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神探有座动物园》伍子橙

17、第17章

　　“师傅，没错了，郝强的同伙是周园长！”卢奋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振奋不已地跟彭光荣分析道：“乍一听绝无可能，周园长为这事忙前忙后，这么积极，但仔细一想，确实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彭光荣倒想听一听年轻人的“高见”。

　　“马戏团出的事儿，周园长干嘛这么紧张？跟着我们到处跑，是不是为了打探消息？而且昨天就只有周园长去了训练场，自己家的大猩猩，为什么送去训练？马戏团那么多驯兽师，为什么偏偏选中郝强？太多疑点了，三两句说不完。”卢奋又想到什么，顿时如临大敌，一惊一乍地喊道：“完蛋了，庄队完蛋了。”

　　“庄队怎么完蛋了？”彭光荣虚心请教。

　　卢奋碍于外人在，凑到彭光荣耳边，小心谨慎道：“昨儿个庄队跟周园长抱一块了。”

　　彭光荣年纪虽然大，但好多新卫想法，他比小年轻还能接受，就比如，他一直以为庄河晏喜欢男同志。

　　从庄河晏来队里这么久，身边除了女同事，就没见过他跟任何异性打过交道，连只母猫都没有。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庄河晏长得太漂亮了，女孩子跟他在一块都得自卑，而他自己长这么漂亮，干嘛还找女孩子？

　　听到庄河晏跟周迎抱一块，彭光荣很震惊。

　　“周园长为达目的，简直不择手段，对庄队用上了美人计。”卢奋摇头，一脸失望，看着人畜无害的周迎，竟然是杀千刀的人贩子。

　　彭光荣也摇头，反问一句：“周园长的作案动机分析出来没有？”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肯定为了钱呗，”卢奋笃定道，“动物园快不行了，周园长想要撑下去，最缺的就是钱了。”

　　“这不解释了周园长为什么要把大猩猩送去训练了。”彭光荣说，“至于为什么是郝强，上个案子不告诉你了吗？”

　　卢奋懵逼地问：“告诉我什么？”

　　彭光荣恨铁不成钢地愣他一眼，动物园自身难保，举步维艰，这种情况下，周迎还收留跟她非亲非故的王翠琴母女，足以证明她一片热心肠，如今陈小丽在动物园住下，听了她的故事，周迎出于好心想要帮忙把事情查明白，不很正常吗？

　　卢奋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如果不是周园长，郝强的同伙又会是谁？”

　　最重要的是，现在俩孩子还没找到，生死未卜，他也是着急了。

　　“永远记住，我们是警察，再着急也不能逮谁就咬，又不是狗。”彭光荣语重心长地训道。

　　卢奋还想为自己辩解，彭光荣没给他机会，略过他问杜明：“那一车东西，最后交给了谁？”

　　“不是，师傅，我也是被他误导了，没事儿往窗外看周园长干什么？”卢奋没眼力界地插一嘴。

　　“我没看……”杜明年过二十五，还没处过对象，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忍不住多看两眼，不过他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胡诌道：“我看的是那只猫，一直叫个不停，怕不是哪里不舒服。”

　　正在现场转播的小玄猫听到这话，转过头，友善地冲着杜明摇摇尾巴，“小老哥，谢谢关心，本喵没有不舒服哦～”

　　不过杜明他们不是周迎，压根听不懂它说的什么，还是一样的喵呜喵呜——

　　卢奋去动物园打扫卫生见过小玄猫，记得是林笑笑养的小宠物，很温顺，他走过去将小玄猫抱起来，抚着它背上软乎乎的绒毛，“这么骚气地叫唤，肯定是发情了？”

　　“你才发情了！讨厌！乱说人家！嘤嘤嘤——”小玄猫生气地用爪子捂住脸不看卢奋。

　　“哈哈哈……害羞了，被我说中了吧，没事儿，发情乃猫之常情，正好我家养了一只公猫，明儿个带来给你配种怎么样？”玄猫比黑猫更为稀有，而且古书记载可以辟邪，卢奋一直想要养一只，要是配种成功，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分一只。

　　“你……你个大流氓！”小玄猫眼睛都气红了，要哭不哭的样子，又萌又可怜。

　　但为了小主人的救命恩人，小玄猫只能忍辱负重，趴在卢奋的臂弯里。

　　“那个人戴了面具和帽子，看不见脸，”杜明努力回想，比划道，“个子不是很高，一米七出头，很瘦，大热天裹得可严实了，一点肉也瞧不见。”

　　“男的女的？”彭光荣问。

　　“不知道，他没说话。”杜明停下来，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什么，不用顾及，其他交给我们。”彭光荣不愧是老警探，言行举止透着稳重，让人放心。

　　“前天马戏团表演，我也去了，我怀疑那个接头人也是郝师傅，不然两个人不可能戴一样的面具，而且身形也很像。”

