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极之间》荧烛末光

41、第四十一章 协议，苦楚

　　甘桐他们最终同意了诸葛琰的合作建议，阿东选择配合他们，赵熠恒只要不想死，也必须听他们的，刘风看到甘登他们完全听不进自己的话，觉得待在这里也没意思，就偷偷跑回了国。

　　老鼠接到三杀的指令后，就前往了蓝国，但是他跟阿东联络上后，就接到命令要配合高祁瑞和诸葛琰他们的事，高祁瑞如今事实上已经叛出三杀集团，他们本来计划好的离间三杀与高祁瑞的关系，以达到斩断三杀一条臂膀的目的的事，也显得不重要了。

　　诸葛琰那边事情谈成，就跟高祁瑞接通了视频告诉她消息，高祁瑞这几天则忙着将营地里忠于三杀的人都给处理了。三杀这几年都是通过高祁瑞操控手下和生意，随着高祁瑞的独立，三杀那边的真实力量也越来越薄弱了。

　　阿东将蓝国的情况都一一发回国内。

　　而国内赵熠娴那边，最近的确在跟孙海威约会，至少在外界看来是如此，如今许多人都觉得两人婚期将至。

　　只是没想到，赵熠娴却在此时，跟孙海威提出了条件。

　　“孙总，我们结婚，对于正达和万鑫来说，都各有好处，相信你也不会拒绝，但是在此基础上，我还是有个条件的。”赵熠娴思虑良久，认为既然是生意，就该将条件说明，以免日后节外生枝。

　　孙海威见赵熠娴一脸严肃，自然问道：“熠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会为你做到的。”

　　“我希望结婚后五年，我们离婚，这份是我起草的协议书，如果孙总觉得没问题的话，选定时间，我们就可以结婚。当然，到时候万鑫还是会跟正达大力合作。还有，婚后，我也不会与你同房。”赵熠娴能用自己的婚姻做筹码，但是无法用自己的身体做筹码。只要孙海威同意合作，即便是离婚，也会给正达带来许多好处，她相信孙海威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饶是孙海威这样有良好修养，且品性还不错的人，在听到赵熠娴说的这些后，还是有些不快，但他并没有当赵熠娴的面发作，而是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么？既然都走到与我结婚这一步了，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条件？”

　　赵熠娴自然知道大多数人听到自己这算是“无理”的要求，肯定会不高兴的。但是她并没有回答孙海威的问题，而是将那份协议又往前推了推，“不妨先看看这份协议，如果看过之后，孙总觉得不妥，可以忽略我刚刚的话。”

　　孙海威将手放在协议上，并未去看，“既然是交易，这些不该由赵总一人说了算。”谈感情不成，孙海威自然就拿出了谈生意时的架势。

　　“协议里将我能给到的都一一列明了，孙总看也不看，自然觉得是我一人说了算。”赵熠娴再次提醒对方道。

　　孙海威终于将协议打开来看，的确，如果孙海威履行赵熠娴设置的条件，那么正达将获得很大的利益，除了颇为可观的万通股份外，还有被万鑫收购后发展势头正盛的天颂传媒也将以极低的价格卖给正达等等。只是孙海威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赵熠娴如此行为，不可能毫无原因。

　　“作为合作伙伴，我想，我还是需要知道赵总的用意。”

　　“我要做万鑫绝对的主事人。”赵熠娴话里意思很明显，她要将赵远中从那个位置拉下来。

　　赵熠娴也只说了这一句话，孙海威没有再多问，至于赵熠娴如何凭借这件事成为万鑫当家人，就不是他的事了。

　　“作为生意人，诚信还是要有的，而且还是这么大一笔生意，孙总，希望这件事不会有除了你我之外的人知道。”赵熠娴起身伸手。

　　孙海威轻握了一下，“我还要再考虑一下，等我考虑好了，再给你答复。”孙海威觉得自己有必要查一查赵家这父女俩的事。

　　赵熠娴自然也想要更为稳定的合作关系，只要双方都考虑全面觉得没问题，这种关系才能更长久，她点头表示同意。

　　这里足够隐秘，赵远中的人并不知道赵熠娴跟孙海威谈了什么。赵远中的人回去汇报情况，也只说二人是在正常约会。

　　现在已经临近年关，阳平的天气也越来越冷，赵熠娴出门后，便觉今年这寒风比往年更冷一些。手机传来短讯声音，赵熠娴没有立即查看，坐上车后，才拿出手机来看，是诸葛琰的信息。

