侧妃，卿进不到庙堂之高，但也能为一方父母官，保一方百姓安稳了。你这样的良臣不多见了，朕也希望你能让更多的州郡兴起。”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玄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