　　“不可能，当时郝强在训练场，师傅他们盯着……”卢奋还是太年轻，说话不顾场合。

　　彭光荣瞪他一眼，卢奋这才讪讪地闭上嘴，彭光荣问清地址走出办公室，卢奋大叫一声，接着一道黑影掠过。

　　小玄猫迫不及待地逃离，一溜烟蹿到了周迎怀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小脑袋埋在对方胸口呜咽。

　　周迎安抚地摸着它的后背。

　　彭光荣和卢奋走过来，周迎站起身，眉眼含笑地看向卢奋。

　　或是心虚，卢奋觉得周迎眼神比往日犀利，目光闪躲，不敢对视。

　　“周园长，我们先回趟局里。”彭光荣跟周迎打了声招呼离开。

　　卢奋赶紧跟上，周迎突然叫住他，他讪笑地回头，“周园长还有事？”

　　“小黑让我告诉你，它没有发情，也不想处对象。”周迎传完话，小玄猫探出个脑袋，特别幽怨地瞪了眼卢奋。

　　他给一只猫凶了！卢奋好半天回过神，望着周迎纤细的背影，疑惑过后，是震惊，“师傅，她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说了什么？！”

　　彭光荣一个头两个大：“你问我，我问谁？”

　　“知道了，回去问庄队，他俩有一只脚，肯定知道什么。”卢奋大声嚷嚷。

　　彭光荣没忍住，一脚踹过去，“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
　　回去的路上，周迎一直在想郝强的那个接头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戴一模一样的面具？故弄玄虚？还是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

　　难道杜明认识那个人？或者至少在哪里见过，怕自己身份暴露。

　　马戏团的工作人员吗？

　　周迎想得头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查案真的太难了，好佩服庄河晏他们。

　　“小迎姐姐，猩大哥被人卖掉了吗？”小玄猫不仅跟东北虎熟络，跟园里其他动物也是朋友，特别是住在虎山隔壁的大猩猩，先前因为躁郁症天天撞墙，它可心疼了，好不容易病痊愈了，没过两天就被卖了，那它也太惨了吧。

　　周迎刚要安慰小玄猫，林笑笑急匆匆地跑来，“小迎姐，不好啦，陈姐姐不见了。”

　　“熊山找过了吗？”陈小丽对熊山情有独钟，有事没事就往那里跑，“陈爷爷进去找过没有？”

　　“找过了，动物园也翻遍了，都没看到陈姐姐。”林笑笑很抱歉地拉住周迎，“都怪我，以为陈姐姐不会再跑出去，就把她一个人留宿舍干活去了。”

　　周迎精准地抓住重点，“她出去过？什么时候的事情？”

　　“也不是出去，就没在宿舍，”陈小丽看表演回来后，情绪一直比较激动，林笑笑怕她发病，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她，除了昨天中午那会儿听说有孩子丢了，她跑去看热闹，“回来没看到陈姐姐，把我吓坏了，还好很快在熊山找到，之前陈姐姐也经常守着熊山，就没跟你说这事儿。”

　　“几点找到的她？”周迎不想怀疑陈小丽，但万一，郝强拿小黑熊胁迫她呢。

　　“三点半左右，”林笑笑看周迎神情凝重，“小迎姐担心陈姐姐那天出去过？可是我出门前，陈姐姐还在宿舍，那会儿已经一点多，到我回来也就两个小时，陈爷爷还在熊山看到了陈姐姐，她不可能出门，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出门干嘛？那个郝强辜负了她，她肯定恨死了他才对。”

　　两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

　　但愿自己想多了，周迎说：“先把人找到再说。”

　　“都找遍了，”林笑笑无不忧心道，“小迎姐，陈姐姐会不会也被人拐走了？要不我们报警吧？”

　　周迎看了眼时间，“郝强今天凌晨自首了，不出意外，这个时候还在审讯室。”

　　“我就说嘛，这事跟他脱不了关系。”林笑笑对郝强印象不好，觉得像他那种人，别说拐卖儿童，就是杀人放火，也不奇怪。

　　怪的是，“他为什么自首？”

　　周迎也想知道，“公园找过了吗？还有公安局那边。”

　　“公安局还没找。”林笑笑说。

　　周迎抱着小玄猫往后门走，林笑笑几步追上去，“小迎姐，你说陈姐姐会去哪儿呢？难道回老家了？”

　　“喵呜——”小玄猫跳到林笑笑怀里，小爪子担心地扒拉她。

　　“小黑饿了吗？乖，不着急，找到陈姐姐，我就给你弄饭吃好不好？”陈小丽摸摸小玄猫的头。

　　小玄猫抓住她一根手指头，摇头，“喵呜——”

　　“不饿吗？”陈小丽听不懂它说什么，只能胡乱猜测。

　　小玄猫继续摇头，“喵呜——”

　　林笑笑没法了，求助地看向周迎，她是兽医，这方面比她在行，却看到周迎脸色惨白地突然停下来，像是听到什么可怕得不能再可怕的话。

　　林笑笑：“？？？”
　　她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