　　【赵总，蓝国合作事成，静候国内佳音】

　　这些文字足够冰冷，甚至都没有一句问候，赵熠娴其实想知道诸葛琰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无法像往常那样回一句“等你回来”，最后也只回了个“保重”。

　　快过年了，诸葛琰会回来过吗？车窗上不止倒映着自己的面容，赵熠娴似乎也看到了诸葛琰在笑的脸。

　　诸葛琰怎么会不思念国内的妈妈和赵熠娴？阚云壹也在她的思念范围之内。这种身处异国，随时都可能死去的处境，容不得诸葛琰把思念表露出来。

　　她回到蓝国后，总是在夜里流泪，但现实容不得她把那些负面情绪留至明日，她总是会在半夜起身用冷水洗一把脸，然后在思念中缓缓入梦。

　　赵远中和高祁瑞都不会让她好过，没有人能拯救她，她只有自救。并且在她知道光明和高祁瑞的关系后，她就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和赵熠娴谈及感情一事，更没有资格向对方表达心中所想。

　　此时正在横辉的诸葛琰，竟然跟着阿东在学拳法，诸葛琰也只学得形似，她打得不及阿东的十之二三。这是诸葛琰自那天谈完合作留在横辉开始一直在做的事，她觉得自己体力不足以应对当下的环境，便求了阿东教自己些拳脚。

　　诸葛琰练得久了就觉得累，随地坐下，阿东也没强求她继续。

　　“阿东哥，这件事完成后，你就会回去了吧？”诸葛琰喝了口水，抹了一把汗。

　　“嗯，我出来已经很久了。”阿东只是站着，他腰背挺直，从他身上能看出些原本应有的气质来。

　　“那以后，我跟你们还能合作吗？”诸葛琰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还是问了。

　　“不能，如果不是因为你跟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也不会同意你做这个的。”诸葛琰只是一个普通人，该是被保护的人，但是诸葛琰能让赵熠娴和高祁瑞同时配合这个计划，他们就不得不将其用起来。

　　“等这件事结束后，再告诉我答案吧。”

　　“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你给我的那些资料，我已经交给上头了，等过完年，应该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赵总那边应该也没这么快。”诸葛琰给到的资料的确很有用，如果不是光明逼问赵熠恒奏效，恐怕很难查到那些事情，只是他们之前也没想到赵远中一直在培养赵熠恒，赵远中这个老狐狸，真是把暗度陈仓这一计实施到了极致。

　　“其实我很好奇，你们是不是跟蓝国警方有合作？不然也不会想要将赵远中、甘勒和三杀一网打尽。”诸葛琰想着，大概是他们也怕把其中一方先抓了会惊动其他人，到时候想抓住其他人就更难了。

　　阿东缄默不语，这些事就不是他能说的了。

　　诸葛琰知道阿东为何沉默，她重新起身练习那些拳脚，诸葛琰年龄不小了，她也不指望自己能跟阿东一样，但至少希望自己以后在面对恶徒时，也能应对一二。

　　之后，诸葛琰等人先将赵远中当年陷害原三杀，导致甘勒派人残害三杀亲人的证据通过高祁瑞发给了三杀，高祁瑞明面上并没有与三杀决裂，还是一副为报仇而忙碌的样子。

　　“爸，赵远中这个人不得不防，凭甘勒和他的关系，这一次我们不得不将他解决了。”

