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弟叫李寻欢》乐巧儿

22、十五 黄莺儿

　　“没错，我想飞，”我也肯定地回答，“飞得干干脆脆，最好永远不再回来！”
　　“真是个不为皇权所牵绊的绝代女子啊，”轻叹一口气，红衣女子起身，来到我的面前，轻撩我的发丝，“你到底是谁呢，难道是……林、诗、情？”
　　“你？”很难描述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15年来我几乎是养在深闺人不知，为何？
　　“呵呵，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似乎是料到我的反应，眼前的妙人只是娇笑，这种笑将她的娇，她的媚完全体现了出来，一时间连我这个女子都看得痴了。
　　“你怎么这么看我？”见我盯着自己看，红衣女子奇怪地问道。
　　“我在看多么娇媚的女子，在这后宫之中，必有你一片天。”我如实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却发现眼前的人的眼神有所变动。
　　“你不问我从何知道你，反而调笑起我来？”嗔怒地看了我一眼，红衣女子再次转身坐到了古琴之前。
　　“请问这位姑娘是从何知晓我的。”我平静地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其实可有可无，但我还是问了出来。
　　“林诗情，月前被皇甫绍明所掳失了清白，为了顾全你姑娘家的脸面，也为了给逝去的李探花一个交代，皇甫家就借由了这次选秀的时机来给你堂堂正正的一个身份。”红衣女子平静地诉说，似乎不在意我听到这些话后的反应。
　　“是吗，是这样的，”我表面上平静，但是紧握的双拳已经透露出我的震怒，“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这次选秀的秀女，有一个是皇甫家的旁支的女儿，”红衣女子单手至于琴弦之上，弹出了单调的几个音符，“消息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明白了。”想到了什么的我低下头，掩饰已经表现在了脸上的震怒。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忽的，红衣女子的话传入了我的耳里，我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而她则将视线放在琴弦之上，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是讲的却是有关于我的话。
　　“皇甫绍明的为人，全京城都是知道的，他是有可能做出掳走你的事的，在看了你的真面目之后，”手里重复地弹着几个音节，红衣女子继续诉说着，“可是以你的功夫，他该奈何不了你，除非有高人相逼。”
　　我仍旧不说话，我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故且不说你被掳是否是事实，更不说那清白被毁之事是否属实，但是作为皇甫家来说，他却要保全你的脸面，还有皇甫家的脸面，那皇甫珊再大的胆子也是不会说出这有损皇甫家颜面的事情，除非有人指使，而指使之人，多半是那皇甫家的那对母女。”
　　“你说了那么多，我却找不到你认为我不是的原因，”我说道，“这些现象除了说明皇甫家的人的无耻之外，好像并不能介绍我的清白。”
　　“对，并不能，”红衣女子停手，再次起步来到我的面前，盯着我的眼，“我是从你的眼里看出来的。”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头一次这样听说，虽然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眼睛不会说谎？”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红衣女子侧脸，“这种说法真好，是啊，从你的眼里我就能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的眼神，我又何尝不是在自己的眼里看到呢。”
　　“你……”看着眼前的人又恢复到我初见她时的悲伤，我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你不愿进宫，想要飞得越远越好，”红衣女子望着天上的明月，“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我有太多的羁绊，皇命容不得我的家人和我反抗。”
　　“你似乎也有许多故事，”我看着眼前的人，轻叹，“抱歉了，我刚刚的话似乎伤害到了你。”
　　“抱歉？只是抱歉那么简单？”一反常态地，红衣女子笑道，“你难道不想表示一下？”
　　“表示？”我思考再三，实在没有什么好“表示”的，忽得，我瞥到了古琴，“不如我弹奏一曲送给你，来表达一下我道歉的诚意？”
　　“你也会弹琴？”红衣女子很是惊讶。
　　“恩，”我坐到古琴前面，摆好姿势，“听好了。”
　　手指轻弹，活泼的音乐响起，似是回到了少女时期，是那么地无忧无虑，忽而琴音变得紧凑尖锐，让人听到变得不安，再是低沉的曲调，似是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然而曲调一转，又变得平和……
　　锵！我用力地回拨，将近日来的怨气都发泄在这琴音之中，抬头，却看见红衣女子泪流满面。
　　“听懂了吗？”我问道，“听懂我要告诉你的了吗？”
　　“恩，”重重点头，“我明白。”
　　“既是无可奈何，就扶负起该尽的责任吧，”我起身拍拍眼前之人的肩，“虽然我这么说有些狠心，但是，努力争取吧，在这宫廷之中闯出你的天，保护你自己和你的家人。你的相貌注定你无缘默默无闻平安度日，但是，也不要放弃希望。”
　　“真是奇怪，”狠狠地擦了擦眼泪，“明明是我要笑你的，反而现在你来安慰我了。”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我笑着说道欲转身离去。
　　“等等，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红衣女子喊道。
　　“不需要知道。”我并没有转身，径自飞身而去。

