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礼物》陈雨文

18、第 18 章

　　萧陵推着坐着轮椅的沈默出现在记者招待会现场。
　　她穿着淡雅颜色的套装，披肩直发，照镜子的时候差点不认识自己。她还嘲笑他也打扮了一番，而且时间比她长得多。
　　沈默刚露了半个脸，眼前就出现了一片闪光。
　　多久没有出席这样的场合？他开始兴奋起来。对着镜头摄像机，沈默向来就有说不完的话，摆不完的pose.
　　但是今天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有一场艰难的戏要他去演。沈默下意识得摸了摸断腿。
　　按照设计好的情节，他自己按住了轮椅的钢圈，回头冲萧陵迷人地一笑。
　　“我自己来，我可以的。”（虚伪，吐血）
　　沈默自己推着轮椅向主席台过去，在场的记者都惊呆了，一时连照相都停滞了。谁都清楚得看到那个身高180的沈默真的没有了双腿，轮椅下半部分空空荡荡，不是瘫痪也不是骨折，他只剩下两条毫无用处的残腿。
　　这样的沈默却仍在努力地推着轮椅，他看上去不太熟练，脸色很苍白，却有着坚强的表情。
　　不知是谁带的头，记者们开始鼓掌，很快，掌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请问沈默还会复出吗？”
　　“今天我能来这里就是为了复出。”
　　“你觉得你这样的身体还能经受风风雨雨吗？”
　　“我会努力，不试过怎么知道成功还是失败？”
　　“你和萧陵的关系将怎么处理？”
　　“这个要她来回答。”
　　萧陵在镜头前拿起了话筒，知道她精心打扮过的妆容正在被摄像，她将出现在新闻，娱乐新闻。萧陵兴奋了。这也是她和沈默之间的合约之一。
　　在记者眼里萧陵的兴奋是激动，她激动得对着镜头，“我爱沈默，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以前我不敢露面，我怕耽误他工作，但是现在我想告诉所有人，我爱他。”
　　沈默抱了一下萧陵。
　　这里感人的画面成了第二天娱乐头条的头版照。
　　“请问沈默，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想过死吗？”一个大胆的记者提问。
　　沈默的脸一下阴沉下来，低下头，听上去很难过的语调：“想过。不止想过，还行动过。”
　　寂静的大厅，只有机器转动的声音。
　　“但是我现在又微笑着出现在这里了。”沈默一贯动人的声线。
　　再次，掌声久久不息。
　　这么坚强的沈默，自然赢得了人们的尊重。

　　萧陵一下子成了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
　　谁都知道她曾默默地做沈默背后的女人，谁都知道她在爱人残废以后对他不离不弃，谁都知道他是在她的鼓励下才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气。
　　萧陵的课在学校里成了最热门的课，不但没有学生逃课，甚至不是这个系的学生也来旁听。门都快挤破了，一个走神的人都没有。
　　她成了学校最红最出名的老师，她迅速出名成了身价极高的艺术家。她的画都涨了价。她不缺钱，可是艺术圈的地位却是钱都换不来的。
　　她得到了。
　　原来成名的滋味是这样的，她想，难怪沈默对他的莺歌燕舞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