　　“上次要不是你擅自做主把他放了，也不至于放虎归山。”三杀将高祁瑞发送过来的东西看得很仔细，高祁瑞在电话里也听到了三杀声音显露出的怒意。三杀将窗边的笼中鸟抓住，他掐着这只可怜小鸟的脖子，越来越用力，鸟儿挣扎，扑棱着翅膀，临死前，还排泄出些粪便。

　　三杀从来不管毒品生意，他只是想利用这些人为他办事。这些年他一面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一面又要查赵远中，花费了许多时间，所以对于手下人的控制程度实在很低。如今直接杀他家人的主使者甘勒完全没有踪影，但是赵远中这个用诡计陷害真三杀，导致他的家人被杀害的人，三杀不会放过的。只是三杀没想到赵远中做的是这样的生意，之前是他小看了赵远中。

　　“爸，我已经让老八去你那里了，如果你想抓赵远中的话，可以吩咐他们去做。”高祁瑞并未理会这个假三杀的怒气，很平静地将自己的安排告诉了三杀。

　　“嗯。”如今忠于三杀的头目也只有老三、老四和麻子等人，三杀见高祁瑞态度还算良好，也没有与高祁瑞摊牌。和高祁瑞通完话后，有高祁瑞这个前车之鉴，三杀通知刀疤暂缓行动，静观其变的同时，又通知了老鼠。

　　刘风回到昌宁找到了三杀，他在国外失势，就想着讨好三杀。

　　这是刘风这五六年来第一次见到三杀，刘风觉得不止自己变了，就连眼前的三杀也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但他并未怀疑三杀的身份。

　　“爸，如果现在不尽早把妹妹的势力控制住，到时候我们能用的人就不多了。”以前三杀就很疼爱高祁瑞，跟高祁瑞在一起时，三杀总是对高祁瑞很亲密，这是刘风知道的，现在在三杀面前，他也尽量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但他知道三杀不可能因为一个高祁瑞而放下手中的权利。

　　“这件事不用你管，你做好分内事就行，也别给我惹麻烦。”现在局势已成，又岂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爸，我想着，我有一个办法，现在刘鸣来还不知道我不是他儿子，如果让他把自己手上的万鑫股份给我，我们也多一份助力，总比现在关着他白吃饭强。”三杀的这个反应让刘风心里有些不满，而且，三杀真的能为了那几个人放弃手中的权势吗？

　　三杀并不信任刘风，刘风此言必然包藏私心，但刘风的话倒提醒了他，还有个刘鸣来被关着。三杀没有同意刘风的话，而是说：“你跟麻子先去阳平看着赵远中，等过完年，之后不管用什么方法，能抓住赵远中或者直接杀了他最好，事成之后，你想要的都会有的。”

　　“没问题。”刘风表面顺从，但是心底里想的都是怎么把三杀和刘鸣来手上的东西都抢过来。

　　同在昌宁的阚云壹和李佳，每日都在担忧和期盼中度过，诸葛琰的经历过于离奇，整日的惊忧，使得李佳的身体日渐虚弱。好在诸葛琰有意在过年的时候回昌宁，暂时安定了二人的心。

　　诸葛琰要回昌宁并不容易，首先要甘桐和甘登等人同意，又要高祁瑞那边不会使绊子才行。

　　只是诸葛琰没想到甘桐很是大方地同意了她的要求，“诸葛琰，我相信以你现在的处境，你肯定会回来的。”

　　就这样，诸葛琰当天通知了高祁瑞，老灰等人带诸葛琰回撒兰，在快要到营地时，就见高祁瑞独自骑着摩托驶来。高祁瑞就看着诸葛琰，“下车，上来。”

　　诸葛琰也不做无意义之反抗，上了高祁瑞的车，只是她跟高祁瑞的后背离得很开。道路崎岖，诸葛琰再怎么跟高祁瑞保持距离，难免会碰到高祁瑞，等高祁瑞好不容易在一条河边停下车后，诸葛琰立马下了车。