　　清心苑，清秀的字体展现在我的面前，这是我原先没有留意的，很安静，看来小顺子还熟睡着，我也就放下了心来。
　　“叫这个名字，怕是这里还有一些故事吧。”我轻声说道。
　　“这里是太后原先住的地方，这字也是太后娘娘亲自所书。”身后传来的敦厚的声音使我受了很大的惊吓。
　　“你？”阴暗处走出来的不是郭公公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咱家才该是问，林姑娘为何深夜还外出，更是从墙上落下？”郭公公的语气有些严肃，“要知道在这皇宫之中被抓到，你很有可能被抓住，到时候要是套上刺客的身份，恐怕连太后娘娘也保不住你。”
　　“我不需要谁保护，”我不懈地说道，转身进屋，“我最讨厌监视！”
　　“如果你想早日出宫，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在这里小心呆着为妙。”忽然身后的人的话使我停下了脚步。
　　“你说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快步走到郭公公的面前，“你再说一遍。”
　　“林姑娘，”郭公公依旧是那样威严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接受过英式教育的管家，讲话不卑不亢，“我并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太后娘娘已经想要将你安全送出宫，希望你不要惹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我明白了。”良久，我才回答道。
　　我不想接受她的“施舍”，我不愿意因为她才出宫，但是只要能出宫，我也管不了这许多。
　　“既然知道了，就请林姑娘歇息去吧。”郭公公似是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言语间多了一丝柔情。
　　“有劳郭公公费心。”我有丝颓废地回到道。

　　第二日很是平淡地过去，我一人看着张显那“借来”的书，看到兴致上，挑灯夜读。
　　“林诗情……”忽的，我听到有人在叫我，而窗纸上分明映着女子的影子。
　　狐疑地打开窗，却是昨日的红衣女子，此时她着着一袭黄衫，衬得她调皮捣蛋，让我在心里不得不再次感叹一次，这样的女子在宫里必有一方天地。
　　“你怎么来了？”我疑惑地问道。
　　“不要废话，”运起轻功破窗而入，黄衣女子坐在我原先看书的地方，“切，这么无聊的医书你也看？”
　　无奈地关上窗，从现在着着黄衫的女子手中将书夺回，“不要乱动，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人家想你了嘛，”撒娇似的将白玉般的手臂围住我的脖子，“你有没有想人家？”
　　“大小姐，你很莫名其妙，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想起，说起来，我们不过一面之缘。”我很是无奈地说道，同时心里在想，为何这女子性格是那么地不一般，看起来，此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我叫黄莺儿，呐，现在你认识我了吧，”黄莺儿娇笑道，“我想和你交朋友。”
　　“朋友？”我竟然会觉得这两个字是那么地陌生，“你知道朋友是什么吗？”
　　“朋友，朋友是相识相知相依靠的人吧，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绝不后悔！”黄莺儿说得信誓旦旦，而我则是被她的样子逗得乐了。
　　“是谁告诉你的。”我实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是我爹爹，”黄莺儿一脸认真，“我爹爹说了，人生在世，一是要忠，忠国家，忠家人，二是一定要讲义气，为朋友赴汤蹈火。
　　“你爹爹是谁？”忽的，我对黄莺儿的家庭背景很感兴趣。
　　“我爹爹是黄威武。”讲到自己的爹爹，黄莺儿很是自豪。
　　“镇国大将军黄威武？镖师出身，只凭着一身的鉄胆震慑了四方敌军的黄威武？”我惊讶道。
　　“什么啊，我娘说我爹爹是莽夫，而我爹爹也说，要是没有娘的智谋，他也大不了胜仗。”黄莺儿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里的骄傲却丝毫没有减少。
　　“你娘就是号称是天机老人的徒弟的红袖吧。”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黄莺儿对我的话很是惊讶。
　　“正如你耳闻我的事，即使不是全部正确，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所以镇国大将军之妻红袖凭着从天机老人那学到的知识来帮助将军打胜仗的事我也有耳闻。”我笑着说道。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黄莺儿吐吐舌头。
　　“有时是那么睿智，有时却又那么莽撞，你真的是把你爹娘的优缺点都继承了。”我不禁开起了玩笑。
　　“我娘也经常这么说呢。”黄莺儿笑道。

作者有话说

　　今天巧巧拼老命了，码文码得肩膀好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