　　“把我带这里来做什么？”诸葛琰本能地远离那条河。

　　高祁瑞下车，想抓住诸葛琰，被诸葛琰躲开，她又想去踢诸葛琰，又被躲开，等她一拳挥去，没想到诸葛琰竟然抬手接下了这一拳。

　　诸葛琰的手脚比之前更灵活了些，反应也更快了。

　　“有什么事就直说。”诸葛琰欲放开手时，被高祁瑞脚下偷袭，跌倒在地，然后高祁瑞直接将诸葛琰抱起，朝着河边走去。

　　等诸葛琰知道她要干嘛的时候，高祁瑞已经把诸葛琰丢进了河里，诸葛琰不会游泳，这条河大概有三米深，诸葛琰落水后，就呛了好几口水，她一直在水里挣扎，“咕嘟——救——咕嘟——”

　　高祁瑞一直在岸边冷眼看着，她的用意只有一个，让光明回来，光明是会游泳的。可是等到诸葛琰快要没有力气的时候，都没见河里的人游上岸，高祁瑞很失望，她有一瞬间希望诸葛琰就这么死去，不过那一瞬间后，她还是下了河把诸葛琰救了上来。

　　高祁瑞对诸葛琰进行施救，过了十分钟后诸葛琰才清醒过来，诸葛琰咳嗽了几声，她躺了一会儿，又伸出双手掐住高祁瑞的脖子，使力将高祁瑞压在地上，“你别做梦了，你想要的那个光明，根本就不是完整的，只要有我在，她就不会再出现！”

　　高祁瑞也掐住了诸葛琰，“光明不完整，你这个废物也不完整。”

　　诸葛琰真的很想掐死高祁瑞，但她还是放了手，“该死的永远是你们这些人。”诸葛琰头发上的水滴落在高祁瑞的脸上，高祁瑞还掐着她，虽然没有用什么力，但是诸葛琰实在厌恶高祁瑞，她扇了高祁瑞几巴掌。

　　“如果是光明，她肯定会在这里要了我。”两人现在浑身湿透，诸葛琰对高祁瑞只有恨，根本不会想别的，也就高祁瑞能说出这种话来。

　　高祁瑞说这话就是故意刺激诸葛琰的。

　　诸葛琰的肢体不再动作，高祁瑞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污浊。诸葛琰全身像失了力，往侧边地上一躺，“是不是只要你活着，就不会放过我。”但高祁瑞是计划中的一环，就算她该死，也不能现在死。

　　“让光明变得完整，你就能解脱。”

　　诸葛琰眼角都是水珠，她用手遮住阳光。诸葛琰现在不能与“自己”和解，这是她心中痛苦的原因之一。

　　高祁瑞在旁边无比清醒，她从来都知道光明不完整，正如她自己一样。光明存在的时间太短，短到她已经没有了多少的耐心，虽然这么多年都是如此过来的。高祁瑞已经打定主意事情了结之后，就让诸葛琰永远消失。

　　诸葛琰还是顺利回了国，她在过年前两天回到了昌宁。

　　当天李佳和阚云壹做了满满一桌诸葛琰爱吃的菜。吃着吃着，诸葛琰眼眶微微泛红，她的头一直低着，忍耐着情绪。

　　李佳头发白了很多，阚云壹也憔悴了许多。

　　三人在桌上都无言。

　　诸葛琰陷入一场生死局中，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

　　诸葛琰晚上和李佳一起睡，像小时候一样，诸葛琰在李佳的怀里，汲取爱与温暖。

　　为了不影响到李佳和阚云壹，诸葛琰第二天表现得还不错。

　　三人一起去逛商场买了不少东西。回来之后，诸葛琰为家里写了对联和几个福字，她看着那两句有美好寓意的字出神，她现在也就希望李佳、阚云壹和赵熠娴能平安无虞。

　　明天就是除夕，诸葛琰想到了赵熠娴，不知道她明天会怎么过，诸葛琰很想问问她，但是觉得自己没资格。诸葛琰晚上拿着手机，她点开赵熠娴的对话框，反复输入文字，又反复删除。

　　同一时间的赵熠娴，看到诸葛琰那边一直是正在输入中的状态，但对方始终没有发来一条信息，赵熠娴“手一滑”发了个问号过去。

　　诸葛琰看到那个问号，手真的一滑将那些文字发送了过去。

　　【赵总，我回家了，明天除夕夜，你要怎么过啊？要不要来我家过年？】

　　发送完之后，诸葛琰觉得自己多少有些“不知耻”了，然后立马撤回。

　　赵熠娴那边反应很快，直接一个视频通话邀请发送过来，诸葛琰犹豫了大概三十秒，还是接了起来，但是诸葛琰捂住了镜头，她不想让赵熠娴看到自己。

　　“诸葛琰。”赵熠娴已经很久没有叫诸葛琰的名字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声音会颤抖。

　　“你还好吗？”诸葛琰终于开口，她知道现在赵熠娴的情绪不好，她很想安慰她，但又开不了口。

　　“我很好。把手拿开，让我看看你。”

　　“我——没有资格被你看。”是的，诸葛琰觉得自己背叛了赵熠娴。

　　赵熠娴知道诸葛琰的想法，她知道自己与诸葛琰再无可能，孙海威已经答应了她的协议，5月份，二人就会举行婚礼。此后五年，她将被外界视为孙海威的合法妻子。

　　“再过几个月，我就要结婚了。”

　　赵熠娴这句话起了效果，诸葛琰慌了下，挡住镜头的手也放下了。

　　赵熠娴终于看到诸葛琰，诸葛琰的头发长了些，诸葛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不想见到我？”赵熠娴不知诸葛琰捂眼的原因，便以为诸葛琰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后，才如此反应。

　　诸葛琰深吸一口气，将手放下，“是跟孙海威结婚吗？你——”计划中，赵熠娴是会夺权，可是没想到赵熠娴选择的是这个方式。赵熠娴之前没有跟她说过。

　　“只有结婚，他才会把股份给我。诸葛琰，明天，我会去孙家过年。”赵熠娴知道自己的这些话会给诸葛琰带去怎样的伤痛，但她还是说了，只为了让诸葛琰伤心，就像她之前知道诸葛琰和高祁瑞有瓜葛时的心理状态。赵熠娴隐瞒了她跟孙海威是协议结婚一事。

　　“别说了！别说了——”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即将跟别人结婚是什么感受？诸葛琰终于知道了。诸葛琰将手机丢在床上。手机翻滚，直至赵熠娴只看到了一片黑。

　　“阿琰？”阚云壹听到动静立马过来敲门。

　　诸葛琰也没挂那个电话，擦了下眼泪，去开了门。

　　“怎么了？你哭了？”阚云壹见诸葛琰眼睛有些红肿，担心道。

　　诸葛琰有许多委屈和苦楚都无法向人倾诉，她知道，告诉别人，也只会多让一人替她担心，“没事啊，云壹，快去睡吧。”

　　“怎么可能没事呢？阿琰，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虽然——虽然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阚云壹扶住诸葛琰的手，认真地道。

　　诸葛琰很想抱一抱阚云壹，但忍住了。

　　诸葛琰的情绪都在脸上，根本瞒不住阚云壹。阚云壹主动抱住了诸葛琰，诸葛琰没有拒绝，她抱住阚云壹，眼泪再也止不住。

　　“乖，容易着凉，我们进房吧。”阚云壹和李佳一样，会给与诸葛琰亲人般的爱与温暖，会是诸葛琰永远的港湾，诸葛琰也已经把阚云壹当做了姐姐。

　　诸葛琰由于太难过，早就忘了自己没有挂电话的事，赵熠娴那边也没有挂断，她听了很久很久诸葛琰和阚云壹的对话。直到诸葛琰睡去，赵熠娴都没有挂断电话。她知道自己对诸葛琰有些狠心，但如今，谁也左右不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在赵熠娴的内心深处，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她希望……